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當然!”艾麗笑了,“我可是奧爾齊·阿姆斯特朗?。 钡任夜ぷ饕荒陜赡?,攢夠了錢,買艘飛船就可以飛回b612了。 大家又笑起來。 艾麗平靜下來之后,又問杜漠他的新手臂是否合用,哪里需要改進,多克偶爾會發(fā)表一下意見,他和杜漠的說法一致,都是說新手臂比原先已經(jīng)用了快二十年的好用,但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艾麗一看絕對不可能說謊的多克都這么說,就比較放心了。 她很想問問杜漠,關于舊王宮六角形房間有地道什么的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這么多人在一起,她沒敢問,而且,誰知道這房間里有沒有監(jiān)控呢? 于是她只是問他,他的舊手臂現(xiàn)在已經(jīng)還給她了,要怎么辦。 杜漠的機械眼球轉(zhuǎn)動了幾下,凝視著艾麗的眼睛,一字一字說,“既然已經(jīng)有新手臂了,就不要那只舊手臂了,不過,把最短的那根手指留下吧,做個紀念?!?/br> 艾麗眨了眨眼,“那……要我下次帶來給你么?” 杜漠搖頭,“不。你收好。帶在身上。當個……紀念品吧?!?/br> 艾麗心砰砰跳了幾下,鄭重點了點頭。然后,她把話題引開,說起她在皇帝生辰慶典跟著親王殿下到蘇芳舊王宮看閱兵的事。 這個事情,大家倒是都看了線上直播的。 三個年輕男孩說起來又興奮了,吵吵鬧鬧的,艾麗看向杜漠,希望他能再給她點什么提示。 沒想到,杜漠問迪普,“王宮為什么是蓮花形的?” 迪普這個王室迷當即布拉布拉從建筑學到民間傳說引經(jīng)據(jù)典說了一大堆。 其中幾句話引起了艾麗的注意。 “……蘇蘭托王室的家徽是六瓣蓮花,認為蓮花蘊意高貴圣潔,繁榮不息,王室的宮室一直是蓮花形狀,有六瓣,或是六的倍數(shù),比如,十八瓣,我們俗稱的舊王宮,從高空鳥瞰就是十八瓣蓮花形狀,在宮室中心有一個六角形的中殿,是王室用來供奉先王們的畫像的地方?!?/br> 艾麗聽到六角形宮殿時悄悄看向杜漠,杜漠也正看向她,向她微微點了下頭。 艾麗已經(jīng)確定了,那天杜漠快要昏迷時說的話并非胡話,地道很可能真的存在。 不過,為什么會修那樣一條地道呢? 是誰修的呢? 用來做什么呢? 艾麗還有很多疑問,不過,她不能直接問。就算淺墓隊的人都會保密,誰知道他們這間會客室有沒有被監(jiān)視呢? 而且,杜漠好像也不打算說的樣子。 他還在迪普給大家科普完之后加了一句,“艾麗,你現(xiàn)在做了親王的護衛(wèi),不要因為好奇到處亂跑。” 艾麗認真點了點頭。 老大這是告訴她,秘密地道是有的,不過不要輕舉妄動! 和隊友們相聚,又得到了蘿倫的消息,見證了她成為宇宙級的小黃文高手的第一步,艾麗被管理員催著告別時也沒太難受。 反正她還會跑回來的。 也許她下次回來時淺墓隊就會有新成員了。 走出角斗場之前,送她去大門的兩個管理員還求她簽名呢。 艾麗得意地抓起筆,寫下方方正正的alle四個字母。她退后看了看,皺眉。 她覺得自己的簽名有點挫。 于是她想了想,又在字母下畫了一粒球藻和一個機器人。 然后又想了想,又在機器人旁邊畫了兩把交叉的唐刀。 又畫了一把彈弓。 彈弓后面又加了一顆打爆的蛋。再加點小點點代表辣椒炸彈。 再畫一個小丑的臉。 這個紅鼻子小丑畫得不太好看,換一個小丑臉。 最后,她對兩個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管理員笑了笑,“嘿嘿,這兩個小丑玩偶送給我吧,下次再給你們簽名,保證帥氣?!?/br> 媽蛋我回去得設計設計我的簽名。 然后,她丟下這兩名目瞪口呆的管理員,抱著玩偶走出大門了。 艾麗上了車,先向加百利致歉,令他等了這么久,接著又向他致謝,然后靈機一動拿了一個小丑玩偶送給他。 加百利捏了捏小丑玩偶的紅鼻子,嗶嘰——小丑發(fā)出放屁般不文雅的聲音。 這個人如其名,天使般俊秀的騎士竟然笑了一聲。然后有點不好意思地向艾麗說了聲謝謝。 嘿嘿,加百利前輩,你們家這種流著蜜和奶的地方估計也沒有蘇芳的下流玩意吧。 第139章 138.137.136 艾麗和加百利兩人一路閑聊,很快飛回了行館,結(jié)果還沒下降,就得到希禮的通知,讓加百利直接把艾麗送到新開的流浪兒收容所附近。到那兒再聯(lián)系他們。 艾麗他們只好遵命。 到了收容所附近,希禮和朱理在一間小鐵匠鋪子后門那里等著他們,希禮又按例向艾麗交待了幾句,把她的佩槍交給她,看著艾麗簽收之后,這才放她和朱理離開。 朱理今天穿了件青灰色的袍子,這顏色別人穿上總難免有種說得好聽點叫太過樸素難聽就叫寒酸的氣質(zhì),可是穿在長身玉立的他身上,只顯得俊雅風流。 艾麗看到平日耀眼奪目得跟玫瑰似的朱理今天居然收斂眉梢眼角的銳氣走有點小清新的淡雅脫俗路線了,趕快趁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還處于“見到美人不知不覺就被驚艷了一把”的狀態(tài),站到他跟前,仰著頭,正要真心實意地贊(拍)美(馬)呢,朱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肅容對她說,“停!” 艾麗懵了,趕快停住。 朱理眼皮向下,看著自己垂在身側(cè)的左手,“你——今天不許你再夸我了!” “……”艾麗愣一下,癟嘴,然后看向希禮求助。 希禮抿著嘴憋笑,揮揮手,“你們快去快回。注意安全?!?/br> 艾麗顧不上拍馬了,本職工作更重要,大不了回頭再向這個技能早已滿級的希禮請教。 她趕緊也肅容斂目,和朱理一前一后走出巷子。 鐵匠鋪的所在的后巷一出來就是收容所背面的一溜墻。 墻體是用碎竹屑混合防腐凝膠壓縮而成的合成版,上面涂了一層防潮漆,遠遠看去是青灰色。在陰雨天看起來有點像水彩畫里日出前遠山的顏色,可是,今天是晴天,顏色就不大好看了。 當朱理帶著她一起爬上墻頭時,艾麗立刻就在心里給薇露點了個贊。 真難為薇露了,從哪兒找來的這么身衣服,朱理往房頂一趴,不抬頭根本看不出來房上有人。 艾麗也趴在房上,小聲問朱理,“殿下,你不是說微服私訪么?可我覺得我們倆現(xiàn)在有點像在偷窺啊……” 她怕驚動下面又蹦又跳還在尖叫追逐的小孩子們,故而趴的很近,說話時更是湊得近近的。 朱理耳朵邊熱熱的,只覺得身邊的人吹氣如蘭,聲音里還帶著點跟他一起做壞事怕被人看見的擔心,腦子里嘩一下就想起她在月下跟他說“不是怕你,是見到你就有種不道德感”的樣子了,耳朵立刻又癢又燙,心里那只小絨兔子蹦跶得歡快,就跟房檐下面在cao場尖叫瘋玩的小孩子一個樣,簡直隨時會從心口跑出來。 他不敢轉(zhuǎn)頭去看艾麗,只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這叫暗訪。” 艾麗“哦”了一聲,停了一秒鐘又趕快加了一句,“不愧是boss……” “今天不許你再夸我了!”朱理簡直氣急敗壞。 早上艾麗走了之后,他越想越不對勁。他又不是第一天長成這個樣子的,艾麗也不是第一天才看到他,她剛才這明顯是在阿諛奉承嘛! 哼。 偏偏他還很吃她這一套,一邊心里在說這是jian臣、小人之舉,一邊想起她清亮的冰藍色眼瞳里倒映著他的臉,全心全意贊美他的樣子,又忍不住嘴角上翹。 哼。等會兒回家了得好好說說你。 他小聲問艾麗,“你覺得,這些孩子過得好不好?” 艾麗看看院子中的孩子,有人在cao場上瘋玩,有人靠在圖書室的外墻上,曬著太陽看書,院子一角還有一群七八歲的小孩聚在一起像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戲。 每個孩子看起來都精力充沛,臉上紅潤,還有力氣瘋跑打鬧,那至少說明他們吃得飽,伙食不錯。 再看他們的衣服,臉蛋,雖然有些孩子衣角袖口有污垢,不過衣服大體都還整潔,也沒有人冷得鎖著脖子和手,所以穿得也暖和。 于是艾麗回答,“管教嬤嬤和食堂的人還算盡心。” 朱理也是這么想的。他點點頭,和艾麗一起觀察那群做游戲的孩子。 這群小孩兒吵吵嚷嚷的,為誰扮演什么角色說個不停。 他們說的是蘇蘭托語,又夾雜街頭俚語,又嘰嘰喳喳的,艾麗和朱理都只能聽懂五六分。 吵了一會兒,幾個小女孩推著一個高一點的小男孩,把他推到中心,喊著“讓他來!”“讓他來!”“他長得最好看!讓他來說!”其余幾個男孩爭了一番,最后,還是那個女孩子們公認最好看的小男孩說,“大家排隊一個一個來,女孩子們也可以當!” 這提議立刻得到一陣歡呼,孩子們圍著那個男孩站好,那男孩肅容而立,右臂平舉,對站得最靠近他的一個孩子說,“我赦免你!” “噗——”艾麗笑了,然后立刻咬著下唇扭頭看朱理。 朱理臉紅了,極力忍笑又忍不住的樣子,只管假裝不知道艾麗在看他。 “殿下,你已經(jīng)成了孩子們的偶像了!”艾麗故意用極低的聲音,但又極夸張的語氣在他耳邊說。 朱理的臉噌一下又紅了幾分。 這些孩子又玩了一會兒“我赦免你”的游戲,旁邊跑過來兩個小孩,手里拿著木劍,啪啪對打了幾下,其中一個向另一個脖子上系了條枕頭套的孩子扔了一把泥巴球,一個高大的胖嬤嬤追過來,大聲訓斥著這倆孩子,倆小孩哈哈笑著追追跑跑,還把枕頭套拽下來當鞭子揮舞。 朱理這時也輕笑一聲,回過頭眼含笑意看著艾麗。 艾麗一臉驕傲,當小孩子的偶像怎么了,我現(xiàn)在可是奧爾齊·阿姆斯特朗!蘇芳未來斗王的偶像! 兩人想起在蘇芳角斗場大亂斗時的情形,不約而同對視一眼,笑了。 又觀察了一會兒,朱理叫艾麗,“我們走吧?!?/br> 他們從房頂飛身而下,整整衣襟,戴好兜帽,從小巷子走出來。 艾麗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朱理出門的時候,護衛(wèi)隊一早就會安排好防衛(wèi)工作,她雖然看不到所有的護衛(wèi),但這些人都在暗中注意著他們。 她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跟朱理一起在蘇芳的大街小巷漫步時頗覺趣味,偶爾買點小攤小販買的零食玩具,小裝飾品,悠然自得。 閑逛的時候朱理問起她早些時候去角斗場的事,艾麗趕快斜跨在身上的小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淺墓小丑的娃娃,“殿下,送給你!” 朱理接住,仔細看了看,“這是最新的版本吧?血紋白虎妝的小丑,上次還沒有賣的呢?!?/br> 艾麗從拿到娃娃開始就在琢磨怎么簽名,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娃娃是參照她在大亂斗時的樣子做的,不過,娃娃臉上的妝容要比她那天的美觀多了。 “你那天知道角斗場準備了血紋白虎么?”朱理捏捏娃娃胖鼓鼓的臉,這個小丑娃娃的臉比其他的都好看。 艾麗搖頭,“其實,我那天本來是把紅色油彩涂了一頭一臉,看起來有點像血流披面的樣子,不過,該我上場的時候,我想,要是死了,也沒人看到我長什么樣子,挺難過的,就……就把臉擦了擦,連鏡子都沒照,我也沒想到會擦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