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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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你的猜測吧,家慧未必這么想。” “我親眼見到他們約會,而且就在我家里。” “……” “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出車時突然胃疼……正好當時離家不遠,我就打算回來喝點水??墒钱斘易叩介T口的時候,忽然聽見房間里有奇怪的動靜……家慧和一個男人在說話!要知道當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了,完全可以排除掉是朋友造訪的可能?!?/br> “然后呢?” “然后我用鑰匙打開防盜門沖了進去。也許是我開門的聲音太大了,驚動了他們,當我趕到臥室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跳窗逃走,只剩下衣衫不整的倪家慧?!笔∧樕系募ou抽搐著,神情里透著一股狠勁,“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狡辯說剛才逃走的那個人是小偷?!?/br> “可能真是小偷呢,企圖財色兼收……” “不會的。我當時沖到窗前,夜色太黑看不清什么,只看到那個男人一瘸一拐地逃走,身上穿著一件非常眼熟的外套。江日暉就有那么一件?!?/br> “不能因為一件外套就斷定是江日暉呀,這座城市里穿同樣的衣服很多吧?!?/br> “還有一件事,第二天我借故去見了他一面,發(fā)現(xiàn)他走路的時候有點跛。” “他的腳崴了?” “嗯?!?/br> “你問他是怎么跛的了嗎?” “沒有。你覺得他會說實話么?” “這么說還只是你自己在胡亂猜測而已?!?/br> “哪有那么多巧合?!?/br> “說的也是……不過我真的不相信倪家慧會是那種人?!?/br> “事實不是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有時候你覺得很了解對方,其實未必?!?/br> “說的也是……”高興感慨地表示贊成。 “那晚之后沒幾天家慧就自殺了……可能是因為無地自容吧。”石巍仰起臉,閉上眼睛。眼皮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動。592 “巍子,”高興挪動了一下屁股,遲疑著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倪家慧自殺可能還有另外一種原因呢?” “什么?” “就是你誤會了她,那個人的確是小偷,因此你的猜忌和不信任,令她受到傷害?” 石巍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旋即恢復平靜。 “不會的?!彼挠牡卣f。忽又提高聲音,“不啰嗦了,趕緊把你送回去,等會兒還得繼續(xù)出車呢?!彼匦掳l(fā)動了引擎。之后長時間陷入沉默。高興幾次想要開口說點什么,都被他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場所擊退。他有點后悔說出了那個想法。對于石巍來說,那個想法實在是太殘酷了。 高興無聊地把視線投向窗外??諝庵酗h浮著亢奮而頹糜的氣味。各式各樣的欲望都在這一刻蘇醒,糾纏在一起發(fā)酵。 第十章 婚禮變奏 一個比貓叫更為瘆人的聲音終止了這場sao亂。只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紙箱,神情詭異地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個箱子四十見方,看上去份量不重。蓋子沒有封死,一只蒼白的小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1 呼吸不暢的感覺從一進門就有了。也許是因為襯衫的領口有點緊,也許是因為周圍的陌生人太多。江日暉一向都很排斥這種必須著正裝的場合,一群道貌岸然人拿著杯子到處找人聊天,看上去很熱鬧,實際上是虛假繁榮。懷著一顆真誠祝福的心趕來的當然有,為了面子和人情而被迫出席的也不在少數(shù)。今天,江日暉屬于前者。 婚禮現(xiàn)場位于檀瓏灣大酒店頂層。今天的塞納河餐廳,布置得極具法國宮廷式奢華。古典的水晶吊燈,精致的金箔穹頂,豪華的餐桌,長長的紅地毯,餐廳的一角,紫色絲絨傾覆立式鋼琴椅。處處洋溢著歐洲古堡的浪漫氣氛。 時間未到,江日暉轉了轉,看到石巍和幾個同學在一起。于是走過去分別打了招呼。 “你那個朋友沒事吧?”他問石巍。 “托你的福,沒死?!笔醒笱蟮嘏e了舉杯。 “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呢?” “哪敢呀,您可是位高權重的刑警隊長?!?/br> 見對方一點都沒有打開話題的意思,江日暉只好跟別的同學搭訕。 旁邊幾個人似乎是新郎的朋友。正在興奮地議論著什么,聲音稍微有點大,引人側目。江日暉無聊地聽了一下,說的是滑冰之類的話題。原來他們都是暴風雪滑冰俱樂部的成員。暴風雪俱樂部是貝城唯一的專業(yè)室內(nèi)滑冰館,總面積兩千多平方米。館內(nèi)置備了先進的環(huán)保制冰設備和自動電腦監(jiān)控系統(tǒng),以及一流的滑冰配套用具,為那些愛好冰雪運動的人提供了一個很好的休閑健身場所。沒想到斯文的時君度還有這個愛好。 婚禮進行曲終于響了起來,人群自覺地分出一條甬道。盛裝的新娘挽著父親的胳膊出現(xiàn)。592婚紗尾翼長長地拖在紅毯上,炫麗如孔雀開屏。 胥海峰將女兒的手交給時君度之后,接下來就是千篇一律的宣誓環(huán)節(jié)。充當牧師角色的司儀開始背誦那些乏善可陳的話。就在此時,萬籟俱寂的大廳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那個聲音尖細凄厲,很象貓叫。 婚禮現(xiàn)場居然混進了貓,真是成何體統(tǒng)。有人憤怒,有人竅笑,也有人亢奮地展開掃貓行動。司儀的致辭被迫中斷。 幾分鐘后,一個比貓叫更為瘆人的聲音終止了這場sao亂。大家巡聲望去,只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紙箱,神情詭異地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個箱子四十見方,看上去份量不重。蓋子沒有封死,一只蒼白的小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孩子!誰的孩子!”那個女人尖叫。 江日暉下意識的舉動就是將視線投向主席臺。他看到一直優(yōu)雅從容的時君度,神情似乎不自然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調(diào)整回原來的冷靜。也可能這短短的一瞬只是他的錯覺。 現(xiàn)場有很多人都是巨鯊集團的職員,都知道幾個月前那場嬰兒風波的離奇事件,所以很快就將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到了一起,人群就象被捅了一棍子的馬蜂窩似的,圍著著這只紙箱發(fā)出各種各樣的猜測。 “怎么回事,奇怪的嬰兒又出現(xiàn)了!” “難道這里也有人作出那種始亂終棄的事?” “冤有頭債有主,搞亂別人的婚禮真是太不道德了!” “對了,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信,也許會留下什么信索?!?/br> “呀,真的有一封!” “上面寫的什么?” “親愛的,你還記得一年前那個浪漫的夜晚嗎?現(xiàn)在我把你的杰作帶來了!如何處置悉聽尊便……”一個男人拉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念道。 “跟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呢!” “不會這么巧吧?” “就是,太詭異了!” “咦,這孩子有點奇怪……他好象不呼吸!” “不會吧,不呼吸怎么還會哭?” “鬼呀……”隨著一聲尖叫,人群潰退數(shù)步,只剩下那只紙箱倒扣在地上,裸露著粉色皮膚的嬰兒在紙箱的下面蠕動,象要奮力爬出的樣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高懸的穹頂回蕩。 以江日暉的反應能力,其實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控制局面,不過他在瞬間做出一個決定,準備觀察一下某些人的反應。盡管這樣做可能對胥芳晴的婚禮造成惡劣的影響,但是為了真相,592他還是選擇了不動聲色。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胥海峰陰沉著臉走過去?!霸趺磿袀€嬰兒?” 聞訊趕來的保安撲上去看了看,抬起頭:“胥總,是個聲控娃娃。” “聲控娃娃!誰做這種無聊的事?。俊瘪愫7辶鑵柕难鄯瀛h(huán)掃了現(xiàn)場一圈之后,落在了那幾個保安的身上,“先把它給我弄走,回頭把肇事者給我找出來!” “是,胥總?!鳖I頭的保安誠惶誠恐地答應著,一米八幾的個頭在一米七幾的胥海峰面前,佝僂成了蝦米。 2 現(xiàn)場被清理之后,胥海峰走到主席臺,面帶歉意地對大家說:“各位,剛才出現(xiàn)了一點小插曲,希望不要影響大家的心情,也希望大家繼續(xù)給新人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司儀清了清嗓子,重新上臺致辭。身上的長袍看上去很象睡衣?!按蠹液?,我們今天在這里出席這位先生和這位女士的神圣婚禮,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有誰有什么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大廳里鴉雀無聲,與其說在聆聽那些陳腔爛調(diào)的問答,不如說是期待儀式結束之后的美食。 “聽說主廚是特意從歐洲邀請的呢?!?/br> “食材也是從外國空運的?!?/br> 有人在竊竊私語。江日暉回過頭去,冷冷地瞟了一眼。 “在場的各位當中,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司儀說完象征性地掃了人群一眼,繼續(xù)下話的話題,“沒有?好,時君度,你愿意接受胥芳晴作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時君度深情地與胥芳晴對視,“我……” “等一下,”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諸位,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這次婚姻不能成立?!?/br> 這個不和諧的聲音是從門口發(fā)出的,大廳里所有的腦袋就像上了發(fā)條似的,集體轉向門口。江日暉也吃驚地望過去。只見紅地毯的盡頭,站著一個突如其來的年輕女子。她一身黑衣,就像一團濃縮的影子。在看清她的臉之后,江日暉恍然大悟地扭頭,再次將視線投向主席臺那邊…… 他看到了一張血色褪盡的臉。笑容依然在,卻完全沒有從前的生動。好象被驟然下降的氣溫凍住了一樣。 很明顯司儀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復雜的場面,他手足無措地抬了抬掉到鼻梁上的眼鏡,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誰?你有什么理由……” 黑衣女子面向眾人粲然一笑,一字一頓地說:“理由就是,我就是剛才那個嬰兒的母親,而新郎就是他的父親!” “啊???……”現(xiàn)場一片嘩然。 時君度抽動著嘴角:“你,你胡說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好吧,我來幫助你回憶一下?!?92黑衣女子緩緩向主席臺走來?!皶r君度,芙蓉公寓的大火,金鳳苑小區(qū)的玫瑰,還有失蹤的嬰兒和被鏍絲刀殺死的鐘巧妹……想起來了嗎?你處心積慮地做了那么多事,就是為了今天吧?” 在她一句接一句的質(zhì)問下,時君度仿佛遭遇了一場颶風,儒雅冷靜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他瞠目結舌地瞪著她的逼近,說不出一句話來。 黑衣女子陡然伸出雙手,厲吼:“時君度,你把孩子還給我!” “??!”時君度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一聲低叫,連退數(shù)步。驚慌中踩住了胥芳晴的婚紗尾翼,兩個人齊齊跌倒。 胥芳晴臉上的面紗也被扯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現(xiàn)場發(fā)出一片噓聲。 還是胥海峰反應得快。他鐵青著臉走到黑衣女子面前,說:“小姐,今天是我女兒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跟時君度有什么恩怨,能不能等婚禮結束之后再說?” 黑衣女子冷笑,“胥海峰,聽了這些理由之后,你還是執(zhí)意要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衣冠禽獸嗎?他為了榮華富貴可以六親不認,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rou都可以鏟除,難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女兒也會跟我一樣,得到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胥海峰噎住。 時君度此刻已經(jīng)攙扶著胥芳晴起來,恢復了原先的冷靜。他上前一步指著她,冷冰冰地說:“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關于你說的那些話我完全聽不懂。我不管你是誰派來搗亂的,現(xiàn)在請你馬上離開?!?/br> “我不走,要走也要帶你一起走,帶你下地獄!”黑衣女子逼視著他。 “好吧,如果你堅持你所說的是事實,那么請你拿出證據(jù)來,不然就是對我的惡意毀誹!我將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力?!睍r君度擲地有聲的說。 “證據(jù)?證據(jù)當然都被你銷毀了!不然你也不會道貌岸然地站在這里!不過有個人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一句話: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法律縱然無法制裁兇手,但他早晚必會遭到報應。時君度,人做在天在看,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壞事沒有人知道!你盡早都會遭到報應的!” “既然你還是一意孤行,那么我們只好報警處理了?!睍r君度無奈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旁邊的保安則如夢初醒地跑了過來,鷹捉雀拿地擰住了黑衣女子的胳膊。 “放開我,時君度,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shù)摹焙谝屡訆^力掙扎著。高跟鞋的鞋跟斷了一只。 江日暉擠出人群,“時先生,我認識這位小姐,請讓我來勸勸她?!?/br> “哦,那就交給你了。我倒忘了,你也是個警察?!睍r君度點點頭,將手機收了起來。 江日暉走過去,扶起黑衣女子說:“林蕊生,跟我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