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鳳清塵不理潘辰的訝然,對潘辰拱手一禮,仿佛像是道謝,祁墨州認真的點了點頭,便牽起了潘辰的手往樓下走去,走到門口,傅寧迎上來,祁墨州指了指馬車,對傅寧說道: “去牽一匹馬過來,還有個人隨我們一同回去?!?/br> 傅寧一愣,看向了潘辰,潘辰對他偷偷的指了指后面跟著他們的鳳清塵,小聲對傅寧解釋: “公子爺?shù)墓视?,路上遇見了,沒聊完,領回去繼續(xù)聊?!?/br> 傅寧訝然想要發(fā)問,卻被潘辰一個眼神阻止,傅寧便斂目抱拳作揖下去準備馬匹去了,可剛走兩步,就被祁墨州身后的鳳清塵給喊住了,潘辰回身,訝然的看著他,只聽他說道: “實在抱歉,在下一介書生……不會騎馬?!?/br> 潘辰挑眉看著他,跟傅寧交換了個眼神,祁墨州的朋友不會騎馬?只見鳳清塵走到祁墨州身邊,低聲說道: “實在抱歉,不知可否與你們一同乘坐馬車?” 祁墨州看了一眼潘辰,愣了一會兒,然后才點了點頭,傅寧覺得奇怪極了,想要發(fā)問,卻被祁墨州一句話給阻攔了: “都是自己人,上車吧?!?/br> 潘辰眨巴兩下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鳳清塵,只見他正恭謹有禮的對潘辰拱手作揖,潘辰回以一抹笑容,祁墨州率先登車,然后對潘辰伸出手,傅寧扶著潘辰上車,祁墨州和潘辰入車之后,鳳清塵便也對傅寧拱手作揖,隨即跟上,潘辰和祁墨州坐在一邊軟凳上,鳳清塵便也不客氣的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對車內(nèi)的豪華舒適裝潢并未有半點覺得奇怪的,不過想想也是,他若是祁墨州的朋友,那么肯定知道祁墨州的身份,既然知道祁墨州的身份,那便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了。 馬車開始驅動,祁墨州好像沒什么說話的**,拿了一本書就靠在旁邊看起來,潘辰從桌上拿起了茶壺,給鳳清塵倒了一杯茶送到面前,笑得甜美異常: “不知鳳公子是哪里人?現(xiàn)在在做什么?怎的二十多年沒與皇上聯(lián)系過呢?” 既然鳳清塵知道祁墨州的身份,那么潘辰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直接稱呼祁墨州為皇上了,鳳清塵接過茶杯,謝過潘辰后,恭謹回答: “哦,在下祖籍大都,與皇上乃是少時鄰居,小時候時常去皇上母親開設的蘇月閣中玩耍,在鄉(xiāng)里讀書,沒做成什么事情,如今家道中落,仍是孤家寡人一個,便想著來建康碰碰運氣,誰知道我的運氣還真不錯,進了建康城便看見了一間賣點心的蘇月閣,一時覺得親切便進去了,真是沒想到會在今日遇見你們,也是我的造化吧?!?/br> 潘辰看著他說話,觀察著他的表情,覺得單是從表情上看,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說話的邏輯也還算通順,對祁墨州小時候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至少他知道祁墨州的母親曾經(jīng)開設過一間蘇月閣,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就是打聽也打聽不到,就這一點看來,可信度還是有的。 祁墨州聽到這里,也替鳳清塵說道: “你就別問了,清塵是朕的玩伴,小時候在一起的,后來我去了軍營,兩人才分開,直到如今,足有二十年沒見了。” 盡管潘辰還是覺得奇怪,但是鳳清塵的話并無漏洞,再加上祁墨州從旁佐證,就算他身上還有好幾處疑點,潘辰也不得不認下鳳清塵的身份,微微一笑,對鳳清塵舉杯說道: “是我多慮了,鳳公子見諒。只是事情太過湊巧,你這般貿(mào)然隨我們回宮,總要有人問的,到時候我若回答不上來,豈非叫人笑話嗎?” 潘辰說到這里,也是有點無奈,要說祁墨州出來一趟,帶回去一個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也就罷了,游龍戲鳳的戲碼怎么著也能說的通,可是如今帶回去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莫名其妙,連傅寧都不認識的二十年未見的故友,這可真叫人覺得奇怪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7章 潘辰說完了之后,便也靠在一旁的軟墊上,不時觀察著祁墨州和這個鳳清塵,祁墨州其間抬眼看了她兩眼,看了鳳清塵一眼,其余時候竟然就像是沒話說一般,沉默的在那里看書,潘辰將目光落在鳳清塵臉上,竟然發(fā)現(xiàn)這貨也在看她,潘辰一愣,盯著他看了會兒,他居然也不避開目光,也不低頭,用他那看起來很善良的笑容對潘辰說道: “娘娘和皇上的感情很好?” 潘辰一挑眉:“還成吧?!?/br> 鳳清塵的目光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蠱惑,潘辰心生防備,立刻就轉過了目光,鳳清塵一眨眼,又道:“看樣子就知道,皇上對娘娘的關心不同于其他人?!?/br> 潘辰掃向了祁墨州,希望祁墨州能說兩句話,可是祁墨州只是抬眼看了看潘辰,然后對潘辰勾起一抹笑,就繼續(xù)低頭看書了,得不到祁墨州的協(xié)助,潘辰只能自己和這人周旋,卻是不敢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鳳清塵的眼神,總能讓潘辰想到美杜莎,只要和他對視,身體似乎就會石化,盡管沒那么夸張,但是潘辰剛才確實有點那種要被奪了心神的感覺。 “先前我與皇上在那酒肆上說話時,皇上還提到娘娘了?!?/br> 鳳清塵這般對潘辰說話,潘辰故意沒去看他,低頭把玩著自己手里的帕子,勾唇說道:“提到我什么了,莫不是說我壞話了吧?” 潘辰的目光落在祁墨州的臉上,祁墨州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奇怪的,但是在潘辰眼中還是有不同的地方,這個鳳清塵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不知道對祁墨州做了什么,將祁墨州的心神給控制了?就好像潘辰給人催眠時那樣,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實際內(nèi)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了。 “怎么會是壞話,娘娘……真的想知道皇上與我說了什么嗎?” 鳳清塵的目光盯緊了潘辰,只等著潘辰轉頭看他,可是,那潘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剛上車時看了他兩眼,之后就再也不看他了,目光要么垂下,要么就看著祁墨州,竟是絲毫不往他這里看,連微微一瞥都沒有,鳳清塵右手握拳,似乎有點緊張的樣子,很顯然,眼前這個女人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只是現(xiàn)在,他也不能確定到底她發(fā)現(xiàn)了多少。 潘辰低著頭,目光所及處,正好看見了鳳清塵的小動作,心中更加篤定,他定然有問題,可是問題在哪里呢,若想控制祁墨州的心神,對于潘辰來說,倒是可能做到,可那是要借助催眠才行,這個鳳清塵憑的是什么?潘辰有點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祁墨州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如果跟他在車里發(fā)生正面沖突的話,潘辰有沒有信心可以制服他,很顯然有點危險,畢竟現(xiàn)在還夾著一個被他控制了的祁墨州,潘辰就是喊人進來,也不能保證祁墨州和自己一定不會收到傷害。 所以,基于各種考慮,潘辰還是決定靜觀其變,與他周旋一二的好。 “說實話,并不是很想知道。就算想,也得由皇上親自告訴我,斷沒有讓鳳公子告訴我的道理呀,皇上您說是不是???” 潘辰笑著將手覆到了祁墨州的手背上,祁墨州‘神色如常’的看向了潘辰,微微一笑,目光看似清明,可是這一對視,讓潘辰心中為之一驚,因為在祁墨州清明的目光下,卻與尋常有著不同,至少他的微表情在潘辰看來,說話,微笑時,神采都不達眼底,瞳仁看起來有些呆滯,卻又不同于次體人格出現(xiàn)時的樣子,如果他真的被這個鳳清塵控制了,那事情還真是難辦了,因為潘辰不知道鳳清塵對他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也就不談解決了。 鳳清塵微微動了動,潘辰便掉轉了個個兒,讓自己靠著祁墨州那邊的扶手坐下,一個側躺,便將腦袋靠在祁墨州的肩膀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對鳳清塵旁若無人道: “哎呀,有些乏了,鳳公子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氣了,稍微瞇一會兒,你和皇上敘敘舊吧?!?/br> 鳳清塵暗自凝眉,看著靠在祁墨州身上閉目養(yǎng)神的潘辰,一時竟拿她沒有辦法,因為和潘辰一樣,他也處于觀望之中,因為不確定潘辰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他一而不敢打草驚蛇,馬車內(nèi)的氣氛一時凝滯,潘辰閉起了眼睛之后,竟就清凈了,這樣安安靜靜的行了一路,終于潘辰聽到了傅寧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 “皇上,娘娘,已經(jīng)到宮門了,馬車要入宮了。” 潘辰閉著眼睛回答:“嗯,入宮吧?!?/br> 馬車再次啟動,鳳清塵看著潘辰閉目養(yǎng)神,可嘴角卻勾勒著似笑非笑,不由得緊張起來:“娘娘可曾想好,將我安置在什么地方?” 潘辰勾唇一笑:“鳳公子想在什么地方呢?你是男子,后宮肯定是不能去的,便只能在太和殿周圍尋一處偏殿住下了,正好你與皇上是故友,必然有很多話想要說的吧,將你們安排的近些,不是更好嗎?” “娘娘有心了?!兵P清塵對潘辰道謝。 潘辰在心中估計著這個鳳清塵的殺傷力,按照這個時代的人的說法,他必定是會什么邪術的,若非如此,又怎能將祁墨州的心神控制住呢,可潘辰現(xiàn)在對他一無所知,就連祁墨州的情況她都沒法探究,但是從鳳清塵的表現(xiàn)來看,他定然也是不敢在車里就對她動武的,因為,現(xiàn)在馬車都已經(jīng)入宮了,潘辰先前故意開聲提醒,為的就是告訴他,馬上入宮了,你要再不做點什么,到了宮里可就難再跑出來了,然而他卻不以為意,直接跟著入宮去了,可見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這個能力應該不是武力值,而是他的邪魅指數(shù),比如說,他有足夠的信心,自己能夠控制住祁墨州,在宮里,只要他能控制了祁墨州,的確是出入自由的。 入宮以后,馬車自然是暢通無阻,很快就停了下來。傅寧在外掀了簾子,潘辰的眼睛才敢睜開,飛快瞥了一眼鳳清塵,然后對他笑道: “鳳公子先請?!比缓髮Ω祵幍溃骸皩ⅧP公子請去莊靈殿,派幾名宮婢前去伺候,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李順說,讓李順替他去內(nèi)廷司置辦去?!?/br> 傅寧看了一眼潘辰和祁墨州,見祁墨州沒有說話,便對鳳清塵比了個‘請’的手勢,鳳清塵對潘辰和祁墨州拱手道謝,然后便掀了袍角走出了馬車,跳了下去,潘辰這才拉著祁墨州下馬車,傅寧對祁墨州問道: “皇上是回太和殿還是……” 潘辰替祁墨州回答:“今兒皇上累了,直接去我柔福宮吧,太和殿明日再去不遲?!?/br> 說完這話,傅寧還想再說點什么,卻收到了潘辰警告的目光,自從上回莫名其妙領著潘辰去了安平王府別院之后,傅寧對潘辰就下意識的懼怕,潘辰說什么,他都會聽,更何況祁墨州也沒有拒絕,傅寧便拱手退了下去,潘辰扶著祁墨州一路穿行御花園,回到了柔福宮里。 潘辰買的東西,已經(jīng)一路從宮門給送入了柔福宮里,月落她們知道潘辰馬上要回來了,就在門邊守著,看見潘辰和祁墨州一起回來,趕忙迎上去行禮。 “皇上和娘娘回來了。東西已經(jīng)送來了,娘娘今兒就逛了成衣鋪子和蘇月閣嘛。可累著了?” 潘辰對月落搖搖頭,說道:“沒什么累的,你去燒點熱水進來,皇上今兒有些累了,現(xiàn)在咱們這兒歇一晚?!?/br> 祁墨州睡在柔福宮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情了,月落領命就下去辦事了,看見潘辰扶著祁墨州進了殿,潘辰屏退了所有人,親自扶著祁墨州去了寢房。 讓嘴角始終勾笑的祁墨州坐到床前的秋千椅上,月落打了水進來,潘辰就接過了東西,讓月落出去了,親自擰了帕子來給祁墨州擦手擦臉,祁墨州的目光盯著潘辰移動,卻是不說話,潘辰一邊給他擦手,一邊觀察祁墨州的表情,還用手在他眼前晃動了兩下,祁墨州也沒有太大反應,就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潘辰暗自思考,就像是催眠吧,被催眠了的人,就是祁墨州這個樣子,伸手在他面前晃動,他眼皮子都不會動一下,這就說明,他的眼睛雖然是睜著的,但是其實看的東西是固定的,因為看的東西固定,所以他的反應也同樣的模式型的。 “祁墨州?” 潘辰在祁墨州的耳邊說話,祁墨州轉過頭來看她:“嗯?怎么了?” 那語氣神態(tài),仿佛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可事實卻不是如此,潘辰繼續(xù)在他耳邊試探:“我是誰,你認識我嗎?” 祁墨州的表情笑了:“你是潘辰,我怎會不認識你?” “那……那個鳳清塵到底是誰,你真的認識他嗎?”潘辰對他問出了關鍵問題,雖然她知道答案。 “認識。是我的故友,二十年沒見了。”祁墨州重復回答,潘辰又問: “那他二十年前呢?你和他怎么會分開?他家從前是做什么的?他父母你見過嗎?” 一系列的問題讓祁墨州陷入了沉默,潘辰看著他這樣,心中便有了答案,鳳清塵給祁墨州做了手腳,只大概和祁墨州說了身世,可那些細節(jié)還來不及告訴祁墨州,這就有了祁墨州此刻的迷茫,不知所答。 ☆、第248章 祁墨州的情況很不好,那鳳清塵之所以那么從容跟進宮來,必然是有把握的,潘辰不知道他到底對祁墨州做了什么手腳,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來到了祁墨州面前站定,讓祁墨州與她面對面的對視。 潘辰雙手搭在祁墨州的肩膀上,讓祁墨州正視自己,漸漸的將他的心神給勾了過來,祁墨州看著潘辰有好長一段時間是沉默的,但過了片刻之后,就漸漸的入了潘辰的視線之中,潘辰悄聲對祁墨州說道: “鳳清塵是誰,他對你做了什么?” 祁墨州看著潘辰,緩緩開口:“是朋友。他給我看了一樣東西?!逼钅莸碾p手開始顫動,潘辰趕忙按住,再接再厲的問:“是不是一塊金色的牌子,看著挺厚實的?!?/br> 只有這個牌子,是潘辰最介意的地方,因為在蘇月閣的時候,潘辰關注到鳳清塵,一是因為祁墨州的視線,二就是因為鳳清塵腰間的那塊金燦燦的厚牌子了,后來在酒肆上,潘辰還特意看過他的腰間,那塊牌子卻不見了,也許這只是巧合,但是潘辰現(xiàn)在想不出其他點來,只能先從這個點開始詢問了。 只見祁墨州點了點頭,讓潘辰確定了心中猜想,還要再問的時候,就見祁墨州額前漲出了青筋,然后就如第一次催眠時那樣,渾身抽搐起來,潘辰趕忙將他扶到床鋪上,有了第一次經(jīng)驗,這次倒是沒有那么慌張了,剛要給祁墨州扎手指充血,可將祁墨州的袖子撩起來一看,就看見手肘上面一道很奇怪的紅線,祁墨州眼看著就要發(fā)作起來,潘辰來不及細看,只能先壓著祁墨州的手腳,替他放血,比第一次好,放了兩根手指,他的抽搐就明顯得到了緩解,潘辰見狀,便收起了簪子,趁著祁墨州還沒醒過來,將他手臂的袖子撩開,就看見那條紅線似乎是從他肩膀處蔓延下來的。 潘辰顧不得什么,將祁墨州的衣裳解開,果真看見從他心口處蔓延而出的兩道紅線,分別鉆入了兩條手臂之中,筆直往下,潘辰用手碰了碰,并未感覺有什么凸起,用手指將那紅線稍微按下去一點,紅線就暫時斷了,仿佛人的血管一樣,松開手之后,立刻又恢復了循環(huán)。 潘辰反復的按壓,終于讓祁墨州有了點反應,按壓時間長一些的話,祁墨州會有痛苦的表情出來,這么兩三下之后,潘辰就不敢碰他了。 想起剛才問祁墨州的兩個問題,潘辰心中更是納悶不已,她問祁墨州鳳清塵是誰,祁墨州居然回答是朋友,他被催眠中,不可能說謊,難道鳳清塵和他小時候真的認識?鳳清塵在馬車里和她說,他從前是祁墨州的鄰居,所謂鄰居,應該就是蘇月閣旁邊的吧,可蘇月閣旁邊的鄰居,若是普通人的話,又怎會習得如今這控制人心神的法子呢?潘辰可不相信他會催眠……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催眠術也不是現(xiàn)代發(fā)明的吧,自然是從古代傳下去的,可這個淵源到底是什么,潘辰也不敢肯定,再說了,祁墨州身上這兩條紅線,很明顯不會是單純的催眠,那又會是什么呢? 潘辰想起了祁墨州說過,他娘和柳氏是一個地方的,柳氏說她是南疆人,她自己擅長醫(yī)術,毒術,從小便不讓潘辰隨手摘葉子放嘴里,可見從小接觸的該就是毒物之類的東西了,若祁墨州的娘和柳氏是一個地方的,那么很可能和柳氏學的東西也差不多,而蘇月閣旁邊的鄰居,祁墨州小時候認識,便很可能是祁墨州他娘的朋友,祁墨州他娘有情況,會那些醫(yī)藥毒術,那她的朋友應該也會,說不定根本就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南疆人除了會醫(yī)藥毒術之外……潘辰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蠱? 現(xiàn)代有很多武俠小說里,都會提起蠱毒什么的,就好比是五毒教那種,最擅長在人體內(nèi)下蠱,一來奪命,二來控制…… 潘辰的目光再次落在祁墨州敞開的胸膛之上,輕輕的撫上了那兩道仿佛像是血管一樣的紅線,暗自猜測,如果真的是蠱毒的話,她該怎么辦呢? 直接跟鳳清塵要,他指定不可能給,反而會打草驚蛇,可若是不要的話,她又怎么能確定祁墨州的情況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道鳳清塵做了什么手腳,就沒法對祁墨州對癥下藥,潘辰幽幽的嘆出一口氣。 決定還是先把祁墨州的情況穩(wěn)住,伸手去替他拉攏衣裳,可身子剛越過祁墨州的腹部,手臂就給人抓住了,潘辰心上一喜,低頭看向祁墨州,只見祁墨州呆呆的看著她,并沒有恢復的樣子,潘辰一陣失望,剛要繼續(xù)給祁墨州拉攏衣裳,就聽祁墨州開聲說道: “你為什么脫我衣服?” 這語調(diào)……潘辰看向了他,試探了好一會兒后,才不甚確定的說道:“你是……祁雪州?” 祁墨州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敞開的衣襟,對潘辰點了點頭:“是我?!?/br> 得到這個回答,潘辰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歡喜還是憂愁了,要說他是祁墨州,他又不是,若說他不是祁墨州,可他卻又是的,愣了一會兒,等祁墨州自己把內(nèi)衫全都穿好了之后,潘辰才一擊掌,想明白過來。 不管是主體人格還是次體人格,總歸都是祁墨州就對了,次體人格在這關鍵時刻出來打醬油,就像是祁墨州的替身,潘辰和次體人格交往多時,說話做事都有分寸,跟祁雪州交往,總好過跟一個被別人控制了的祁墨州交往要容易一些的。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潘辰對次體人格這般問道。 次體人格下了床,低頭正看著自己殷紅的指尖,聽了潘辰的話之后,摸了摸胸口,回道:“胸口不舒服?!?/br> 潘辰湊過去,又問:“還有呢?頭里舒服嗎?” 祁墨州晃動兩下腦袋,似乎有點暈,搖頭說道:“不舒服。像是喝醉了的感覺?!?/br> 潘辰暗自將這些癥狀全都記下,然后對次體人格問道:“今天祁墨州和一個人在酒肆對面喝酒,那個人和他說什么了?你還記得嗎?” 次體人格想了想后,頭里似乎有些不舒服,潘辰扶著他坐下,讓他安心想了想后,才聽他說道: “他說好久不見。問哥哥還記得他嗎?” 祁雪州叫祁墨州哥哥,潘辰是知道的,追加問道:“那祁墨州怎么說的?” “哥哥說認得他腰上的牌子,然后他就把牌子給哥哥看,牌子里鉆出一個黑蟲子……就從這里……”次體人格抬起了右手,對潘辰指了指手腕動脈的地方,接著說道:“鉆了進去,不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