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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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鶴應(yīng)了一聲,緩和下語氣安撫了他幾句,眉頭卻因為擔(dān)憂而一直皺著。 賀白在門鈴響起的第一時間打開了門,張嘴剛準(zhǔn)備說話,身體就被狄秋鶴給抱住了。 “別怕,我在這里?!?/br> 熟悉的氣息包圍過來,后背被安撫的摸了摸,賀白愣了愣,身體慢慢放松,抬臂回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我沒有怕。”只是很想見你。 狄秋鶴又緊了緊懷抱,低頭親吻一下他的額頭,然后回頭示意保鏢離開,抱著人往里走了兩步,關(guān)上門,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皺眉問道,“怎么突然做噩夢了,身體不舒服?還是睡不踏實?” “都不是。”賀白抬手按住他的手,剛準(zhǔn)備解釋,手就被用力抓住了,然后手背被輕輕揉了揉。 “這里怎么青了?”狄秋鶴盯著他手背上的青紫痕跡,就著門口昏黃的燈光仔細看了看,眉毛豎了起來,“你生病了?去掛水了?怎么回事?不是說去吃好吃的去了嗎?你騙我的?” “呃……”賀白被問得有些懵,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糊弄過去——大意了,忘了遮掉手背上的打針痕跡。 狄秋鶴卻不給他狡辯的機會,二話不說把他抱起來塞到床上,轉(zhuǎn)身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在沙發(fā)前的小桌上找到了一些還沒吃完的感冒藥,臉唰一下黑了。 賀白瞄一眼他黑沉沉的臉色,小心往被子里縮了縮,突然覺得因為做噩夢而慌得大半夜打電話把狄三歲喊過來的自己愚蠢又矯情……這下完了,幼稚鬼要炸。 “一盒藥都快吃完了,你到底病了幾天,我……”狄秋鶴拿著藥盒轉(zhuǎn)身,皺著眉,想訓(xùn)話,但見到他縮在被子里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不忍心開口,最后只黑著臉上前幫他掖了掖被子,問道,“病好了嗎?” 賀白連忙點頭,討好的握住他的手。 “……睡覺,我守著你?!钡仪嵇Q妥協(xié),坐到床邊。 賀白忙往床那邊蹭了蹭,掀開被子一角,拉他手臂。 “明天再收拾你?!钡仪嵇Q皺眉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脫掉外套躺到床上,把他抱到懷里不輕不重的揉了一把,親吻一下頭頂,命令道,“快睡,不許再瞎想?!?/br> 賀白任由他揉,手在被子里小心挪動,輕輕勾住他的衣擺,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含糊道,“狄三歲,你真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于幼稚鬼來說,戴高帽是最好的哄人方式。 而且剛剛兇他的狄三歲確實挺帥的……可惜沒拍下來。 狄秋鶴被他夸得一頓,皺著的眉毛舒展開來,又把他往懷里攏了攏,語氣雖然仍兇巴巴的,卻難掩寵溺和溫柔,“都說了快睡覺,再說話我吻你了。” 賀白翹了翹嘴角,主動仰頭親他一下,然后把腿擱到他身上,縮在他懷里睡了。 狄秋鶴沒忍住拍了下他的屁股。 幾分鐘后,賀白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狄秋鶴小心后蹭,把他的手抬起來揉了揉上面的青紫,心疼的親了一口,然后貼了帖他的額頭,聽了聽他的呼吸,確定一切都正常后,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幫他掖了掖被子,抱著人也睡了。 這一覺賀白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轉(zhuǎn)醒,而此時的狄秋鶴已經(jīng)從保鏢嘴里得知了他這幾天的詳細行蹤和身體狀況,正面無表情的靠在沙發(fā)上,盯著桌上的相機和電腦生悶氣。 賀白見他如此,臉上放松的表情一僵,忙蹭到他身邊抱住他,討好的蹭了蹭。 “去洗漱,然后過來吃早餐。”狄秋鶴克制住回抱住他的沖動,板著臉吩咐。 “阿嚏!”賀白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狄秋鶴立刻破功,拿起沙發(fā)上的毛毯給他披上,然后用遙控器把室內(nèi)的溫度調(diào)高幾度,用比之前更黑的表情說道,“先洗漱,一會我?guī)闳メt(yī)院。” “不用,我感冒已經(jīng)好了兩天了,沒事的,你別擔(dān)——阿嚏!”賀白捂鼻子,心虛的看著他,干笑,“這個……嗯……大概是有點反復(fù),沒事,藥還有,我吃點就好了?!?/br> 狄秋鶴一點都不覺得被安撫了,反而更氣了,憋不住質(zhì)問道,“所以你是感冒剛好就跑去郊外拍雪景了?還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風(fēng)?” “……對不起,我錯了?!辟R白果斷道歉。 狄秋鶴滿臉的怒氣一噎,突然覺得他這干脆利落道歉的樣子有點眼熟……多么像前一段時間犯錯后的自己。 氣突然就消了。 “是我不對?!彼置嗣R白的頭發(fā),眉頭依然皺著,語氣和動作卻溫柔了許多,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側(cè)臉,自我檢討,“如果不是我氣你,你也不會大半夜起來……起來玩冰塊,最后也不會感冒,是我沒照顧好你。” 賀白眨眨眼,立刻順桿爬,伸臂抱緊他,賣乖,“你沒錯,是我沒分寸,我保證以后不再這么鬧了?!?/br> “你這哪算是鬧……”狄秋鶴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皺著的眉頭總算是松開了。 兩人膩歪了一會,洗漱后吃了早餐,然后拐去醫(yī)院重新拿了點感冒藥,結(jié)伴回了家。 “明天的頒獎典禮我自己去,你在家好好休息,許姨會過來給你做飯。”狄秋鶴把賀白安置在沙發(fā)上,蹲在他身前看著他,溫聲說道,“你放心,我明天保證不會亂說話,你想什么時候公開就什么時候公開,都依你?!?/br> 或許是受感冒的影響,也或許是家里熟悉的環(huán)境讓他覺得放松,賀白突然覺得自己此時的情緒變得脆弱了許多,只想好好和狄秋鶴膩一會,于是乖乖點頭,傾身抱住他,蹭他的側(cè)臉,應(yīng)道,“好,那你領(lǐng)完獎早點回來,我等你。” 狄秋鶴回抱住他,心軟成了一片,“嗯,我盡快回來?!?/br> 有了愛人在身邊,賀白的睡眠變得踏實起來,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第二天一大早,狄秋鶴早早起床,給賀白做了早餐后隨刑邵風(fēng)一起出了門。賀白模模糊糊聽到了他起床的動靜,但因為感冒的原因頭腦有些昏沉,沒能清醒過來。 室內(nèi)重新安靜下來之后他再次入睡,意識卻昏沉起來,似夢似醒。 昏昏沉沉間,腦中突然再次閃過了狄秋鶴墜樓的畫面,且畫面越放越大,像是想要逼他看個清楚。他掙扎著想要清醒過來,卻毫無效果,只能被動的看著燈塔的光越來越近,旁邊高樓陽臺上站著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然后畫面定格,一只屬于女人的白皙手臂正慢慢伸出。夜風(fēng)起,窗簾被掀起一個角,隱隱露出了一個女人的下巴線條…… “住手!” 像是魔咒被打破,他陡然睜開眼,意識終于清醒,四肢恢復(fù)了自主權(quán)。夢中最后出現(xiàn)的畫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他突然想起什么,顧不上滿額頭的冷汗,起身掀開被子赤腳跑出房間,在樓下客廳里找到昨晚帶回來的筆記本電腦,開機后從回收站里把昨天刪掉的照片還原了出來。 依然是那張粗看時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照片,背景有些雜亂,路人們包裹嚴(yán)實,頂著寒風(fēng)匆匆走過路邊各家店鋪,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他挪動鼠標(biāo)把照片放大,視線焦急的尋找著,最后定格在一塊路邊店鋪的玻璃櫥窗上。 櫥窗上畫著卡通的圣誕樹,應(yīng)該是店家在過完圣誕節(jié)后沒來得及拆掉,而在櫥窗的角落處,一個女人躲在廣告牌后的半截身影模糊的印在了上面,那女人手扶著廣告牌,側(cè)著臉露出了下巴的線條,手臂伸出的弧度看起來十分眼熟…… 他睜大眼,不自覺屏住了呼吸,打開修片軟件,導(dǎo)入照片后不停調(diào)整著照片數(shù)據(jù),試圖讓櫥窗上模糊的身影變得更清晰一些。 三分鐘后,他滿手是汗的松開鼠標(biāo),盯著調(diào)出來的照片,失了神。 同樣的伸出姿勢,同樣的長短弧度,雖然一個是赤裸著什么都沒戴,一個是被毛衣包裹著還被外套斗篷遮住了大半線條,但他以他拍攝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發(fā)誓,這絕對是同一個人的胳膊! 而那下巴線條……那個存在感極低、卻一直呆在狄秋鶴團隊里的安助理,似乎就有著這樣線條圓潤的下巴…… 第100章 安助理 安助理, 怎么會是安助理……她明明已經(jīng)因為王博毅而倒戈向了這邊……等等, 如果最后向秋鶴動手的人是安助理, 那…… 想到這他身體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忙搬過家里的座機給狄秋鶴撥電話,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心提得越來越高, 他掛掉電話,轉(zhuǎn)而撥了刑邵風(fēng)的號碼,這次倒是很快就接了。 “喂?” 他急聲問道:“你們現(xiàn)在在哪?到會場了嗎?秋鶴呢?” 刑邵風(fēng)被他急迫的語氣弄得愣了一下, 簡單回道, “我們現(xiàn)在在會場附近的酒店里,剛剛安助理不小心把飲料潑到了秋鶴身上, 衣服必須要換,所以臨時停下了。你怎么了, 是感冒加重了嗎,要不要派人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安助理, 怎么剛好是安助理! 賀白越發(fā)著急,快速說道,“不是, 你現(xiàn)在立刻去秋鶴身邊, 然后找人看住安助理,別讓她靠近秋鶴,一步也不許!” 刑邵風(fēng)意識到不對勁,微微皺眉,看一眼剛剛給狄秋鶴送完干凈衣服出來的安希希, 招手喊來保鏢隊長周利囑咐了兩句,然后趁著安希希轉(zhuǎn)身不注意,直接擰開內(nèi)間的門走了進去。 剛剛脫掉襯衣的狄秋鶴聞聲立刻把襯衣穿了回去,皺眉朝門口看去,然后在見到刑邵風(fēng)之后愣了愣,眉頭松了松,問道,“你怎么進來了,有事?” “姜導(dǎo)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刑邵風(fēng)把一直沒掛斷的手機遞過去,視線在房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安希希送進來的干凈衣服上,上前扒拉了兩下,說道,“這套衣服顏色太重了,不適合今天的場合,時間還夠,我讓人再送一套過來,你去浴室把身上沾到的飲料洗洗吧,我們不趕時間?!闭f完直接把衣服連袋子一起拿了起來,用眼神示意他去浴室。 衣服顏色太深?這套備用衣服明明和之前穿的是一個色系。 狄秋鶴疑惑,剛想問,視線掃過手機屏幕,見上面居然顯示的是正在通話,且通話對象是賀白,并不是什么姜導(dǎo),眉頭一皺,立刻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朝刑邵風(fēng)示意一下后拐進浴室,關(guān)上門把手機挪到了耳邊。 “小狗仔?” “安助理有問題!”焦心等待的賀白聽到他的聲音后憋著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快速說道,“我拍雪景那天,在路上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dāng)時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就把相機挪過去按了下快門。剛剛我整理照片,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抓拍的照片角落里有安助理的身影,她明顯已經(jīng)看到我了,卻故意躲著我,這太奇怪了,后來我想起外公說的秦莉偷跑回國的事,還有安助理的家人曾經(jīng)全是秦家心腹的事,我擔(dān)心你會……” “你別急,我沒事,你別急。”狄秋鶴緩下聲音安撫他,關(guān)心問道,“早飯吃了嗎?感冒的癥狀好一點沒有?” 賀白見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說的,越發(fā)急了,“現(xiàn)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你那邊——” “我很好,很安全,保鏢和刑邵風(fēng)就在外面,安助理已經(jīng)被隔開盯住了,沒事的,所以你別擔(dān)心,別慌。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客廳?看到角落里我給你買的新抱枕沒有,喜歡嗎?” 賀白的話被打斷,思路不自覺跟著他的話跑,視線在沙發(fā)上掃了一圈,果然在角落找到了一個卡通小狗造型的抱枕,表情緩和下來,伸臂把它拽過來抱住,窩在沙發(fā)里,心臟的跳動慢慢平緩下來。 “找到抱枕沒有?” “找到了?!辟R白揪了揪抱枕上的狗耳朵,忍不住笑了,“真丑,你審美有問題。” 狄秋鶴挑眉,“我的審美明明很好,不然怎么會看上你?!?/br> 賀白噎住,嘴角又往上翹了翹,緊繃的心情徹底緩和了,斷掉的思路又連了回去,問道,“你電話怎么一直沒人接,靜音了嗎?” 狄秋鶴聞言皺眉,想起之前跑來房間收臟外套的安希希,頓了頓,笑著回道,“嗯,昨晚調(diào)了靜音忘記調(diào)回來了。你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嗎?許姨過去了沒有?” 許姨是范宅的做飯阿姨,和許慶有點親戚關(guān)系,比較得范達和狄秋鶴的信任。 賀白回頭看一眼玄關(guān)的位置,回道,“應(yīng)該沒來,家里就我一個。” “那你現(xiàn)在把候在隔壁的保鏢喊過去,讓他們送你去外公那,我忙完了就去接你?!钡仪嵇Q囑咐,聽到外面?zhèn)鱽硇躺埏L(fēng)和保鏢隊長周利的談話聲,又說道,“我去處理點事情,在保鏢過去之前,你別掛電話?!?/br> “好。”賀白起身,按了連通隔壁的呼叫鈴,也囑咐道,“你記得別跟安助理接觸,要接觸也必須保持一定距離,且身邊一定要有人跟著,不要落單?!?/br> “我知道的,你放心。” 安撫完賀白,狄秋鶴拿著手機走出浴室,問道,“怎么回事?” 刑邵風(fēng)停下和周利的談話,看向他回道,“安助理送進來的衣服里縫了竊聽器,她剛剛試圖用送臟外套去干洗和身體不舒服的原因離開,被周利攔住了,我們在她的包里找到了你的手機,現(xiàn)在王助理正看著她?!?/br> 手機那邊傳來了一點模糊的聲響,狄秋鶴忙收回來問了兩句,在得知是保鏢上門后放了心,又囑咐了幾句后掛掉電話,把手機還給刑邵風(fēng),說道,“走,去見見她?!?/br> 套房外面的客廳里,安希希垂頭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肩膀縮著,不知所措的樣子。王博毅則沉著臉站在她對面,手緊緊握著,顯然在克制情緒。 狄秋鶴開門出來時,另一批去樓下查看車輛情況的保鏢剛好回來,一臉嚴(yán)肅的報告道,“今天為頒獎典禮準(zhǔn)備的主車?yán)镆灿懈`聽器,狄少平時開的私車?yán)镉幸粋€攝像頭和一個定位器,都是剛裝上去的,早上檢查車輛的時候還沒有?!?/br> 竊聽器,攝像頭,定位器……王博毅終于忍不住,看向縮在座椅里的安希希,壓著怒氣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都這么久過去了,你現(xiàn)在做這些,是想圖什么?你瘋了嗎?” 安希希頭往下埋了埋,默默掉淚眼。 “你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不辯解?你說話!” 狄秋鶴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博毅這么氣憤難過的樣子,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小狗仔背叛欺騙自己的情景,立刻不太愉快的皺起了眉,上前按住王博毅的肩膀拍了拍,溫聲說道,“你先去外面休息一下?!?/br> 王博毅壓了壓情緒,開口說道,“狄少,我……” “別說了,去吧。周利,你帶王助理下去緩緩?!钡仪嵇Q不容拒絕的開口,把他往外推了推,然后走到安希希對面坐了下來。 王博毅見狀閉嘴,看一眼在狄秋鶴出現(xiàn)后顯得越發(fā)不安的安希希,拳頭緊了緊,咬牙轉(zhuǎn)身隨著周利離開了。 房門關(guān)閉,狄秋鶴交疊起雙腿,看向?qū)γ娴陌蚕O#届o問道,“為什么這么做?” 安希希揪著裙擺的手緊了緊,抬頭看他一眼,又快速低下,不說話。 “秦莉又找上你了?” 安希希動了動,仍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