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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憐卿為奴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長生的手臂從后面伸過來圍在她的腰肢上,長生在她的笑語中也不再那么害羞,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肢,“會的,大玲。”他的聲音傳進趙大玲的耳膜,帶著胸膛共鳴的低沉,顯得異常的篤定,“一定會有那么一天。”

    趙大玲有種醺然欲醉的感覺,仿佛飲了一杯美酒,整個人都飄到了云端。她忽然想起來曾經(jīng)的夢境,也是在溪邊,綠草如茵,他們差點兒幕天席地滾了小草。然而自從長生蘇醒過來后,整日處在友貴家的高壓監(jiān)視下,兩個人除了親親抱抱,還沒有過太親密的舉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獨處靜謐的空間,這個念頭一起,心中便燃起了小火苗,她湊過去親了親長生的嘴角,柔軟而芬芳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得更多,索性勾住他修長的脖頸,深吻下去?;秀遍g聽到他抑在喉頭的嗯嘆,抱著她腰肢的手也收緊了。心頭的火苗漸漸成為燎原的烈火,趙大玲忍不住將手插/進他的衣襟,手下凹凸不平的觸感是他遍布傷痕的肌/膚,雖然不如夢里那般光滑如玉,但是更讓她知道這才是真真切切的他,飽受苦難卻依舊堅強。心中的愛憐將她淹沒,不光是對他的欲/望,更有深深的疼惜和愛意,讓她手下越發(fā)的溫柔,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仿佛春水中的漣漪,所到之處都燃起一叢叢的小火苗,引得他在她的手下微微顫栗。情到濃處他一把抱住她,炙熱的唇深吻住她,唇齒相交,仿佛只有拼命吮吸才能平復(fù)心中的火苗,卻不料那把火越燒越旺。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唇舌交匯,吻得昏天黑地,渾然忘我……

    ☆、第90章 信念

    身后一聲尷尬的咳嗦聲將兩個情難自禁的人拉回現(xiàn)實,長生迷離的眼睛瞬間恢復(fù)清明,警惕地將趙大玲擋到身后。趙大玲仿佛從云端落回地面,腦子里還有些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處。她越過長生的肩膀看去,原來是蕭翊,高大威猛的身材在林中無處遁形,面帶歉意地看著他們,拱手道:“抱歉,抱歉,打擾到二位了,要不我過會兒再來?”

    長生臉皮薄,被蕭翊撞見剛才的事兒感覺很不好意思,低頭道:“蕭兄說笑了。”

    趙大玲可不像長生這么好說話,瞬間拉長了臉,瞪了一眼蕭翊,無聲地譴責(zé)他。又讓姐錯過一次吃rou的機會,還盟友老鄉(xiāng)呢,不知姐恨嫁么?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長生拍拍趙大玲的手,向她解釋道:“這些天御史府里守備森嚴,蕭翊無法在不驚動護院巡查的前提下進來,我得知今日出府,便在昨夜通知了蕭翊布在御史府外的侍衛(wèi),讓他今日前來太清觀相見?!?/br>
    自從上次蕭翊離開御史府時被巡院的家丁看到后,御史府便加強了巡邏防備,蕭翊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話會連累到長生和趙大玲,所以這幾天都沒敢進府找長生。趙大玲也知道失去長生的指導(dǎo),蕭翊在宮中和朝中舉步維艱,不知何時就會踩到地雷上。

    趙大玲想起身,見腳還泡在溪水中,便向蕭翊道:“麻煩你轉(zhuǎn)過身去?!?/br>
    蕭翊看看這兩個人,衣服都很齊整,只是長生的衣服被趙大玲扯開了一點兒,露出脖頸和鎖骨。他撇撇嘴,忍不住道:“我又占不到你男人的便宜,你至于嗎?”

    趙大玲白了蕭翊一眼,悻悻道:“是我光著腳呢,你轉(zhuǎn)過去,我把鞋襪穿上?!?/br>
    蕭翊跟見了鬼似的看著她,嘟囔了一句,“腳也怕人看?你是穿過來的嗎?”不過他嘴里抱怨著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轉(zhuǎn)過身。

    趙大玲擦干了腳上的水,穿上鞋襪,長生低頭一笑,知道趙大玲是為了顧及他和這個時空的禁忌。

    蕭翊帶了侍衛(wèi)分布在密林中遠遠地守戒著不讓外人靠近,他們?nèi)吮憧梢詴乘?。趙大玲提醒蕭翊,“你就在后山溪邊這塊兒轉(zhuǎn)悠就行了,可千萬別去道觀那邊晃悠,別讓我?guī)煾缚吹侥?,她老人家可是道行深得很,念個咒再把你送回去,可就不定落到誰身上了。而且按輩分來說她還是你的姑奶奶,你別在她跟前漏了餡兒。”

    蕭翊記起上回說的魂魄穿回去時可能會落在一個老太太身上,不禁嚇得縮縮脖子,“我肯定躲這位姑奶奶遠遠的。”

    “不光要躲著她老人家,我還有個師姐,叫丹邱子,上次就是她差點兒點火燒死我。”趙大玲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火御寒冰鎮(zhèn)還覺得心驚膽戰(zhàn)。

    蕭翊瞪大了眼睛,下定決心,“以后見到道姑我就繞著走!”他習(xí)慣性地伸手拍趙大玲的肩膀,“在京城里真是步步為營,我還不如回西北邊塞自在呢?!?/br>
    趙大玲一步跳開,讓蕭翊的手掌落了個空。蕭翊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趙大玲挽著長生的胳膊,皺著鼻子道:“以后別拍我肩膀,我男人不喜歡?!?/br>
    趙大玲那句理直氣壯的“我男人不喜歡”,讓長生一怔之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來她記住了他的每一句話,又是這樣在意他的感受。長生微笑道:“我知道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在你們那里這是朋友間打招呼的方式,我會適應(yīng)。”

    兩個人兩兩相望,盡在不言中。被塞了一嘴狗糧的蕭翊悲憤不已,這是虐死單身狗的節(jié)奏嗎?一陣風(fēng)吹過,吹起一片樹葉卷著圈地從蕭翊頭頂飄過,更添了一分凄涼。

    好不容易蜜里調(diào)油的兩只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蕭翊身上。長生沉吟道:“時間緊迫,我們見一面不容易,還是趕緊說說最近的朝政吧?!?/br>
    蕭翊打起精神,“最近朝中事兒太多,明槍暗劍的都是指向我的,讓我防不勝防,偏偏我又進不去御史府找你,連向你討教個主意都不行。前兩日又有人提起我率大軍回城時延誤接旨的事兒,吏部一人竟然說他的部下在柳御史家門外看到我了。柳御史嚇得當(dāng)時就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話都講不出來。”

    “后來呢,你是如何說的?”長生皺眉問。

    蕭翊聳聳肩膀,“后來傳來急報,江南臨湖一帶大雨沖毀了堤壩,圣上讓戶部撥銀,工部派人修堤安民,這才把之前的事兒岔過去,這兩日我一直稱病沒敢上朝就怕再有人提起此事。但是我擔(dān)心這早晚是個□□?!笔採聪肓讼肷塘康溃骸耙晃揖椭闭f是來找你的,反正朝野中都知道咱們二人的關(guān)系,就算我來看望舊友,也不是要命的罪過?!?/br>
    長生搖頭,“此時你還應(yīng)避嫌為好。即便大家真的認為你是來找我的,你也不能承認。若將來你在潘府救我的事兒暴露出來,還可以說是看不慣潘又斌凌/虐罪臣,但若說你是為了到御史府找我而延誤接旨,就會被有心人利用,說你結(jié)交罪臣?!?/br>
    “結(jié)交罪臣?”蕭翊劍眉一掀,“這幾日我一直想著為你家平反的事兒,只要你脫了奴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幕僚,重返官場也不是不可能,到時侯幫助我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兒,誰也說不得什么了。”

    趙大玲心念一動,剛才玉陽真人也提起了此事。只有長生脫了奴籍,他們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萬萬不可有這種念頭?!遍L生正色道:“蕭衍既然讓潘又斌放過我,難保不是存在放長線釣到魚的心思。探望罪臣還算不得大罪,但是你要是想為顧氏翻案,必然要推翻圣上裁決,這絕對是圣上不能容忍的,到時候失了圣眷,再有人來推波助瀾說你藐視圣上,有謀逆之心,你就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br>
    蕭翊目光中仿佛有幽暗的火光在燃燒,“若是以前的蕭翊是否會不顧一切為你家翻案昭雪?”

    長生低下頭,閉目道:“是,阿翊會不顧一切,我都不見得能勸得動他。但是你不會,”長生睜開眼睛,“你能忍下來。阿翊就是因為太過相信他的父兄才會對他們毫不設(shè)防,以至于死在蕭衍的陰謀之中。他知道他父皇多疑,兄長陰狠,卻沒料到他的父皇會在小人的挑唆下將我父親,當(dāng)朝的太傅治罪,更想不到蕭衍會利用他急于回京救我之心在途中設(shè)伏,取他性命。而如今,你不是真正的蕭翊,對他的父兄都有防范之心,就能夠韜光養(yǎng)晦,在明面上麻痹他們,讓那些想扳倒你的人認為你已經(jīng)沒有了斗志。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在暗地里集結(jié)朝中的勢力,為最終的戰(zhàn)斗做準備。”

    蕭翊低頭想了想,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xiàn)在只能裝孫子,在他們對我放松防備的時候再一舉出擊。這是一場我們和蕭衍之間你死我活的爭斗,只有扳倒蕭衍,我才能保住性命,你家的案情也才能昭雪?!?/br>
    樹葉間透過的陽光照在長生的身上,他整個人都籠在淡金色的中,他看著近前斑駁的光影靜靜道:“我會幫你,不光為了替我家昭雪,更是為了替阿翊報仇?!?/br>
    蕭翊冷笑,“是啊,蕭衍殺了蕭翊一次,我們絕不可能給他第二次的機會。這種連親兄弟都能痛下殺手的畜生,不會有好下場的。”

    趙大玲看著胸有成竹,斗志昂揚的兩個人,終于明白為什么長生篤信能讓趙大玲成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篤信他們兩人會有自由自在的生活和美滿幸福的未來,因為他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與復(fù)仇的準備,扳倒陰險狡詐,殘害手足的蕭衍,讓蕭翊上位,這樣不但能為死去的好友報仇,也能解除目前困頓的局面。只是這條路太過艱難,危險重重,趙大玲看著長生消瘦的身影,知道他肩負著怎樣的使命和信念,這個男人讓她愛慕更讓她驕傲。

    ☆、第91章 搭訕

    長生將這些日子錄出的一份朝中五品以上官員的名冊以及每個人的生平簡歷,背后勢力說明交給了蕭翊。

    蕭翊拿著名冊如獲至寶,翻著名冊跟朝堂上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臉大臣對號入座,“啊,這個戶部尚書我知道,有一天下朝后,他一個勁兒地沖我眨眼,我沒敢理他,裝作沒看見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原來他是江皇后的表弟。”

    “是的,戶部尚書譚長松是先皇后的遠方表弟,論起來是你的‘表舅’,你叫他‘譚國舅’,雖然如今的國舅是慶國公潘玨,但是這么多年的稱呼,你一直沒有改口?!遍L生指著譚長松的名字道:“此人官居戶部尚書八載,業(yè)績斐然,深受皇上倚重,太子蕭衍一直想把他從戶部尚書的位置拉下來,換上自己的人,但是并未得逞?!?/br>
    “太好了,看來這個表舅是我可以信任的人?!笔採茨裣肓艘幌?,“那日朝堂上提起在御史府外見過我的人好像叫馮賡,他又是什么來頭?”

    長生翻到馮賡那一頁,“馮賡,年四十九歲,天佑十六年的舉人,后拜入當(dāng)時的宰相黃維門下,如今任吏部侍郎一職。黃相十年前致仕,告老還鄉(xiāng)。當(dāng)時前太子蕭弼還未及弱冠,現(xiàn)太子蕭衍也尚年幼。黃相一生無黨無派,他的學(xué)生也深受他的教誨,從不在朝中結(jié)黨營私,也不會攀權(quán)富貴,尤其馮賽此人,一向作風(fēng)強硬,誰的帳也不買,所以馮賽說他的部下看見你出現(xiàn)在御史府門外,可能就是個意外。”

    蕭翊微微放心,“不是故意針對我的就好。此人若能為我所用,倒是多了一分助力。”

    長生讓蕭翊收好那份名冊,“你先熟悉一下朝中的各方勢力,等有機會我再跟你詳細分析?!?/br>
    蕭翊將名冊收到懷中,用手按了按,“有著這份寶典,我就不怕應(yīng)對朝中官吏了。不過我稱病不上朝糊弄不了幾天,明天怎么也得出現(xiàn)在朝堂上,不然我那個便宜爹該派御醫(yī)到我的晉王府了。要是明日馮賽又提起我當(dāng)日進城到御史府的事兒,我該怎么回答?”

    趙大玲心思活絡(luò),忽然想到一事,“對了,蕭翊,我還想問呢,你當(dāng)時并不知道‘小顧大人’在御史府中,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我記得你當(dāng)時還跟我對詩呢?”

    蕭翊無奈攤手,“我在邊塞的時候聽說了柳御史家的二小姐柳惜慈做的一首《蓮賦》,當(dāng)時就聽出來那是周敦頤《愛蓮說》中的一部分,我以為二小姐是跟我一樣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所以一到京城就來找她,結(jié)果我出的那句詩‘同是天涯淪落人’,她沒有對出來,卻被你說出了下句?!?/br>
    趙大玲不禁感嘆,這也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若不是二小姐剽竊了周敦頤的《愛蓮說》,流傳出去說是自己做的,蕭翊就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跟他一樣的穿越者,也不會跑到御史府里來找同鄉(xiāng),也就不可能救下長生。細思極恐,差了一步,長生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趙大玲目光一轉(zhuǎn),“有了,再有人追問你為何來御史府,你干脆就說你在邊塞聽說了二小姐做的《蓮賦》一下子驚為天人,起了愛慕之心,所以回到京城,趕緊先跑到御史府來打探,想一睹佳人芳華?!壁w大玲捂嘴笑道:“這樣你再來御史府就不用翻墻頭了,可以憑著這個理由大搖大擺地進來?!?/br>
    趙大玲不過是說笑,就二小姐那品行實在是堪憂。蕭翊卻認真了,翻著眼珠想了想,下定決心道:“這倒可行,現(xiàn)成的借口可以讓我進御史府,就這么說了?!?/br>
    趙大玲嚇了一跳,“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當(dāng)真了。這位二小姐可不是個省油燈?!?/br>
    蕭翊對自己很有信心,“雖然我前世忙著部隊里的事兒沒有交過女朋友,但是沒吃過豬rou不代表沒有見過豬跑,我覺得憑著我如今高富帥的地位,應(yīng)該是馬到成功。如果有了二小姐這個掩護,再見你們就不是難事了?!?/br>
    長生抽了抽嘴角,勸阻道:“這個說辭雖然嚴謹,也不會在柳御史那里穿幫。只是……”長生為人厚道,不愿在背后議論別人短長,但是二小姐的脾氣刁蠻霸道也就算了,還有剽竊詩句這個前科,長生作為一個讀書人覺得這一點尤為重要,可謂品行不端。蕭翊若是為了出入御史府而接近這樣的女子,豈不是坑害了他,于是斟詞酌句道:“只是那位二小姐的性情很是桀驁,若是你落個愛慕她的名聲,只怕是……”

    正說著,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侍衛(wèi)現(xiàn)身,向蕭翊躬身道:“啟稟王爺,說密林那頭走來兩位姑娘,是否需要屬下驅(qū)趕她們?”

    “應(yīng)該是御史府的那幾位小姐?!壁w大玲道,“她們在后山閑逛,走到這里了?!?/br>
    蕭翊揮手讓侍衛(wèi)撤下,漸漸地遠處傳來一陣踩在落葉上的“咯吱”生,一個女子的聲音漸行漸近,帶著不耐煩的戾氣,“白來了一趟,那玉陽真人連見都沒有見我,當(dāng)真是拿那個燒火丫頭當(dāng)做寶了?!?/br>
    旁邊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細聲細氣道:“二jiejie別生氣,真人定是受了那賤婢的蒙蔽,時日長了自然能看出那賤婢根本就是個草包,那時就能顯出二jiejie的好來了?!?/br>
    這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趙大玲沖蕭翊擠擠眼,旁邊的長生也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個“二”的手勢,意思是二小姐來了。

    蕭翊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隨即了然地點點頭,看向長生的目光充滿了敬畏,看看人家,連這個都懂了。于是蕭翊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趙大玲以為也是“二”的意思,誰料蕭翊嘴里還無聲地“耶!”了一聲,讓趙大玲差點兒扶額仰倒。

    二小姐和四小姐越來越近,已經(jīng)隱隱看到密林深處一藍一粉兩道身影,身后還跟著兩個人的丫鬟染墨和碧珠。長生和趙大玲沒法出聲再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瀟灑地甩了甩頭發(fā),大步迎了上去。

    長生和趙大玲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只好先躲在了一棵兩人合抱的古樹后面,為了縮小占地面積,長生從趙大玲后面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趙大玲的后背貼著長生的胸膛,感覺身后傳來他溫?zé)岬钠鸱?,脖頸上也有他呼出的微暖的氣流,一下一下地吹拂在她的皮膚上,酥酥的癢。

    蕭翊迎面走到兩位小姐跟前,他也分不清哪個是二小姐,只覺得一個面龐嚴肅,長方臉,下頜有點兒寬,一個嬌小玲瓏,長著一雙未語先笑的眼睛。他躬身一揖,朗聲道:“叨擾了,敢問兩位小姐可知下山的路徑?”

    二小姐先皺了眉頭,“哪里來的莽夫,這后山是道長們的清修之地,豈容你隨便亂逛?!?/br>
    蕭翊趕緊道:“不瞞兩位小姐,本王與侍衛(wèi)走散,又在這山中迷了路,實在無奈之下才不得不驚擾到二位?!?/br>
    二小姐和四小姐見他衣著考究,一襲墨藍色的錦衣,腰間是鑲著綠松石的青玉帶,外面一襲銀灰色的斗篷,身材高大,俊朗不凡,又自稱“本王”,顯然是身份貴重之人,不覺神色和緩下來,二小姐點頭道:“我們姐妹也是在玉陽真人這里做客,只知道向西走大約半個時辰便可到達太清觀的大門口?!彼那拇蛄恐媲暗娜?,試探著問:“不知王爺如何稱呼?”

    蕭翊抬起頭爽朗一笑,標準地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本王蕭翊,謝過兩位姑娘的指路之恩。”

    他本就生得英俊,此刻笑得燦爛奪目,讓柳惜慈和柳惜桐仿佛被陽光灼了眼睛,一下子紅霞滿面。柳惜桐驚呼出來,“是晉王殿下。”

    柳惜慈也一改平日里的凌厲,臉上的線條也柔和幾分,盈盈拜倒道:“見過晉王殿下,民女柳惜慈,在御史府排行第二?!?/br>
    柳惜桐也反應(yīng)過來,“民女柳惜桐,拜見晉王殿下。”

    蕭翊鎖定了目標,雖然明顯的四小姐柳惜桐比二小姐柳惜慈嬌俏可人,但還是伸手扶起身穿孔雀藍色繡著迎春花圖案錦衣的柳惜慈,做出驚喜的語調(diào),“原來御史府的柳二小姐,本王在邊城就曾聽過柳二小姐的《蓮賦》,當(dāng)日回京之日還曾慕小姐芳名到御史府上,只可惜未能見到小姐,心中遺憾了這許多日,不想在這黛山的密林中見到柳二小姐真容,實乃蕭某心誠所致?!?/br>
    這一席話說得二小姐心花怒放,全然忘了當(dāng)日對詩對不出的尷尬?!半S口做的一首詩詞,不想竟然能入晉王殿下的眼,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br>
    二人將柳惜桐晾在一旁,邊聊邊走向密林深處,蕭翊將柳惜慈引著遠離了溪邊,漸漸只能聽見蕭翊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山林中。柳惜桐只能無奈地自己直起身,遠遠地綴著他二人,心中的嫉妒與不平可想而知。

    ☆、第92章 表白

    待到幾人走遠,長生和趙大玲才從樹后出來,趙大玲很是憤憤,“這是不是叫一個好花瓶里插了一朵狗尾巴草?”

    長生也是悶悶不樂,“都是咱們給他出了這么個主意。只是我本意是讓蕭翊注意二小姐過來了,為何他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趙大玲無奈地伸出兩個手指,解釋道:“這個手勢在我們那里不但代表‘二’,還有‘勝利’和‘好’的意思,大概蕭翊以為你是鼓勵他上去搭訕,所以才沖上去得這么歡實。”

    兩個人一路欣賞著山中景致,走走停停,耽擱了近一個時辰才到山下的太清觀大門處。三小姐已等候在青布帷篷的馬車里,四小姐也早早回來了,一言不發(fā)地跟五小姐進了前頭的馬車,只是遲遲不見二小姐。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到柳惜慈面色嫣紅,步履輕快,如踩在云霧一般匆匆趕來。趙大玲心中揣摩著,看那架勢蕭翊應(yīng)該是旗開得勝了。

    三小姐不明就里地問:“她沒事兒吧,怎么跟打了雞血一樣?”

    趙大玲總覺得蕭翊此番使美男計犧牲太大,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春天的花都開了?!?/br>
    柳惜妍伸手來摸趙大玲的額頭,“現(xiàn)如今已是秋日,哪里來的春花?!?/br>
    趙大玲挑起窗簾看到柳惜慈晶亮的眼睛和抑制不住的笑意,懶懶道:“心花怒放便如春日來臨一般?!?/br>
    柳惜妍聳聳肩膀,索性不再詢問。一匹烏黑油亮的快馬從斜刺里沖出來,接近前面的黑漆馬車時,馬背上的人一勒韁繩,駿馬嘶鳴著猛地停住,前蹄騰空,馬背上的人身形幾乎與地面平行,銀灰色的斗篷隨風(fēng)而舞,在萬丈陽光下如天神下凡般耀眼奪目。那人穩(wěn)住□□的駿馬,緩步到黑漆馬車跟前,伸手敲了敲馬車的窗扇,朗聲道:“明日下朝我去御史府找你。”

    柳惜慈嬌羞的臉龐自車窗內(nèi)一閃而過,似是含羞點頭。駿馬上的人哈哈一笑,雙腿一夾馬肚,駿馬如黑色的閃電躥了出去,四蹄生風(fēng),頃刻已在百米之外,十幾名勁裝侍衛(wèi)尾隨其后,一陣塵煙過后,全都消失在路的盡頭。

    趙大玲放下車簾,扭頭看到柳惜妍一臉的癡迷,猶自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路發(fā)呆。趙大玲推了推她,“怎么了?”

    柳惜妍這才回過神來,囈語著問:“我不是做夢吧,我怎么覺得剛才那人跟晉王殿下一個模樣?”

    “就是他。我們在山后的密林中遇到他了,他還跟二小姐聊得頗為投機。”趙大玲隨口道。

    柳惜妍面色瞬間灰敗下來,透出沮喪的神情,“我午后在歇息的屋子里睡著了。”

    趙大玲猛地想起柳惜妍曾經(jīng)說過一年多前她在上山進香時馬匹驚了,后被蕭翊所救。可惜如今的蕭翊并不是她一直惦念的英雄救美之人,趙大玲自然無法告訴柳惜妍這個實情,也無法告訴她蕭翊接近柳惜慈,并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只是為當(dāng)日延誤圣旨找借口,也為能夠名正言順地進入御史府找長生。

    趙大玲看著柳惜妍落寞的神情,不禁探身過去問她:“你來時的路上說曾在夢中見到一人對你微笑,這個人是不是……”

    柳惜妍神色一變,眼睛轉(zhuǎn)向窗外掩飾道:“我那時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當(dāng)真了!”

    趙大玲知道這個時空禮教森嚴,閨中女子談?wù)撃腥耸谴蠹?,所以也不再說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聊起花容堂的生意。

    柳惜妍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樹影,心煩意亂,她一向好強,不愿服輸,覺得柳惜慈處處不如自己,但此刻也忍不住自怨自艾起來。親事面前,嫡庶之分涇渭分明。即便柳府有心攀附晉王,也會用柳惜慈這個嫡女去聯(lián)姻,輪不到自己這個庶出的女兒。而且晉王已經(jīng)對柳惜慈表現(xiàn)出了興趣,自己這顆心是無處著落了。這樣想著讓柳惜妍心灰意冷,即便趙大玲用花容堂的生意逗她說話,她也是有一搭無一地應(yīng)著,提不起精神。

    趙大玲拿出幾張自己畫的衣裙圖紙交給三小姐,“我這兩天閑著沒事兒畫了幾件衣裳樣子,都是按照你的身形設(shè)計的,你可以讓田氏先找外面的繡娘試著做做看,看看成衣效果如何,若是好的話,咱們就可以著手在東城的好地段選了鋪面,開張云裳堂了。”

    三小姐接過圖紙,趙大玲指著上面的服裝解釋道:“這件腰間有個飄帶,做成湖綠色的,飄逸又清爽。這件做成櫻粉色的,領(lǐng)子這里我設(shè)計了一個珍珠,下面垂下來米珠流蘇,與繡著櫻花圖樣鑲著珍珠的腰帶相呼應(yīng)。最后這件帶荷葉邊的最好做成水藍色的,上淺下深,有層層水波湯漾開來的效果,裙擺綴上白水晶和藍晶石,好像波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