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烏木松了口氣,繼而他越發(fā)的亢奮起來,“白將軍與我只需做個局,將容王坑殺,皆是我只要立威,而白將軍將會成為新的大殷戰(zhàn)神,就是秦家軍指不定也要改成白家軍,加上將軍現(xiàn)在手上的朱雀軍,整個大殷四軍。將軍就手握兩軍,到那地步,還有什么是想要而得不到的,約莫就是那個雒妃長公主,也會對將軍另眼相看?!?/br> 蓋因白夜習慣鴉羽面具覆面,是以,沒幾個人都能瞧出他的神色來。故而也就不曉得,有那么剎那,他確實是心動了。 他星目一閃,鏗鏘一聲,收了長劍,轉(zhuǎn)身就走,算是默認了烏木的提議。 烏木嘿嘿笑了幾聲,眉目帶出jian猾狡詐來,他重新戴好斗篷,與白夜背離而行。 好似沒有人曉得這些,除卻白夜和烏木,而身在容州王府的雒妃更是不曉得。 那一日,她正在讀《論語》,讀一句。就耐著性子講解一句,這些圣人書冊,她從前并未認真的去學過,目下為了肚里的那坨,她不得不重新學一遍,擔心自個說的不對,她還找來延安。將秦壽幼時同樣學過的經(jīng)史子集,悉數(shù)找了出來。 她自己理解的,加上秦壽那些書頁上的小字批注,一時之間倒還真學到不少從前忽視了的東西。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不算是個頂頂聰明的,可秦壽不一樣,大殷的戰(zhàn)神,上輩子還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不論心計手段皆是非一般人。 即便她也不知道一個帝王,該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照著秦壽那樣的來,想來不會出大錯。 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長子日后的能耐多像秦壽一些的好。 是以,她干脆將秦壽從前學過的所有書卷,全部裝進了自個主屋的小書房,還準備著回京的時候也一并帶上。 就在她一心一意將秦壽的痕跡念與肚子的長子聽之時,某一日延安匆匆而來,他面色焦急,手里捏著火紅色封漆的急令...... “公主,王爺出事了!” 說著,他將急令呈上,雒妃心頭一凜。她趕緊撕開火封,急令上就只有簡單幾個字,“容王中埋伏失蹤!” 那字跡她卻是認得,分明是白夜的。 “將所有的情況細細道來!”雒妃口吻轉(zhuǎn)冷。 延安這才將自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回稟出來,“今個一早,兩軍本是決定要與蠻子決一死戰(zhàn),一仗定輸贏,當時秦家軍在左翼,朱雀軍在右翼,后來臨到擂戰(zhàn)鼓之際,白將軍臨時找到王爺,說想在左翼,這都要開打了,王爺也只得同意。” “可就在右翼,誰也沒想到,蠻子主力早放在了右翼,王爺當時只帶了精兵一萬,蠻子佯敗,王爺在追擊之際,孤軍深入,陷入敵軍主力中,目前生死不明?!?/br> 延安低著頭,手握緊成拳頭,不用想,他都覺得朱雀軍白夜定然是由古怪的。 雒妃沉吟片刻,她屈指輕敲案幾,又問,“當時左翼的朱雀軍可有回援?” 延安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不曾,白將軍以窮寇莫追為由,眼睜睜看著王爺被困敵軍主力!” 說著,他撲通一聲就同雒妃跪下了,“公主,救救王爺吧?!?/br> 雒妃皺著眉頭起身,她來回走了幾步,這之前,她聽聞兩人不合之時,斷定是做戲,為的便是引突厥烏木上勾,現(xiàn)在秦壽身陷敵軍主力,生死不明,她忽的就不確定了。 她甚至想著,若她是白夜,有這樣好的機會,能一舉弄死宿敵,也絕不會放過。 不是說她不信任白夜,倘若是白夜中埋伏,依秦壽的性子。也絕對會冷眼旁觀。 “駙馬失蹤的消息暫且先瞞住,不準透露出去,若本宮聽到誰在亂嚼舌根,都給本宮亂棍打死!”她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先暫且按兵不動。 她身份不一般,貿(mào)然再次前往軍營,一來會引人注意。二來要真是一場戲,亂了陣腳,還平白多事。 “公主……”延安難以置信。 雒妃看著他,耐著性子道,“駙馬年少成名,素來由戰(zhàn)神之稱,且這些年來。什么樣的仗沒打過,你當真會以為,孤軍深入這樣淺顯的錯誤,駙馬會不知道?” 聽雒妃這樣一說,延安倒真的靜下來心來細想了。 雒妃又道,“去吧,先穩(wěn)住府里的人。即便駙馬真中了埋伏,本宮也不會置之不管,畢竟,那可是本宮的駙馬?!?/br> 得了雒妃的保證,延安稍稍放心,他提著袍擺直起身,朝雒妃恭敬的行了一禮后,緩緩退了出去。 雒妃看著延安離開,她這才冷著臉,對身邊的首陽道,“差顧侍衛(wèi)悄悄去軍營查探一番,務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白夜!” 畢竟,人心易變,她在深宮之中,看的太多。 第226章 駙馬:媳婦終于有擔心我的自覺 顧侍衛(wèi)一來一去,動作很快。 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就給雒妃帶了消息回來。 戰(zhàn)前,白夜確實與容王秦壽換了布置,秦壽也確實帶著千萬把的人不慎遇上突厥主力,并陷入其中,生死不知。 而白夜,只遣了斥候出去打探,旁的并未按兵不動,不像是要救人的架勢。 延安說的句句屬實,雒妃皺起眉頭,她就覺得奇怪了,秦壽這樣用兵如神的,即便勝敗乃常事,可也不會輕易的就陷入敵軍主力才是,更勿論孤軍深處。 她覺得這作風不像是秦壽會做出來的事。 但如今事實擺在那,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并任何一種情況都要預料到。 隔日,不管她愿不愿意,到底還是要親自去軍營一趟才是。 馬車里,首陽重新布置了一番。又對駕車的顧侍衛(wèi)千叮呤萬囑咐,切莫急行,馬車一并要駛的穩(wěn)當。 顧侍衛(wèi)雖覺得首陽小題大做,但他還是默默記在了心里,事關(guān)公主,便沒有小事。 一行人,六宮娥。三十侍衛(wèi),再隔了月余后,又悄然出容王府,天不見亮,就匆匆出城,往軍營的方向去。 是以,當雒妃重新站在主帳中,甫一進來的白夜還微微愣了愣。 雒妃穿了件鴨蛋青的薄披風,如瀑青絲一絲不茍的束著,她轉(zhuǎn)過神來,面色卻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