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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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了大半碗,德勝才回來,青翎見他氣喘吁吁,滿頭的汗,把晾在旁邊的一碗正對口的茶遞給他。 德勝咕咚咕咚喝了半碗下去,一抹嘴:“二小姐,真叫您料著了,那幾個老道果真跟茶樓上的人有勾結(jié),我在茶樓外頭眼瞧著,那幾個老道一從咱們這兒出去,茶樓里也出來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青翎道:“可瞧清了樣貌?” 德勝:“瞧清楚了,年紀(jì)有四十多了,三角眼,掃帚眉,下巴頦留著一撮山羊胡,瞧著就不像什么好人,我看見他跟那些老道一前一后的走,我就在后頭跟著,眼瞅著他進(jìn)了前街的呂祖堂里頭,半天才出來,末了又進(jìn)了恒通當(dāng),等半天不見人才跑回來的,估摸著十有八九是恒通當(dāng)?shù)娜??!?/br> 恒通當(dāng)?青翎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是同行?!?/br> 德勝:“這明擺著是恒通當(dāng)?shù)娜耸箟?,勾結(jié)那些老道要壞咱家的買賣呢,這人心眼子真不好,他做他的買賣,咱做咱的,井水不犯河水的,使這樣的陰招兒,真不是東西。” 青翎:“既是同行便是冤家,哪有井水不犯河水之說,前些年咱家還只在安平縣開了倆鋪?zhàn)?,離著冀州府八丈遠(yuǎn)呢,恒通當(dāng)不一樣費(fèi)盡心機(jī)的弄了個假人參,若不是咱家反應(yīng)快,那一回就砸了咱家的買賣了,哪還有如今的胡記?!?/br> 德勝:“這么說,豈不是老對頭了。” 青翎:“按說冀州府的當(dāng)鋪就這么幾家,只要能守著誠信做生意,買賣都不會太差,畢竟這么大一個冀州府,難道還招不開幾家當(dāng)鋪不成,這恒通當(dāng)想方設(shè)法的擠兌咱們胡記,就是想賺黑心錢?!?/br> 德勝:“可不是嗎,聽咱們鋪?zhàn)永锏幕镉嬚f,好些主顧都是大老遠(yuǎn)從冀州府跑咱們安平縣去的,就是因為冀州府的當(dāng)鋪心黑,彼此勾結(jié),好東西也不給好價錢,這但能要是過得去,誰能跑當(dāng)鋪啊,既然來了必然就是最難的時候,給個公道的價錢,才好度難關(guān),這般黑著心算計,便賺了金山銀山也落不上好下場,他們自己黑心也就罷了,還非要擠兌咱們這樣的正經(jīng)買賣家,真是壞透了?!?/br> 青翎道:“他們這是便宜銀子賺多了,根本不想正經(jīng)做買賣,咱們胡記當(dāng)鋪開了,他們?nèi)暨€如此,便只有死路一條,怎會不擠兌咱們,這些風(fēng)水不好的謠言,必是恒通當(dāng)叫人散播出去的,而剛那三個老道,一定也是拿了恒通當(dāng)?shù)暮锰庛y子,才會說咱們這兒是兇地,瞧著吧,這才剛起頭呢,后頭不定還有多少陰招兒等著咱們呢。” 德勝:“若果真如此,豈不壞了,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恒通當(dāng)天天黑著算計咱們,便咱們再防著只怕也有疏忽的時候?!?/br> 青翎:“做買賣便是如此,怕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青翎話音剛落就見胡老爺跟胡掌柜走了出來,說起此事,胡滿貴道:“我猜著也是恒通當(dāng)下的絆子,聽說恒通當(dāng)早瞧上了這個鋪面,前頭兩個主家是生生給他擠兌走的?!?/br> 胡老爺:“前頭兩家開的不是當(dāng)鋪,他如何擠兌的人家,而且,買鋪?zhàn)拥臅r候我跟前頭那位主家見過幾回,是個頗精明能干之人,怎會讓恒通當(dāng)擠兌的非賣鋪?zhàn)硬豢??!?/br> 胡滿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恒通當(dāng)頗有來頭呢,聽說跟冀州文家有些干系,故此,便是知府大人也得禮讓三分。” 文家?胡老爺一驚:“莫不是當(dāng)今國丈的文家?” 胡滿貴:“正是?!?/br> 胡老爺臉色都變了:“若果真如此,咱這買賣可開不得了?!焙蠣旊m想到恒通當(dāng)能在冀州府開這么多年買賣,必然有靠山,卻沒想到靠山這么硬,這文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當(dāng)年文老太師告老還鄉(xiāng),皇后娘娘秉承孝道,從自己的私房里撥出銀子,在冀州城外修了一座別院以供老太師頤養(yǎng)天年,皇上親自賜了門匾文苑。 冀州府的老百姓私下里稱呼國丈府,這是通了天的人家,別管恒通當(dāng)跟文家有什么干系,都不是他胡家能惹得起的。 青翎:“爹爹怕什么,我倒是覺得,即便恒通當(dāng)跟文家有千絲萬縷的干系,也不敢胡作非為,先不說老太師當(dāng)年為官是如何清廉公正,就是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也是出了名的賢后,斷不會由著娘家的人魚rou鄉(xiāng)里,而且,文家自來便有家訓(xùn),不許子弟經(jīng)商,故此,這恒通當(dāng),即便跟文家有些干系,也不會太近,不然,就該受文家家訓(xùn)所束,不能開什么當(dāng)鋪,想來是想依靠著文家得好處,這才大肆宣揚(yáng)跟文家有干系,官府衙門如今都吃這一套,知道恒通當(dāng)后頭的靠山是文家,自然也就不敢要好處了,這恒通當(dāng)?shù)臇|家倒是算的極精明,只是這些心思若用在正經(jīng)買賣上,也不至于總想著琢磨別人了?!?/br> 胡老爺也覺青翎分析的頗有道理,文家可是國丈,正經(jīng)的皇親國戚,這些皇親國戚跟那些官宦世族又不一樣了,先不說老太師的俸祿幾何,便是皇上皇后娘娘隔三差五的賞賜,也夠吃幾輩子的了,哪用得著做什么買賣。 且,老太師當(dāng)官的時候便有清廉的官聲,子孫教導(dǎo)上也是出了名的嚴(yán)苛,恒通當(dāng)真不一定跟文家有多親近,好一些是遠(yuǎn)親,弄不好是文家下頭什么管事私下開的買賣也未可知。 想到此略好了些,卻仍有些擔(dān)心:“恒通當(dāng)一心擠兌同行,只怕咱們胡家想做清凈買賣也不易?!?/br> 青翎:“事到如今也只能小心提防些了?!?/br> 胡滿貴道:“東家放心,我親自挑幾個性子穩(wěn)妥機(jī)靈的伙計過來,斷不會出什么差錯的?!?/br> 胡老爺點(diǎn)點(diǎn)頭:“你瞧著安排吧,回頭收拾好了,再擇吉日開張。” 說著看向青翎:“如今小翎兒出來一趟可不易,這回你娘應(yīng)了,下回可不一定了,總聽人說,冀州府有好個好館子叫玉華閣的,說哪兒的廚子當(dāng)過宮里的御廚,做出來的菜跟萬歲爺?shù)挠庞幸槐龋駜涸蹅儬攤z也去見識見識,省的被人說咱安平縣來的土包子,到了冀州府開買賣,連這樣知名的好館子都沒嘗過,只不過,家去可別跟你娘說,不然,爹可要挨你娘的埋怨了。” 青翎忍不住笑了起來:“爹最好了,我保證不說?!闭f著看向德勝,德勝忙捂住嘴直搖頭,那意思打死也不說,爺倆笑了起來。 這玉華閣離著青翎家的鋪?zhàn)拥共凰氵h(yuǎn),坐馬車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青翎下了車,抬頭看了看,不禁暗道,還真是氣派。 足足三層,建的極其精美,飛檐外垂著銅鈴鐺,風(fēng)一過叮鈴鈴的鈴聲能傳出去老遠(yuǎn),門樓子上一塊老大的燙金招牌,寫著玉華閣三個大字,顏筋柳骨遒勁之中蘊(yùn)著幾分灑脫,自成一派,功底極深,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大門前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青翎略觀察了一下這些上門的食客,非富即貴,想必這個館子是個相當(dāng)高端的,價格也該不菲,若是在現(xiàn)代,這樣的館子并不是人人都能進(jìn)去的,怎么也得有預(yù)定才行。 正想著,門前的青衣小伙計已經(jīng)客氣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位老爺,小少爺,可是要進(jìn)玉華閣用飯?” 胡老爺奇怪的道:“既來了自然是要進(jìn)去用飯的,怎么,你們這玉華閣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伙計忙道:“講究道倒沒有,只是因主顧眾多,若您二位想進(jìn)玉華閣用餐,需事先預(yù)訂,敢問老爺公子可訂了位子?” 胡老爺哪想到吃個飯還得預(yù)訂啊,搖了搖頭。 伙計遺憾的道:“若無預(yù)定,那就對不住了,不若小的現(xiàn)在給您訂上,明日您二位再來?!?/br> 明日,明兒他們父女也不可能為了吃頓飯再跑一趟冀州府啊,瞧了青翎一眼:“果真沒有空座位了嗎?我們父子并不住在冀州府乃是慕名而來,下午就要家去了?!?/br> 這兒正說著,忽有個公鴨嗓子的喊了一聲:“德勝你怎么在這兒?” 青翎只聽音兒就知道是誰,好在自己離著馬車近,一竄跳馬車上去了,上了車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往外瞧,果然是熊孩子身邊兒那個太監(jiān),白面無須,穿著一身褐色的綢緞袍子,后頭還跟著兩個侍衛(wèi),熊孩子不是回京了,怎么這太監(jiān)還在冀州府。 德勝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福海,福海是慕九爺跟前的兒管事,雖說有些娘娘腔兒,可人還算不錯,挺和氣,上回往家里送東西的也是福海,兩人極相熟,只是不說回京了嗎,怎么會在這兒碰上,尤其這個時候,二小姐扮成二少爺?shù)氖聝嚎刹荒茏尭:V?,知道就麻煩了?/br> 故此,聽見福海的聲兒頭皮一麻,下意識去瞧青翎站的地兒,見沒了人,才算松了口氣,笑嘻嘻的道:“您怎么在這兒,還當(dāng)您跟著九爺回京了呢。” 福海道:“有些事兒耽擱了,倒也正好,九爺傳了話兒說跟你們家少爺訂好了,叫我這次回去接著二少爺一道去京城玩些日子?!?/br> 福海剛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個穿著天青色袍子的少爺,瞧背影兒有些像胡家二少爺,本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不想?yún)s瞧見了旁邊的德勝,這才走了過來。 雖說胡家二少爺身份低微,這要是以往,莫說胡家這樣的人家,就是四品大員府里的少爺,自己也不會上趕著搭理,更遑論見禮了,可這胡家二少爺入了自己主子的眼,就不一樣了,尤其自家主子跟這位二少爺頗為投契,真當(dāng)朋友一樣交往。 有時候福海真想不明白,說起來,主子爺跟胡家二少爺也就前些年在京里頭見過兩面,話都沒說過幾句,就解了兩回魯班鎖,可主子就是擱在心里頭了,這些年搜刮的魯班鎖都裝滿幾屋子了,加上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每次尋了都會自言自語說這個不知胡青翧見沒見過,或知不知道是個什么原理等等。 這幾年即便沒出京來尋,嘴里心里卻從未放下過,一得機(jī)會出京,直接就奔著安平縣胡家當(dāng)鋪去了,為的就是胡家二少爺,且這么多年沒見了,一見也不生分,玩了半天就成好朋友了,這要不是皇后娘娘催著回去,不定都能住胡家去。 堂堂安樂王若是住到胡家去,若叫人知道還不炸了營啊,不過,福海倒是挺佩服胡家這位二少爺?shù)模凑f主子爺?shù)纳矸萋┒窗俪?,只要稍有心計的,略一琢磨就能猜出大概,可這位爺硬是跟著主子爺傻玩了好幾天,為了一句話還險些跟主子爺打起來。 白等還得主子爺說了句軟乎話兒才罷了,真真沒見過這樣兒的愣頭青,想來也正因為如此,主子爺才越發(fā)青眼這位二少爺,自己一個奴才自然不能失禮,不見剛那位像二公子的身影,福海不禁瞧了馬車一眼道:“二少爺可在車?yán)?,待老奴給二少爺見禮?!?/br> 德勝忙道:“不,車?yán)锊皇俏覀兌贍敗!辈缓寐晱垼瑴惖礁:6溥吷闲÷暤溃骸安皇俏覀兗叶贍?,是我們家二小姐,在家里待的悶了,趕上我們老爺來冀州府瞧鋪?zhàn)?,就跟了過來,怕人認(rèn)出來,扮了男裝。” 福?;腥?,心道,怪不得瞧著那么像呢,胡家二少爺有位雙胞的jiejie,他是知道的,既是雙生長得像也就不新鮮了,不過,這位二小姐還真不安分,前些日子剛聽說胡家這位二小姐跟陸家少爺訂了親,正該好好在閨中備嫁才是,怎么跑冀州府下館子來了。 這位胡老爺也真夠荒唐了,虧得主子爺說了句這丫頭不好,二少爺還惱了,這胡家還真是奇葩。 心里想著,卻也微微躬身:“老奴給胡老爺見禮。” 胡老爺一時沒想明白這個娘娘腔是誰,只能虛應(yīng)了一聲,福海也還有事兒,不能耽擱,見過禮就走了,臨走跟玉華閣的伙計說了句什么。 等他一走,玉華閣的伙計忙道:“原來是胡老爺胡少爺,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二位里頭請。” 青翎跳下車聽見這句不禁道:“你剛不說你們玉華閣不預(yù)定是沒座位的嗎?” 伙計忙道:“別人來沒有,胡老爺胡少爺來自然有雅座備著,您二位請?!?/br> 青翎知道這是熊孩子的面子,琢磨這玉華閣一個迎客的伙計都認(rèn)識熊孩子身邊兒的大太監(jiān),這背后的東家是什么來頭真不好猜,只不過,有一樣青翎極為肯定,這玉華閣肯定比恒通當(dāng)牛的多,不知道是不是也跟文家有什么聯(lián)系? 青翎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收回之前的想法,文家便有家訓(xùn)子孫不能經(jīng)商,可也沒說親戚不能啊,文家這么大的家族,只要不姓文的經(jīng)商就不算有違祖訓(xùn),莫非這玉華閣是熊孩子開的,?不可能吧,熊孩子有必要跑來冀州府開館子嗎。 有了熊孩子加持,父女倆給伙計異??蜌獾淖尩搅硕茄抛狭瞬韪嫱顺鋈?,不大會兒匆匆進(jìn)來個身穿錦袍的青年,一進(jìn)來對著胡老爺躬身行了晚輩禮:“晚輩溫子然給胡世伯見禮,不知世伯前來小店,有失遠(yuǎn)迎,還望世伯恕罪恕罪?!?/br> 青翎聽見他自稱,真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心說,還有人叫孜然的,烤羊rou串呢。 見錦袍青年看過來,忙掩著嘴咳嗽了一聲,溫子然目光在青翎身上定了定,暗道,這是誰?跟胡青翧怎么這般像,不仔細(xì)看真能認(rèn)錯了。 德勝是見過溫子然的,德勝跟著少爺陪著慕九爺玩的那幾天,溫子然時不時就會露上一面,跟慕小九嘀咕嘀咕的說些什么,然后又不知跑哪兒去了,原來他是這玉華閣的東家。 見他盯著二小姐看,生怕溫子然瞧出什么來,忙道:“那個,溫少爺,這位是我們家少爺,呃少爺,跟著我們老爺出來散散心。” 德勝本來想說二少爺,忽然想到糊弄不了溫子然,說二小姐吧,這姑娘家下館子,尤其還訂了親的姑娘,傳出去著實不好聽,雖說他們胡家的人都不在意,可外人不成,說大少爺吧,年紀(jì)上不對,也只能含糊的說了聲少爺。 這溫子然也不傻,腦袋瓜兒略一轉(zhuǎn)就明白過來,這位易釵而弁的就是胡青翧那位剛訂了親的二姐,還真是膽大,竟然跑到冀州府來下館子,不過,若自己不是知道底細(xì),在外頭遇上這位,說不準(zhǔn)也得給她糊弄過去,這丫頭扮起男裝來,還真是極像樣兒,舉手投足落落大方,沒有女子的小家子氣,至多也就覺得有些過于漂亮,并不會以為是女的。 而且,這么瞧著可比胡青翧出色的多,胡青翧是愣頭青,可這位身上硬是多了幾分書卷氣,站在哪兒身姿挺拔如松如竹,氣質(zhì)高華,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氣,微微拱手:“原來是胡兄,久仰久仰?!?/br> 青翎心說,你久仰個屁啊,這樣沒邊兒的場面話都說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可見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也拱了拱手,說了句:“客氣了。”就算應(yīng)付了。 好在這溫子然頗會瞧眼色,知道胡家父女大約不想跟自己多接觸,客套幾句便走了。 青翎暗松了口氣,這溫子然不用想也知道必然出身顯赫,別看他舉止謙恭,說話客氣,可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已經(jīng)刻到了骨子里,這種高貴可不是后天能養(yǎng)成的,想想也是,熊孩子貴為皇子,跟他混在一起的能是小老百姓嗎。 這個溫子然一看就是個人精,雖說自己跟青翧已經(jīng)商量好了,也怕萬一,如今胡家的日子正朝著越來越好的趨勢發(fā)展,她可不想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變故來,尤其這個變故還是因為自己。 胡老爺疑惑的道:“剛那個溫什么的,是這個玉華閣的東家?什么時候跟青翧認(rèn)識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翎目光閃了閃,她爹這個人,買賣道上倒算精明,可有時候卻又極糊涂,或許根本沒往上頭想,既不想不知道也好,省的跟著擔(dān)心。 她爹的性子青翎還是非常了解的,在他爹的世界里,冀州知府跟敬瀾的父親就是爹見過最大的官了,再往上的達(dá)官貴人,她爹連想都沒想過,皇家的人更是不敢想了,故此,才一聽說恒通當(dāng)跟文家有些干系,便從心里害怕,這是老百姓的普遍心態(tài),舉凡跟皇上沾上邊兒那都是了不得大事。 想到此,便道:“想來是青翧那位朋友的朋友,上回出去的時候認(rèn)識的?!?/br> 胡老爺皺著眉:“能在冀州府開這么大的館子,豈是尋常人,你可問過青翧這人的底細(xì)?” 青翎:“想來不過數(shù)面之緣,掃聽這些不妥?”見他爹仍有些擔(dān)憂,忙道:“爹青翧大了,該著多交些朋友,才能開拓眼界長長見識,總好過在家里頭淘氣,而且,這些朋友別管出身如何,既樂意跟青翧交往,自然有投契之處,爹爹何必?fù)?dān)心?!?/br> 胡老爺想想雖覺那個慕小九舉止有些霸道,卻也并非jian猾之人,剛才這個溫子然更是了,瞧著溫文爾雅,極謙和的一位公子。 其實胡老爺不是擔(dān)心這些人,是納悶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青翧就交了這么多明顯出身不凡的朋友,轉(zhuǎn)念一想,青翎跟青翧自來親近,青翧有什么事兒不會瞞著青翎,既然翎兒不擔(dān)心,就說明不是壞事兒,胡老爺對青翎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也正因此,才會相信青翎這些漏洞百出的話。 父女倆說著,伙計便上了菜,青翎瞧了一眼,暗暗佩服溫子然會辦事兒,并沒有因為熊孩子的關(guān)系,上一桌子山珍海味,只是幾個簡單的菜,卻極用心,無論葷素搭配還是湯羹主食,都異常精致。 青翎也沒吃過御膳,也不了解廚藝高低如何評判,但是能用最簡單食材做出不一樣的美味佳肴來,想必是很厲害的了。 之前青翎見過最好的廚子就是陸家的,無論點(diǎn)心菜肴都做的極美味,而這玉華閣的菜品明顯比自己在陸家吃的還要精致的多,沒準(zhǔn)這里的廚子真當(dāng)過御廚可未可知。 這邊兒父女倆正吃呢,隔壁屋里伙計進(jìn)去回說,都上了什么菜,父女倆各自都是什么反應(yīng),說了什么等等,一句不落的回了,然后悄悄的道:“是不是把唱曲的那幾個姑娘叫過去,也填個樂子?!?/br> 溫子然手里的扇子搖了搖:“唱曲兒就算了吧,這個樂子只怕里頭的爺倆不受用?!闭f著不禁笑了一聲:“這爺倆也真有趣,竟然跑咱們玉華閣正經(jīng)吃飯來了?!?/br> 且說父女倆吃完了,自然要會賬,叫了伙計過來,伙計哪敢要他們的銀子,忙著去回了溫子然。 溫子然走了進(jìn)來:“不瞞世伯,這玉華閣并非在下的東家,而是九爺?shù)馁I賣,在下就是幫著料理罷了,憑九爺跟二少爺?shù)慕磺椋粼谙率樟耸啦你y子,九爺定要惱在下了?!?/br> 胡老爺卻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搖頭道:“朋友是朋友跟買賣有甚干系,若朋友的交情都論到買賣上,多大的買賣也得賠的血本無歸?!笨聪螋醿?。 青翎會意,略斟酌片刻,從荷包里拿出一百兩的銀票來,放到桌上,對溫子然拱拱手:“叨擾了,告辭。” 爺倆下樓走了,溫子然見推辭不過,也只好由著他們?nèi)チ?,一直送到大門外瞧著他們上了車,方才回去,那伙計方道:“公子,這位胡少爺還真神啊,留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單論飯錢真差不多呢。” 溫子然拿起銀票看了看,點(diǎn)點(diǎn)頭:“ 這胡家還真是越發(fā)叫人瞧不明白了,尤其這位二小姐真有些古怪?!?/br> 伙計愣了一下:“公子說剛那位胡家少爺是女的,不像啊?!?/br> 溫子然略沉吟:“你都瞧不出來,可見這丫頭扮的有多像,這要是不知底細(xì)的真分不出來呢……” ☆、第74章 翟氏擔(dān)了一天心,見父女倆回來了忙問:“如何?” 胡老爺把經(jīng)過跟妻子說了一遍,翟氏松了口氣,不禁道:“出家之人本該六根清凈,不為名利金銀所動,這些老道卻昧著良心干這樣的事兒,難道就不怕報應(yīng)。” 胡老爺:“翎丫頭說的好,利字當(dāng)頭,還顧得上什么,況且,這世上的和尚老道有多少,哪能都是心存良善的呢,得虧還有個青云觀,不然,咱家鋪?zhàn)咏兴麄冋f成了大兇之地,哪敢留著,說到底還是恒通當(dāng)使的壞?!?/br> 翟氏:“恒通當(dāng)跟咱家可算老對頭了,之前便再如何,他在冀州府,咱們在安平縣,如今這鋪?zhàn)娱_到了一塊兒,難保要爭個高下,這恒通當(dāng)既在冀州府開了這么多年的買賣,門路背景該不容小覷,你可得仔細(xì)些,免得他家使什么陰招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