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周磊在內(nèi)心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燭,可他卻絲毫不知道就在他走神之後,雷天敏感的發(fā)覺了他的視線,頓時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作為一只白毛大狗,周磊果斷被忽視了,而站在他身前的君睿言,自然落入了雷天的視線當中。 “那是誰?”雷天看到君睿言之後,側(cè)身問道。 他身側(cè)的弟子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筑基期修者,名叫吳一,他雖然已經(jīng)筑基,但天賦不高只有三靈根。因為他為人靈透,所以在紫影門當中擔任外堂執(zhí)事一職。他平日里和凌空劍門的弟子多有來往,這一次他跟在雷天身後,專門為他介紹凌空劍門那些有天賦的弟子。 “那位?”吳一詫異的看了雷天一眼,君睿言在凌空劍門還是小有聲望的,吳一自然不會不認識他。不過雷天一向都只對那些實力和他相當?shù)娜擞信d趣,怎麼會突然問起一個煉氣期弟子? “那位叫做君睿言,煉氣七層,咦,不對,已經(jīng)是煉氣八層了。他是凌空劍門的內(nèi)門弟子,不過他的師尊在兩年前去世了,目前還沒有新的師尊?!?/br> 雷天看了君睿言一眼,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對他點頭一笑。雷天也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這才繼續(xù)觀察起凌空劍門的其他弟子。 吳一以為雷天只是一時興起看到了君睿言,也就沒再太過關(guān)注,繼續(xù)殷勤的為他介紹起凌空劍門那些長老的親傳弟子。 雷天在轉(zhuǎn)過頭之後,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容:有趣!那個君睿言雖然看似溫和敦厚,可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他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并非是對方性格方面的問題,而是他的身體周圍似乎有種若隱若現(xiàn)的鋒銳…… 這次凌空劍門看來是來對了,除了師父告訴他的那些資質(zhì)出眾的弟子外,這個君睿言看起來也不簡單呢。有時間去結(jié)交一下吧…… 完全不知道周磊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君睿言只是詫異雷天怎麼會注意到自己的? 他不過是金火相克的雙靈根弟子,在凌空劍門也并不起眼,雷天完全沒理由會向他打招呼。 說實在話,他剛剛向雷天微笑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無視他的準備了,畢竟雷靈根的天賦足以讓他自傲,看不起自己這種小人物是很正常的事??墒浅龊跻饬系?,雷天不但沒忽視他,反而也向他打了招呼,這才讓君睿言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誒,睿言,那家伙是雷天吧?!彼就皆掳霙_著雷天揚了揚下巴?!澳阏J識他?” “不認識。”君睿言搖了搖頭。 “不認識?我聽說那家伙挺高傲的,你不認識他他會和你打招呼?”司徒月半很詫異。 “也許我長得比較和善吧?!本Q院Φ馈?/br> “嘁!”司徒月半撇了撇嘴:“我可沒聽說他因為別人長得和善就笑顏相對的。說吧,你到底認不認識他?” 君睿言無奈苦笑:“我真不認識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可是紫影門金丹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且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期,我怎麼可能認識他?!?/br> “好吧,那就當他看你順眼好了!”司徒月半聳了聳肩,像雷天這種層次的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接觸到的,要是主動攀上去,指不定別人會以為他們在抱大腿呢。 司徒月半的師傅也是一位凝脈期修士,在凌空劍門里地位并不高。不過那位修士和君睿言的義父關(guān)系還不錯,因此他和君睿言也算是從小熟識。 在這整個凌空劍門里,恐怕也只有他深諧君睿言的腹黑本質(zhì),其他人,看到的都是對方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溫柔可親。 對於這種現(xiàn)象,司徒月半從未評價過什麼。他不是無知的三歲幼兒,自然之道以君睿言的身份和資質(zhì),想要在凌空劍門里吃得開必然要做出這樣的改變。特別是他的義父過世後,他的地位就更微妙了,日子也越發(fā)的不好過。 要不是他平日里和大多數(shù)的弟子們互相交好,而且自己的師尊也有意無意的護著他,指不定他就被門派長老們派遣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做守衛(wèi)了。 紫影門的掌門已經(jīng)帶著弟子走到了大殿前的廣場上,凌空劍門的掌門人玉虛真人帶領(lǐng)著諸位金丹長老迎了出去。 兩人簡單的寒暄了一番,互相稱贊了一下出色的弟子,隨後盧五京別被玉虛真人迎上了高臺主座,縱觀整個比斗場。 盧五京高個方臉,為人正派。他和玉虛真人在年輕的時候曾近一起出去歷練過,性格相近,并且互相都救過對方的性命,這才結(jié)成了莫逆之交。 因為兩派掌門人關(guān)系頗好,因此這兩派之間關(guān)系也極為密切。弟子們平日里出門歷練的時候,也會互相結(jié)伴而行。 華英宗的掌門人柳如雪性格豪爽,和他們倆的關(guān)系都不錯,再加上華英宗占有天然優(yōu)勢,女修眾多,可在戰(zhàn)力方面略遜一籌,因此,這三大門派一直交好,也有種互為援助的意思。 盧五京和玉虛真人在高臺上交談,他們下的弟子則被帶往門派大比的報名地點。這一次紫影門大約來了四五十人,同樣是煉氣期,筑基期的弟子都有。 門派報名處早已準備好了大量白色的玉牌,這些玉牌上刻著不同的編號。煉氣期和筑基期分別使用不同的玉牌,拿到玉牌之後,便可以去一旁的一塊巨大青色石板上尋找自己對戰(zhàn)的場次和對手。 青色石板上原本只有場次和編號,可是在抽到玉牌之後,石板上的編號便會更正為參賽弟子的姓名和修為。 之前石板上已經(jīng)有不少的名字顯示在上面,那些自然都是凌空劍門的弟子,而紫影門的弟子們的姓名也開始在上面浮現(xiàn)。 “石武,這人是誰???”一名紫影門的煉氣期弟子拿著玉牌在青石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在下便是。”正巧旁邊一位大漢聞言眼睛一亮,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呵呵,石兄一會兒可要讓著點小弟,小弟不過才煉氣六層的修為?!蹦敲茏右矘O為機靈,連忙笑呵呵的回道。 “好說,好說?!边@位大漢哈哈一笑,拱了拱手,得意的朝兩邊的跟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小子還挺識相的。 那名紫影門的弟子笑了笑,轉(zhuǎn)身和自己的同伴們離開了。正式比賽要到巳時才能開始,他自然不會待在這里干等。 “又一個傻瓜?!彼就皆掳豚托Φ?。他和君睿言所處的位置距離青色石板不遠,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 君睿言但笑不語,雖然他很贊同司徒月半的話,可作為一名‘溫柔和藹’的師兄,他自然不能在這種場合發(fā)表類似的評論。畢竟周圍還有很多的其他弟子呢,破壞自己的形象這種事,他可不會干。 只是…… 看著那名煉氣七層的大漢,君睿言唇角掛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司徒月半說的其實沒錯,這家伙的確是個傻瓜。 要知道,三大門派當中,除了華英宗的女修戰(zhàn)力稍弱,紫影門和凌空劍門幾乎是不相上下。 劍修在戰(zhàn)斗方面雖然略勝一籌,可那也是要分人的。 那名大漢是一名外門弟子,說實話,一名外門弟子能修煉到煉氣七層也算是非常不錯了??上?,他的修為卻是靠欺凌其他外門弟子,搶奪他們的靈石堆積起來的。 用靈石修煉好處就是修為增加快,只要有足夠的靈石堆積,一口氣沖到煉氣大圓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這種用靈石堆積出來的煉氣大圓滿,在戰(zhàn)力方面姑且不提,光是心境就跟不上。 想要筑基可不是修為到了就能成功筑基的,除了必須要服用筑基丹之外,心境的磨練也一定要達到一定的水準。否則,別說筑基了,不走火入魔修為倒退就不錯了! 這種簡單的道理,幾乎每個修真者都知道,可知道不代表能做到,畢竟快速增加修為的誘惑不是每個修者都能抵抗的。 再說,修為高了對於低階修士的壓制也是極為明顯,而且,不急著筑基的話,心境這東西還是可以慢慢提升的。 也許腦子里就是轉(zhuǎn)著這種念頭,才讓這位大漢如此的有底氣??上膊幌胍幌?,這一次的門派大比固然是以凌空劍門為主,可紫影門怎麼也不可能讓一些沒用的廢物來這里丟臉? 能來到這里參加比賽的,必然都是紫影門的精英,哪怕是煉氣六層的修為,恐怕也不是這名用靈石堆積起來的煉氣七層大漢能抵抗的了得? 第27章 27 把對方的客氣話當成示弱,這種貨色恐怕也只能在外門弟子里逞逞威風。 周磊好不容易從天馬行空的走神中醒過來,正好看到華英宗的弟子們也到了。 華英宗的飛行法器是一朵五彩祥云,這朵祥云雖不是法寶級別,可也是一件極品法器。 當祥云降落,華英宗的一眾女修一個個嫋嫋動人的走了下來,她們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顧盼生姿,勾的不少凌空劍門的弟子和紫影門的弟子看直了眼。 陣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從那群女修那邊傳來,她們雖然被許多的男修圍觀,但卻并沒有露出任何羞怯的表情,反倒對著男修們指指點點,互相調(diào)笑,弄得許多男弟子羞紅了臉…… 少數(shù)凌空劍門的女弟子一個個咬牙切齒的看著那群來‘搶男人’的女修,心里把玉虛真人罵了個半死。 你說你邀請紫影門的弟子也就算了,弄這麼一群漂亮的女人……掌門你是擔心門內(nèi)的女弟子沒有情敵麼??! 周磊在看到那群女修出現(xiàn)的時候,就忍不住瞪圓了眼睛。視線緊緊的戳在其中一名女修的身上,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果然出現(xiàn)了!女主柳詩函!!快看這邊!你命中注定的男人就在這里呦~~~~~ 君睿言在看到華英宗的女修抵達之後,并沒有投注過多的注意力。在修真界,女修的地位是十分微妙的。好的時候,他們是眾多男修追捧的對象。而壞的時候——爐鼎的命運是十分悲慘的。 君睿言目前并不想尋找什麼雙修道侶,自從上次被元嬰修士狠狠打擊了一次之後,他對於那種曾經(jīng)有些憧憬的男女之情便看淡了。 回過頭來想想,也許以前之所以想找一位雙修道侶更多的還是因為孤單。如今他的身邊有了月鳴陪伴,月鳴如此聰慧,絲毫不下去人類修士,既然如此,他何必還要去費力尋找什麼雙修道侶呢?(等一下!你不覺得這好像有什麼不對嗎?。。。?/br> 無意中低下頭,看到月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群女修,君睿言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不快。 月鳴這是——對那些女修感興趣嗎? “月鳴,你很喜歡那些女修嗎?”君睿言掩住眼底的郁色,柔聲問道。 月鳴連頭都沒回,點了點頭。當然感興趣了,那可是女主啊,馬上就要迎來男女主角第二次的見面了! 君睿言看到月鳴點頭,目光黯了黯。他揉了揉月鳴的腦袋,笑著說:“月鳴是想要找一只母的嘯月天犬嗎?” 周磊:…… 司徒月半在一邊無奈扶額:“我說君睿言你不是吧,你養(yǎng)個靈獸還得替他找老婆啊!” “汪!”(哥才不要找母狗!?。。┲芾谟帽梢暤哪抗饪粗Q?。開什麼玩笑,哥可是人!百分之百的純爺們!哥將來的伴侶妥妥的是個帥哥美男子……嗯,至少也是你這個級別的,想用條母狗糊弄咱?你別逗了?。?/br> “月鳴不喜歡母的嘯月天犬嗎?那莫非……你更喜歡人類的女修?”君睿言看似開玩笑的說道。 周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哥想找人類怎麼了?哥本來就是人!不過女修就算了,沒丁丁的滿足不了哥…… 司徒月半聽了君睿言的話連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我去,君睿言你沒事吧?你讓你們家靈獸找女修??” 君睿言看了司徒月半一眼,含笑道:“靈獸是可以化形的,找女修有什麼不可以?” 司徒月半半響無言,最後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化形?你們家靈獸才……三階?距離化形還遠著呢,你擔心的有點早了吧。” 君睿言笑了笑:“說笑而已,月半你這麼認真干嘛?” 周磊莫名的打了個寒戰(zhàn),抖了抖身上的毛。今天的君睿言真是莫名其妙,話說……這家伙都沒看見那群女修中間有那天我們遇到的美女嗎????! 嘴上雖然說是說笑,可君睿言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他果然很自私。他內(nèi)心把月鳴當成自己的親人,希望他永遠陪伴著自己,可卻又擔心將來周磊真的組成了家庭,自己將不再是他最重要的主人。畢竟任誰都知道,主人和後代之後,靈獸必然會選擇後代,更別說當初他可是趁人之危,在月鳴重傷的時候,逼迫他成為了自己的靈獸。 內(nèi)心嘆了口氣,君睿言不漏痕跡的揉了揉額角,好吧,他承認他不算是個好人,至少目前來說,他無法忍受月鳴去尋找什麼伴侶。所以他果斷決定,以後要切斷一切有可能和月鳴配對的靈獸接近! 至於說將來他成就大道,會不會放月鳴自由?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君睿言毫無壓力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至於說周磊會不會抗議?現(xiàn)在他還是他君睿言的靈獸呢,就算抗議也是無效的! 心里做出了決斷,君睿言的心情立刻就變好了,看向月鳴的目光也越發(fā)的溫柔起來。 周磊只覺得君睿言今天古古怪怪的,壓根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打算嚴防死守,斷絕他的一切桃花。當然,就算他知道也只會對此嗤之以鼻,君睿言斷絕的桃花無非是母狗或女修,殊不知,他只對人類男修有興趣…… 華英宗的掌門人同樣也被邀請上了高臺,和盧五京,玉虛真人坐在一起。而華英宗的弟子自然也去領(lǐng)取了玉牌,畢竟她們雖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可來這里還是要參加門派大比,而不是相親的…… 青石板上的編號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人名和修為,按照場地劃分到了不同的地點。 君睿言第一場的對手是一名外門弟子,那名外門弟子只有煉氣五層的修為,在發(fā)覺自己的對手是君睿言之後,果斷棄權(quán)了。 第一輪比賽由不少人因為和對手的差距過大主動棄權(quán)。像這種因為修為上的差距而棄權(quán)在眾人看來并不可恥。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生死搏斗,修為有兩層以上的差距基本上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注定了,與其上去浪費符箓法陣什麼的,還不如留著點下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使用呢。 除了這些人之外,其他的比斗場都打的是熱火朝天。 各個場地中,五光十色的法術(shù),凌厲迫人的劍芒交織在一起。符箓、法陣,靈獸種種方式變幻無窮。別看這些弟子的修為雖不算高,可花樣卻著實不少。 君睿言因為對手棄權(quán),早早的進入了第二輪。別的場地都沒結(jié)束,他便乾脆帶著月鳴去觀看那些筑基期弟子的比斗。 比起煉氣期弟子的小打小鬧,筑基期弟子們的比斗明顯精彩了許多。 君睿言觀看的是一名華英宗女弟子和凌空劍門一位長老的弟子之間的比斗。 華英宗的那位女弟子身穿一裘紅衣,容貌清秀,手持一件翠玉子母環(huán),雙環(huán)交錯,綠光閃耀,硬生生抵住了那位凌空劍門弟子的黃色劍氣。 君睿言不認識這位華英宗的女修,但卻知道對面的那位弟子。那位弟子姓朱,土火雙靈根。同樣是雙靈根,可這位朱姓弟子的雙靈根卻是相生的,比君睿言不知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