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還沒搞清楚狀況呢,額角落下一吻,輕透嗓音慵懶的說道:“早?!?/br> “……”陳水墨重拾昨夜記憶,她瞬間漲紅了臉,手又捏住了被角,只露出一雙眼睛,低低的回了句:“早……” “起來吃點東西?” “嗯。”她默默的感受了一下,心中頓時羞憤,昨晚……連飯也沒顧上吃…… 宋信和不等她嬌羞臉紅,直接把人撈起來,說道:“快點洗漱,吃完早飯,我送你上班?!?/br> “哦……” 陳水墨暈乎乎的起床了。 到了公司以后,她都還在蒙圈狀態(tài),這就……同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車刷卡。嗶嗶嗶――發(fā)車! ☆、一百八十塊 手機有提示音響起,陳水墨拿起來看,是宋信和發(fā)來的微信。 宋好人:晚上陪我回家一趟。 陳水墨驚呆了,這什么意思!回家?她手指如飛,打出一行問號。 水點墨:??? 宋好人:怎么? 水點墨:回家?你家??? 宋好人:嗯。 水點墨:?????? 宋好人:[郁悶]別發(fā)這么多問號,眼花。 水點墨:我不敢去! 宋好人:我父親回來了,他每年清明節(jié)會回來一趟,后天就要走了,我想帶你見見他。 水點墨:?。。?/br> 宋好人:……打字。 水點墨:無國界醫(yī)生!醫(yī)德塞華佗的你爸爸! 宋好人:是……吧。 水點墨:!??! 水點墨:可我還是不敢去! 宋好人:你不是考慮好了嗎。 水點墨:!?。?/br> 水點墨:你沒說考慮好是見你家人??! 宋好人:現(xiàn)在說了。 水點墨:…… 宋好人:給你一下午的時間緩沖,晚上接你下班,直接過去。 宋好人:我去查房了。 然后,無論陳水墨再說什么,對方微信都沒有回復了。她有點喪氣,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一臉愁容。去見宋醫(yī)生的家人,不是說不愿意見,是……宋mama,應該不喜歡她吧?宋醫(yī)生是怎么向他家人介紹的自己???他爸爸會不會也不待見她?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度過了惶惶的一天。 下班的時候,陳水墨拖到最后才走的,才出樓門,電話就響了。 “喂?” “我看到你了,直走上輔路一百五十米,我車剛好開過去接上你?!?/br> “哦。” 等人上了車,宋信和乜她:“愁什么?” 陳水墨忐忑極了,沒等她回話呢,車已經(jīng)開了。 “宋醫(yī)生……我是不是應該帶點東西啊……第一次去你家,空手不好吧……” “我?guī)Я恕!?/br> “哦?!标愃南绿嵙嗽S多,但她仍然覺得焦慮的不行,坐在車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父母都不講究這些,你不用太拘束。” “嗯……”依然是綿軟的回答,陳水墨靠在位子上,愁云慘淡。已經(jīng)六點多了,她肚子開始餓的咕咕叫,人也心慌意亂的厲害,有一瞬間,她竟然反問自己,怎么最近也不得腸胃炎了?要是能去醫(yī)院住個院,就好了。 車子一路平穩(wěn),很快就到了宋家。市郊一帶,有很老舊的門庭院落,住著的都是些不愛熱鬧都市的人。 好多都不是獨門獨戶,院落相連,住的時間久了,鄰里相親,也挺和睦的。 陳水墨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腿就有些發(fā)軟,她踉蹌著跟去后備箱拿東西。宋信和扶了她一把:“不舒服?” “咕……”陳水墨剛想回答一句太不舒服,肚子就適時的叫了一聲,害得她被宋信和鄙視了一把。 “許阿姨肯定做好吃的了,等下多吃點?!?/br> 他拿出來兩個茶盒,外包裝上印了一副水墨畫,山山水水的,應該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陳水墨看不懂,也沒問。 “老段記的普洱,我父親愛喝茶,每次出國總要帶兩大包。” “嗯,貴嗎?” “不便宜。一百八一盒?!?/br> “哇!”陳水墨墊了墊重量,說道:“看著就不便宜?!?/br> 但是,以宋信和以前用過的咖喱的價格來看,這個價格很可疑啊,她有些心虛,再度問道:“你沒誆我吧?” 宋信和關上后備箱,挑眉:“誆你?怎么誆?少說個零?” 陳水墨驚訝:“真一千八?” 他從她手里接過盒子,擁著她的肩膀,往門口走去:“真的只有一百八。我父親喝不慣好茶?!?/br> 陳水墨懵懂的點點頭,大概知道他家的消費水平了,對她來說,一百八十塊的茶葉,真心不便宜啊!還要多貴的茶葉才算好茶?但她只是心里嘀咕了下,不敢直說。 “除了茶葉要求喝好點的,父親其他方面都很節(jié)儉。這點,和我母親不一樣?!?/br> “誒?為什么總是父親母親的叫啊?”陳水墨不能理解,她吧,是沒有爸媽可以喊,要有的話,天天可以喊百八十遍呢! “額……”這個問題真的難住宋信和了,自小就是父慈母嚴。那會兒給父親打個電話,都得等他回到貝魯特或者耶路撒冷這種有通訊的城市,才能聯(lián)系到。 長時間疏于感情聯(lián)絡,于是就寄希望于寫信。內(nèi)容會寫很長,叫爸覺得很不尊重這封信飛行的距離,因此首行一定要寫成“父親,你好”的格式。 慢慢的,就再也叫不回爸爸了。 “叫爸爸不習慣。” “這怎么不習慣?。俊标愃荒芾斫?,她嘗試的叫了一聲:“爸爸!爸爸!爸爸!” 多順口的稱呼啊,可惜她沒有爸爸可叫! 正說著呢,房門開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臉和善,熱情的說道:“這是小陳吧?哎呀,快進來?!?/br> 陳水墨就這么走到了這一步,她一臉憋紅,趕忙叫人:“宋……” “這是許姨?!彼涡藕驮谒俺龅谝粋€字以后便知道她認錯人了,這才攔在她前面介紹道:“路上不是跟你提過嗎,快叫人。” “許姨好!” 陳水墨尷尬極了,但許姨似乎并不在意,探手拉了拉她,微胖的臉上笑意更甚:“餓了吧?先生和太太都等著呢,快進來?!?/br> 因為許姨的友善,陳水墨忐忑心里稍稍平復,但……這種心情,在見到宋mama的時候,全部淡然無存。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女性,她穿著精致的絲質(zhì)長裙,頭發(fā)挽起成很顯淡雅的發(fā)髻,端坐一隅,端莊大氣,和她的面容非常不符的妝容,有點像是強行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 但她看人的目光,確是冰冷疏離的。 陳水墨先看完風韻無限的宋mama,才來得及掃了一眼宋爸爸。相比來說,宋爸膚色黝黑,目光深邃而慈愛,讓人看了就想接近他,但又覺得他似乎不怒自威,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假象。 這兩人,細看,真不像夫妻。 一個如溫室澆灌的花朵,一個是野地里火燒不盡的勁草。 但當他倆站在一起的時候,又會覺得畫面分外的和諧,白配黑,天真配滄桑,精致配粗礦。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眼,陳水墨心里已是百轉(zhuǎn)千回。她謹慎的跟著宋信和上前,基于剛剛的小口誤,這次沒敢先開口叫人。 “父親。我們回來了?!彼涡藕桶讯Y盒放下,帶著陳水墨走到沙發(fā)前,示意她叫人。 陳水墨張口,嘴巴一時抽住,不知道怎么的,吐出來的兩個字,就成了:“爸爸……額……” 一瞬間,宋郁也有些驚愕,他看著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一臉恨不得咬斷舌頭的模樣暗自悔恨,倒是心寬了些,笑道:“坐吧。你是……陳水墨?”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兒子跟他電話里提過的名字:煙里山光陳水墨,云邊日影亂青紅。 這女孩兒,看著有些浮躁,并不像她的名字,不過小小年紀,這樣才是正常的,他沖小姑娘笑道:“叫的這么順口,看來我得給個見面禮?。 ?/br> “小悅,去把我書房里第二格抽屜里的綠松石拿來?!?/br> 宋mama沒什么反應,淡漠的去往書房了,很快,手里拿著一條指甲蓋大小的綠松石手鏈,遞給了宋爸。 宋信和心下寬慰,最近請父親做了許多的思想工作,看來母親態(tài)度似乎改變了許多。 “母親?!彼涡藕统蛾愃渥?,暗示她繼續(xù)叫人。 陳水墨張大嘴巴,突然不知道叫什么好了,叫mama,過于親近,不合適,叫伯母,可宋爸剛剛已經(jīng)應了爸爸的稱呼了,也不合適。 “叫媽。”宋信和改口,換了個她愛喊的稱呼。 “mama……好!”陳水墨真的是,欲哭無淚,未來公婆,對自己的印象……咦?她為什么認為面前的人已經(jīng)是未來公婆? 宋母神情有一瞬的松動,并沒有應和陳水墨。她看向宋信和,片刻后又恢復疏離淡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