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這就是男人的挫敗感。 我抱著他的脖子,忍住眼淚,“這都不怪你!” 金鐘坐在地上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忽然抬頭,“立刻把果果轉(zhuǎn)院!” 我蹙眉,果果的情況原本就不容樂觀,要強行轉(zhuǎn)院恐怕對果果的病情不好??晌业降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他說果果這邊的情況,只輕聲答應(yīng)了下來。 隨后,他上了出租車,卻將我推了出去,“曉菲,你離他遠(yuǎn)一點,越遠(yuǎn)越好。” 我吸了吸冷空氣,聽話地點頭。他這才是放心地關(guān)上了門,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我心里也變得七上八下了,周游忽然的行動,讓所有的計劃都打亂,我猜想著果果的事情,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 打了車,飛速趕往醫(yī)院,推開病房,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果果不見了身影,曉瑜卻躺在了地上。 我扶起曉瑜,叫了她半天她也沒有醒。 我伸手按下了呼叫器,醫(yī)生馬上趕過來檢查曉瑜,我看著護(hù)士,“我兒子呢?!” 她看著床上沒有人,有些疑惑,“之前還在床上呢!” 我有些慌了神,讓她帶我去了監(jiān)控室,估摸著時間,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沖鋒衣帶著黑色帽子的人進(jìn)了果果的病房,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果果就被他抱了出來。整個過程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看了看手表,天哪,都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 拿出手機撥打了110,警察很快就過來,拿了錄像就走了。 曉瑜也醒了過來,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很是著急地跟我說道,“果果……果果……” 我拉著她的手,“我知道,果果不見了,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嗎?” 曉瑜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有些懊悔地說道,“當(dāng)時……我剛從廁所出來,我背對著門坐著的,我聽到有人開門,剛起身,那個人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沒一會,我就……” “那你看到他的樣子了嗎?”我有些著急。 曉瑜無奈地?fù)u頭,“對不起……” 監(jiān)控錄像里看不見,曉瑜也沒有看見,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帶走果果。我想起了金鐘最后的叮囑,他讓我趕緊把果果轉(zhuǎn)院,難道說他已經(jīng)猜到有人會來找果果的麻煩?! 我抓著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倒吸了一口涼氣,拍了怕曉瑜的手背,才是出了病房,拿出手機撥通了周游的電話。 “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周游有些驚喜地問道。 “是不是你!”我開門見山,也懶得與他廢話。 他笑了起來,“你是說金鐘他媽跳河的事情?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我是放了她,可她要跳河我難道還攔得???” 周游的得意讓我心里捏了汗。 “我說的是果果,你把果果帶到哪里去了?你明知道他現(xiàn)在需要觀察,你為什么要帶走他?!”我吼了出來,抱著自己的胸口,終于是大哭了起來,“周游,他不僅僅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你們家心疼錢不救他,我就是賣血我也要救他!” “果果到底怎么了?”他依舊還在裝,語氣的震驚讓我都佩服! ☆、第119章 親愛的,我們離婚吧 “你裝什么裝!難道果果不是被你帶走的嗎?周游,你害死金鐘母親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計較,但是果果是你兒子,你不能這樣對他!”我泣不成聲。 “你是不是在醫(yī)院?我馬上就過來!”周游無比緊張地詢問著我。 我無力地掛了電話,我倒要看看他過來的時候又會怎么解釋! 當(dāng)周游趕來,我走到他面前冷眼看著他,“果果呢?” 周游依舊表現(xiàn)得一頭霧水,“我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嗎?你自己想想看我跟我媽多久沒見到果果了?” 自打上次果果出事,我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果果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偏偏是金鐘母親出事我出去幾個小時,果果就被人抱走了。 “你讓譚曉瑜來照顧果果?你是不是瘋了!”周游當(dāng)著曉瑜的面就是這樣諷刺的。 床上的曉瑜扶著腦袋,下床與周游吵了起來,“我怎么了?要是我姐在這里,躺在床上的就是我姐!” “是嗎?你姐有你這么蠢嗎?”周游也絲毫不退讓。 曉瑜氣紅了臉,“你什么意思!” “你做的那些事情有誰不知道,跟金鐘的弟偷情,你就他媽是個婊.子!” 曉瑜氣得發(fā)瘋,渾身顫抖,伸手要打周游,周游卻擋了下來,一把將曉瑜推開,曉瑜因為身體還沒恢復(fù)過來搖搖晃晃要倒地。 我忙是上去扶住了曉瑜,跟她說感謝,“曉瑜,不好意思,今天是麻煩到你了!” 曉瑜沒好氣地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敢給你家看孩子了!” “沒人要你看!”周游揮了揮手。 我扶著曉瑜上了床,轉(zhuǎn)身將周游推出了門,“是我讓曉瑜來幫忙的!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這時周游的手機響了,他掛了幾次電話,最終還是接聽了,避開我,走到樓道去接聽的。 轉(zhuǎn)身曉瑜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會有人來抱走果果?本來今天還跟方子去領(lǐng)離婚證的,我以為我來看果果,就可以避開的!” 我壓根不知道這一天是曉瑜跟方子離婚的日子,要知道,我一定不會叫她來幫忙的。 我上去為曉瑜擦了眼淚,“不怪你,真的,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要不是你,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我!” 曉瑜推開了我,“我沒事,我只是有點氣不過。姐,要是果果出事了,我肯定也寢食難安。你要不找方子幫幫忙吧,他其實挺厲害的!” 我沒想到她會給我推薦方子。 而我與方子早就結(jié)了仇,要我怎么開口,他才會幫我呢? 看著我冥思苦想的樣子,曉瑜拉住了我的手,“方子會幫忙的!” 我思量了一下,還是給方子打了這個電話,可方子的手機一直都沒有人接聽,曉瑜你下了床,“我回去找他!” 明知道曉瑜是有意的,但我還是點頭了,她主動請纓自有她的原因,而我也有我的目的。 我跟曉瑜一同上了車,當(dāng)我問及她跟方子的近況。 她有些落寞,“不是要離婚了嗎?” 男人始終是男人,誰都忍受不了綠帽子。 “他提的?” “嗯!” 后來再無話。 到了曉瑜的家里,發(fā)現(xiàn)方子壓根就不在家,我又是打了幾個電話,先是沒人接,后來就關(guān)機了。 正是我愁的時候,周游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找到果果了?!?/br> 我驚喜,“在哪里?” “你暫時不能見他,你得去警局銷案。”周游的語氣十分生硬,仿佛不容我拒絕。 “周游,你覺得這樣好玩嗎?”我咬緊牙關(guān)。 周游卻在那邊笑出了聲音,“你別管好不好玩,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怎么知道你找到果果沒?”在我沒見到果果之前,我當(dāng)然是不能答應(yīng)他任何要求的。 隨后周游就發(fā)了視頻過來,果果果然是在他身邊。 “想要見果果的話,第一,去警局銷案,第二,跟我結(jié)婚!”周游提出了條件。 他居然用我們的孩子來威脅我! 曉瑜抓著我的手,“報警??!他現(xiàn)在瘋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想起金鐘母親的尸體,渾身都泡脹了的尸體,不停地?fù)u頭,不!我的果果不能變成尸體! “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金東賢是被周游叫來找我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都不好過!”曉瑜的情緒無比激動。 我才是想起之前周游的威脅,對,他曾說過,不會讓我好過的,他不僅僅是不想讓我好過,也不想讓我所有在乎的人都不好過! “報警之后呢?萬一他對果果做出什么來呢?”我掛著眼淚看著曉瑜,打從心里,我也想用法律制裁他,可我不想犧牲我的果果! “果果基本是沒救了,心臟病加上你白血病,姐,你不能再助紂為虐了!” “不!我的果果會好起來的!”我推開曉瑜,瘋了一樣跑出去。 我按照周游所說的,我去警局撤銷了報案,可當(dāng)我跑到金鐘家門口的時候,卻鼓不起勇氣敲門。前一天才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福禍與共,后一天卻就要說出分道揚鑣的話!我說不出口! 腦海里不停閃過果果的笑容,咬牙,才是敲了門。 金鐘坐在輪椅上來開的門,他看起來頹廢極了,屋子里亂糟糟的,很多關(guān)于周游的照片,以及周游身邊的人的資料。 “果果呢?轉(zhuǎn)院了嗎?”金鐘放下手頭上的資料,伸手來拉我。 我往后退了兩步,眼淚止不住地流。 金鐘蹙眉,“出什么事情了?!” 我不停地?fù)u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鐘急了,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走近我,想要抱抱我,我卻不停往后退,直到背抵墻壁,直到退無可退。 他扶著墻壁上的扶手,“是不是果果出什么事情了?” 我依舊搖頭,竟嚎啕大哭了起來。 金鐘伸手將我的頭按到他的懷里,不停地安慰,“沒事的!會沒事的!” 我捶胸頓足,“金鐘,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金鐘抓著我的肩膀,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告訴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咬著嘴唇,拼命點頭。 金鐘放開了我,轉(zhuǎn)身將自己的輪椅掀翻,一腳踢翻桌上的文件,“周游!好你個周游!” 我上去抱住了他的背,“對不起……” 是啊,我怎么能在他母親前腳剛走的情況下,跟他提離婚呢?可果果還活著,難道不該為活著的人做一點事情嗎? 金鐘轉(zhuǎn)身,緊緊地抱著我,“這一次,你相信我嗎?” 我希望自己去相信他,可我不能拿果果的命去做這場豪賭。 他曾問過我同樣的話,問我是否會相信的話,以前否認(rèn),這一次,也不例外。 金鐘放下抱著我的手,“對呢,怎么能拿孩子的命來信我呢?!” “對不起……”還是道歉的話從我嘴里艱難地說出口,夫妻間本該沒有這句話,到分別的時候,卻只有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