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公府二三日常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最后,沈棲坐著宋煥章安排的馬車回去,而他卻當(dāng)即跟那中年人登船離開。等到了鎮(zhèn)國公府外下了馬車,沈棲才發(fā)現(xiàn)原來裴棠一直騎馬跟在左右,直到現(xiàn)在他還仍然騎在馬背上。鵝毛大雪落在他的發(fā)上眉上衣裳上,像是將整個人都用白雪覆蓋了一樣,透著冷意和疏離。

    沈棲捏了捏袖中的荷包,這是宋煥章離開前遞還給自己的,里頭銀票一張未動。想了想,她還是走到了裴棠的跟前,拿出了袖中之物舉起手遞給他。

    裴棠垂著眼,臉上沒有半分情緒,也不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緒,抿著唇淡淡道:“給了你的東西我就再不會收回?!?/br>
    沈棲覺得有些可笑,猶豫了一下也沒再堅持,收了回去。她可笑的是這人分明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過問,可私底下還是存了疑惑,不然不會跟著自己過去。沈棲想著她這想要離開的心思在他面前暴露無遺,只怕這人前陣子對自己的示好怕是要通通的都收回去了。好在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的官籍文書都已經(jīng)回了她自己手中,即便是有什么她也多了一條退路。

    “沈姑娘可回來了,老爺——”從府中出來個二十余歲的年輕仆役,話才剛說了一半就啞然了起來,“三……三少爺,您怎么這樣大雪的天……”說著立即招呼了人上去給裴棠掃雪迎了進去。等這些料理妥了,那仆役才道:“沈姑娘,老爺在找您,正在書房等著呢?!?/br>
    沈棲這一日過得曲折,已然是身心俱疲,原本想著回去后就不管不顧的睡上一覺,可真是沒想到裴松會讓人喊自己過去。裴松平日公務(wù)繁重,即便是身處一個府中沈棲也沒見過幾次面。恐怕這回忽然請自己過去也大約是為了前幾日那事情。

    等沈棲進了書房,坐在桌案前的裴松立即停下了手中的事。他是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有種身居高位者的逼人氣勢,往那一坐就不怒自威。

    若是身份稍稍低微或是心志不堅的人就要被這種氣勢所震懾,可沈棲不會,還是如往常一樣周到的行全了禮數(shù)。

    裴松目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仿佛自己從前都沒怎么仔細打量過這個沈棲。那日之后他被這事氣得不輕,幾日內(nèi)都半點不想理會這些??蛇@到底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不是,傳了出去壞的也只是鎮(zhèn)國公府的面子。

    “你……”裴松平日里處置慣了的也都是公事,一時應(yīng)對這個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才吐了一個字就倏然嘆了氣,指著一旁凳子叫沈棲先坐下來再說。

    他原先是有自己打算的,可這沈棲形容舉止得體,裴松冷眼瞧著竟也不比那些世家小姐差。何況湯山,她和裴棠兩人滾落山谷的事情已然人盡皆知,不能妥善恐怕招人話柄。

    裴松一時倒覺得沈氏這辦法想的不錯,沈棲人是不錯,差就差在了出身,稍稍拔高了身份和裴棠倒也不是不相稱。

    沈棲哪里知道這短短一瞬的功夫裴松心中已經(jīng)掠過了這樣多的心思,悶頭坐在那的時候,忽然聽見裴松聲音醇厚威儀的說道:“你放心,鎮(zhèn)國公府不會虧待你的。”

    “……”沈棲心道怎么還沒開始問話就已經(jīng)將這話就丟了出來?她倒寧愿希望這位裴大老爺瞧不上自己,暗中勸自己放棄了跟裴棠的親事。心中幽幽一嘆,一時又不知說什么好,忽而想到只怕現(xiàn)在自己不肯,裴棠也未必愿意。

    裴松遠遠瞧她一直低垂著頭,也沒個回話的意思,以為是懷有不滿,只好將自己的打算也一并說了出來:“等開了年,這事我會親自去跟老祖宗提的?!边@話也算是給了沈棲一個準(zhǔn)信。

    ☆、第89章 追問

    沈棲心道說是等開年,可到底是年后幾月份卻沒說清楚。算算時間,總應(yīng)該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她倒也不急著為了這事去反駁裴家這位大老爺,兩三個月的時間能發(fā)生太多的事,說不定等那個時候不用沈棲開口,這個事情也都解決了。

    沈棲也就姑且聽了這么一說,等回到自己屋子時又實在疲乏,悶頭就睡了。

    奉燈正是稀奇不已,只知道平日里沈姑娘規(guī)矩多,其余都簡化了不少,唯獨這每日的卸妝梳洗不肯有半點懈怠。她剛打了熱水回來,遲疑之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當(dāng)為難的時候,忽然聽見沈棲聲音悶悶的喃了一句,“放那邊?!?/br>
    奉燈這才舒了口氣,見她磨蹭著起身過來,忍不住問道:“姑娘今日怎么回來的這樣晚了?”等了片刻沒等來回應(yīng),奉燈也就明白自己不該過問。只是有些事,也總該透露了給沈棲聽?!胺讲殴媚锶ダ蠣敃康臅r候,三少爺那喊了大夫,連著大夫人也驚動了過去?!?/br>
    沈棲掬水洗臉,愣了一會才面上帶著水珠的看了奉燈一眼。

    奉燈立即道:“說是三少爺?shù)耐冗€沒好利索,原本強行下地已經(jīng)不妥了,這回還在外面騎著馬回來,也虧得外頭下雪,門房瞧見門口白茫茫的地上有血滴,這才發(fā)現(xiàn)了稟告上去的。”

    “……”沈棲擰了擰眉。

    待到第二日,沈棲如常去書院上學(xué),剛下了馬車就看見辜悅?cè)珲谥_站在山門候著什么似得,見到自己立即提了裙小跑了過來。

    “你說這是不是你寫給我的?”她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頭,只叫沈棲看了半眼就立即收了回去。

    可就這匆匆一撇,沈棲即刻就了然,這紙是昨日她寫了給辜悅?cè)绲?,其中表明了自己才是那日在相國寺跳舞之人,好叫辜悅?cè)缧⌒哪莻€春麗的算計??伤蛉諏戇@東西的時候,滿心以為是會永遠離開了,哪想到還會回來。面對辜悅?cè)缱穯枺驐粫r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答了,只能裝作不明所以的笑了兩下,想糊弄過去。

    辜悅?cè)缱蛲戆l(fā)現(xiàn)這張紙就滿心的疑問,若不是礙著當(dāng)時天色已晚就直接去找她一問究竟了。她昨日就覺得沈棲行為古怪,晚上看這字跡的確是她所寫,已然信了七八分??蓪τ诘眠@紙頭上所寫的內(nèi)容,辜悅?cè)鐓s抱著深深的懷疑……或者是不確定。

    沈棲居然是那日在相國寺舞技艷壓嫣姬之人?可她當(dāng)日是親眼目睹了那舞步,根本與她們平日所習(xí)的大相徑庭,真是沈棲所作?

    沈棲被她磨得沒辦法,最終又在辜悅?cè)缭偃WC不會往外傳才點頭承認了。辜悅?cè)缏牶箝L舒了口氣,神情委實古怪。

    沈棲問:“怎么了?”

    “你要是早表明了這樁事,我那大哥也不會被春麗丫頭騙了,如今人已經(jīng)接回了我們家府里,我大哥恨不能將什么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去。”辜悅?cè)鐨夂吆叩恼f了幾句,轉(zhuǎn)念心中也是唏噓,不知道來日他大哥要是真知道了這里頭的真相,不知會是個什么的心情?!盀榻裰嫞€是要想個法子拆穿了她。”

    “對了,還有一樁事你恐怕還不知道的?!惫紣?cè)绾鋈坏馈?/br>
    沈棲現(xiàn)在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只應(yīng)付著“嗯”了一聲,此時兩人已經(jīng)并肩入了學(xué)舍,辜悅?cè)缬醚凵裰噶酥盖邦^某處,“昨兒放學(xué)你走得早,不知道咱們班上也出了個顧大家的入室弟子。”

    沈棲瞧著那是秦幼春的位置,脫口問了道:“秦幼春?”

    辜悅?cè)缫馕渡铋L的點頭,“可不就是。明明說好了只收一個弟子的,不知道怎么又收了一個。咱們好多人都不服氣,按說秦幼春雖然也留到了最后,可畢竟還有幾人是排在她前頭的。要論起來,為著裴棠抱不平的人也多呢,只是都礙著顧大家的面子大家都沒有說。”

    沈棲聽了之后倒也沒什么波瀾,只是這秦幼春跟自己平日也沒多大的交集,她好與不好跟自己關(guān)系不大。然而……這人心思不在薛年玉之下,甚至遠勝于薛年玉。她心中不經(jīng)意想起薛年玉,就想起了前段日子裴嬈威脅她的話,只說等薛年玉嫁入了趙王府一定會轉(zhuǎn)頭來收拾自己??蛇@如今姓“薛”的樹大招風(fēng),這不之前七寶閣一事就被扣在了薛家老大的身上。沈棲想起這遭,就隨口問了一句:“七寶閣的事情有定論了沒?”

    辜悅?cè)缱钍菒圻@些小道消息,這回聽見沈棲主動來問也不隱瞞賣關(guān)子,立即道:“我只聽說九門提督去提了人,不過他仗著是趙王的妻舅平日也太張狂了,就是不知道九門提督會不會看在趙王的這一層關(guān)系上輕饒了他。”

    沈棲猜不出這里頭到底有多少人出了力,總之沒有半點扯到裴井蘭的身上來也是好的。等到下課回府,沈棲又去看了回裴井蘭。

    老夫人不放心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特意叫了自己身邊的老人常嬤嬤和大丫鬟執(zhí)夏來伺候照料。沈棲進去的時候,裴井蘭正被逼著吃藥。她是半點都喝不下去的,才剛喝了一口就要反吐了兩口,饒是這樣一整碗灌了下去只怕也沒多少真正入到了肚子里。

    “咳咳咳……”裴井蘭這兩日已經(jīng)被來來往往探望的人攪得頭疼,見是沈棲來才稍稍露了兩分笑臉,叫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沈棲問:“二jiejie好些了嗎?”

    裴井蘭搖頭,苦笑著道:“有什么好與不好的,我成日被拘束在這屋子中長此以往才真是不好。”之后又問了沈棲再過幾日才休息,約好了要一塊出府散心。

    沈棲見她神情有異,分明經(jīng)了這么多的事正該愁悶的時候怎么會一心想著出去散心,雖然狐疑卻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喵——”忽然響了一記貓叫,沈棲轉(zhuǎn)頭看見從屏風(fēng)后頭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她認得這貓,這老夫人常年養(yǎng)在身邊的。

    裴井蘭虛弱笑著道:“老祖宗總還當(dāng)我是孩子,叫人送了順子來給我解悶?!?/br>
    沈棲心想不論旁人,裴家的這位老夫人總歸是個真心疼愛晚輩的祖母,裴井蘭即便是那日頂撞了裴松,在府里也不會吃虧。

    ☆、第90章 裴昭

    隔了幾日,一直傳聞要回府的三少爺裴昭終于到了,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老夫人那邊用飯。因著沈棲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叫裴松知曉,沈氏不得不優(yōu)待于她,特意招了人來叫沈棲一道過去玩。

    這裴昭是沈氏的親生兒子,裴棠沒回府之前是完全照著長子嫡孫在培養(yǎng)的,自己也爭氣,詩書功課也都優(yōu)異于同齡人。奉燈唯恐的沈棲有不清楚明白的地方,臨出門前又將這些翻來覆去的說了一遍,最后還有些欲言又止。

    沈棲去到了老夫人的上房,屋中已經(jīng)濟濟坐了一屋子的人,轉(zhuǎn)眼瞥見裴井蘭也歪著身子坐在他老夫人跟前的軟榻上,手下枕靠著一個軟枕,嘴角還帶了兩分笑,正伸手在那撫著一朵開得艷麗的紅梅花,神情專注。

    沈棲看她氣色并未比之前好上幾分,可難為她現(xiàn)在竟然也肯出來。老夫人是最偏疼她的,憐她自幼喪母,多半時間帶在自己看著長大的,怎么會不多偏疼一些。眾人說話期間,又不時將話題遞給了裴井蘭,讓在場眾人都哄著裴井蘭開心。

    二房的楚氏一反常態(tài)不怎么說話,此時就算是她再怎么能說會道今日占得風(fēng)光的總歸是她大房。楚氏稍稍往大夫人沈氏那邊睇了一眼,瞧見她面上雖然帶著笑容,可嘴角卻是微微向下垂著的,顯然心中是不快活。又怎么能痛快!楚氏趁著低頭抿茶的時候笑了一聲,今日是她這大嫂親生兒子回來的頭一日,原本歡歡喜喜的迎著他,可誰想到這會老太太的注意還是全都給了裴井蘭,相對于今日主角裴昭,裴井蘭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似乎更高一籌。

    沈棲不知道她們這兩妯娌之前暗中做了幾番較量,只知道他來這的短短一瞬間的功夫,沈氏抓著裴昭的手臂想往老夫人跟前遞了幾回,反倒是老夫人這回好像只將全部心思都落在了裴井蘭的身上。

    那沈氏雖然一貫玲瓏八面,可這時候也微微露出了幾分不悅,然而她這兒子裴昭卻沒有分毫不滿,甚至是十分關(guān)切裴井蘭,看不出有任何的生疏間隔。

    沈棲心道這裴昭果然是同沈氏性情不同?心中想著又不由仔細朝著裴昭看了一眼,只見他面容清雋,言笑溫和,雖然只有十七的年歲,可渾身又帶著一股從容大度。這一見之下,竟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子裴嬈都有些大不相同。

    “咦——怎么沒見到嬈丫頭來?”老夫人忽然問了起來。

    沈氏連忙道:“阿嬈這幾日身子不好,想是前些天窗戶沒關(guān)好了受了涼。她倒是想來湊這熱鬧,可媳婦哪里剛讓這丫頭的病氣過給夫人,就叫她老實呆在了屋中了?!?/br>
    老夫人點頭沉吟,末了嘆息著道:“咱們府里頭這些還在接二連三出岔子,也不知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成……我看過兩日咱們?nèi)乙ヒ惶讼鄧掳莅萜兴_?!?/br>
    沈氏也覺得今年哪里都不順,隨即點頭安排日子。沈棲一聽,那可不就是湊在了她下回書院休息的日子,她這一日早和裴井蘭約定了要一道出門逛街,正遲疑的時候,又聽老夫人點了名道:“正好也給我們棲丫頭好好問個姻緣。”此話一說,屋中幾人都哄笑了起來,老夫人也是樂呵呵的添了話道:“這丫頭性子安穩(wěn),實在討我喜歡?!?/br>
    楚氏便接了一句道:“沈姑娘的確是個實誠孩子,也怪不得老祖宗喜歡,就連著咱們也都喜歡。”她說這些話其實意有所指,指的就是薛年玉。她原本指望引了個頭就有人來接,卻沒想到老太太匆匆的結(jié)束了這話題,“好了好了,你媳婦也站這多久了,想是前頭的宴席都準(zhǔn)備了。”

    蔣氏欠了欠身,回說:“正如老太太所言,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闭f去攙著老夫人往外頭去,可老夫人又放心不下裴井蘭,往外走了兩步就又倏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眼,發(fā)覺沈棲已經(jīng)挪到了裴井蘭身邊去了,倒也放心,沒多說一句。

    裴井蘭壓低了聲笑著到:“瞧你那樣子,既然老夫人說那日去相國寺,咱們就一道去相國寺,去哪里不是散心?”

    用過飯,沈棲回自己屋子,奉燈早準(zhǔn)備了書桌上要準(zhǔn)備的一切,“姑娘今日還是要自己寫功課?”

    沈棲為著這事情已經(jīng)愁了幾日,心想著不自己頂著頭皮上還能怎么樣?宋煥章不在,裴棠那恐怕也是去不得了,“咱們府里頭可還有誰學(xué)問做得好的?”

    奉燈眼珠子一轉(zhuǎn),“那還能有誰,自然就是四少爺了?!笨蛇@剛說完,又覺得不大妥當(dāng),輕輕捂著嘴去了。

    沈棲朝著她瞪了一眼,她今日可算是見了這位裴昭少爺了,雖然這一身上下都穿戴都簡單,然而所用之物都是稀奇珍貴。要是這等世家公子會稀罕自己這些小錢而給自己捉筆做題冊才真是見了鬼了。“有沒有下人仆役中是念過書院的?”

    奉燈想了會,確然道:“前院馮管事的小兒子就在書院念書,今年也要結(jié)業(yè)了?!?/br>
    沈棲斟酌了片刻,還是擋不住犯懶,將堂外題冊都遞給了奉燈,不說話只一味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奉燈被那眼神盯得心中發(fā)毛,哆嗦了一聲,“姑娘……”她也是實在拉不下去臉,這……找一個下人做功課,這要是傳出去了對名聲可是大大的不好。

    奉燈不同意,甚至還想規(guī)勸上兩句,可那邊沈棲卻已經(jīng)是一副凄然模樣。最后,她也只能咬牙同意,提著燈籠趁著夜色帶那些書冊出去了。

    然而等了沒過久,奉燈便又臉色倉皇不定的回了來,手中仍然抱著書冊。

    “……?”沈棲看她不對勁,立即過去問了究竟。

    ☆、第91章 心底陰暗

    奉燈打了個冷顫,牙齒上下磕懂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她不安的看向沈棲,泫然欲泣的模樣,“姑娘——”這一聲喚出,就好像緊接著就要往下墜眼珠子。

    沈棲連忙道:“這是怎么了?外頭黑被嚇著了?”

    奉燈神色慌張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奴婢……奴婢剛才瞧見四少爺……”

    沈棲皺緊了眉頭,最煩人說話吞吞吐吐只說半截的,催著奉燈趕忙往下來說。奉燈也怕沈棲為此而惱了自己,急忙將下頭的那些話一并吐了出來:“奴婢看見四少爺踹死了老夫人的貓!”

    踹死?“為何?”沈棲前兒才在裴井蘭那見到了那只貓,性情乖順并不像是會忽然發(fā)狂的。

    奉燈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姑娘來府中時日不長,怎么會知道這四少爺他、他原本就性子乖張,稍有不順心如意的地方就拿了下人來撒氣。”

    “……他是這樣的人?”沈棲聽如此描述不覺驚訝,就她今日看到的情形來看,這位裴四少爺謙恭有禮,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半點不像是戾氣這樣重的人?!澳愕囊馑际牵麩o端將氣撒在了順子的身上?”

    奉燈點了點頭,“奴婢當(dāng)時遠遠就瞧見了前兒有人,便一直留心看去看,順子明明是同四少爺親近來著的,可也不知道為何四少爺先前還沒怎么,一瞬間的功夫就抬腳朝著順子的身上狠狠的踩了下去。那順子平日里親近人,也沒個戒心,就被四少爺……踩著慘叫了一聲。奴婢當(dāng)時嚇壞了,不敢出聲轉(zhuǎn)頭就回來了?!逼鋵嵥f當(dāng)時情景之時還稍稍遮掩了一些,若僅僅只是踩了一腳,倒也不至于讓她這樣悚然了。奉燈轉(zhuǎn)過身過疾步離開的時候,還聽見耳后不斷慘叫聲。她忍不住朝著后頭看了一眼,黑幕之下,哪里還依稀看見個人在不斷做著踩踏的動作,順子的叫聲越來越虛弱。

    四少爺裴昭是個什么為人秉性,外人不知道,她們當(dāng)下人的卻都一清二楚。府里主子當(dāng)他溫和脾氣,可那都不過是裝了出來的。奉燈當(dāng)時只怕自己的稍微走晚了一步就要被他瞧見,怕自己也受此牽連。原本這事情她應(yīng)當(dāng)爛在肚子里才算妥當(dāng),可瞧見沈棲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好告誡她今后對待那人時候要小心,

    之后安排了奉燈出去休息,沈棲一個人支著腦袋在燈臺的光亮下發(fā)呆。經(jīng)此一遭事,她這日的堂外題還得自己去完成,只得揉了揉額頭埋頭奮斗去了。

    等到了第二日,果然傳出了順子死了的消息,沈棲聽人說了那慘狀,不禁對裴昭這人更加敬而遠之了起來??稍缟铣鲩T卻書院的時候,偏偏好巧不巧的在門口碰上了他。

    裴昭咧嘴一笑,笑容清澈,眼底沒有半點雜念,只好像他這人原本是這樣一幅坦蕩做派?!皸玬eimei這是要上學(xué)去?”

    沈棲點了點頭。原本裴嬈是同她一道去的,可自從裴嬈傷了又緊著后頭還有親事,早就辦了休業(yè)手續(xù),而裴棠也在府中養(yǎng)著,所以日日來來去去都只有她一人。

    裴昭又道:“還是棲meimei勤奮,不像阿嬈,越得愈發(fā)憊懶,連屋子也不肯出了?!?/br>
    沈棲知道他這話是在打趣明日裴嬈沒出現(xiàn),抿著嘴巴笑了一記:“四表哥再說下去我可真要遲到了。”

    裴昭風(fēng)儀有度,既然聽了這話也就不再寒暄,讓開了道給沈棲過去,可等人即將走過去的時候,又忽然壓低了聲音開口:“昨兒的事情,你那丫頭跟你說了沒有?”

    沈棲一怔,停滯了腳步側(cè)頭回望著他,心中一時翻轉(zhuǎn)過不同的想法。難道說……他昨兒是故意在奉燈面前露出這一記的?可這樣做,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好處?沈棲這會在近處看著他,才真覺得此人笑不達眼底,眼眸深處只有一片……陰冷。算起來,他比自己真正的年紀(jì)還要小上兩歲,怎么……心思會這樣繁復(fù)扭曲?

    正當(dāng)沈棲心思轉(zhuǎn)動的時候,裴昭又謙和的笑了笑,聲量也比之前稍稍拔高了些許,“希望棲meimei晚上回來的時候,老夫人的順子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下毒手的人!”

    沈棲這一日雖然在書院,可滿心思都被早上裴昭的那一番也攪亂了,等晚上回了府,頭一件事情就是問奉燈府里的情況。

    奉燈知她也是關(guān)心順子的后續(xù),這一整日也是有心去收集了消息,“晌午就已經(jīng)抓住了人,是花園的老花匠苗大樸。”

    沈棲知道這事總歸是會推到旁人的身上去的,“那……就沒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