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你這話說的我們很惶恐啊。”大表哥姜嵩打趣道。這個大表哥今年已經(jīng)三十幾歲,成家立業(yè)了,妻子有些不適沒有出來。為人也是風(fēng)趣幽默,拎得清,蘇槿對他還不討厭。 姜皎一聽這話,怎么聽怎么覺得大家是在針對她。她起了身,和姜母說:“奶奶,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晚飯不用叫我了?!?/br> 姜母笑起來,問道:“你是見蘇槿比你小都要結(jié)婚了,所以著急了?沒事兒,緣分這事情慢慢來,急不得的?!?/br> 姜母本意是安撫姜皎,而聽到姜皎的耳朵里,就有種諷刺她大齡女青年嫁不出去的意味,姜皎也不敢反駁,只是點點頭應(yīng)了,然后退下了。 書房里幾個人活絡(luò)地聊了起來,等一起去吃飯的時候,蘇槿問靳斐:“你今天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俊?/br> “我沒想來的。”靳斐拉著蘇槿的手說,“但是想想你今天獨自來見姜家人,擔(dān)心你受欺負,我就來給你撐場面了。有我在,誰都欺負不得你。” 蘇槿先是一楞,忽而眼前桃花盛開,心底暖意襲來,握了握他的手,蘇槿笑著說:“沒人敢?!?/br> 吃過飯后,姜父姜母年紀(jì)大了,閑聊一會兒就要休息的。但二老在靳斐來后,就格外高興,笑著與他談了談國畫。靳斐平時吊兒郎當(dāng),但什么都懂,什么都會,和姜父談起來時,絲毫沒有露怯,并且說的頭頭是道。姜父一直在贊賞他,臨走時還讓靳斐帶了一幅畫說是給靳岸的,靳斐笑著謝過了。 “我和他一塊回去。”蘇槿在門口站著和姜菀之說,姜菀之低著頭,給蘇槿將圍巾圍好,包裹住蘇槿的脖頸后,給她掖了掖之后,露出蘇槿的臉。 “回去吧,這些東西帶著,替我和歸女士問好?!苯抑χf。 “外面下雪了?!苯痴f了一句,將手中黑傘撐開,姜菀之和蘇槿抬頭望向外面,氙氣燈下,雪花飛舞在園林之中,真有些古代時的美妙意境。 “你們回吧。”姜菀之說著,“我送他們出去?!?/br> 拉著蘇槿的手,姜菀之帶著兩人出了門,身后留下一串腳印,走到了大門前。待出了門,姜菀之和蘇槿說:“你先上車上暖和,我有些事要和靳斐說?!?/br> 說完,姜菀之將手上的手套脫了下來,給蘇槿戴上,說:“注意保暖。” 蘇槿心里暖洋洋的,伸開手臂抱了抱姜菀之,姜菀之笑著拍了拍她的后背,蘇槿先上了車。 靳斐站在姜菀之面前,恭恭敬敬的,準(zhǔn)備聽從姜菀之的教誨。而姜菀之沒什么教誨,直接開口說:“我們姜家確實不如靳家,但我們也不會倒貼,蘇槿去了以后,我不希望她受半分委屈?!?/br> 聽聞姜菀之的話,靳斐點點頭,笑著說:“放心吧,有我在呢?!?/br> “我是信你的?!苯抑ь^看著靳斐,眼中滿是慈愛,伸手拍了拍他肩上的落雪,臉帶笑容,聲音柔顫地說:“前半輩子我沒照顧好她,后半輩子就拜托你了?!?/br> 靳斐眼神一動,看著面前這個已漸漸看出些疲態(tài)的女人,她最近因為姜寧和蘇槿,日夜cao勞,在蘇槿面前,根本不是那個鎮(zhèn)定溫婉的女藝術(shù)家,而只是個小心翼翼不知彌補的母親。 “我媽跟你說什么了?”男人開車門帶來一陣寒氣和幾片雪花,蘇槿給他拍了拍,又和另外一邊的姜菀之招了招手,姜菀之笑著示意讓他們走,靳斐車子發(fā)動,身后只留下大門外那個瘦削的身影。 “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要讓你受靳家的氣。”靳斐也沒隱瞞,說完后看了一眼沉默的蘇槿說:“你們兩人真像?!?/br> 蘇槿轉(zhuǎn)頭望著車窗外的鵝毛大雪,想著剛剛那個落寞瘦削的背影,有些歉疚地說:“今晚應(yīng)該陪著她守歲的?!?/br> 姜菀之還未回去,姜皎接了父親的通知,來外面接姜菀之。姜菀之在廚房時,稍微聽了一些大堂里發(fā)生的事情。本想趕過去給蘇槿救場,就被告知靳斐過來了。靳斐這件事做的還挺到位的,是個溫柔又細心的男人。 路上無話,等到了大堂內(nèi),當(dāng)著大堂里的人的面,姜菀之說:“你的新品發(fā)布會,我不過去了?!?/br> 姜皎自知是自己說錯了話,被別人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嚇得一動不動,沒敢接話。大堂里的人,都沒有替她說話的。 姜菀之看著她,微微睥睨著她,對姜皎說:“今天的事情,就先這樣處理。每個人說話都是要擔(dān)責(zé)的。你的工作是我給你找的,沒什么好炫耀的。我女兒比你厲害就厲害在,她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并且做的風(fēng)生水起,不用我cao心一點。要你去做經(jīng)紀(jì)人,你放得下你的架子么?你能將一個三線小藝人,培養(yǎng)成一線明星么?” 姜皎白著臉,一句話也不敢搭,旁邊姜皎的父親插了一句嘴說:“小孩子不懂事。” “我女兒比你家小孩子還小呢,怎么就這么懂事。”姜菀之說,“而且,我女兒還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呢?!?/br> “對不起姑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姜皎一下哭了,趕緊道歉。姜菀之嘲諷力max,姜皎根本招架不住。 姜菀之也沒說原諒不原諒,冷哼一聲后出了大堂。 “爸爸mama!”齊初穿著一身唐裝,蘇槿剛進門,就被小家伙沖了個滿懷。蘇槿后退一步,靳斐將她抱住,這才站穩(wěn)了。蘇槿笑起來,將齊初抱了起來,對著他先親了兩口。 “媽?!北еR初進門后,和歸海棠打了個招呼,歸海棠笑著應(yīng)了一聲。 齊初從蘇槿身上爬過去,到了靳斐身上,蹭著爸爸說:“爸爸,我有關(guān)游戲打不過去?!?/br> “有爸爸呢?!苯承ζ饋碚f,抱著齊初上了樓,“我一會兒再下來?!?/br> “嗯,別老玩兒游戲,對眼睛不太好。”蘇槿叮囑了一句。 旁邊歸海棠笑著搭話說:“已經(jīng)很乖了,去跳舞的時候,那群老太太說起自己家的熊孩子來,我孫子真是比他們不知道乖了多少倍?!?/br> 蘇槿笑起來,看著歸海棠手里織的圍巾,笑著說:“還是媽您教的好?!?/br> “哎喲,我可沒怎么教,一直都跟你和齊楠在一起,六歲了我這才跟他長久在一起?!睔w海棠笑起來說。 提起齊楠,兩人之間的氣氛靜默了一瞬。今年是齊楠去世的第一年,以往雖然在e國不回來,但好歹知道有這么個兒子,有這么個盼頭?,F(xiàn)在連這個盼頭也沒有了。 “媽……”蘇槿叫了一聲,剛要安慰兩句,歸海棠卻笑開了。 “你今天應(yīng)該好好陪陪你媽的?!睔w海棠說,“我自己單獨過了好幾個新年了,在這個大宅里。你們在姜宅,我也就想著,你們還和去年一樣,在e國呢?!?/br> 蘇槿伸手握了握歸海棠,歸海棠反手握住了蘇槿,由衷地說:“蘇槿,真是謝謝你了,我們齊家,都謝謝你?!?/br> 晚上,齊初鬧著要和歸海棠睡,靳斐心里狂喜,但還是問道:“你確定嗎?晚上不會想爸爸mama嗎?” 齊初認真的說:“你們就在旁邊房間,我想的話晚上就會過去了。” 靳斐心里炸開了花,面上有些為難地說了句:“那好吧?!比缓罄K槿就回了房間,只留給了齊初一個背影。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凌晨,今天都很累,蘇槿和靳斐洗完澡就早早上了床。靳斐撲上去就親蘇槿,蘇槿笑起來,迎合著他,身體結(jié)合在一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進進出出…… 等一番大戰(zhàn)結(jié)束,靳斐抱著蘇槿去洗了個澡,將女人擦得干干凈凈,香噴噴地抱在懷里,靳斐感慨地嘆了口氣,從后背親到臉頰,各種寶貝。 蘇槿現(xiàn)在擁有美好的愛情,擁有溫暖的親情,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春節(jié)過后,日子重新開始,姜菀之抽了個時間,去找到蘇槿,蘇槿本以為她是來找她吃飯,誰料姜菀之卻說:“我想去看看郭薔薇?!?/br> 靳斐帶著蘇槿和姜菀之去了l市監(jiān)獄,來過一次,蘇槿對這里輕車熟路。靳斐在外面等著,姜菀之和蘇槿坐在里面,等待著郭薔薇。 靳斐在外面,拿著手機和幫忙約郭薔薇見面的人聊天。這個人是靳斐的初中同學(xué),家里有錢有勢,但偏偏是個二愣子,要在底層做起。他爸見他心意已決,一咬牙將他扔到了這邊監(jiān)獄。扔過來一年,就從背后幫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頭,估計明年他爸就找個由頭將他調(diào)走了。 “人見到了么?”那人問。 “見到了吧,我在外面沒進去?!苯痴f。 “怎么老來看她?朋友的母親嗎?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一下,她前段時間進了急救,胃癌,估計活不久了?!蹦侨苏f。 靳斐看到這條消息,先是愣了一下,竟沒什么感覺。默默一頓后,沒有回復(fù),那人卻又說道。 “她在這里表現(xiàn)不錯,說臨死前想要看一眼姜寧,我已經(jīng)呈報上去了,估計快批下來了。她到底是誰???前六年默默無聞,最后一年怎么凈是些厲害人物跟她有關(guān)系?!蹦侨诵跣踹哆栋素粤藘删?。 這些人的關(guān)系太過復(fù)雜,靳斐都拎不清,更何況一個外人了。沒有和他八卦很多,那人繼續(xù)去忙,再也沒和靳斐聊天。 靳斐抬頭看著室內(nèi),郭薔薇好像出來了。 經(jīng)歷過一次搶救,郭薔薇比上一次見蘇槿時更加蒼老了。她的頭發(fā)全部都白了,白到了發(fā)梢,為了避免上次的情況出現(xiàn),這次的郭薔薇還戴著腳銬。有四名獄警陪同,然而盡管如此,在郭薔薇看到姜菀之和蘇槿時,還是發(fā)起了瘋。 “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女兒!”郭薔薇慘白著臉,雙臂雙腿都被禁錮住,但卻仍舊發(fā)了瘋一樣地撲上去,像是要將蘇槿和姜菀之千刀萬剮一樣的仇恨。 “都是因為你們!”郭薔薇哭得聲嘶力竭,仍舊沒有放棄地往前沖著,邊沖邊哭著說:“我要殺了你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還我兒子,還我女兒!啊!” 郭薔薇像個鬼一樣的鬼哭狼嚎,姜菀之面色緊張,她將蘇槿攔在了身后,看著地上掙扎著的郭薔薇,冷言冷語道:“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兒子也是你女兒殺的?!?/br> “我自己造的孽!哈!哈!”郭薔薇驟然冷靜下來,坐在地上,淚如雨下,喃喃地說:“我女兒殺掉了我的兒子?!?/br> 姜菀之看她如此,怕對蘇槿造成什么傷害,長話短說道:“我今天找你沒有其他事情,就想告訴你,你讓我女兒受的苦難,我全部還到了你的身上。出獄后,好好做人,不要太自私。咱們之間的恩怨,兩清了?!?/br> “兩清不了!”郭薔薇說,抬起頭滿眼都是狠毒,“你如果不去我們村,你如果不生女兒,我怎么會想著跟你換!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所有的罪孽,都該是你承擔(dān)!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有你的女兒,死后都會下地獄!我詛咒你們!” “你詛咒沒什么用?!苯抑f,“死后再說死后的事,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 說完,姜菀之拉著蘇槿的手出了房間,只留下郭薔薇在里面哀嚎痛哭。 罪孽的一切,并不是姜菀之去郭薔薇家里生下了蘇槿,而是郭薔薇的自私貪婪與狠毒。姜菀之無數(shù)次的想過,若郭薔薇心底有一丁點的善良,讓蘇槿雖然貧窮,但卻能感受到親情和母愛,快樂地成長。日后,若她知道姜寧與蘇槿的互換,她仍舊會待姜寧視如己出。 但郭薔薇沒有,她讓蘇槿和姜菀之都備受煎熬,一個從小就在水深火熱中長大,以后知道自己女兒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生不如死。若她原諒了姜寧和郭薔薇,那她們的痛苦就打碎了吞到肚子里咽下去嗎?更何況,就算她夠圣母,將她的痛苦咽下去,她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將痛苦咽下去。 等三人上車,靳斐將監(jiān)獄那人和他說的事情告訴了姜菀之和蘇槿。兩人都沒什么表情,心里也沒什么感覺。今天的這次見面,就是與以前的恩怨徹底告別。正如姜菀之所說,郭薔薇做了這一切,有了她的報應(yīng),她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兩清了。 姜寧入獄后,日子一天天過著,槍手曝出她是槍手代寫的救贖后,姜寧的名聲徹底臭了。不過,她先前做主播時候的粉絲,倒是偶爾會有一兩個人來看過她。姜寧是殺人入獄,生前又是名人,在監(jiān)獄中受了不少優(yōu)待。大家都羨慕她,這讓姜寧在沉寂很久后,虛榮心又爆發(fā)了。就算是個雞頭,也是頭,她喜歡做頭。 郭薔薇來看她時,并沒有人告訴她是誰。聽說有人來見她,眾位獄友不無羨慕地說:“名人真好,一直有人來探視?!?/br> 旁邊的人說:“羨慕吧,可惜你沒人家好看?!?/br> 姜寧也不跟她們談?wù)?,只是鄙視了一眼,然后跟著獄警出了門,在探視室內(nèi),見到了郭薔薇。只需要看一眼,姜寧就認出了郭薔薇。 郭薔薇年輕時長得不錯,所以她生的蘇樺和姜寧長相也很拔尖。姜寧一看到郭薔薇,眼神瞬間變了,不可置信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又帶著羞恥,她不想認這個母親。這個長得蒼老又骯臟的母親。 “小寧。”出生后,郭薔薇第一次見長大后的姜寧,眼淚瞬間滑落,叫了一聲后,過去就要抓住姜寧的手,哭喊著說:“媽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 “您放開我好嗎?”姜寧皺眉甩開郭薔薇的手,躲閃著郭薔薇,抬頭對獄警說:“您好,我不認識這位阿姨,探視能不能結(jié)束啊?” 郭薔薇一把抓住姜寧,連聲說:“我是你mama啊,我是你mama!” “胡說八道什么?。 苯獙幋罅⒐N薇推開,對獄警說,“我不想見她,我不太舒服,探視結(jié)束可以嗎?” “小寧!”郭薔薇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姜寧的腿,頭就頂在她的肚子上,“你爸爸不要我了,你弟弟也死了,媽就只有你了。媽也是十月懷胎把你生下的,你現(xiàn)在也懷孕了,你難道沒有一次想過mama嗎?” “我的孩子已經(jīng)流掉了?!苯獙幠樕珣K白,沉聲說道。郭薔薇一聽,瞬間住嘴,不可思議地看著姜寧。 姜寧看著抱著她雙腿的女人,剛才的鎮(zhèn)定土崩瓦解,她心酸又難受,眼淚掉了出來,扶著郭薔薇的肩膀,說:“不然呢?生下他,讓她有個在坐牢的親生母親?就算生下他,我也不會認他的。因為我替他覺得丟人!” “小寧!”郭薔薇下巴顫抖。 姜寧松開她,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小寧,mama快要死了,我想臨死前再見你一面。”郭薔薇抹了抹淚,對姜寧說道。 姜寧看都不看她一眼,“臨死前還要來拖累我嗎?” 郭薔薇坐在地上,盯著地面,久久沒有回過神。 靳斐想和蘇槿今年結(jié)婚,所以約了蘇槿去大宅。蘇槿在新娛和夏裳討論通告的事兒,靳斐在大廳等著她。到了大廳,前臺知道他是來等蘇槿的,臉微微一紅,心里又是羨慕了蘇槿一番。 “靳先生,您是等蘇姐的嗎?蘇姐在這里有個包裹,您幫她簽收一下吧。”前臺妹子聲音甜甜地說。 “好,謝謝?!苯尺^去簽收,包裹不大,一個a4紙大小的盒子。拿了之后,沖著前臺小妹一笑,后者臉紅得滴血,靳斐到大廳那里等蘇槿。 蘇槿下樓,靳斐拿著包裹過去,蘇槿看了一眼,沒有寫寄件地址。靳斐接過包裹,牽著蘇槿的手說:“先上車吧?!?/br> 男人的手包裹著,蘇槿暖得一笑,點頭后跟著靳斐出了門。上車后,蘇槿將包裹外面的快遞袋拆開,里面的盒子包裝的倒是挺精美的,還有蝴蝶結(jié)。但是,打開盒子之后,卻絲毫沒有精美感可言了。 兩個白色的娃娃,上面用針繡著名字——姜槿,姜菀之。除此之外,娃娃上扎滿了針,千瘡百孔,惡毒不堪。 靳斐眉頭一皺,拿起了快遞外包裝,看了一眼快遞單號和寄件人電話。 “惡趣味?!碧K槿微微一笑,將娃娃翻過來,看到娃娃背后還用針刺繡了三個字“下地獄”。 “扔掉吧?!苯辰舆^盒子,覺得被惡心到了。手機在給衛(wèi)柚通電話,調(diào)查這個單號。其實不用查,蘇槿也知道,這倆娃娃是郭薔薇寄的。 靳斐打完電話,回頭和蘇槿說。 “郭薔薇死了。” 面上波瀾不驚,蘇槿淡淡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