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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公府二三日常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沈棲轉(zhuǎn)而看向秦幼春,見她絲毫不為所動,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意外。沈棲細(xì)細(xì)的吸了口氣,心里暗道這秦幼春早就猜摸透了文薏郡主的行事心思,要不然不可能早就備下了這一手。

    “你也覺得不是文薏郡主?”裴嫵見身邊站著的沈棲不隨眾人的視線去看文薏郡主反而轉(zhuǎn)向了秦幼春,心中略微一動,這倒也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不由高看了兩分。

    沈棲抿著唇壓低了聲音卻回問:“?。??不是文薏郡主?”顯得一臉懵然不知情。

    裴嫵打量了沈棲幾眼,才確定了她說的是實(shí)話,怕真是沒瞧出來這樁事蹊蹺,也不跟沈棲多言語,只是笑著搖了下頭。

    沈棲等她回過頭去,自己也繼續(xù)旁觀進(jìn)展了。

    場中,文薏郡主回過神來怪叫了一聲,氣得神情都有著扭曲,“你胡說什么!”又抬手指著地上的秦幼春道:“是她!是她指使你辦的那些事?!?/br>
    年輕的小廝慌張搖頭,“不……不是,就是那個!”手仍然是在指著侍女,神情仿佛更加堅(jiān)定了,“那晚她雖然是蒙著面來的,可身上的確有這種幽弱的香味!”

    文薏郡主也顯然明白了此時是被秦幼春暗算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更加難忍心中的一口惡氣,快步上前揚(yáng)起手將要扇她幾個耳光。將要落下就被人握住手腕給攔了下來,正是之前一直站在那的廣安王。

    文薏郡主被寒氣四射的目光給震懾,頓時也遲緩了動作,可下一瞬便覺得十分委屈,嬌橫的頂?shù)溃骸拔覟槭裁床荒芙逃?xùn)她?這一切……這一切分明都是她做的!”語氣到了后頭,就細(xì)弱了許多,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顫音。

    “回你的房去思過,今后沒我吩咐不許出來!”廣安王只是寒聲從口中擠出這話,臉上滿是失望,好像從未知道她這個女兒被寵的無法無天了!

    “……”文薏郡主不服,紅著眼還要再開口申辯兩句,那邊廣安王妃聞訊匆匆趕了過來,一下?lián)踉诹怂媲埃瑵M是憂色的搖著頭,示意她不可。

    沈棲見王妃長裙逶迤,是個身姿曼妙的美人,并不顯年紀(jì)。她回過身言語柔軟的對廣安王說道:“曇兒還小,這次是太意氣用事了?!闭f著,親自去將地上覺得梨花帶雨的秦幼春給扶了起來,歉然道:“秦姑娘可有大礙?”

    秦幼春抬起小鹿似的楚楚可憐的眼,受驚未定的搖了下頭。

    廣安王妃又體貼的安慰了兩句,沈棲看見剛才還怒不可遏的廣安王神色已經(jīng)舒緩了許多。王妃叫人帶著秦幼春去廂房,免不了又冷聲斥責(zé)了兩句文薏郡主。

    廣安王這才不發(fā)一語拂袖去了。一場好戲明鑼開場,草草了卻。

    回去路上,裴府來的四個姑娘同乘一輛馬車。裴嬈忍不住一臉氣憤,“平日就看她太囂張了!沒想到還真敢在這么多人面前構(gòu)陷秦幼春。一開始做模做樣的提人審問,我還以為是真的!”她說完這話,見沒人附和,心中更是郁悶。裴嫵在那若有所思,跟她也不甚親近,裴嬈這時也不去撩她。轉(zhuǎn)眼看見沈棲和裴姍湊在一處咬耳朵說話,當(dāng)即不平衡了?!澳氵@人怎么這樣!”

    ☆、第19章 宮中賜桂枝

    還不等沈棲反應(yīng),裴姍就在那嘟囔著嘴回道:“六姐,你怎么總是找棲表姐的事?”

    裴嬈氣性不小,“你什么時候跟她這么好了?”

    “六姐還跟薛jiejie好的跟什么一樣,我怎么就不能棲表姐好了?”裴姍說罷還動手去挽住了沈棲的手臂,兩人更親昵的貼在了一處。

    裴嬈氣呼呼的看了眼沈棲,不肯再搭理她。

    “好了好了,這才是多大點(diǎn)的事?!迸釈辰K于回過神,看著幾人置氣就勸了句,她素然謹(jǐn)慎,轉(zhuǎn)念又叮囑著道:“今日的事回去也別多提了,免得叫人聽了閑話?!?/br>
    裴嬈聽后心中不是個滋味,只覺得裴嫵特地說這話是為了提醒自己一樣。又想起自己雖然是大房的,可除了這點(diǎn)就好像處處都不如她這個五姐?,F(xiàn)在就哪里都好過自己,等來日考上了女官,可真是的是要把自己壓得死死的了。

    過了不多時,青帷車在鎮(zhèn)國公府前停下來,偏巧一穿戴齊整的內(nèi)監(jiān)公公捧著托盤進(jìn)了府,身后跟著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太監(jiān)。

    裴嫵望著那一行人的背影,嘴角也忍不住浮起了笑意:“看來今年咱們府上有人中秋的詩入了圣人的眼呢?!?/br>
    沈棲過了中秋沒幾日就受傷,早將這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凈,可隱約還記得那不是中秋過后幾日內(nèi)就會甄選出前幾名的嗎?怎么拖了這么長的時間?遂將疑惑問了出來。

    裴嫵道:“今年這事圣人交給了四皇子辦的,聽說詩句都是四皇子一張張過目的,這才晚了些時日?!?/br>
    裴嬈剛才看見那太監(jiān)手中托盤里擱了不止一只桂枝,往年裴嫵也有中過一回??山衲昃退闶浅齾s裴嫵,總還有另外的呢,她越想越覺自己大有機(jī)會,便當(dāng)先一步進(jìn)了府。

    說到底是宮里頭賜下來的東西,早先就有小太監(jiān)從宮中特地來傳過話,老夫人帶著鎮(zhèn)國公府上下一道在正堂等著。

    等裴嬈沈棲幾人過去的時候,內(nèi)監(jiān)已經(jīng)傳完話了,正帶著喜色和老夫人寒暄。裴嬈打量了一番,看見呈著桂枝的托盤的確被供在了長案上,每一枝的上頭都纏了一股紅緞,略一瞥,竟然數(shù)出有三束這么多。

    沈棲原本不想去湊熱鬧,卻被裴姍硬是拉著過去了,才慢騰騰的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早一步站在沈氏身邊去的裴嬈猩紅了眼望著她,好像這眼神中還帶了幾分怨憤。沈棲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這又是怎么了。

    卻說那沈氏瞧見了她,轉(zhuǎn)過頭對著裴嬈低語了兩句,才笑容可掬的過來,拉著沈棲的手帶著她往老夫人那去,“老祖宗,棲丫頭回來了?!?/br>
    老夫人笑瞇瞇的點(diǎn)頭,“真是好孩子?!庇种钢鷦偛乓恢苯徽劦膬?nèi)監(jiān)介紹道:“這就是沈家的棲丫頭?!?/br>
    沈棲不敢托大,知道這等內(nèi)監(jiān)在皇帝身邊實(shí)在是舉足輕重的人,又見他頭發(fā)皆是花白,定然是人精了。立即斂了斂裙,欠身作禮:“見過大人?!?/br>
    那內(nèi)監(jiān)瞇著眼打量她上下,他身量富余,模樣看著倒也祥和,不住的點(diǎn)頭道:“四皇子滿口稱贊沈姑娘的詩,當(dāng)時蓋著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寫,等老奴回去回稟了四皇子,他定是要吃驚的?!?/br>
    沈棲臉色發(fā)紅,這詩句是她偷了裴棠得意之作來用的,這會受了稱贊反而是渾身不自在。眼眸一轉(zhuǎn),又看見堂中嗚嗚泱泱的一群人中站著的裴棠,他也正拿著視線看向自己,沈棲好像瞧出了他目光中雜糅了的不屑和鄙夷??烧?dāng)著她皺了眉,再想去細(xì)看的時候,那地方早就沒他的蹤跡了。就好像之前的那一幕是她心虛之下的幻想而已。

    這次不止沈棲,裴嫵和大房的四少爺裴昭也得了桂枝,往年只有二房一個裴嫵得過這樣殊榮,把沈氏眼紅得跟什么一樣??山衲攴堑约旱恼迅鐑旱昧嗣?,就連著沈棲也給得了,她如今是沈氏的侄女,也就是大房的人。二對一,可真算是給自己一房掙了面子。沈氏心中得意,看向沈棲的目光也就更加熱切了。那裴嬈自己沒得桂枝,又看見自己娘只顧歡喜也不來安慰自己,原本就心中難受。才剛低聲挖苦了兩句沈棲,卻又被冷眼警告了,就更是心中一悲,哭著跑了出去。

    二夫人楚氏正受不住大夫人的春風(fēng)得意,得了這么個機(jī)會立即開口挖苦:“大嫂教的可就真不如大嫂娘家教出來的姑娘好了?!?/br>
    沈氏也知她這是故意挑話,撫著沈棲的手不疾不徐的回道:“棲丫頭這回出了這么大的風(fēng)光,又是得了四皇子的贊賞,可不就將咱們的府幾個都比下去了?”

    這話一出手,可是將二房的裴嫵也數(shù)落了下去。

    沈棲忍不住扶額,沈氏這刻還真是拿著自己當(dāng)靶子使。原本裴嬈就開始疏遠(yuǎn)擠兌她了,這回自己得了桂枝她卻沒,指不定就恨透了自己。若是再和二房那兩個也惡了關(guān)系,豈不是……更難在這府中過下去了?

    再說薛老夫人和薛年玉那,因著早知道了內(nèi)監(jiān)的傳話,也知道得桂枝的是哪幾個,兩人倒索性沒出去。

    房門緊緊的關(guān)著,薛老夫人一把拍在桌子上,茶盞都震了兩下,“那兩個也就算了,怎么姓沈的丫頭竟然也中了?”

    薛年玉心中難受得緊,面上也是被火燒燎著一樣又痛又燥,心中捏著帕子恨不得揉碎了。之前花了這么多銀子收買了宮中的內(nèi)監(jiān)買詩題,沒想到居然是假的,銀子打了水漂不說,把原本計(jì)劃好的都打亂了。到后來只得匆匆動了那個法子,可誰又想到……誰想到誣陷不成反而惹了一身sao。

    薛老夫人愁得很,緊皺了眉頭道:“你說說,你們兩個年歲相當(dāng),她這會住在府中還能為著什么,還不是讓裴府幫著挑一個好的。這下倒好了,她這名聲一揚(yáng),不知要好了你多少倍。以前外人還要將你們兩個放在一起比比高下,現(xiàn)在哪里還用比較?”

    “……她也太心機(jī)了,分明……分明早做好了詩卻故意騙我……”薛年玉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第20章 定目標(biāo)

    薛老夫人皺著臉,一想起中秋那晚的事臉就更陰沉了下來,“我早就讓你多留個心眼,有些人慣是會裝傻充愣,如今你可知道這京城人人都不能輕視了?你不先將人下手為強(qiáng)了,旁人就要先對付你了!”

    薛年玉越想越是懊惱,忍不住雙手捧著臉細(xì)細(xì)的哭了起來。自從那晚開始,府里人對她或多或少有些看法,又因著她這位老祖宗想要將她和宋景元湊一塊,宋夫人私下傳出了不少難聽的口舌。薛年玉現(xiàn)在連門都難得出了,這下又聽見沈棲中秋那詩得了宮中賜下的桂枝,心里五味陳雜。

    “罷了罷了。”薛老夫人揮了揮手,看著那個纖瘦身形終于稍稍柔和了自己的神情,“你這會再哭哪里還來得及?我看既然這樣,不如就在府里挑個公子哥也是好的。”

    薛年玉聽聞這話略一停頓,抬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望向薛老夫人?!啊??”才將這兩個字念出來,白皙的臉頰上就不由紅了兩分,轉(zhuǎn)而幽幽怨怨的回道:“只怕這也不是容易的事兒,祖母不知道大夫人……大夫人好像很忌諱我似得。裴嬈也不經(jīng)意的漏過口風(fēng),說是大夫人不準(zhǔn)她跟我多親近。”

    “哼!憑她一個媳婦輩的,就算是背地里怎么樣當(dāng)著面不還是要對我客客氣氣的!”薛老夫人冷冷一笑,心中想著只消自己能拿捏住了她那小姑這些媳婦又有哪個不能制服的?越想越是覺得可行,倒也不再動那心思往外頭找高門世族的年輕少爺了。“裴府里頭也就三個哥兒,老大成了親,余下的兩個就都是大房的了?!?/br>
    薛年玉偷偷瞄了眼不遠(yuǎn)處凝神想事的薛老夫人,輕聲細(xì)語的說道:“裴昭是大夫人親生的,只怕……只怕不能成的。倒是的那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老夫人的眼神狠狠的刮了下,頗是帶了幾分痛心疾首,“那個才接回來的?呵,他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如今沈氏一把抓著大房,即便他是前兒個生的正經(jīng)嫡出又有什么用,到時候襲爵未必有他什么事兒?!?/br>
    薛年玉卻未必這樣想著,她這陣子費(fèi)心去討好裴嬈,宋景元那事早就弄巧成拙了,她又知道裴嬈前段時間疏遠(yuǎn)她就是為了此人,索性跟裴嬈表了立場,直說自己絕沒有那樣的心思。兩人和好后裴嬈倒是跟她說了不少書院中的事情,都是那些宋景元和裴棠之間的。薛年玉原本以為自己姿容上佳,偏偏宋景元兩次三番的不解風(fēng)情,心里頭不能不怨憤??汕沙霈F(xiàn)了個能跟他一爭高低的,自然就多留心了,誰知這許多日下來,反而是有些動心。

    宋景元身寬體胖,又哪里有裴棠神生得這樣清雋風(fēng)流。

    薛年玉聽薛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將自己配給裴昭,有些發(fā)急,穩(wěn)住了自己心神才擰著眉低聲道:“裴昭雖然是好,可這長年在外頭念書,也不見個人影。裴棠雖然不是大夫人生的,可也正是不跟大夫人一條心,這將來才好不被束縛拿捏著。”

    “……”薛老夫人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著思量了半晌,覺得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倘若能比過裴昭,將來能承爵才好。”

    薛年玉低下頭去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祖母是已經(jīng)將她說的話聽進(jìn)去了,再多嘴添上一兩句,反而不美。倘若她真的嫁給了裴昭,將來對薛家未必能出多少力,可裴棠卻不一樣了,他真正生母已經(jīng)去世了,這沈氏不過是后母,將來真要有所依仗也只能靠向薛家。這其中的輕重,她祖母自然能自己體會出來。

    可是……

    薛年玉低著的眉眼中忽然起了點(diǎn)點(diǎn)波瀾,轉(zhuǎn)念想起了中秋那晚上,她過去找沈棲的時候,恰巧碰見了沈棲正和裴棠在一處!難道……他們兩個早就有端倪了?如今薛年玉早就已經(jīng)視沈棲為眼中釘rou中刺了,心中想著就算如此也沒有什么緊要的。她絞動著手指嘴角浮現(xiàn)出若有似無的笑容來,就不信這回自己爭不來。

    ——

    在說沈棲應(yīng)酬了一番才回了自己小院中,早已經(jīng)渾身酸乏,奉燈喜滋滋的過來給她捏肩捶背,“姑娘可真是厲害,每年宮中可只賜下這么幾枝桂枝呢?!?/br>
    到底不是沈棲憑著自己能力拿到的,也不甚歡喜,就好像驟然被人提到了云中每踩一步都覺得腳底下軟綿綿的不真實(shí)。她回轉(zhuǎn)過頭問奉燈:“上回讓你送去給三少爺異獸的鎮(zhèn)紙那邊的人可有來回復(fù)什么?”

    奉燈搖了搖頭,“沒有。”

    沈棲心中煩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裴棠是個小心眼的人,想著自己這會借著他的詩句得了賞,也不知道要被他怨念成什么樣了。她豁然站了起來,“今日不是書院休息嗎,你給我去瞧瞧他在不在府中!”

    “這……”奉燈有些為難,立在原地斟酌了片刻才猶猶豫豫的回道:“……這,大約不好吧,大夫人一早就吩咐過的,未免落人口舌引人猜忌,姑娘還是和三少爺少來往,還是再忍一忍吧?!?/br>
    沈棲抿著唇斜了一眼,再三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去一趟,擺了擺手道:“你不情愿給我跑一趟,那我就自己過去?!闭f著就往橫波館去了。

    要說現(xiàn)在正是午后,秋高氣爽,橫波館伺候的丫鬟在檐下做著針線活,看見沈棲過來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問:“沈姑娘怎么來了?”

    沈棲聲音淡淡,神色也是淡淡,“三表哥呢?”

    那丫鬟心中暗道這沈姑娘是怎么了,怎么這樣一副神情,放軟了聲音回道:“三少爺在書房里溫書呢,不過……先前就吩咐了不準(zhǔn)人進(jìn)去打攪。”

    沈棲將信將疑,打量了那丫鬟兩眼確定她不像是在敷衍自己。呸!——不準(zhǔn)打攪?她真是對這個四個字深惡痛絕,曾經(jīng)跟裴棠就是因著這四個字大吵過一回!

    ☆、第21章 難以釋懷

    撩開簾子,沈棲心頭騰著怒氣,沒讓丫鬟攔在外頭徑自寒著神情往里頭走。進(jìn)了書房看見那場景,著實(shí)是怔愣住了,張了張嘴沒出聲。她進(jìn)來的時候動靜大,斜側(cè)在窗下竹塌上打盹的那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掀開蓋在面上的書朝著沈棲看了一記,半瞇著眼似醒非醒。

    沈棲真是沒料到他居然會在這打盹睡覺,以前的裴棠最是勤勉,就是婚后她膩著他癡纏一會都不成,這會居然會荒廢時間在這睡覺,真是不可思議。沈棲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了他幾眼,竟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裴棠。

    許是才剛被人擾醒,沈棲自他的目光中瞧不出半點(diǎn)鄙薄和譏嘲,深邃的眼中平靜無瀾,好似不見底的深淵,吸著人墜落進(jìn)去。直至裴棠低著頭咳嗽了一聲,沈棲才陡然回過神,心中撲通的跳著。

    “你來干什么?”

    沈棲定了定神,眼珠在他書案上轉(zhuǎn)了一道,并沒有看見她之前讓奉燈送過來的黃石異獸鎮(zhèn)紙?!熬褪恰褪悄峭碇星锕?jié)上,我拿了你做的詩……”因著心虛,一句話都被說得支離破碎了起來。

    裴棠挑著薄唇笑了一聲,眼底盡是淡漠,“沈大小姐拿東西去用還會特意跟人交代嗎?”

    沈棲氣噎,努了努嘴,心想著這人根本不想好好跟自己說話??勺屑?xì)一想,到底是自己不對當(dāng)先,若不是自己先將這詩在眾人面前提了出來,今日得桂枝也的也絕不可能她了。猶豫了半晌,還是低聲下去的說道:“是我不對,不然你也不會那晚上交不上詩了。”

    “……”裴棠倒也有幾分詫異,沒有想到性格驕縱的沈大小姐被他言語相譏之后還能忍著性子在這道歉。只見不遠(yuǎn)處的沈棲站在那,微斂著長睫,目光也不知是垂落到了哪里。裴棠吸了口氣,不由語氣了放緩了下來,“誰說我那日要寫那詩了?”

    “啊……?”沈棲遲鈍著抬起頭。

    裴棠不厭其煩,又解釋了一遍:“我那晚根本就沒有想交什么詩上去?!蓖nD了下來,他稍稍抿了抿嘴,“所以,你也沒必要為著這事情特地道歉?!?/br>
    “哦。”沈棲聲音悶悶沉沉的應(yīng)了一句,有些糾結(jié),可到底最后耐不住問了出來:“那日讓人給你送的鎮(zhèn)紙呢?”

    “鎮(zhèn)紙?”裴棠皺著眉回想了下,指著桌案上后面墻上的多寶閣道:“在那?!?/br>
    沈棲心情這才松弛了些,被之前那句“不準(zhǔn)打擾”所激起的怨怒也登及就煙消云散了開去。轉(zhuǎn)而不過轉(zhuǎn)瞬功夫,裴棠的另一話就更是讓沈棲心中起了波瀾。

    “這東西你帶回去吧,我也用不上。再則,以后別隨意進(jìn)我書房。”

    沈棲睜大了眼看著裴棠,見他臉上神情淡漠疏離,哪里還有半點(diǎn)之前的和顏悅色。黃石鎮(zhèn)紙仍舊裝在錦盒中遞了回去,沈棲立在原地卻沒有卻接,一怒之下?lián)]手打落在了地上。

    裴棠輕輕皺攏起了眉頭,眼眸之中似乎閃過一道不快。

    這不過眨眼即逝的神情略半點(diǎn)不落的都映入了沈棲的眼中,她心里頭發(fā)酸,郁結(jié)的怒氣脫口而出化成了質(zhì)問:“憑什么我不能進(jìn)你的書房!”這一直是沈棲的心結(jié),堵在心頭結(jié)成了病,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

    那時沈棲跟他才成親,正應(yīng)該蜜里調(diào)油的新婚,可裴棠卻每日必要去書房獨(dú)處。她每每找了借口去都要被擋回來,不準(zhǔn)打擾這四個字聽得多了耳朵都磨出了繭子,有一回沈棲終于忍不住闖了進(jìn)去,就看見書房后的假山碧池,他跟一人焚香下棋,神情愜意舒和,甚至……會嘴角含笑的望著對面那人。若是尋常同僚好友,沈棲自然不會在意,可偏偏是一個女子,姿容上佳更是頗有才名的白蘅。沈棲甚至沒有勇氣上前質(zhì)問,一改沈大小姐的脾氣忍了兩日才婉轉(zhuǎn)問裴棠為何不準(zhǔn)她去書房。她盼著他能老實(shí)說出原因,可又怕那原因戳得她心里難受。愛一個人那么難,搓平了自己身上的銳氣去靠近,卻沒想到反而受了傷。

    后來,沈棲讓人又去查了白蘅和裴棠的關(guān)系,卻沒想到查到的結(jié)局更是讓她坐立不安,越發(fā)疑心起許多事情來。殊不知,她和裴棠最后會是那樣的慘淡收場,就是起因于這件事。那時候的沈棲小心翼翼不敢當(dāng)著裴棠的面深問,所以被他三言兩語的糊弄了過去。

    可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顧及的呢!沈棲被壓在心底深處的酸楚之感淹沒,忍不住冷笑著道:“為什么不行!是不是又有個才貌雙絕的白蘅在這陪你吟詩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