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婉玳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理解，如果她自已若不是有蕭家、寒家為后盾，若不是那時(shí)還未成年，只怕處境與祥王沒有什么不同。

    “過去種種都已經(jīng)過去，皇姐不必再放在心上，今后的祥王將是另一番光景，將來大耀兵強(qiáng)馬壯，皇姐是第一功臣?！辈┩耒橐幌氲綄泶笠粐鴱?qiáng)兵，興奮不已。

    “那是陛下之功，臣不過是聽陛差遣?！毕橥踔t遜道，遂而蹙眉：“只是，古拉白族長之子，陛下如何處置。”

    博婉玳輕笑：“此事皇姐還需問朕，自然是立為祥王側(cè)君?！?/br>
    祥王眉頭蹙的更緊：“臣要依禮為母皇守孝三年?！币幌氲侥亲彘L之子長如黑炭，頭皮發(fā)麻。

    “朕也是要等三年后才為你下旨賜婚，先派人接來再說?！辈┩耒榈坏馈?/br>
    數(shù)日后，古拉白族長之子到京，祥王推脫說正君隨時(shí)可能生產(chǎn)，不便走開。

    博婉玳心想祥王在孝期內(nèi)，親自出迎也不好，便派金舒華出城迎族長之子入祥王田莊，兩人在途中閑聊時(shí)，都對對方的豪爽有了好感，族長之子更是掀起轎簾，與金舒華相笑而視，四目相對，一見鐘情。

    第83章

    十月二十

    夜間，博婉玳來到華鳳殿。

    顏墨梵出殿相迎，禮節(jié)無一絲錯處，博婉玳反而一驚，快步上前扶起，微怒道：“你有身孕，小心著點(diǎn)，行這些虛禮作什么?！?/br>
    步入正殿，顏墨梵遣退宮侍，甩開博婉玳的手，一身華服隨意坐在一張空椅上，凝視著她冷笑：“臣侍哪敢不給陛下行禮？哪天，陛下一個(gè)不高興，再制臣侍個(gè)不敬之罪？臣侍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既然陛下讓臣侍掌管后宮，那臣侍自當(dāng)恪守宮中禮儀，以免落人口實(shí)。不知陛下今日來又有什么吩咐？”

    博婉玳也隨意在空椅上坐下，蹙眉微怒：“朕何時(shí)要制你不敬之罪？若真要制你的罪，隨時(shí)下旨，朕都不冤枉你?！?/br>
    顏墨梵聞言瞇眼：“這么說，倒是臣侍不識好孬，膽敢與陛下撒潑，忘了皇帝本就喜怒無常，雷霆萬鈞，蠻橫霸道，一個(gè)不高興，隨時(shí)可能讓臣侍萬劫不復(fù)，甚至死無全尸都說不定。”說著，撫了撫已略微隆起的小腹。

    這些日子他看的出來，博婉玳極喜歡孩子，且現(xiàn)在她就只有他肚里一個(gè)孩子，這讓他多少占著這個(gè)孩子，在她面前放肆了幾回，舒舒心里的悶氣，不然，他非瘋了不可。

    “你胡說什么?！辈┩耒槊碱^蹙得更緊，斥喝他，隨后沉聲道：“好了，朕今日有正事與你商量，今日古拉白族長之子進(jìn)了京，請旨明日入宮拜見你，這也是禮節(jié)，朕只得準(zhǔn)了。但蠻夷之人，喜怒無常，你要提防著他些，別被他野蠻起來，沖撞了。他明日巳時(shí)入宮，朕明日下朝后便到華鳳殿，在屏風(fēng)之后護(hù)著。”

    顏墨梵沉吟片晌：“一男子進(jìn)京？和親嗎？”

    “正是?！?/br>
    “與何人？”

    “祥王?！?/br>
    “什么？”顏墨梵跳起：“你瘋了？祥王不是先帝的皇女嗎？他要為先帝守孝三年，如何娶他？”

    “先讓他在祥王的別院住下，三年后朕再下旨賜婚。”博婉玳認(rèn)為他大驚小怪。

    “你讓一個(gè)男子苦等三年才成婚？還是等個(gè)天下有名的紈绔”顏墨梵無奈的搖頭，不自覺的可憐起這男子來：“怪不得你讓我提防……”

    “市井傳言豈能信？你莫忘了，你當(dāng)初還被傳為‘京中惡男’，朕還不一樣娶了你？”博婉玳反駁。

    “想來陛下是后悔娶了臣侍吧？如果沒有先皇賜婚圣旨，陛下定是娶皇貴君為鳳后……”顏墨梵無明火起。

    “夠了，你扯那么遠(yuǎn)去做什么？這世上哪來的如果？不管朕后不后悔，你已經(jīng)是朕的鳳后。”博婉玳虎著臉怒道，閉眼深吸口氣，壓下心頭怒火：“朕只是想告訴你，祥王并非你所想那般不堪?！?/br>
    “陛下的意思是，這男子是自愿嫁與祥王？”顏墨梵一臉不相信的冷笑。

    “事關(guān)朝政，他自不自愿又如何？”在博婉玳看來，這不是重點(diǎn)：“總之明日你只需寒喧幾句，打發(fā)走就是，無需多說?！?/br>
    顏墨梵暗暗嘆氣，坐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平，這世道對男子竟是如此薄待。

    抬頭看著博婉玳低品香茗的愜意模樣，瞥開眼，女子卻是這般無情。

    但隱隱中又覺的其中有什么內(nèi)情，嗯，什么在屏風(fēng)后護(hù)著？只怕是看著吧。

    博婉玳品了口香茗，放下，大步往殿外走去?？粗纳碛皾u漸消逝在飄著細(xì)細(xì)雪花的黑夜中，顏墨梵一陣心煩意亂，但想想，自已如今大腹便便的模樣，無法伺候的讓她快活，她又如何會想留在這里過宿。

    又略坐了會兒，顏墨梵起身也往殿外走去，檐廊邊陣陣梅香讓他輕揚(yáng)唇角，伸手盛著細(xì)細(xì)飄揚(yáng)的雪花，手心點(diǎn)點(diǎn)冰涼的感覺，也讓他心情漸漸平靜不少。

    石兒見狀，立即上前請他進(jìn)殿：“鳳后，夜深了，殿外也冷，您進(jìn)殿歇著吧。”

    顏墨梵不予理采，自顧自的把玩梅枝。

    石兒無法，只得進(jìn)殿給他找件披風(fēng)披上，立在一旁侍候。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一道熟息的怒聲，威儀的響起：“馬上進(jìn)殿去。”

    顏墨梵瞬間手上略松，梅枝輕快的跳出了他的掌心，而他也被拉入一個(gè)溫暖的懷中。

    “陛下，您……”顏墨梵一臉莫名的凝視她：“您不是走了，怎又回……”見著她身上的皇袍已被換下，顏墨梵語塞，腳下不由自主的隨她回殿。

    “朕今夜宿這?！辈┩耒槲Ⅴ久碱^，冷聲道：“這么冷的天，你在外頭就不怕凍著皇嗣？”說著，側(cè)目給了石兒一記厲眼。

    石兒頭垂得更低。

    次日，博婉玳從屏風(fēng)的鏤空紋飾中，見著古拉白族長之子走進(jìn)華鳳殿正殿時(shí)，覺得他模樣還算中上，就那膚色略黑了些，舉止一般了些，但終歸不算不能接受，還不至于象祥王描述的那般丑陋。

    何況金舒華還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多次吱吱唔唔的在她身邊磨著，希望能抱得美人歸。

    博婉玳心想，該開導(dǎo)開導(dǎo)祥王，他的眼光也太刁了些，古拉白族長之子模樣并不算差。

    可見著顏墨梵走進(jìn)正殿時(shí)，她將話吞進(jìn)肚里。

    古拉白族長之子向顏墨梵行禮，顏墨梵看的出他是很努力的學(xué)，比蕭煦生剛進(jìn)宮時(shí)行的禮好的多。

    顏墨梵賜他坐下后，與他相談許久，可能出于對一個(gè)背井離鄉(xiāng)，又要再苦等三年才能成親的男子的憐憫，加上古拉白族長之子快人快語，言語豪爽，一看便是個(gè)心直之人，顏墨梵對他有些好感。

    坐在屏風(fēng)后的博婉玳越看越覺的，此男子的確入不得眼，越聽越覺他的聲音象熊吼，暗暗同情起祥王。更暗罵這古拉白族，連個(gè)象樣的男人都拿不出手了嗎？拿這么個(gè)丑男子，對世人說，閱美人無數(shù)的大耀祥王與他相戀？鬼信啊。

    談?wù)撝?，族長之子告訴顏墨梵，他名叫白雜兒。

    博婉玳在屏風(fēng)后翻了個(gè)白眼。

    隨后，白雜兒又委婉的說了他在途中與金舒華一見鐘情，希望大耀鳳后能成全他。

    開始，顏墨梵沒有答應(yīng)，白雜兒與祥王的事，昨夜博婉玳與他全說了，雖然她隱去了與黑山鐵礦有關(guān)的細(xì)節(jié)。

    顏墨梵也已知道白雜兒與祥王的婚事不容更改，只能苦口婆心的對白雜兒解釋其中的利害。

    白雜兒聽后，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們族人，都只與自己相愛的結(jié)合，但是我，為了救族人，卻必須答應(yīng)母親，假裝與祥王相戀。可是，我與祥王之間只是演一場戲給白里國看，我們之間并沒有如外面?zhèn)餮缘哪前阆鄲郏踔?，她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如果我沒有遇上舒華，或許，我可以做祥王的側(cè)君，與她過著平淡而無愛的生活，終其一生?？缮咸熳屛矣錾鲜嫒A，讓我愛上她，難道，我一輩子就只能想念著我所愛的人，而與我完全不愛的人一起生活嗎？我騙不了我的心，若是那樣，我無法想象將來的日子將是多久痛苦。鳳后，您難道就沒有愛過，難道沒有感受過在愛人面前的快樂與離開她時(shí)的痛苦嗎？”

    白雜兒一聲聲的哭述與質(zhì)問，讓顏墨梵無話可答。

    “在京城的這幾日，我過的很快樂，但也很痛苦，她每天都會來看我，我看的出她見到我時(shí)的也很開心，但是也一樣很無奈很痛苦，我們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卻誰也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心意。鳳后，您是大耀最尊貴的男子，如果連您都無法幫助我，我這一輩子，就將如同沒有靈魂般的行尸一般的生活。”白雜兒凝視眼前這位身著華衣的俊美男子，雙手合十的乞求道：“鳳后，我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幫幫我。”

    “這便是你今日要求見本宮的目的嗎？”顏墨梵有些微怒：“你既然說，你是為救族人，才假裝與祥王相戀，世人都知道你們相戀，你們的婚事又如何更改？”

    白雜兒聞言，淚如串珠一般的落下，跪了下來：“鳳后，我只是想盡力爭取我的幸福?！?/br>
    “那么她呢？你在這里苦苦的哀求本宮，她又在哪？如果她也愛你，為什么不是她去求陛下？陛下是大耀的主人，只要陛下答應(yīng)，就一定有辦法，還有誰能阻止的了你們？”顏墨梵替他不值，遂后咬牙輕喝：“天下的女子，沒一個(gè)好東西。”說著，斜瞪了一眼屏風(fēng)。

    “不，您誤會她了，她求過陛下，但陛下沒有答應(yīng)，還讓她要以大局為重，她很痛苦，所以，所以我才想……”

    “所以你希望本宮能夠說服陛下，成全你們。”顏墨梵替他說完。

    難怪要他提防，要他寒喧幾句打發(fā)了，原來后面還有這么一回事，博婉玳居然還說人家野蠻，她才是蠻橫的混蛋。顏墨梵瞪著屏風(fēng)暗罵，恨不得抓起茶盞砸過去。

    “鳳后，我不在乎名份，只要能讓我留在所愛的人身邊，哪怕只是當(dāng)個(gè)侍仆，我都樂意?！卑纂s兒想象著金舒華，臉上揚(yáng)著幸福的笑。

    顏墨梵看著他的樣子，深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先起來，容本宮想想?！?/br>
    “您一定要幫我，除了您，我想不到第二個(gè)能幫的了我的人，我也知道要以大局為重，可是，我背叛不了我的心，如果不爭取自己的幸福，我會后悔一輩子，求鳳后，一定要想個(gè)法子，幫幫我。” 白雜兒起身，再次作揖誠肯的乞求。

    博婉玳氣的雙手攥拳，差點(diǎn)沒從屏風(fēng)后跳出來，白雜兒與祥王相戀，如今是天下人皆知，顏墨梵居然答應(yīng)成全他與金舒華，這，這算什么事？

    她準(zhǔn)備等白雜兒走后，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顏墨梵，身為鳳后，不為大耀社稷著想，居然還答應(yīng)幫白雜兒壞她的事。

    顏墨梵與白雜兒又閑聊了起來，白雜兒述著自已這幾日在別院的生活，句句話語中都是金舒華，時(shí)而淺笑，時(shí)而憂傷。

    顏墨梵似乎被他的情緒感染，不再說話，只是含笑坐在寶座上聽著，神情也不斷的悲喜變化著。就連坐在屏風(fēng)后的博婉玳，也感概萬分。

    第84章

    白雜兒走后，顏墨梵起身走到檐廊，望著天上紛揚(yáng)著的，從昨日起就未停歇的小雪，微閉上眼，深深吸了口寒氣，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身后，石兒為他披上毛裘披風(fēng)，并接過昔兒手中的手爐，放入他的手中，半哀求道：“鳳后，您身子不能吹風(fēng)，請回殿吧，一會兒該用午膳了。”

    顏墨梵聞言，轉(zhuǎn)身向殿內(nèi)走去，博婉玳在殿內(nèi)，他不想讓她覺的自己嬌情，況且，還有帳要跟她好好算算。

    果然，博婉玳已坐在正首寶座上，手握香茗，繞有余味的看著他。

    顏墨梵在白雜兒剛才所坐的位置坐下，宮侍給他承上一碗紅棗茶，博婉玳揮手，眾宮侍全部退下。

    “鳳后，祥王與白雜兒的婚事，不容有變?！辈┩耒槌谅暢獾溃骸叭绻纂s兒不嫁祥王，古拉白族將不復(fù)存在，這一點(diǎn)，朕昨夜便已告訴你了，你為什么不找個(gè)借口回絕他？你現(xiàn)在身子重，管這些個(gè)作什么，還險(xiǎn)些壞了朕的大事?！?/br>
    顏墨梵喝著他的紅棗茶，古拉白族要將白雜兒嫁給祥王，以保全族性命，這個(gè)他知道。

    他只是疑惑，為什么博婉玳對古拉白族感興趣？這里似乎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可是后宮不能干政，他也不好開口直接問博婉玳。

    而且，白雜兒這件事，在他看來，其實(shí)很容易解決。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辈┩耒橐娝粦?yīng)聲，擱下茶盞，起身準(zhǔn)備要走。

    “陛下真要讓他嫁于祥王？大耀皇家還未出過帶有外族血統(tǒng)的后嗣?！鳖伳笪Ⅴ久碱^，側(cè)目看向她：“陛下不怕，皇家血統(tǒng)不純？或皇族后嗣被外族利用？”

    博婉玳立住：“祥王不過是位縣王?！?/br>
    “但她也是先帝的皇女?！?/br>
    “那男子未必能生下孩子，就算生下，也未必能活到成年?！?/br>
    “博婉玳，他一旦生下孩子，便是博家的后人，你怎么可以……”顏墨梵一怒而起。

    “那又如何，一切以江山為重?！辈┩耒檎f的理直氣壯。

    顏墨梵氣的說不出話來，但無可奈何，她是皇帝，他知道，站在她的立場，就是這般。

    “好，即便陛下有把握，將來心狠手辣的除了白雜兒的孩子，可是陛下有沒想過，白雜兒三年后才能被立為祥王側(cè)君，在這之前，大耀與古拉白族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白里國真會任這個(gè)土族存活三年嗎？萬一在這三年之內(nèi)，白里女帝哪天發(fā)瘋，非要攻打古拉白族，你拿什么理由出兵幫它？”顏墨梵僅余的三分理智，讓他退了一步，沒有因?yàn)榘纂s兒那影子都還不存在的孩子，而與博婉玳扛上。

    “鳳后究竟想說什么？”博婉玳蹙眉喝道，他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她料定白里女帝現(xiàn)在是想看大耀的笑話，不會輕易出兵攻打古拉白族。但要是大耀長期不向古拉白族發(fā)作，她難保有一天不會看出異樣，萬一哪天白里出兵，大耀與古拉白族又沒什么牽扯，自已還要裝作不滿祥王與古拉白族勾結(jié)，到時(shí)更沒理由出兵幫古拉白族。三年時(shí)間，只怕古拉白族早已被白里國打的連渣都不剩。

    “記得陛下說過，古拉白族此番僅白雜兒一人來京……白雜兒依舊會住在祥王的別院中，因祥王守孝，而要苦等三年，不想未過幾日，不幸染疾身故，被追封為祥王側(cè)君，如此一來，古拉白族還無需等上三年，便成了大耀祥王的外戚，雖說只是縣王外戚，但白里國多少也要給大耀面子。祥王也不會誕下有外族血統(tǒng)的孩子。而他，不過是本宮父親的遠(yuǎn)房庶外甥張固，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來京想投奔父親，不想……”顏墨梵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她神情有所松懈，很認(rèn)真的在聽，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悲痛與怒火，繼續(xù)道：“本宮便作主，將他賜給金家嫡孫小姐為側(cè)夫，陛下覺得如何？依白雜兒所言，祥王也并不滿意這樁婚事，陛下何不做個(gè)順?biāo)饲?，成全他們?nèi)?？相信如此對陛下的江山大局，也不會有所影響?！?/br>
    博婉玳又坐了下來，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

    “陛下也是知道，世家府里的內(nèi)眷，極少見人，既便參加宮宴等，也都是正夫出面，有的側(cè)夫終生都不曾踏出大門半步?！鳖伳笳f著，有些傷感、怨怒：“這世間的男子就是這般，不過是你們女子的所有物。”

    兩人許久無聲后，博婉玳突然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口：“這件事，朕就依了鳳后，不過，以后鳳后與他也無需往來，以免引起他人懷疑?！辈恢獮楹危闹杏蟹N不祥的預(yù)感。

    顏墨梵苦笑：“這是自然，臣侍也不過是一時(shí)側(cè)隱，成全他罷了，今后他便是金家嫡孫小姐側(cè)夫，只能呆在金家后院，想出金家大門怕都艱難，如何與臣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