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好照顧
兩個民警對視了一眼,年長的上去探錢廣的呼吸。 “沒事,還有氣!”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又查看了錢廣的傷勢,頓時莫名頭皮發(fā)麻,夾緊了腿。 年輕的民警嘖嘖道:“這人怕是廢了?!?/br> 年長的搖搖頭:“一個殺人犯,管他廢不廢的!我聽村民說,這人想對首長的meimei下手……” 年輕的立刻憤憤道:“原來是這樣!活該!就該把他閹了!” 這年頭,耍流|氓是重罪。 這時錢廣悠悠醒來,顫聲道:“民警同志,我要舉報田覓,我要告她!是她殺了楊狗順!” 年輕的民警甩了他一巴掌:“凈他媽胡說!你不是前兩天才交待,楊狗順是捉魚淹死的嗎?跟田覓有什么關(guān)系?” 錢廣趕緊道:“不,是田覓設(shè)計的!就是她殺了楊狗順!” 年長的道:“網(wǎng)是田覓下的?” “不是……”錢廣搖頭,剛要解釋,又被年輕的民警一巴掌扇在臉上:“拿我們當(dāng)傻子呢!” 錢廣哭喪著臉,說道:“民警同志,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證明人一定是田覓殺的!你們不是還沒有驗(yàn)尸嗎?就是田覓用漁網(wǎng)纏住了楊狗順的腳!真的!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他撲過去抱住年長民警的腿,那個年紀(jì)輕的比較兇,他不敢隨便抱。 年長的民警一下甩開他:“瘋了吧!自己成了殺人犯就胡亂攀咬?還驗(yàn)尸!告訴你,尸體早爛了!” 年輕民警道:“等著死刑吧!別失心瘋了!” 而后他們倆再也不理錢廣,往門外走去,直到他們到了門外還聽到錢廣的叫聲:“你們要相信我們啊,人真的是田覓殺的!真的……” 年輕民警道:“我總算知道首長為什么把他打成這樣了,這小子就是個瘋子,胡亂攀咬!” 年長民警搖了搖頭:“事關(guān)生死,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那個田覓我們今天也見過,年紀(jì)小小的一個女孩,能打得過五大三粗一個大老爺們?” 年輕民警點(diǎn)頭附和:“他就是想拖首長下水!” 年長的道:“首長交待了,不能讓他死了!等天亮了送去看守所,讓他們找個醫(yī)生給看看!” 年輕民警點(diǎn)頭稱是,又問:“看守所那邊……” “不是有沒判刑的重刑犯嗎?” …… 過了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錢廣被送到了看守所,這里關(guān)押的人不多,錢廣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只有三個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打著赤膊,手臂上紋著左青龍右白虎,見他進(jìn)來拿眼睛瞄了瞄,坐著沒動。 民警道:“衣服穿好!” 光頭皮笑rou不笑:“這不是熱嗎?”并沒有要穿衣服的意思,民警也就不再管他了。 另一個是個梳小分頭留小胡子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穿著件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對襟褂子,有點(diǎn)像舊社會的漢jian。他也坐著,并且翹著二郎腿。 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錢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人總是這樣,會挑剔別人,卻從來不會挑剔自己。 還有一個是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小孩子,他一個人坐在離這兩個人很遠(yuǎn)的一張床鋪上,沉著一張面黃肌瘦的小臉,盯著前面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錢廣是被人抬進(jìn)去的,進(jìn)去之后,被扔在一張空床位上。 這張床在兩個男人這邊,離那個孩子有些遠(yuǎn)。 錢廣心里有幾分懼意,他是個新人,怕他們欺負(fù)他。眼看著兩個送他進(jìn)來的民警就要出去,急忙道:“民警同志,我要求、我要求住在那邊!”他指了指那個小孩兒那邊。 民警回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老實(shí)點(diǎn)!” 錢廣:“……” 他欲哭無淚,他哪里不老實(shí)了?就是本能地不想跟這兩個人住一起罷了。 他腿斷了啊,要是他們欺負(fù)他,他跑也跑不掉。不過想想,那個小孩兒那邊的床鋪跟這邊也在一個屋子里,照樣會被欺負(fù)。 等到民警哐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里面的光線暗了下來。 光頭挑挑眉:“新來的,來給爺捏捏腿!” 錢廣知道他在叫自己,但就是躺著不睬他。 光頭嘖嘖道:“耳朵聾了嗎?過來給爺捏腿!” 媽的!都被抓到這里來了,還當(dāng)自己是爺?遲早要吃槍子兒,誰跟誰還不是一樣??! 錢廣心里不高興,就呸了一聲:“沒聽老子說腿斷了嗎?儂才耳朵聾了!” “喲,嘴還挺硬!”光頭就跟小胡子對視了一眼。 小胡子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拍了拍錢廣的臉頰:“小子,當(dāng)誰老子呢?” 錢廣現(xiàn)在腿不能動,心里十分怕他們,只是嘴硬罷了。聽見小胡子這樣問,他不敢說話了,別過頭去。 “說?。 毙『右话艳蹲″X廣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頭來,面對著他。 錢廣目光躲閃著道:“沒說啥!” “慫包??!”小胡子哈哈笑起來,“就這樣,儂也敢說是殺了人被關(guān)進(jìn)來的?”他指了指離他們很遠(yuǎn)的那個小少年,“看見那個小兄弟沒有?” 錢廣的目光轉(zhuǎn)過去,那孩子還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他并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尊雕像。 小胡子道:“那孩子才十六歲,本來不該關(guān)在這里的,但是他殺人的手法太殘忍了,你知道嗎?他把他媽、他養(yǎng)父和他兩個弟弟meimei全部殺了,還把人剁成一塊一塊的裝在麻袋里……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河邊,一塊一塊往河里扔尸體……” 錢廣聽得哆嗦了一下,胃情不自禁地一陣難受,他扭頭就嘔了起來。 小胡子哈哈大笑,這時胖子也站起來了,沖小胡子道:“別把他嚇?biāo)懒?,那就不好玩了?!?/br> 他走上前,拎小雞一樣將錢廣拎到了自己的鋪位上,說道:“這小子瘦了點(diǎn),不過條兒還挺順的,干起來肯定帶勁!” 錢廣剛才碰到了斷腿,疼得一身冷汗,這會兒又聽到他說這話,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光頭卻道:“咱們同是殺人犯,你是新來的,老哥當(dāng)然要好好照顧你!”他說著就伸手扯下了錢廣的褲子。 一眼看到腿間一片青紫,有些地方血rou模糊,腫得厲害。 光頭伸手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這小子剛才說腿斷了,原來斷的是第三條腿?。」?/br> 小胡子也跟著笑起來,兩人對著錢廣上下其手…… 很快這個房間里就響起了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和痛苦的哀嚎聲,其中還夾雜著不斷抽打的脆響,以及腳踢在皮rou上的悶響。 痛苦的嚎叫聲整整一天都沒有停過,聽得人頭皮直發(fā)麻。 而這段時間,那個男孩子一直坐在床鋪上,一動不動,仿佛既看不見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