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望著遠(yuǎn)方潑墨般濃黑的夜空,女人追憶般幽幽道:“三萬年前,也是一個如今日般漆黑的夜晚,為師那不成材的小侄女紅螺年幼好玩,跑到了地府與鬼族的交界處被鬼族之人擒住,為師一怒之下將兩地交界處劈出了一道百米寬的天塹?!?/br> “那天塹極深,底部是地心熔漿,溫度極高,岸上千米高處的空氣都被烤炙扭曲,也正是由于這高溫天塹,自那之后鬼族再無人敢靠近交界處。獨(dú)有為師覺得那是地府難得一見的光亮,將那天塹當(dāng)做了一處風(fēng)景,偶爾過去欣賞幾番。” “百年后,為師到那里散步,偶見一柄墨色長劍,想著相逢即是緣分,為師便將它收了?!?/br> 說到這里,女人忍不住喟嘆:“我曾打算將它送與二哥,可這劍在地底埋了不知多久早已有了靈性,愣是不跟二哥,將它握在手里還燙人。” “直至今日你說沒武器,為師才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將它扔了出去。不想,你正是這劍選中的主人,如此,也算是促成了一段主仆緣分?!?/br> 一聽這劍是個有靈的,既白神色微怔。 世人皆知,一個物件若想有靈,不光要經(jīng)過漫長時間的洗禮,而且還要經(jīng)過極為嚴(yán)苛的天雷劫,渡劫而身不毀方才成靈。 如此苛刻的成靈條件,也就注定了天地人三界的靈物稀少。 天帝手上的那枚乾坤戒是一個,六笙手上的納戒也是一個,還有的便是自遠(yuǎn)古時期便流傳下來的圣物了,只不過那些知名的圣物早已被分配給了九宮十三府用以震懾他人。 今日陡然見到天宮外的圣物,既白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于有些動容了。 “師傅,真要將它送與我?”既白有些不確定問道。 六笙慢悠悠的步子頓住,細(xì)眉微挑:“你師父看起來是個很小氣的人?” 本想著自家面癱徒兒既然做出了這么意外的表情,如果在說些好話給她聽,那她便爽快將劍給他了,卻不想… “師傅的確是個很小氣的人?!奔劝滋翼谷唬瑹o比真誠的望著女人道。 ------題外話------ 嘻嘻,今天終于有人評論上要求我別斷更! 這是對我的文的最大認(rèn)可了!鼓掌~ 因?yàn)槟泐^皮屑太多 天帝教導(dǎo),為仙者不可妄語,否則有損仙格。 六笙身上的氣息頓時跟雨加冰雹似的降下溫來。 二娘哆嗦一下,連忙躲到賬臺后蹲下,只露出一雙眼睛觀看戰(zhàn)局。 通過剛才一番話,她算是知道了:面前這男人是她家小姐新收的徒弟。但…是徒弟,也不能當(dāng)著師傅的面直接揭短吧,虧他還想要小姐手中那把劍呢! 唉,一看就是個腦子缺根弦兒的孩子,她家小姐怎么就眼殘的收了他做徒弟呢!收她家常生都比他好啊! “為師年紀(jì)大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迸思t唇拉成直線,緊緊繃著,寂靜大堂中隱有咬牙的清脆聲響。 二娘身子又團(tuán)緊了幾分。 語氣冷成這樣,饒是既白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仙兒也聽出了女人的不悅,但為了那把劍,于是出身高貴,從未撒過謊的天族殿下腦筋狂轉(zhuǎn),而后眼光一閃冷著張臉默然道:“是我那殿中的小仙娥告訴我的!” 第一次撒謊便能撒到這般面不改色正氣凜然,天下只他一人。 又是那個小仙娥! 六笙深吸口氣,睜開眼,慈祥和藹的笑道:“為師相信徒弟不是個愛嚼舌根的人。既然你兩次都提到了這博學(xué)多才的小仙娥,那不如改日將她介紹給為師,讓為師見識見識她的風(fēng)采,如此,我便立刻將這把劍送與你做認(rèn)師禮,怎樣?” 望著那把渾身赤黑,劍身上紋滿熔漿紋路的凜然長劍,既白毫無愧色,毫不猶豫道:“好!明日我便將她帶到師父面前!” 六笙滿意的笑了,將劍遞給他,抬手撫上男人細(xì)軟的發(fā)頂:“乖徒兒~” 女人的手纖長柔嫩,飽滿欲滴的指腹透過墨發(fā)劃過頭皮,溫涼的溫度酥的既白來不及細(xì)賞手中這把劍,便渾身酥麻一顫,如遭電擊般,整個身子連帶魂魄都被震得蕩漾起來。 他有潔癖,平日里再干凈整潔的女人他都不愿接觸,唯有六笙,他總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深處的那股瘋狂渴望想與她接觸,但理智告訴他:那人是他的師傅,自己不可以無視世俗對她動手動腳。 可如今是這人先‘動手’的,他安靜享受應(yīng)該不會錯的。 “唔~”既白桃眸微瞇,低聲呻吟,那華麗嗓音性感引誘如閨房小貓兒嬌聲細(xì)喘,讓人心驚臉紅。 聽到那聲極其毛骨悚然的呻吟后,六笙如遭雷劈,迅速將手收了回來,誰知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又被人拉起,同樣覆在了那顆烏黑的腦袋上。 女人看著被擒住的手,精致的嘴角不斷抽搐:“為師不想摸了…” 既白目含不滿,平日里低沉磁性的嗓音也柔了下來,如管弦上最撩撥心弦的那根細(xì)絲,瞇著眼直直盯著六笙無語的鳳眸:“但徒兒想被摸。” “噗!”躲在賬臺后只露出一雙猥瑣眼睛的崔二娘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六笙嘴角抽搐的幅度又大了幾分:“可為師實(shí)在不想摸。” 既白享受的瞇著眼,反射性問道:“為何?” 說著,擒住那人的手摸得更歡,頭上整齊盤好的發(fā)髻都有些散亂。 六笙望著男人松散開來的發(fā),鳳眸一閃,淡淡道:“因?yàn)槟愕念^皮屑太多?!?/br> 男人動作頓時僵住,擒住六笙的手也松開,猶如化石怔在原地。 頭皮屑… 意識到女人說的真是頭皮屑三字,既白一張俊臉立刻拉長變黑,屏息直視六笙,但對方正無比認(rèn)真的盯著他的頭發(fā)看,似乎真的有很多頭皮屑的樣子。 既白多年從未變過的臉此刻有些扭曲,與女人僵持半天,最終別扭的低聲道:“后院有井嗎?” 六笙淡定點(diǎn)頭,指向后院西北角。 知道井在何處,不及說什么,既白窘迫看了她一眼,連忙向后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