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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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搖頭道,“回大爺,不是夫人有什么交代,是夫人她昏倒了,額頭燙得很,奴婢是來請大夫過去東院給夫人看看的?!彼f罷,扭頭看向一旁的大夫,“大夫,麻煩您跟我走一趟東院吧,我家夫人的情況不太好?!?/br> 大夫聞言,點頭應(yīng)下后,對謝長寧道,“謝大人,小公子這邊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許多,老夫先去給夫人看看?!?/br> 知道沈姝不好,謝長寧自然也要去看看,便同大夫一起去了東院。 過去的路上,大夫同謝長寧道,“其實老夫之前便隱隱覺得夫人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只是那會兒只牽掛著小公子的病情,并未多想……” 一邊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東院。 一行三人進到屋里來到床前,便見沈姝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見大夫來了,琉璃便將沈姝的手從被子里拉出來,讓大夫替她診脈。 大夫診過脈后,并未直接說結(jié)果,而是詢問了一下沈姝之前可曾生過病,或者是否太過勞神。琥珀與琉璃并未隱瞞,把之前的事都簡單說了一遍。 接著就聽大夫道,“難怪,之前夫人落水傷了身體就未將養(yǎng)好,又是奔波趕路又是夜以繼日的照顧人,才休息了沒幾日,卻又遇上小公子病了,夫人過去的時候就淋濕了衣裳,穿著坐了半夜,本就虛弱的身體哪里撐得住,自然就病倒了?!?/br> 話雖是這么說,但沈姝的情況終究比不得硯哥兒那么兇險。大夫開了藥讓丫鬟去廚房熬了過來,沈姝雖然昏迷著,丫鬟給她喂藥的時候倒也還算配合把藥都喝了,只是眉頭緊皺著,琉璃隔得近,依稀聽到她呢喃一聲“好苦”。 謝長寧坐在床邊,看著沈姝蒼白的臉,一時之間心緒有些復雜。 —— 沈姝只覺得好吵,一會兒是小孩子在她耳邊一邊哭一邊喊著母親,一會兒又是一個沉靜卻又帶著稚氣的嗓音在低聲傾訴往事。她心想是誰家的熊孩子這么鬧騰,家長也不管管,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這么想著,她便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是一片迷蒙,漸漸的開始清晰起來,她才看清那是舊式的床帳頂,現(xiàn)代社會里基本上都快絕跡了,只有在那些古裝影視劇里才看得到。 她盯著床頂發(fā)了好一會兒呆,記憶漸漸復蘇,她才想起,這里已經(jīng)不是她所生活的社會了,雖然名字依舊還叫沈姝,卻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沈姝原本以為她已經(jīng)適應(yīng)得很好了,反正她只有一個人,在那里也是一樣的待。只是這一病醒來,又回到最初的時候,被迷茫與不適所包圍,即便從來都只有孤身一人,但是待在那個她成長與生活的社會里,那片自由的天空下,跟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始終是不同的。 一時之間,也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覺。 許久之后,沈姝收拾好心緒,扭頭卻看見床邊趴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她一愣,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禎哥兒。 小小的孩子安靜的趴在她床邊,依稀能聽到平穩(wěn)的呼吸聲,偶爾還會呢喃一句“母親”。 沈姝想要叫醒他,開口卻發(fā)現(xiàn)嗓子干啞極了,喉嚨里充斥著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字音從嘴里發(fā)出來,完全變了個樣。 不過她的目的還是達到了。禎哥兒聽到聲音,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視線與沈姝對上,他眨巴了兩下眼睛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來,“母親你醒了!” 沈姝點點頭。 禎哥兒笑得越發(fā)開心了。 不多時便見琥珀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是滿滿一大碗褐色的湯藥。見沈姝醒了,她亦是愣了一下,而后也露出笑容來,“夫人您總算是醒了?!?/br> 沈姝昏迷了一天一夜,雖然大夫說了很快就能醒了,但是因為不久之前的那場事故把她身邊的丫鬟都給嚇怕了,任由大夫如何保證,只要人沒醒來,她們一顆心都吊著下不來,如今總算能放下心來了。 琥珀端來的藥還有些燙,放涼了一點之后才端過來喂給沈姝,用勺子一點點的盛。中藥特有的銷、魂味道充斥鼻尖,進入口中后化為更銷、魂的苦澀味,沈姝簡直受不了這么細水長流般的折磨,從琥珀手里接過藥碗,憋著一口氣把整碗藥給灌了,完了之后臉皺得堪比包子。 沈姝心里盼著這折磨趕快過去,視線余光瞧見禎哥兒湊了過來,小手舉高湊到她嘴邊,“母親,吃這個。”她下意識的張嘴,接著便感覺有什么東西落進了嘴里,甜絲絲的味道彌漫開來,驅(qū)逐了原本的苦味。 只聽禎哥兒道,“奶娘說過,吃了蜜餞就不苦了?!?/br> 沈姝看著禎哥兒,一時有些愣愣的。 之后她從琉璃口中得知,她當夜昏迷之后,第二日蕙姐兒與禎哥兒照例過來,見她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兩人當即嚇得臉都白了,特別是禎哥兒,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跑到她床邊哭喊著“母親你不要死”。 沈姝覺得禎哥兒也許是想起沈瑜了,沈瑜便是病死的,小孩子分不清病的輕重,只覺得曾經(jīng)母親也是這樣去的,便開始害怕起來。 蕙姐兒好不容易把他安撫下來了,他卻是怎么都不肯離開,就守在床邊,要等著沈姝醒來。蕙姐兒只能妥協(xié)讓他留下來,后來他累極了趴在床邊睡著了,蕙姐兒便讓人將他抱在側(cè)間去睡下。 琉璃跟琥珀原本是在屋里伺候著的,在禎哥兒被抱到側(cè)間去后,便被蕙姐兒打發(fā)了去門外了,她們有心說什么,但見小女孩沉靜的眸子,余下的話便說不出口了,只得乖乖的退了下去。 蕙姐兒一直守著沈姝,直到禎哥兒醒來,她才過去把他抱了過來。 沈姝聽到這里,又回憶起之前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話,那個低聲在她耳邊傾訴往事的人,應(yīng)該就是蕙姐兒了吧,只是沈姝怎么也記不起她那時候到底說了些什么,不過猜想也許說的是她上輩子的經(jīng)歷吧。 沈姝心里已經(jīng)認定蕙姐兒是重生而來的了,而重生這種事又是不能輕易向別人提起的秘密,所以才會跟她說吧,反正她那時昏迷著。 沈姝醒來那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了,太陽漸漸西落。她醒來之后,琥珀便差了人去把大夫給請來了,還是那晚見到那個,來了之后先替沈姝把了脈,又問了她一些情況,之后便新開了方子放府上下人跟著去抓了藥回來煎煮服下,臨走前再三囑咐沈姝一定要好好休養(yǎng),以后也不能再這么胡來來,若是落下什么病根,最后吃苦的還是她。 沈姝沙啞著嗓音跟大夫道了謝,之后讓琉璃送他出去。 傍晚的時候,謝長寧從府衙回來,直接過來東院看沈姝。他來的時候,蕙姐兒與禎哥兒兩人圍在沈姝旁邊,蕙姐兒不知說了什么,把沈姝逗笑了。 仿佛被屋里溫馨的氣氛所感染,謝長寧舒展了眉目,笑著道,“這是在說什么開心事呢?” 蕙姐兒與禎哥兒轉(zhuǎn)過頭來喚了聲“父親”。沈姝則是朝他點了點頭,而后臉上的笑容便淡了。 謝長寧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卻未表現(xiàn)出來,走到床邊來坐下,同沈姝道,“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你了,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便由你來管家了?!?/br> 沈姝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了,“不必,周姨娘打理得很好?!?/br> 謝長寧微微皺眉道,“你是主母,這本該是你的事,她只是在你嫁過來之前代為打理罷了,你不必介懷?!?/br> 沈姝不知怎么的,忽然生出一種想法來,她問謝長寧,“你這算是獎賞嗎?”是對她救了硯哥兒的獎賞?不然為什么之前不把管家的權(quán)利交給原主,偏偏在這個時間提出來? 第011章 謝長寧怎么都沒想到沈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之間,面上流露出的表情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你……”他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卡住了,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沈姝正要接著說,忽然感覺到袖子被輕輕扯了扯,她低頭去看,是蕙姐兒的小手,而禎哥兒也仰著頭眨巴著大眼睛正正看著她。 沈姝愣了愣。 蕙姐兒沒說話,只是拿眼睛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寫滿了祈求。沈姝大概知道蕙姐兒想說什么,即便明知道這個幼小的身體里住著的可能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靈魂,可是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還是會忍不住心軟,想要縱容她順從她的意愿。 如果是別的事,沈姝或許就投降了,可是如今這事卻是怎么也不能妥協(xié)的。一旦接下了掌管后院的這差事,她跟謝長寧,跟這個世界的交集就會變得更多,她有自己的價值觀,不想也不愿意改變,同時也不指望別人能遷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