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摟著我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出乎我的意料,他沒有發(fā)火,卻提議要跟我一起去。 徹底傻眼了的我,抬眼看著金鐘,“你……不……怪我?” 他勾嘴一笑,“面對陳冰的時候你都能站在我這邊,為什么面對周游的時候我不能站在你這邊?” 他那么坦蕩蕩,讓我有些愧疚,難道我是錯怪他了? 我想著他的腿加上山里的路不好走,還是忍不住拒絕了他,“我讓曉瑜跟我一起去就行了,你腿疼,就在家里等我?!?/br> 金鐘這才是放開了我,“早去早回,注意安全?!?/br> 讓我沒想到的是,金鐘打電話給了方子,讓方子開車過來接我。 毫不知情的曉瑜坐在我身邊看著我,“怎么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為什么要去周游的老家?” “姐被陳冰給說服了,以為周游跟周筱筱的兒子是自己的!”方子立馬接了話。 被方子這樣一說,我心里你更加不是滋味,當(dāng)真是自己冤枉了金鐘。 “什么孩子?。慨?dāng)時不是流了嗎?大爸簽字的呀!”曉瑜開口,我頓時有些蒙了。 我看著曉瑜,“什么我爸簽字的?” 曉瑜的神情顯得十分不自然,對著我笑著,“前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就聽大爸說的孩子死了?!?/br> “曉瑜,你是不是也有事瞞著我?”我有些緊張了起來,四年前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起來肚子上多了一道疤,只聽著他們說孩子已經(jīng)死了。 曉瑜低下了頭。 我看向了在前座開車的方子,“你說!” 一向大嘴巴的方子卻咬緊了牙關(guān)。 “是不是孩子還活著?”我手心里冒著冷汗,我都為自己的猜想感到害怕。 “怎么可能!”曉瑜抬頭,“孩子死了……大爸說你跟孩子只能選一個,他寫了保大人!讓我們不要告訴你!” 像是被一個悶錘重?fù)袅艘话悖翌^疼欲裂,父親在四年前做了這個決定,為什么卻不告訴我? “你來的時候我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了?”我眼巴巴的看著曉瑜。 曉瑜無比肯定地點頭,“當(dāng)然!” 孩子是真的走了,那么我去周游家又有什么意義呢?! “那我們還去周游家不?”曉瑜忍不住問道。 方子將車停在了路邊,也回頭看著我。 我思量了一會,從包里拿出陳冰給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長得有些像我的孩子。 曉瑜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照片,驚呼,“天哪,這個孩子怎么有點像你!” 也正是這一句話讓我徹底下定了決心,無論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一下。 當(dāng)我們出現(xiàn)在周游家門口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這個房子了,以前的瓦房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棟小洋樓,跟村里的其他房子比起來,這棟房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開門的是周筱筱,她有些發(fā)胖,穿著也不再那么挑剔,身上的格子襯衣很大,像是周游的。而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像是有了身孕。 她見是我,愣了好半天,才是將門大打開,請我進門。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在地上玩著積木的男孩,孩子長得眉清目秀,跟照片上是一樣的。男孩抬眼看著我,我也仔細(xì)打量起他來,高挺的鼻梁,大眼睛,瓜子臉,任何一樣都跟周游不太像,卻又那么像周游。 曉瑜站在我身后,驚呼,“天哪,太像了!” 話音剛落,周筱筱就過來將孩子抱進了里屋。 見不到孩子,我有些失落。 周筱筱倒了茶放在我們面前,笑著說道,“周游出去打工了,他不在家里!” 她對周游的稱呼從哥哥變成了周游,足以證明他們生活得挺好的。 “剛剛那個小男孩是你跟周游的孩子?”我問道,彼時我有些緊張,其實算著日子,他們離開成都的時候是三年前,那時的周游才回到周曉曉身邊,就算他們速度再快,孩子也不至于這么大了! 提到孩子,周筱筱臉上的笑就不見了,她沉默了好一會才是說道,“不管孩子以前是他跟誰生的,但現(xiàn)在果果是我的孩子?!?/br> 孩子不是周筱筱的,出乎我的意料。 而我也更緊張了,“那孩子現(xiàn)在多大了?” 周筱筱警惕了起來,“你什么意思?你問周游的孩子做什么?” “問你多大,你就說不就成了嗎?”方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曉瑜呢?”我側(cè)身看身邊的曉瑜不見了身影。 只見曉瑜從里屋抱著孩子出來,問孩子,“阿姨問你,你多大了呀?” 孩子眨著天真的眼睛,“今年四歲啦……” 四歲?四年? ☆、第100章 親子鑒定 我起身,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孩子,是啊,他長得不像周游的地方明明就長得像我呀!他看起來就像是我跟周游結(jié)合在一起的樣子! 我熱淚盈眶,伸手想上去摸摸他的臉。 他卻稚嫩地看著我,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伸手過去,他瞧見我手背上的傷疤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周筱筱立馬起身從曉瑜的手里接過孩子,不停地安慰,從樓上急沖沖地跑下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太太,“怎么了?果果怎么又哭了?!” 我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周游的母親,跟周筱筱如出一轍地胖了一圈,看樣子這些年里,他們吃得好了。 果果伸手指著我,老太太這才是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一見是我,立馬對周筱筱說道,“把孩子帶進去?!?/br> 我沒想到這一家人這么不想我見到孩子,周筱筱在我進門后不久就把孩子關(guān)進了里屋,而周老太太更是一見到我就立馬讓周筱筱再一次把孩子帶進去。 “孩子是我的是不是?”我死死地看著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鐵青了臉,“怎么可能是你的?我知道以前你對我周家人有恩,也知道你現(xiàn)在的老公沒本事了,生意做不好了,我馬上給周游打電話,讓他借錢給你老公就是了!” 我蹙眉,金鐘聯(lián)系周游是為了借錢?不!絕不可能! 我拉著周老太太,她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甩開我的手,“你是不是看我們周游現(xiàn)在有錢了,還想回到周游身邊?我告訴你,真比不上周筱筱一點兒!” “阿姨,您誤會了……”我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里屋的門上。 周老太太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推出了他們家的門,“趕緊走吧!” 曾經(jīng)對她們的善意到最終卻是換來這樣的對待。 我冷眼看著她,“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錢的事情,也跟周游沒關(guān)系!我就想看看孩子……” “果果?”周老太太臉色十分難看,不耐煩地看著我,“我都跟你說了,果果不是你的孩子!你跟周游的孩子早就死了!這個孩子是周游跟別人生的!” 她將我與方子三人趕了出去,立馬就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門口,我分明感覺到那個孩子一定跟我有關(guān)系,為什么,我連見他都困難! 這時的曉瑜從自己的手里拿出一束頭發(fā),“要證明,用這個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曉瑜什么時候剪下果果頭發(fā)的,我高興又生氣,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 方子一把抓過曉瑜手心里的頭發(fā),“老婆,干得漂亮!” 我卻說不出話來,一邊是高興,這一束頭發(fā)可以證明很多事情。一邊是難受,如果那真是我的孩子,我居然要用這個方式來證明。 只見方子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袋子將果果的頭發(fā)裝上,又拿出另外一個對我說道,“姐,該你了!” 我知道方子的意思是什么,我卻有些猶豫了,哪知道曉瑜不知道從哪里拿出剪刀就將我的頭發(fā)剪了一束下來。 方子裝好之后沖我一笑,“你就安心在家里等著消息?!?/br> 我抓了抓頭發(fā),看著那紅漆大門,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子開車將我送到樓下,大家也都饑腸轆轆了,金鐘下來接我,邀請方子他們上樓吃飯。 進了屋才是發(fā)現(xiàn)金鐘做了一桌子菜,餐具都已經(jīng)擺好了。 方子看著一桌子的菜贊嘆不已,“姐夫,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金鐘不理會方子,走過來幫我把椅子拉開,顯得彬彬有禮。 我坐了下來,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只一個勁兒地拿著紅酒喝。 方子這張大嘴巴在飯桌上把我們?nèi)ブ苡卫霞矣龅降乃惺虑槎家晃逡皇馗嬖V了金鐘。甚至于連曉瑜剪下的頭發(fā)都是拿了出來。 金鐘看了一眼那頭發(fā),“那你就盡快找人做鑒定?!?/br> 方子爽快地收下頭發(fā),“姐夫,你放心!” 我放下筷子冷眼看著方子,“別成天姐夫姐夫的,還沒結(jié)婚呢!” 我的話音一落,桌上的人齊刷刷地扭頭看著我。 或許是金鐘的眼神太過憂傷,我才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曾幾何時當(dāng)著外人的面我都給足了金鐘的面子,這才幾杯酒下肚我竟說起了胡話。 方子笑著說道,“姐喝多了,曉瑜你趕緊扶姐進去休息!” 曉瑜這才是起身過來扶我,我一直看著金鐘,心里多少歉意說不出口。 進了房間,我抱著曉瑜痛哭流涕,“曉瑜,你知道啊,我真的感覺果果是我的孩子,他說他四歲了,四年前不就是我流產(chǎn)的時候嗎?你告訴我,當(dāng)時你真的看到我流產(chǎn)了嗎?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曉瑜怔怔地看著我,良久之后只是搖頭。 我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果果是我的孩子!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姐,你真的喝多了!”曉瑜你抱著我的肩膀,不停地說道。 我滿腦子都是果果的樣子,長得像周游,可也長得像我! “我沒有,曉瑜,我三十四歲了,醫(yī)生說我不適合懷孕了。以后我可能都沒有孩子了……”大概是喝多了酒,我將心理的話都說出了口。 “什么意思?怎么三十四歲就不能生孩子了?那些四五十歲還在生孩子的人怎么說?”曉瑜立馬反駁我,推開我用袖子幫我擦眼淚。 我拼命搖頭,“我愛金鐘,可我不能給他生孩子……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