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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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那心思了?!睆拇怪尼∧缓筠D(zhuǎn)進來一抹小巧的身影?!癹iejie不如順從了趙王。這天底下哪還有人能逃得出趙王殿下的手掌。既然遲早的事,何不讓我在王爺面前領(lǐng)了這個功勞呢……” 沈棲被她這一聲聲“jiejie”惡心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擰起了雙眉,“你要是還想要性命就快放開我!” 小少女抿嘴發(fā)笑,“我跟了趙王,難道還受你這話的威脅?”她手指繞著自己的青絲,步伐輕巧的在床前坐了下來,“jiejie太小看我了!” 沈棲這回審視她,才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到底哪里不對勁,疑聲著道:“你……你不是女的?” 小少女睜著圓眼點了點頭,驚奇的回道:“jiejie終于看出來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女兒家呢?” “……”沈棲倒吸著冷氣。 “你這么蠢,真是無趣。”說著這話,菖蒲站了起來,老神在在的拍了拍沈棲的手背,“總歸都是這條路了,我再多勸你一句,不如趁著這機會好好巴結(jié)趙王,說不定將來還能混個側(cè)妃當當。”等話音落地,人也伴著聲音不見了。 沈棲現(xiàn)在真是懊惱都來不及了,扯開了嗓子叫喚了一陣也沒人回應(yīng),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只怕那趙王真的要回來了。 “咕咕咕……” 沈棲一心想掙脫手上的繩索,沒注意這忽然響起的異聲,等到手腕被磨破了皮,也沒半點進展。不知折騰了多久,直至她被籠在一個黑影下頭才恍然醒過神來,“誰?!” “你是傻的么?”宋煥章冷著臉吐了一句。 沈棲先是一喜,可轉(zhuǎn)眼又變了臉,挑著眉問:“你什么意思?” 宋煥章伸出手去解沈棲身后的繩索,也不應(yīng)她這問話,等她松開手腳能下地了才緩聲道:“我在外面示意了你這么多聲,你也沒聽見?” “嗯?”沈棲倒真是沒注意,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被人擄到了才譏諷她傻的,一時訕訕的紅了臉,扯開話題問道:“你怎么會來的?” ☆、第55章 巧合太多 宋煥章只是沉著眉眼望著她,嘆著氣無奈道:“還不走?是要磨蹭到趙王來?” 沈棲立即噤聲往著房門去,彎腰往外面看了一眼,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外面沒人守著?” 宋煥章若不是打發(fā)了人怎么敢這樣光明正大的過來帶走人,自己過去開了門,對沈棲道:“快走!” 沈棲跟在后頭惶惶不安,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沉了下來,等到了自己所住的庭院中才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撫著胸口定了定神?!澳恪趺粗牢冶蝗私壛说??”不等宋煥章答話,沈棲又兀自驚奇了一下,不對勁,宋煥章難道早就察覺了這事?這刻已經(jīng)脫了險境,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聽宋煥章清楚明白的講述這樁事情,不肯被他糊弄過去。 宋煥章看她一臉的堅定,抿了抿唇開口道:“恰巧碰見了?!?/br> 恰巧? 才有鬼! 這世間哪有這么恰巧的事情!沈棲算了算,他碰巧撞見自己的次數(shù)也委實有些多了。難道……也是跟趙王有關(guān)?她心里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過了會疑心的看向宋煥章,“你是不是在跟蹤秦幼春?” 沈棲記得上一回碰見他的時候,她是跟文薏郡主兩人到黑石林逮秦幼春,這回也跟秦幼春有關(guān)系。 宋煥章倒沒想到她能猜出來,不由朝著沈棲多看了兩眼,“你也不笨,怎么就能被趙王手底下那個小孌童抓了去?” “……”沈棲唯恐自己沒聽清楚,跟著喃喃了一遍,“孌童?”等了片刻,宋煥章那邊并沒有反駁,她才心中一陣惡寒,虧自己之前還真當他是小丫頭,卻沒想到是趙王的……孌童。非但如此,還為著自己的利益而作惡,小小年紀就一肚子的算計!“太可惡了!” 宋煥章斜著眼看了她一記,想要開口最終沒有說一個字。其實這種事情在京都再司空見慣不過,只不過都被隱藏在了華貴奢靡的表象之下。真正遇到了這事,許多人也只會礙著趙王的身份地位隱忍了下來。就好似秦幼春,她如今雖然住在蔡府,可真被趙王瞧上了,憑著自己又哪里有逃開的能耐,如今就算是尚能周旋,也只怕趙王那邊就快要沒耐心了。 宋煥章的確是在跟蹤秦幼春,可真正的目卻是在趙王身上。趙王為人謹慎,身邊隨侍又多,他只能順著秦幼春的路子去。每回秦幼春過去的時候,趙王為會佳人,總會屏退身邊親信。 “秦幼春真的甘心依附趙王?”沈棲忍不住好奇,要真是成了趙王的人,那她跟文薏郡主之間的恩怨就有得好看了。 宋煥章見她自己才剛脫了險現(xiàn)在就又關(guān)心起旁人的辛秘,不由搖頭失笑,“你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事做什么?” 沈棲努了努嘴,可眼眸中依然透著灼灼光亮。 宋煥章只好道:“還沒有,當日廣安王對她多加維護,她又住在蔡府,趙王到底還沒輕狂成那樣,不過……也是勢在必得罷了。” 正說著話,另外響起了兩道腳步聲,沈棲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是裴井蘭。裴井蘭先是看見了沈棲,而后才看見站在她跟前的宋煥章。這宋煥章她前日是見過一面的,當時就是他來通知自己沈棲半夜回了鎮(zhèn)國公府,自己這才能及時趕回去阻止事態(tài)嚴重。這回見到自然含笑點了下頭,客氣的寒暄了幾句。 宋煥章行了禮也就推開回了自己屋子。 裴井蘭去握著沈棲的時候,壓低了聲音一臉關(guān)心的問:“怎么回事?” 沈棲心中疑惑,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趙王手下的人抓過去那事? 裴井蘭見她不解,又仔細問了一遍:“剛才那人是誰?怎么能助你脫困的?” “也是學(xué)院里的同窗?!鄙驐唵蔚慕忉屃艘痪洌磫柕溃骸岸斫阍趺粗赖??” 裴井蘭皺了皺眉,“還是侯爺跟我說的,不過你放心,這事決然不會再有人知道的?!闭f著將沈棲拉入了她那屋中,又小心的囑咐道:“倒是我之沒安排好,總想著你自己當心著避開趙王也就算了,哪里想到他身邊有那些巴望著邀寵的狗!” 沈棲知道這事情也怪不到裴井蘭的身上,若當真是有人計劃著要暗算你,哪里是自己能提防得了的。不過,裴井蘭又道:“好在趙王之前接了圣旨要回宮一趟,只怕要再等五六日的才能再回來?!彼f這話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越發(fā)握緊了沈棲的手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和阿弟的事情不能再瞞下去了。拖下去對你們沒有好處,哪日等沈氏想出了招來說不定還要借著這生出一番事來?!?/br> “額……”沈棲略感尷尬,現(xiàn)在她和裴棠的這個狀況要再揉捏在一處過活也是為難?,F(xiàn)在想一想都覺得別扭,更別提來日生活在一起了。 裴井蘭只以為她這是在疑慮重重,忍不住柔聲道:“不管發(fā)生什么,還有我在。” 沈棲頭皮發(fā)麻,實在找不出話在這事上發(fā)表看法,裴井蘭這樣熱忱,她卻有些心虛,心中一抖,忙不迭的轉(zhuǎn)向別的話題:“那……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肯關(guān)心總還是好的。”裴井蘭嘴角浮起了寬慰的笑意來,“那日也沒傷的這樣重,我后來又使人查了,是薛年玉下了藥!父親那邊的意思是讓阿弟考下一次的會試,所以這回他至多再休養(yǎng)個兩三日,總歸還是要過來的。” 裴井蘭看沈棲神情木訥,又怕她真的是個不知轉(zhuǎn)圜的直性子,好心提點了兩句,“這里湯山不比是鎮(zhèn)國公府,你們兩個這幾個月下來恐怕也沒能好好說上一句話,正好趁機將心中的不痛快都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彼f了會就離開了。沈棲對裴井蘭十分感念,這段日子來,她倒是真為了自己出了不少力氣??伞蛇@樣殷切的指望著她和裴棠重修舊好……真的有些為難。 沈棲晚上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有些后怕那個趙王身邊的孌童再來使陰招。雖然裴井蘭已經(jīng)說過了趙王接了圣旨要臨時進宮一趟,可難保他身邊那些人也會跟著一道撤離出去。沈棲頭疼不已,自己算是著了那個孌童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不肯善罷甘休。沈棲覺得鼻子發(fā)酸,想她之前過得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滋味,一朝離魂處處不順遂,不由哀嘆連連。 到了第二日,辜悅?cè)缭賮碚疑驐臅r候,沈棲提不起興致再出去了。 辜悅?cè)缫呀?jīng)在她大哥辜擇那嘆過口風,知道他對沈棲全然無半點的那意思了,她雖然失望,可也得打起精神來將這消息透露給沈棲。二來也是想婉轉(zhuǎn)的看看沈棲是個什么意思,倘若真是有什么想法,說不定她們兩人湊在一起想想法子還能有逆轉(zhuǎn)的法子。 辜悅?cè)缫膊徽谘冢瑢⑦@些話直白的說了出來。 沈棲干巴巴的笑了兩下,其實她胸臆間卻隱約冒出了點火氣,下意識的往自己臉上摸了摸。這張臉較以前差了些許,可也算是上佳的容貌,沈棲在容貌上向來自負,從未曾償過被裴棠之外的人瞧不上的挫敗。 辜悅?cè)缰獣陨驐珶o意也就放了心,不由又站在沈棲的位置上為她打抱不平了起來?!澳氵€記不記得上一回在相國寺?就是隨意樓話花魁祈福,后來不是又有個跳了那什么怪舞的!我大哥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自那回之后總是使人去打聽那女子,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的!衣服都碎成那樣,露了這么都肌膚來,就是隨意樓的姑娘也比她矜持些。你說那樣做派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風塵里的人?我大哥真是瞎了眼,居然惦記著那樣的女子!” 沈棲知道她說得這樣激憤多半是為了開解自己,可真的好怪——辜悅?cè)鐬榱俗约憾谵陕淞硗庖粋€自己。 “額……”沈棲支吾了半晌,終于開口問:“真的太暴露了?” 辜悅忙點頭,“哪有人這樣露出小腿赤足的!”其實她那日也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這時腦中回想到那個雪白柔軟的身軀,也不由咬了咬唇,饒是她同為女兒身也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上乱凰簿陀譀Q然的搖了搖頭,不行!她一定要心志堅決的站在沈棲這邊,一致譴責那種放浪的行徑。 沈棲又聽辜悅?cè)邕哆读税肷?,才苦惱著支著頭疑心起是不是真是自己做錯了事。開始反思是不是裴棠說的那樣,這事是她太輕浮了,不應(yīng)當在這異世跳那種舞的? 辜悅?cè)缟袂閲烂C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堅決和沈棲站在同一個陣線,約好了兩人之間友誼絕不會因著辜擇這個沒眼光的而受半點損害后,才一臉玩味的提了另外的一樁事。 ☆、第56章 暗波 沈棲見她神神叨叨,又是一副強忍著笑的模樣。“憋得這樣辛苦,你想要笑就只管笑罷!” 辜悅?cè)鐓s偏偏要將這話說完才肯,忍著笑意道:“你快猜猜今早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我哪猜得出來?”靜思了片刻,沈棲又補充了一句道:“我猜……我猜跟文薏郡主有關(guān)?”她知道辜悅?cè)邕@陣子厭惡透了文薏郡主,三句話里頭恨不得有兩句話是詛咒她的。這會笑得這樣開懷,多半也是跟這人有關(guān)系。 誰知道辜悅?cè)绻簧袂橐涣?,拍著沈棲道:“你還真沒猜錯,的確是文薏郡主。不過……這會丟臉的可不是文薏郡主,而是秦幼春。那秦幼春住的屋子就離開文薏郡主的那間不多遠,大清早大家都還在睡夢中,忽然就被外頭爭執(zhí)的響動給吵醒了。出來一瞧才知道文薏郡主抓住了秦幼春的手腕,不肯讓她進屋子。大家這也就知道了這秦幼春一夜未歸。那郡主是什么人,得了這機會不留情面的說了不少難聽話??赡乔赜状壕o抿著嘴,半個字不吐,也沒解釋出昨晚上徹夜未歸是因為什么?!?/br> 沈棲擰了擰眉頭,“就為著這事情也值得你高興的?” 辜悅?cè)缧表怂谎?,佯裝生氣:“我好心將這事情說來給你聽,你倒還要嫌棄。看我以后還會不會再說這些給你聽。”她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又道:“對了,你昨個怎么認識那個丫頭的?” 沈棲思慮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的“丫頭”指的是昨天那個趙王手底下的孌童。只是這事要真說給了辜悅?cè)?,也怕嚇到了她。沈棲無辜的搖了搖頭,“我哪里認識她,就那一日她拿了你的帕子冒認是你的侍女,我當時還在奇怪你怎么來湯山還能帶侍女的。” 辜悅?cè)缰熬陀X得那丫頭稀奇古怪,一問之下沈棲也是這么個說辭,倒也不懷疑。“你昨日幸虧走得早,后來我和大哥就被生生拘在那坐了一個多時辰?!彼f完之后才察覺自己有所疏忽,無意間又提了自己大夫,抬起手指輕輕的掩住了自己的唇。 “好了好了?!鄙驐媸鞘懿涣怂龝r刻顧忌著自己的樣子,急忙道:“我難道還真的會為了你大哥跟你嫌隙了?” 辜悅?cè)绮缓靡馑嫉男α诵?,湊到沈棲身邊挽著她的手腕,哀聲道:“你要真嫁進我們家來給我作伴才好。”兩人說了會,辜悅?cè)缇碗x開了。沈棲沒地方去,也不想在湯山再出些什么事,一門心思的開始鉆研起自己寫的傳奇文來。 連著兩三日的修改潤色,已經(jīng)比最開始的一版細化了不少。沈棲擱下手中的筆,吹了吹宣紙上未曾干透的墨,而后一頁頁平展著略了一遍,自己這邊看順眼了才拿著東西過去對面敲了宋煥章的門。 宋煥章已經(jīng)慢慢停了“淮生”名下的稿子,這兩日也少出門走動。沈棲過去的時候,他正握著一卷史冊在讀。 沈棲指望這能賺錢,又因為宋煥章將“淮生”寫得風生水起,愈發(fā)對他有種恭敬的態(tài)度。等宋煥章粗略看了一遍后,索性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桌案前邊聽邊改了起來。 如此兩日過后,沈棲再通篇去讀自己寫的文,果真是更加曲折離奇,更能扣人心弦。對著宋煥章的文筆,也是更佩服了??墒恰驐傔€覺得少了些什么,苦思冥想了好一陣才恍然明白過來。她偷偷打量宋煥章,見他稍稍斂著長睫垂眸看著手中的書卷,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溫雅的氣質(zhì),再沒那種掉進錢眼里的世俗。真是想不明白,為何這樣的人……會寫得出那樣yin詩艷曲來。 當初“淮生”的傳奇小說沈棲也看過些許,知道這里頭最大特點就是旖旎艷情的描寫,露而不俗,更有種欲語還休的隱約神秘感。 沈棲對那事情是無甚好感,思量了許久只好咬著唇去探探宋煥章的口風?!翱傔€覺得缺些什么,比不上我之前看你寫的那些?!?/br> 宋煥章連眼皮都懶得掀起,再理所當然的回道:“當那是自然?!?/br> 沈棲吐血。他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她之后要開口說的都打發(fā)了。她攥緊了衣服,心一橫到底開口道:“那……那什么……” “嗯?”宋煥章看她吞吐了半晌,終于疑了一聲。 沈棲清了兩下嗓子才道:“咳——就是少點‘□□’,要不,要不這些你來寫吧?” 宋煥章終于動作了一下,目光從書冊上移了開來,對著沈棲瞥了一眼,眸底有暗涌翻滾?!啊悴皇桥??”其實宋煥章見她這樣坦然的談及這事,沒有半點女孩家的嬌羞,原本心中詫異她上輩子不是女子,可從口中說出的話卻帶了歧義。 “你才不是女子!”沈棲順勢將手中一團寫廢了的紙團扔了過去。 —— 再說鎮(zhèn)國公府。 沈氏為著裴嬈擔心得寢食難安,身形瘦了一圈,雙眼也內(nèi)陷了不少。她剛從老夫人那邊回來,在近身伺候的大丫鬟翠娥的攙扶下穿過垂花門,沿著碧池邊回去。如今已經(jīng)是深秋,滿池子的蓮花早已經(jīng)枯敗,一副蕭條模樣。沈氏斜斜的看了一眼,更是覺得胸中煩悶不堪,皺著眉頭道:“怎么叫人除去這些!” 翠娥立即記下這事容后囑咐人去辦,她是個伶俐的,知道沈氏必然還在為了六小姐的傷憂心,順柔的開口道:“有神醫(yī)在,夫人也可安心。” 那神醫(yī)的本事如何的,沈氏已經(jīng)清楚知道了,只是阿嬈遭了這樣大的罪,旁人細問起原委她卻只能含糊過去。她被裴棠那小孽障捏著軟肋,心中積蓄的怒火如熾發(fā)泄不出。這會翠娥軟聲寬慰,也只叫沈氏越發(fā)寒了臉起來,郁結(jié)難解?!坝猩襻t(yī)又如何?可憐阿嬈每日每夜都鉆心的疼,更何況又是傷在臉上,現(xiàn)在哪有十分的把握一定不會落下疤痕!”傷在旁的地方還有會寰的余地,可好巧不巧都傷在了臉上。阿嬈那樣小小年紀,柔白細嫩的臉竟然……竟然布滿了血口子。沈氏一想,心中更是緊了起來,恨不能親手撕碎了沈棲那個小賤人。 “夫人要治她將來多的事法子?!贝涠鹦⌒牡恼f道。 沈氏抖著細長的眉,冷冷一笑,“哪里用得著等以后。”剛剛在老夫人那,那薛家的老家伙就旁敲側(cè)擊的提了要讓薛年玉也去湯山觀看南北文斗,沈氏有她自己的打算,已經(jīng)在這上頭幫著薛年玉說了話。 沈氏如今主持著鎮(zhèn)國公府里的中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也就逃不開她的眼,更別提那薛家一老一少兩賴在府中是在打什么主意。就連薛年玉一共往裴棠的橫波館跑了幾趟,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薛家那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滿肚子的心思,她既然有意裴棠,又處處針對沈棲,沈氏倒也樂意這會用一招借刀殺人。 沈氏之前拿捏沈棲,不過是看她出身鄉(xiāng)野,背后沒有個娘家扶持支撐,以至于今后對裴棠不會有任何助力。她給沈棲一個沈家的假身份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對沈棲而言她是扶持她的良善之舉,可對她自己而言這不但是籠絡(luò)那個野丫頭的手段。更是又一重將來拿捏沈棲的破綻,也方便更好控制裴棠。即便將來有一日沈棲真的從當中明白醒悟了過來,到時候她已經(jīng)跟自己同坐一條船這么久,又哪里還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沈家是她沈棲拔高身份的千金裘,罩在身上就讓旁人瞧不出沈棲原本是個什么出身,卻也是一張織得密密的網(wǎng)箍著她不容她逃脫反抗。 一切順著沈氏的計劃下去都會相安無事,可事到如今,她竟然有膽子去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無論是不是再有用的棋子,沈氏這時候都已經(jīng)顧及不到了。只恨不能將裴嬈現(xiàn)在身上的苦楚都加諸在沈棲的身上,讓她去代替沈棲受罪。 “可……可五小姐不是要和薛姑娘一起過去的?”翠娥隱隱有些擔心,之前她也在上房內(nèi)伺候著,所以知道裴嫵也會跟薛年玉同乘過去。她擔心若是五小姐在,這薛姑娘恐怕多少不敢行事。 沈氏神情松快的笑了一記,“怕什么!” 裴嬈出事之后,二房的那個楚氏越發(fā)寶貝起她的丫頭,每回去老夫人那都恨不得帶了過去。沈氏往日許多事都不想跟她計較,可這陣子她可真是越發(fā)做得過分了?!澳遣贿^是個只知道死讀書的,就算是到了湯山難道就能綁住薛年玉的手腳了?” 翠娥不敢啃聲。 那日薛年玉紅腫著臉頰來她跟前,言語提及是為了裴嬈而對上了沈棲,沈氏就知道她是個可用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