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劉燕燕笑靨如畫,“不知道jiejie來沒有???” 賀祥看了看手表,“應(yīng)該快到了?!?/br> 劉燕燕穿著一身紅色禮服,雖然她比較喜歡白色婚紗,但是賀祥說還是低調(diào)一點,她雖然平日里撒撒嬌賀祥對她也挺體貼,但很多事情他決定了,自己也不敢去忤逆他。 這個男人平日里對她也算體貼有加,或許是因為自己年紀(jì)輕輕便跟了他,又給他生了兒子,傳宗接代,所以便對她很是溫柔,不過劉燕燕在潛意識里還是很害怕這個男人,他身上總感覺帶著一股暴戾因子,很多時候她其實都在刻意的討好他。 正文 第23章 是非(2)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幾人下車后,便被人引到了大廳里,還未走近,便聽到里面聲音嘈雜,格外喧嘩。 賀祥站在門前招呼賓客,看到王媛來了,面無表情的對她說道:“你可真有能耐啊,還要我三催四請?!?/br> 王媛皮笑rou不笑,“你以為我愿意來?” 到底是大庭廣眾之下,賀祥不想與她計較,看到安然,換了副臉色,“弟妹也過來了,真是榮幸之至,徐易遠(yuǎn)就在里面,你去找他吧?!?/br> 安然皺了皺眉,沒說什么便進(jìn)去了,接著便又聽到有新到的客人大笑著說:“恭喜恭喜。” 安然臉色有些難看,大廳裝飾的富麗堂皇的,門口還放著人形的婚紗照,雖然是藝術(shù)照,但是男人明顯發(fā)福的身材與逐漸禿頂?shù)陌l(fā)際線,與旁邊的年輕女人站在一起還是覺得怎么看怎么不搭。 要真說起點什么,大概便是像父女,而不是像情侶,這么年輕漂亮,賀祥也不算吃虧,只是苦了王媛,現(xiàn)在她大概在賀祥眼里就是個不能下咽的糟糠妻子,身材樣貌皮膚都隨著年齡而變的讓人沒什么胃口,就算是保養(yǎng)再好,也比不上年輕的女孩,可以給他不一樣的活力,說到底舊人再怎么樣都是舊人。 安然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易遠(yuǎn),他拿著酒杯正與一個女人貼耳在說著什么,說完他輕笑一聲,模樣說不出的英俊,表情放松,在他抬眼的瞬間,目光撞到安然,不避不讓,沉穩(wěn)有度。 接著向她走了過來,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不來嗎?怎么過來了?” 安然眉宇緊皺,煩躁的說道:“我和王媛逛街,被請過來的?!?/br> 他點了點頭,對她說:“你要是不喜歡這里,我送你回去吧?” 安然搖頭拒絕,“不用?!?/br> 徐易遠(yuǎn)帶著安然過去坐,今天到場的都是賀祥一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一個圈子的,大家自然也都知道是什么場合,娶小老婆嘛,自然的男人身邊都無一例外的掛著一個年輕女子,彼此嬉笑打趣,一派熱鬧。 徐易遠(yuǎn)帶著安然到座位上坐下,問她想要喝什么,安然說隨便,徐易遠(yuǎn)給她取了杯果汁過來。 有一個年輕男人走過來,看了看安然,笑著對徐易遠(yuǎn)說道:“今天這個不錯???看著真漂亮?!?/br> 徐易遠(yuǎn)制止了男人繼續(xù)說下去,“別胡說八道,這是我老婆?!?/br> 男人以為他開玩笑,“哪個老婆?大老婆還是小老婆?” 徐易遠(yuǎn)臉色微變,“別亂說。” 安然皺著眉頭,眼底有明顯的厭惡,男人這才恍悟,不由懊惱,低頭給安然請罪,“嫂子好,都怪我這喝多了,胡言亂語,徐哥可是名聲在外的好男人,嫂子不要在意我的胡說八道,可不要生氣。” 安然不說話,徐易遠(yuǎn)也沉默著,男人也不敢觸霉頭,說完話后便立馬溜了,不一會時間,婚禮便要開始了。 婚禮是中式婚禮,諷刺的是,兩人拜完堂以后,劉燕燕笑的一臉得意,對坐在中央的王媛說道:“jiejie,謝謝你今天過來,從今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王媛冷笑一聲說道:“我可沒有你這么一個meimei?!?/br> 劉燕燕無措的看著賀祥,賀祥臉色不悅,“你少給我擺那副臉色,以后燕燕就是自家人了,不叫你姐叫什么?” 這邊拜完堂,賀祥便帶著劉燕燕敬酒,現(xiàn)場一派熱鬧,有人一口一個的小嫂子叫道。 安然沒胃口,她給徐易遠(yuǎn)說自己去洗手間后便離席了,從衛(wèi)生間出來,她不想再進(jìn)去,便隨便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經(jīng)過拐角處便聽見女人的嚶嚶哭聲。 安然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王媛的身影在郁郁蔥蔥的盆栽遮擋下若隱若現(xiàn),安然還是一眼便認(rèn)出她來。 她幾步走了過去,關(guān)切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來了?” 王媛抬起頭,一雙眼紅通通的,尷尬的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安然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她從包里掏出紙巾遞給她,“眼淚擦一下吧?!?/br> 她沉默著接過紙巾,擦了擦臉,有種被人當(dāng)面拆穿的不自在,努力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 安然搖頭,“我以為你真的不在意呢。” 她苦笑,“我真的在意又怎樣?若是十幾年前我知道我會有這么一天,我恐怕死也不相信,可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出軌的時候,我感覺天都要塌了,我怎么都不敢去相信,他還跟我狡辯,后來被我抓到證據(jù),他也跪下來給我發(fā)誓以后都不會了,我心軟,我相信他,可是沒過多久我又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嗎?有時候女人第六感很靈的,他晚回家,背著你接電話,幾乎不再碰你,第二次我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他也跟我保證以后不會了?!?/br> 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眼底的笑苦的發(fā)澀,“后來孩子剛出生,我又抓到他出軌,這一次他不狡辯便承認(rèn)了,還警告我最好安分一點,要不然什么好處都撈不到,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 “醫(yī)生說我身體不好,以后都不能懷孕了,他便開始越來越大膽,女人換的比誰都快,每天都有挑釁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來,后來直接將外面的女人接回家了,我不知道這幾年里我是怎么過來的,從一開始的反應(yīng)激烈到后來的麻木,我想無論他做什么,我都不去在意就好,可是今天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面,他故意搞這么大排場,不是打我臉嗎?” 安然沉默著,將她抱進(jìn)懷里,“如果覺得難過就哭吧,不要笑了?!?/br> 她抱住安然終于嚎啕大哭起來,有溫?zé)岬难蹨I流到她的肩窩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情緒終于平靜了幾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安然,目光沉著,冷靜的說道:“安然,我想好了,我打算離婚。” 安然點頭,“如果覺得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可能離婚也是好的開始?!?/br> 以前總顧及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總是舍不得放手,可是如今卻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不是自己不放手便可以牢牢的握在手心,就好像緊握在手的散沙,握的越緊,流失的越快,既然如此,不如就親手揚了它,長痛不如短痛。 這么多年,一直困擾在她心頭的那根刺,仿佛在一瞬間拔除了,若是走到窮途末路之際,再無什么可以去失去的時候,或許便是開始得到的時候。 正文 第24章 是非(3) 宴席結(jié)束后,主客盡歡,賀祥與劉燕燕站在門口送人,賀祥似乎喝醉了,人也站不穩(wěn),聽到有人對他說恭喜,便對人說謝謝。 徐易遠(yuǎn)帶著安然上車,他找了代駕,徐易遠(yuǎn)也喝了不少,現(xiàn)在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他靠在她身上,安然心軟,雖然想要罵他,卻還是忍住了。 但好在他每次即使喝醉了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才結(jié)婚那會,他也時常會喝醉酒回家,安然總會一個人手忙腳亂的照顧喝醉的他。 她調(diào)整了下坐姿,讓他靠著她肩膀能更舒服一些,此刻,她如同一顆松柏,任風(fēng)雨飄搖,我自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