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一個說,不會是湊巧吧,她懂什么? 另一個說,我乖孫就是聰明。 逗弄了一會兒外孫女,瑯琊長公主心情好轉(zhuǎn)。 淑陽郡主早就發(fā)覺不對勁,遂問,“阿娘剛來時臉色不對,是家里出事了?” 瑯琊長公主原不想拿這等腌臜事污了女兒的耳,可又怕她胡思亂想,便道,“蕭摯來了,萬氏懷孕了!叫我給關(guān)在山莊里,等著你小舅處置?!?/br> 淑陽郡主篤定,“小舅舅必然容不下她生子,生下來當(dāng)笑柄嘛!”把女兒的丫鬟納為妾不算,還生了孩子,蕭棠還要不要做人,武成王府還要不要見人。 姜瑤光驚呆了,這兩家伙是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讓她溫溫柔柔的美娘親這么兇殘。 “依你小舅舅脾氣差不離了,只是到時候有的折騰?!边@說的就是蕭摯了,他還不得炸,傷在兒身痛在娘心,蕭摯再不爭氣,也是親生的。 淑陽郡主撇嘴,“只要萬氏不死,他且死不了,小舅對他的父子之情也就剩只要他不死就成。”又長嘆一聲,“可是阿璟怎么辦?” 武成王因為陳年舊傷身體并不好,否則也不會一直待在江南休養(yǎng),待他駕鶴西去,蕭璟還不得被蕭摯拿孝道壓得死死的。 這是得怎樣的奇葩,連親爹都嫌棄成這樣,聽得沒頭沒尾的姜瑤光好奇死了,盼著兩位女壯士再多說點(diǎn),好讓她明白前因后果。 天不遂人愿,兩位女士結(jié)束了這個并不愉快的話題。 似乎感覺到姜瑤光的怨念,瑯琊長公主低頭瞧她,姜瑤光奉送一枚笑臉。 瑯琊長公主彎了嘴角,摩了摩她的臉,“今兒我進(jìn)宮,把胡氏那事揭過去了,可陛下卻提了長生。” “提她什么了,”猛地,淑陽郡主臉色大變,顫著聲兒道,“阿杞?” 瑯琊長公主憂心忡忡的點(diǎn)頭,又安慰,“我和陛下說明白了,他也沒再說下去??晌仪浦?,他真有這個心思,現(xiàn)在是還沒下決定,可日后要是出點(diǎn)意外,保不齊就成真了。我是萬萬不舍得長生進(jìn)那吃人的地方,好好的女孩一旦進(jìn)了那地,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成了白骨?!?/br> 淑陽郡主心驚rou跳,竭力平著聲音道,“京中閨秀何其多,長生可比阿杞小了四歲?!?/br> “才四歲而已,閨秀是多,然拋開皇家,家世比她好的,兩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爆樼痖L公主拍著女兒的手,“我想著給她定門親事?!?/br> 淑陽郡主為難,姜瑤光才多大,注定男方也不會多大,這么小點(diǎn)年紀(jì),哪看得出好歹,要是個坑貨怎么辦?蕭摯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華氏還是他姨表妹呢,不照樣生生被氣死。 “阿謹(jǐn)你覺得如何?”鄭謹(jǐn),瑯琊長公主的獨(dú)孫,年方四歲。 信息量略大,被震傻的姜瑤光反應(yīng)過來,不管是誰,都是近親結(jié)婚啊,不成,絕逼不能答應(yīng)??!姜瑤光急壞了,正想發(fā)聲打斷,被一口口水嗆了個正著,咳得驚天動地,成功把兩位女士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后她就被安撫著睡著了,對后事一無所知。 不管她之后如何專注‘偷聽’,二人再沒提起過,這是談崩了還是談妥了呢?姜瑤光只恨不能問上一問,撓心撓肝的急。 ☆、親爹回來 金老夫人左手戴一指寬的繞花金鐲,右手佩倆鑲著祖母綠的金戒,耳著金環(huán),就連衣裳上的圖案都是用金絲銀線織就而成,整個兒金光閃閃地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透著股興奮勁。今天她大孫子要回來,而且是打了勝仗回來。金老夫人摸著手腕上的鐲子得意,她兒子有本事,孫子也有本事,這一輩子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心情一好,連帶著看向淑陽郡主的神色也溫和多了,雖然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害她白高興一場,好歹還給她生了三個聰明伶俐的大曾孫不是。比胡氏那個只開花不結(jié)果的中用多了。 金老夫人這般重男輕女,緣由可追溯到金老爹那會兒。 金老夫人閨名等弟,在家行四,上面三個jiejie,下面三個meimei,七姐妹不是盼弟就是招弟,引弟,金家二老那點(diǎn)企圖全在這名上了。為了生兒子,七姐妹賣的賣,丟的丟,死的死,等大胖兒子落地,上面只剩下兩個jiejie,當(dāng)牛做馬的jiejie。 打小金老夫人過的就是弟弟吃rou,父母喝湯,姐妹倆咽著口水干家務(wù)的日子。哪怕金家條件還不錯,金老爹在鎮(zhèn)上酒樓做大廚,偶爾還到十里八鄉(xiāng)掌勺置辦酒席,時不時就能帶點(diǎn)好菜回來。 金家就有一個怪現(xiàn)象,金家父母連帶兒子都吃的滿面紅光珠圓玉潤,兩個女兒餓得皮包骨頭。 在家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的金老夫人,十四歲嫁給了姜老太爺,也沒時來運(yùn)轉(zhuǎn)。難伺候的后娘婆婆,偏心眼兒的公公,掐尖要強(qiáng)的妯娌,事兒媽的小姑子,愚孝的丈夫,都給她遇上了。在三個弟媳都生了好幾個兒子的情況下,只生了兩個女兒的金老夫人吃飯都只能窩在廚房。 轉(zhuǎn)機(jī)就在鎮(zhèn)國公出生后,后娘婆婆和偏心眼公公趕集遇上泥石流死了。嘴碎的人說鎮(zhèn)國公命硬克親,金老夫人卻覺得果然兒子才是福星,不見金老爹就是在她弟弟出生之后突然開竅,廚藝突飛猛漲,當(dāng)上主廚的。 沒了父母,族里長輩做主兄弟幾個均分了家業(yè)。姜老太爺雖木訥懦弱了點(diǎn)但是吃苦耐勞,種田是把好手,之前家里臟活累活全是他干的,十幾畝地賴他盤活。幾個弟弟上門打秋風(fēng)也被雄起的姜老太爺打回去了,他且得養(yǎng)兒子不是。金老夫人家務(wù)農(nóng)活一把抓,沒了趴在身上的寄生蟲,小日子迅速紅火起來。 在金老夫人看來,這一切都是兒子的功勞,滿心滿眼都是兒子。哪怕前頭兩個女兒都沒養(yǎng)住,也沒對僅剩下的小女兒看重幾分。要不是姜氏兄弟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照顧幼妹,估摸著小女兒也和兩個jiejie似的夭折了。 隨著兩個兒子越大越出息,金老夫人母憑子貴做了人上人,更加堅定了男兒才中用的信念,男孩可以建功立業(yè),可以生孫,孫再生子,延綿富貴。女兒有什么用,都是賠錢貨討債鬼。 金老夫人望著窩在淑陽郡主懷里的姜劭勛笑容慈愛。 興奮的姜劭勛仰著腦袋,“阿爹怎么還不回來?大哥二哥怎么還不下學(xué)?”皇帝要帶著大公子接見凱旋而歸的將領(lǐng),遂他放假。 淑陽郡主笑,“哪兒有這么快的,這個點(diǎn)估摸著也就是剛進(jìn)了金鑾殿?!庇帜罅四笏谋亲?,“你哥哥們還要上課,以為都跟你這么好命?!眱蓚€大兒子的西席是廢了鎮(zhèn)國公不少心血請來的,出了名的規(guī)矩嚴(yán)明,遂并沒有放假。 姜劭勛鼓了鼓腮幫子,“那meimei怎么不來?她又不用上課?!?/br> 淑陽郡主好笑,“她要睡覺?!痹诮鹄戏蛉诉@里哭鬧起來,不是找不自在嘛?她可舍不得女兒來遭白眼,就連俞氏不是也沒把四姑娘帶過來。 “哎~”姜劭勛嘆了一口氣,模樣很不甘心,“為什么meimei能天天睡覺,想什么時候起就什么時候,我就要卯時起床?!?/br> 淑陽郡主憋笑,“因為她是小娃娃,你是男子漢了啊! ” 姜劭勛很苦惱,“可是我也想睡覺。我先不當(dāng)會兒男子漢好不好?” 不等淑陽郡主笑話他,金老夫人先心疼了,沖姜劭勛招招手,摸著他胖乎乎的臉蛋,愣是說,“瞧這瘦的,”當(dāng)即拍板,“跟先生請個假,咱們在家好好養(yǎng)養(yǎng)。你娘眼里只有你meimei不疼你了,曾祖母疼你。” 竟是一點(diǎn)也不顧及在場的淑陽郡主。 淑陽臉色一變,別以為小孩子不懂,就是他小,所以更容易當(dāng)真,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人離間了母子之情。 姜劭勛動作更快,跺腳叉腰,“不許曾祖母說我娘,阿娘疼我,疼meimei,也疼大哥二哥,” 哼了一聲,抱著胳膊扭過身,“曾祖母再這樣,我不跟您好了?!?/br> 這小子雖然經(jīng)常鬧得人恨不得逮著他胖揍一頓,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可愛的,淑陽郡主表示滿意,遂笑盈盈對姜劭勛道,“這世上哪有當(dāng)娘的不心疼自個兒孩子的,阿娘對你們兄妹四個的心是一般無二的,只是你meimei年幼,才多上點(diǎn)心,你小時候阿娘待你也是如此的?!?nbsp;看一眼金老夫人繼續(xù)道,“你曾祖母跟你說著玩呢,你這孩子還當(dāng)真了。勤學(xué)齋的先生都是萬里挑一的,能得他們教導(dǎo)是你的造化,你曾祖母如此疼你,豈會耽擱你的學(xué)業(yè)?!?/br> 沒等金老夫人反應(yīng),存在感一直很弱的姜老太爺果然出聲了,他最重視子孫學(xué)業(yè),抽出嘴里的煙桿,立眉瞪著金老夫人道,“你個老太婆胡咧咧什么,小五能在宮里和大公子一塊兒上學(xué),那是他的福氣,不懂就別亂說話,慈母多敗兒。” 金老夫人不以為杵,反而道,“我怎么敗兒了,老大老二多出息!” “那是老太傅教得好,就你,一會兒怕他們練武受傷,一會兒怕他們看書眼疼的,要真聽了你的能有這么大出息。你別在這禍害孩子,好好當(dāng)你的老祖宗享福不行,哪來這么多廢話。”說完不理臉色難看的金老夫人,虎著臉對姜劭勛道,“你爹你哥哥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你就不行了。想想你祖父那會兒,每天卯時不到就起床,還要走一個時辰的山路去你曾外祖父那兒上課,除了讀書習(xí)武還得砍柴打獵幫襯家里,忙到子時才睡。你每天坐轎子上學(xué),還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么好的條件居然喊苦,你就是骨頭輕!” 姜老太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覺得自己今天棒棒噠。家里越來越富貴,幾個小的越來越嬌氣,他老人家早看不過眼了,今兒可算是找到機(jī)會憶苦,治治他們的驕嬌之氣。 淑陽郡主瞅著兒子的小模樣有點(diǎn)心疼,忍了,小家伙的確嬌氣,治一治正好。 金老夫人心疼壞了,一把將姜劭勛摟進(jìn)懷里,“小娃娃正長身體,本來就是睡不夠喊一句怎么了,請假是我說的,算我錯了,我老糊涂成了吧!你沖他發(fā)脾氣干什么,瞧這可憐的,都被嚇壞了?!?nbsp;金老夫人摩著他的腦袋安撫,“這糖橘可甜了,來,咱們吃一個壓壓驚,曾祖母給你剝啊。” 姜老太爺看著紅眼眶的金孫,也有點(diǎn)后悔,對這個最小的曾孫,他老人家也是很喜愛的,低頭喝茶掩飾。 剝好橘子,金老夫人先自己嘗了一瓣,“這個甜!”說著塞了一瓣橘子到姜劭勛嘴里,“甜吧?” 姜劭勛心有余悸的偷望一眼姜老太爺,點(diǎn)頭小小聲道,“甜!” 金老夫人看著姜劭勛嘴巴一動一動的,那模樣比自己吃了還高興,“那多吃點(diǎn),曾祖母再給你挑一個,這個,還有這個,你看它的蒂,這樣的保證甜!” “這個給曾祖母?!苯縿壮虺蚪咸珷?,攥著一個橘子小心翼翼問,“曾祖父要嗎?” 對上小曾孫眼巴巴的目光,姜老太爺接過橘子,力圖讓自己笑的最和藹,“乖!” 姜劭勛咧了嘴笑,金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那模樣跟吃了人參果似的,“我乖孫真孝順!曾祖母給你挑一盤最甜的,你待會兒帶回去吃?!?/br> 姜劭勛忙道,“我不要,曾祖母自己留著。” 二姑娘撅了撅嘴,她一點(diǎn)都不喜歡來朱雀堂,一點(diǎn)都不!每次來了曾祖母不是橫眉冷對就是視若無睹,曾祖母從來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對她笑瞇瞇的,曾祖母只喜歡大哥哥他們,只會對大哥哥他們笑。 俞氏沒有錯過孫女的神情,這丫頭到底嬌氣受不了委屈,目光移到她旁邊沉穩(wěn)的大姑娘身上,眼底露出一絲滿意。 大姑娘把剝好的橘子塞到meimei手里,“惠兒,這橘子甜,你嘗嘗?!?/br> 二姑娘馬上露了笑臉,點(diǎn)頭,“真甜,我還要!” 她身后的丫鬟就要上手。 二姑娘卻拉著大姑娘的手搖了搖,“我要jiejie給我剝。”瞥一眼姜劭勛,我有jiejie,你有嗎?哈哈!你沒有。 大姑娘看她那嬌滴滴的模樣哪有不應(yīng)的,也明白過來,這是在和姜劭勛斗氣。兩人同年,誰也不服誰,無聊起來吃個飯也要比誰吃得多,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眾人便隨他們?nèi)チ?,大了自然就好了?/br> 在姜劭勤和姜劭勉下學(xué)過來之后,金老夫人就更高興了,一疊聲招呼人喝糖水吃瓜果點(diǎn)心。拉著三個孫子在跟前說話,把旁人都撩在一旁了,直到有人來稟,姜進(jìn)回府了。 金老夫人終于把注意力從曾孫身上挪開,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姜進(jìn)時年二十有九,劍眉入鬢,鼻梁高挺,身長八尺有余,厚重冰冷的玄色鎧甲穿在他身上,顯得越發(fā)高大魁偉。 姜進(jìn)先對姜老太爺金老夫人磕頭,“孫兒不孝,讓祖父母為我擔(dān)心了。” 姜老太爺捋著胡須點(diǎn)頭,笑得十分得意開懷,“你光宗耀祖,大孝大孝!” 金老夫人濕了眼眶,要不是姜老太爺攔著,都不給他向俞氏請安的機(jī)會,等他磕完頭就拉到身前,上下其手,“瘦了瘦了……”恨不得脫了衣服看看。 淑陽郡主眼不錯的上下打量,神色激動。 姜進(jìn)一邊回答金老夫人,抽空看向淑陽郡主,目光溫潤。 淑陽忽覺眼角發(fā)酸,低了低頭遮掩過去。 “……酉時有慶功宴,我是回來更衣的……” 姜老太爺抬頭一掃更漏,趕緊道,“那你快點(diǎn)回去,誤了時辰就不好了?!?/br> “回去多麻煩,朱雀堂這么大的地方,還找不到一間屋子洗澡了?!苯鹄戏蛉死鴮O子的手不放,她還沒問完呢,瞧瞧這憔悴的樣子,肯定吃大苦了,孫子都是世子了,做什么要去前線拼命,害她擔(dān)驚受怕,幸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姜老太爺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你又胡說八道什么?你當(dāng)還在上姜村嗎?”姜老太爺一直在很努力的學(xué)習(xí)大家規(guī)矩,就怕給兒孫丟人。 金老夫人悻悻,這么多年下來,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點(diǎn)公侯府第的規(guī)矩了。 “祖母也是心疼我,”姜進(jìn)開口暖場。 金老夫人忙不迭點(diǎn)頭,有了孫子撐腰,立馬腰桿子硬了,回嘴,“我這不是心疼阿進(jìn),不想他來回趕。” 姜老太爺懶得和她多費(fèi)唇舌,這老太婆越來越不講理了,直接對姜進(jìn)道,“你趕緊回去,別誤了事。”看了看下面的眾人道,“你們也散了吧,別忘了晚上都到聚和堂用膳?!辨?zhèn)國公府各房分食,遇上節(jié)日要事才會聚在一塊用膳。 ☆、鶼鰈情深 姜進(jìn)將俞氏一路送回院子,到了,俞氏也不留他,要說的這一路也說了,遂笑道,“我曉得你急著去看媳婦孩子,他們幾個也盼著你,你且回去,只是別誤了進(jìn)宮的時辰?!苯鹄戏蛉藳]發(fā)現(xiàn),她可看的一清二楚,長子的視線時不時就往他媳婦身上跑,久別勝新婚,人之常情。 姜進(jìn)不由臉上一熱,幸好這半年曬黑了不少,倒不打眼,行禮之后躬身退下。 先一步回到降舒院的淑陽郡主問明已經(jīng)備好梳洗工具,便抱著剛好醒來的姜瑤光輕搖,“你阿爹回來了。”嘴角一抹笑,沁人心脾。 姜瑤光伸著脖子到處望,你們都說八百回了,人呢? 姜劭勛瞧著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的模樣有趣極了,伸手戳戳她的臉蛋,“阿爹回來咯!” 老二姜劭勉揪住姜劭勛的手,用帕子擦去姜瑤光嘴角的口水,“你別再戳meimei的臉了,這樣meimei長大了會流口水的,不好看?!?/br> 要不是怕太顯眼,姜瑤光都想給她二哥豎個大拇指,順便給姜劭勛翻個白眼,不由自主流口水已經(jīng)很羞恥了,這家伙還每次戳她臉,生怕她不夠丟臉。 姜劭勛最怕二哥嘮叨個不停,低眉順眼的應(yīng)了。忽的,眼前冒出來一只手,姜劭勛下意識后退,抬眼,就見姜瑤光一臉遺憾的伸著胳膊,瞪圓了眼睛,“你要干嘛?”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姜瑤光咯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