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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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了一會,斜身躺在軟榻上的老夫人才開口:“你瞧瞧你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怒斥之下竟也沒個人應(yīng)聲的,而她又繼續(xù)著道:“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叫咱們鎮(zhèn)國公怎么立足,旁人會怎么想咱們府?難道還瞧不上自家孫媳的出聲?” 沈氏渾然打了個激靈,忙否認(rèn)了道:“老夫人……媳婦、媳婦決然沒有那個意思,媳婦……也是好心辦了壞事,沒有思慮周全?!?/br> “好心?”老夫人眼中透著精光朝著沈氏冷冷的打量了數(shù)眼,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和氣慈愛。就連著沈氏嫁入府中這些年,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老夫人。“這個好心怕是用在你自己身上的,旁人誰還能沾到你的半點(diǎn)好處?!?/br> 沈氏被堵了話,再反駁就是要讓人覺得她不敬重這個婆婆,可真叫這樣大的冤枉落在自己頭上她也不甘心。想了想,還是將心思打在了沈棲的身上。這沈棲現(xiàn)在就跪在沈氏的旁邊,沈氏低側(cè)著頭對她看了兩眼。 而沈棲這才明白了通透,原來是自己和裴棠被隱瞞的親事被老夫人發(fā)覺了。沈氏打眼色給自己,可這會老夫人正在興頭上,真要是自己開口……會不會引火上身?思量了片刻,她還是打算明哲保身。 沈氏又狠又急,怎么臨著事這丫頭反而做了鋸嘴葫蘆不肯說話了,她心中越發(fā)覺得此人jian滑。要說她做下了這樁事,得利最大的那個還不是沈棲,若不是自己駕抬了她的身份,讓她能在人前當(dāng)沈家小姐,她哪里來今日的風(fēng)光和體面。京中為人處事就只依照家里頭權(quán)勢地位之分,不是自己她沈棲還只是那個鄉(xiāng)野來的童養(yǎng)媳,光是這身份能叫旁人恥笑她一輩子去。沈氏越想越委屈,想不明白自己也是好心一片,雖然有所隱瞞,也總歸不至于惹老夫人這樣生氣的。 老夫人刻板著聲音道:“既然你早將這事情瞞了下來,她現(xiàn)在又是你的侄女,等那日出嫁還是要從沈府來。” 正是沈氏獻(xiàn)殷勤的時候,她不敢露出半點(diǎn)不妥,立即點(diǎn)了頭,“媳婦那四弟還在京中,京中的那大宅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棲丫頭可以先搬過去住,等媳婦寫了信回去言明了這事,家里頭嫁妝東西都會準(zhǔn)備好的?!?/br> 老夫人沒出聲,轉(zhuǎn)而目光沉沉的看向裴松,問道:“你說呢。” 裴松皺著眉頭,低聲道:“兒子認(rèn)為這事要仔細(xì)了去辦,越快越好。” 老夫人這才稍稍滿意,撿了其中一詞復(fù)述了道:“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沈氏哪有不從的,“只是等出了正月就要會試,老夫人是覺得在會試后找個好日子?” “出正月和會試當(dāng)中不正好有一個月的功夫,難道這其中的就挑不出個日子來?”老夫人明顯對沈氏說話帶著怒氣。 沈氏咬著牙齒硬生生的承受,“那……全聽老夫人的安排?!彼彩侵懒俗约憾嗾f多錯,說什么都錯,反而不敢再提旁的什么了。 沈棲跪在地上,眼尾往裴棠那邊看,看見他面色如常鎮(zhèn)定得很沒有絲毫波瀾起伏的。 訓(xùn)斥了一陣,老夫人也有些倦怠了,也實在厭煩瞧見沈氏,揮手讓沈氏跟裴松先出去,又讓沈棲和裴棠起身坐在一旁說話。她看向這兩人又全然換了一幅面孔,低聲了道:“如今老大也是越發(fā)昏頭了,沈氏做了這樣的事他既然都知道還替著隱瞞了下來,得虧今天趕了過來,要不然等到明日再來,我也不饒他們兩個?!闭f了這話,老夫人又暮氣沉沉的嘆了口氣,朝著裴棠道:“難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但凡你爹有這么個深情,今日也不會這樣的不護(hù)著你,任由沈氏在其中舞弄?!?/br> 裴棠終于開了口:“孫兒有祖母疼著?!?/br> 老夫人搖著頭嘆息:“我這往下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的,還能護(hù)著你們幾日,真要到后頭你們還是要跟著大房過日子。”說著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沈棲,“棲丫頭,你竟也半點(diǎn)不怨的?” 沈棲先前巴不得沈氏不公開此事,好方便后來離開鎮(zhèn)國公府脫身,自然也就不會覺得委屈??杀簧蚴弦欢僭俣媚蟮淖涛兑膊缓檬埽怪鄣吐暤溃骸拔乙才吕戏蛉撕痛蠓蛉藶榱诉@事生分?!?/br> “哎——”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那次見孫父孫母聽出了些怪異的地方也不會留心了去查看。再到前一陣的走水,若不是情根深種裴棠哪能進(jìn)火場救人?她朝著裴棠和沈棲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息著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往后什么事都盡管跟祖母說,祖母一定給你們做主?!?/br> —— 再說事情已經(jīng)讓沈氏攪合至此,這兩人雖然有了合婚書可面上的禮必須再走一次。這回有老太太盯著,一應(yīng)事都辦的極快。沈棲過了初八就去了沈府在京城中的宅子,來接人的是沈簡。 沈棲對挪個地方倒沒什么意見,只是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裴井蘭心中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道她那邊下毒的事查得怎么樣了。說來也是稀奇,即便是挪了個地方,裴棠該遞進(jìn)來的信還是能照舊遞進(jìn)來。 沈棲從前最愛裴棠寫的詩詞,可卻沒有一首是為了自己寫的,等到如今他每一首都是寫了哄自己高興的又覺得膩味得很,再沒上一世視若珍寶的感覺了??杉幢闶沁@樣,她還指望著裴棠在這其中夾雜的只言片語關(guān)于裴井蘭的消息,不敢真讓人別繼續(xù)送了。 等出了正月,奉燈偷偷摸摸的帶著沈棲往側(cè)門去,外頭停了輛馬車,里頭人挑起簾子朝著自己漏了一眼,正是裴棠。 “上來?!迸崽纳斐鲆皇掷驐宪嚕壬先チ松驐畔氲揭獑枺骸叭ツ膬?。” 裴棠轉(zhuǎn)著眼眸看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沈棲興奮:“你查到了?” 裴棠點(diǎn)頭,徑自叫了馬車夫往一處巷中去。等到了地方,也不見下馬車,反而只將車窗簾子挑開了半點(diǎn)往外頭看。沈棲湊過去看,除卻不遠(yuǎn)處的一扇朱漆門也瞧不出什么特別的來。 裴棠做了噤言的動作,讓她別出聲。 果然過了不多久,那朱漆門被豁然打了開來,從里頭出來了個容貌秀美的女子,三四個丫鬟環(huán)伺周遭,生怕她出些什么閃失一樣。沈棲目光往下挪了挪,看見這人腹部殷實。她轉(zhuǎn)過眼望著裴棠,怎么……帶她來見的這人? 等前面?zhèn)鱽砹笋R蹄和車轱轆碾動的聲音,裴棠才低聲道:“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是什么人,難道還意外這事是她所為?” 沈棲搖頭,“這下毒可不是小事,真要出了人命,難道鎮(zhèn)國公府還會放過她?” 裴棠挑著嘴角一笑,“你真當(dāng)她是都有頭腦的人?”他們這輛馬車也緩緩的移動了起來,似乎是在跟著前面之人。 不出一會,車外人聲鼎沸,像是已經(jīng)走到了熱鬧街道上。裴棠往外稍稍看了眼,對著沈棲道:“咱們?nèi)ゲ铇强闯龊脩蛉?。”說著將帶了沈棲往馬車所停的茶樓去,沈棲心道這是什么戲,四周一打探見先前跟著的那輛馬車停在了對面的成衣鋪前,女子由著幾人攙扶聲勢浩大的進(jìn)了里頭。 茶樓小二忙殷勤的迎了上前,詢問了起來:“裴公子今日要喝什么茶?小的好先讓人去準(zhǔn)備?!?/br> 等臨窗坐定了之后,沈棲才訝然問了一聲:“你經(jīng)常來這?”她目光稍轉(zhuǎn),正能瞧見對面那家鋪?zhàn)拥那闆r。 小二提著煮沸的水壺斟茶,青蓮紋的瓷碗注入涓涓細(xì)流,碗底的茶葉隨波逐流翻涌,氤氳裊裊熱氣,茶香四溢。裴棠端起用茶蓋撇了撇浮葉,絲條慢理的飲了一口才道:“偶爾而已?!?/br> 街道往來人聲、喊賣聲不斷,可其中卻忽然夾雜了旁的聲音在里頭,“哼!哪里來的騙子,騙到老子頭上來了!” ☆、第132章 沈棲也不是傻的,這樣也就明白了裴棠原來早就注意上了那人,反而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悠閑的拿起了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茶。離魂再世沈棲還未正經(jīng)品過一次茶,真論起來這茶樓泡的功夫火候沒拿捏準(zhǔn),就算是這茶葉都不是最上乘的,不能細(xì)品。她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裴棠初來同文書院念書,就跟宋景元比過一次斗茶。好似除卻裴棠特別考究的時候,他一般在這上頭好像都不做過分的苛求。 沈棲忽然聽見外面的響動就捧著茶往外頭看去,正見到一個中年男子被一個二十余歲出來的伙計給揪住了衣襟,教人奇怪的是那被動揪著衣裳的中年男子衣著華麗,看模樣并不是尋常百姓。 而那伙計打扮的青年卻死死抓著他不放,更是神色囂張著罵道:“別以為穿得人模狗樣就真沒旁人知道了!之前店里頭丟了東西是你跑得快才沒追究到,沒想到你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還敢再回來!怎么的?你是打算今個再來一次嗎?” 這兩人就站在成衣店的門口鬧,這條大街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被那年輕伙計扯開嗓子嚎叫了幾聲后,周遭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沈棲一開始就抱了懷疑的態(tài)度去看,所有能清楚個別細(xì)微地方的不妥。她位于高處,又將身子往外探了探,卻發(fā)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隔著已有數(shù)月,沈棲還記當(dāng)初她離魂來的時候正是經(jīng)了珍娘的手才能找到暗當(dāng)變賣了沈氏給自己的首飾換得了銀子。她又仔細(xì)看了數(shù)眼,發(fā)現(xiàn)珍嫂現(xiàn)在并不像是看熱鬧,反而……有些像是在看那中年男子的應(yīng)對。 中年男子也是一幅忠厚實誠的模樣,直教人一眼看過去是讀過書的斯文人,可再是柔軟的性子也經(jīng)不住這樣的羞辱。他終于耐不住,焦急的辯解道:“你胡說些什么,沒有真憑實據(jù)可別在這個時候血口噴人!” 小伙計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jìn)去這話,全當(dāng)自己是抓到了那個三只手,愈發(fā)不依不饒了起來:“血口噴人?!我倒是不知道知道我怎么血口噴人了!看著倒像是念過幾年書的人,怎么為人這么的不公正,竟然還往人家店里頭偷東西?!?/br> 沈棲看了一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裴棠,“這人是你安排的?” 裴棠不置可否的點(diǎn)了下頭,抿了句茶才覺得身上的疲憊稍稍減退了兩分,“都安排了珍娘去做的,她辦事牢靠得力,對京城的倒也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窗子下頭,那兩人還在那拉拉扯扯。沈棲看見那伙計也急得冒出了火,將那點(diǎn)耐心也全都擠得的干干凈凈?!按汤病币宦曇路\帛被撕裂的的聲音,一塊中年男人的前襟被撕了下來,而伙計也是急紅了眼,“你快看……咱們家的衣裳都被他塞到了他的懷里頭,這里都是咱們時新的衣服?!倍冗@伙計跟人嚷嚷完再去看中年男子被撕開的前襟時并沒有看見被私藏的衣服,當(dāng)即……目瞪口呆了起來。 那男子也是來了氣性,當(dāng)著眾目睽睽被誣了一頓,怎么能輕易過去,“你說我?guī)讜r拿了你家店鋪的東西?”他從袖中掏出兩錠金元寶,在伙計和眾人的面前揚(yáng)了揚(yáng),“我有的就是銀子!你這小伙計是狗眼看人低,沒證據(jù)就敢這么污蔑人?!敝心昴凶尤允怯X得不解氣,繼續(xù)了又道:“光是我身上這一件衣裳就頂你多少月的工錢了,還需偷你們家的東西!” 小伙計心知自己找錯了人,也是連連告罪,可那中年男人不肯善罷,神態(tài)一改敦厚像是計較了起來,指著鼻子將他罵個不停。小伙計之前還一味覺得是自己的過錯,愧疚得很,想要自責(zé),可再仔細(xì)一想——不對呀!這人要是被自己的冤枉的,怎么可能一開始不說,反而光等著自己扒了他的衣裳再開始反駁。 小伙計越想越是不對勁,在被人劈頭蓋臉惡罵的間隙偷偷去打量了這人的腰,只見他從腰部開始的下半身都要比旁人粗上許多,顯得有些不勻稱。說起來,要不是他胸前凸起的太過招搖明顯,自己哪里會一上來就盯著那地方。 小伙計還是對此人有所懷疑,假意往中年人身上一撞,當(dāng)即場面也有些混亂了起來。那中年男人好似怎么了一樣,忽然往后退開了數(shù)步,指著小伙計罵道:“狗東西!居然還敢撞我!” 小伙計拿不出證據(j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東西就在這人的腰上,越發(fā)是卯足了勁證明自己并沒冤枉人。何況他已經(jīng)將那人的衣裳都撕爛了,也不在乎再多撕爛一處地方。不一會兒,這兩人就已經(jīng)是要扭打一處的感覺,而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越來也多。 沈棲看得饒有興致,裴棠卻是目不斜視,“我叫你來也不是單單為了看這戲?!?/br> 沈棲明了的點(diǎn)頭,嘴角帶著nongnong的笑意,眉眼彎彎煞是靈俏逼人?!翱赡憬腥俗龅氖且徽麍鰬?,我要是前頭不看不是接不上后頭的了?” 裴棠只笑了笑,隨她去了,而自己又招了小二過來,另外點(diǎn)了幾樣精致的差點(diǎn),都是沈棲愛吃的。 看戲不嫌事大,不一會正戲就鳴鑼開場了,只見這扭打中的兩人也不知怎么就往成衣店中去了。而從里頭正往外出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身邊圍了使喚的侍女,特地是挑了靠側(cè)那邊出來的。可饒是這樣謹(jǐn)慎,也還是被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撞了個滿懷。 非但是年輕女子,就連著她周圍的丫鬟都受牽連跌下去了幾個,當(dāng)即場面更加混亂了起來。 這時候人群中不知是何人驚呼了一聲:“呀——這么一摔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這才將眾人的視線集中在了那年輕女子的肚子上,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了六七個月。 沈棲正喝著茶,看得有些忘神不自覺的咬著了茶盞的杯沿,這人摔下去時……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她凝眸想了一陣,才恍然是哪兒不對。只見那幾個丫鬟都嚇得臉色慘白了起來,而那年輕女子吃疼的坐在地上,面色極為不好。 “夫人!您怎么樣了?” “夫人……您沒事吧?奴婢立即去請大夫來!” 年輕女子白著抬起頭來,小巧的鼻端沁出了些許細(xì)汗,“不必,你快叫馬車回來,帶我回府……” 那幾個丫鬟哪有不從的,紛紛出力去扶著年輕女子起身,眾目睽睽之下要離開。這時候,人群中也不知誰嘟囔了一聲:“這位夫人倒是好運(yùn)氣,方才我分明瞧著她那肚子先是在門框上撞了一下,而后又是先著地的,現(xiàn)在卻能像沒事一樣?!?/br> 這一點(diǎn)細(xì)微的話傳入了人群卻仿佛是燎原之火,當(dāng)時引得眾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也正是沈棲覺得可疑的地方,她親眼看到這人的肚子先著地的,竟然這會卻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不禁要教人懷疑她這肚子了。沈棲轉(zhuǎn)過眼問道:“她沒有身孕?” 裴棠點(diǎn)了下頭,“你往后頭繼續(xù)看,” 更不知哪個熱心腸唯恐這個有身孕的年輕女子的胎不穩(wěn),帶了醫(yī)館的大夫來。那大夫年歲也長了,不問青紅皂白被抓著跑來了這心里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等他往那一看,立即冷著臉道:“哪個懷有身孕的有性命之憂了?”他轉(zhuǎn)了一圈也沒停下,只當(dāng)是抓著的她他來的那個人再故意戲弄自己,又好生生氣的罵了一通。 而有人適時道了一句:“就是那位小娘子,擔(dān)著身子被撞了一下?!边@也只是人群中冒出的來聲音,也沒指大夫到底是哪個女子??蛇@大腹便便的年輕女子就站在大夫身前不遠(yuǎn)處,他卻好像瞧不見一樣。 這下所有人都奇怪了起來,有人道:“你這大夫眼神怎的這么不好,你身前的年輕婦人不就是個有身孕的!” 大夫被人這樣說也是不快,皺攏了眉頭回嗆道:“誰說肚子大的就是有身孕的了?她有身孕……?”他重新回過頭打量了跟自己離得不遠(yuǎn)處的年輕女子幾眼,指著道:“她哪來什么身孕,不過是脹氣導(dǎo)致的肚子大而已?!?/br> 有人不信,可更多的人卻都知道這大夫就是不遠(yuǎn)處醫(yī)館的老大夫,絕不可能這個都瞧錯了。 “嘁,怎么連個脹氣都叫這么多丫鬟伺候著,還以為是肚子里頭懷著金蛋呢?!辈恢l不陰不陽的嘲諷了句。 年輕女子早站不住,臉上慘白,連著唇色都沒有了半點(diǎn)紅,她原本就身形偏瘦,這么一來更加教人有種承受不住幾乎要搖搖墜倒下去的樣子。她身邊還有回不過神來的丫鬟,呆呆的問了一句:“夫人,那……那……” 年輕女子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咬牙低聲道:“扶我回去。” 方才圍觀的眾人瞧了這一幕更加是心知肚明,紛紛哄笑了起來。 “夫人——” 年輕女子皺著眉頭道:“別理會這些人,侯爺自會給我做主,難道市井大夫還能比得過宮里頭的御醫(yī)?不必跟他們廢口舌!” 這話被那老大夫聽得一清二楚,氣得吹起了胡子,攔住了那一行人的去處也較起了真來,“我今日還非要給我這醫(yī)術(shù)正正名了!” 年輕女子懊惱自己忍不住道了之前那話,忽而抬起頭,看見不遠(yuǎn)處陸頌清騎在高頭大馬上,身邊是幾個同僚好友。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見陸頌清眼中閃過動搖和懷疑。 ☆、第133章 沈棲站在窗前,將陸頌清面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可不知道為何他像是倏然之間發(fā)覺了什么一樣,抬起頭目光直然的對向了自己,那目光銳利竟好像跟她結(jié)了仇一樣。 沈棲皺攏起眉頭,側(cè)頭瞧見裴棠不知何時也站了起來,正在自己的邊上,沈棲忍不住喃喃了一句:“這人倒像是懷疑了這是我們的做的一樣?!?/br> 裴棠嘴角還帶著半抹笑意,渾身流轉(zhuǎn)著散漫的笑意,只好像即便是陸頌清懷疑了自己也根本無甚在意的。“放心,他現(xiàn)在也就只能瞧我們這一眼罷了……” 沈棲倒不是還怕此人會報復(fù)自己,只是覺得被他這樣一看就渾身難受得緊,恨恨道:“堂堂一個侯爺竟然被一個小女子耍了,這也是夠……丟人的了?!?/br> 不過這話沈棲說得輕,自然不會傳到陸頌清的耳中。而那年輕婦人也隔著陸頌清的視線看了過來,這一看之下目中閃過一道精光,心中已然是有了打算。她當(dāng)即快步去了陸頌清的馬前,凄聲道:“侯爺,妾……實在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這說話的功夫,周圍圍觀的人群就已經(jīng)被陸頌清的隨行給威嚇著散了開去,沒有了那些人的圍觀,她的底氣也更佳是足了一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之中已經(jīng)帶了微紅,淚珠兒仿佛下一刻就能接連不斷的滾落下來?!版斫袢粘鲩T的時候,就發(fā)覺了有人的跟著,恐怕就是對面茶樓上的兩人。侯爺一定要給妾身做主……”賀惜蘭用手托著自己殷實的腹部,聲音婉轉(zhuǎn)之中帶了幾分楚楚可憐。她哪里會不認(rèn)得沈棲,旁的不提,當(dāng)日在相國寺她可是親眼瞧見這人跟裴井蘭在一處的,而且……那個站在窗口的男子分明就是裴井蘭的那三弟裴棠。 賀惜蘭仔細(xì)想了想這一通事,更加是篤定了自己著了旁人的道,立即了道:“侯爺!剛才那人群中有個定是跟他們串謀的!方才就不應(yīng)當(dāng)將這邊的人都打發(fā)走!要抓起來好好問個究竟!” 陸頌清這垂下視線,時隔良久之后才將目光重新落在了賀惜蘭的身上,“是嗎?” 賀惜蘭心中一驚,哪里知道陸頌清會用這樣冷淡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可眼下的情況也由不得自己不承認(rèn),信誓旦旦了道:“侯爺相信妾身,何況剛才……那他們一道的人竟還要污蔑妾身。妾身的胎一向是侯爺特地去請了宮中御醫(yī)每隔一個月來調(diào)理的,若妾身真要沒有,也不可能瞞的到現(xiàn)在!” 陸頌清沒說話,只是目光如水一樣晃蕩、顯得猶疑不決。他的那幾個同僚早前看形勢嚴(yán)重又是他的家務(wù)事,不好過問,早一步就離開了。過了一陣,陸頌清才道:“什么事都等回府了再說?!彼鋈缓莺莸某榱艘槐蓿咧R從賀惜蘭身邊揚(yáng)塵而過去了。而之前的還光艷動人的賀惜蘭一瞬間好像失色了不少。 沈棲站在窗邊吃過糕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瞧著陸頌清離開的背影,意猶未盡道:“戲也瞧完了,不過真要是她下毒害的二姐,光是這樣也太便宜她了?!?/br> 裴棠轉(zhuǎn)過身凝眸看了她一眼,語氣篤定的開口道:“放心,這還僅僅只是開始?!眡x、陸頌清一個都就此放過的。忽而他又轉(zhuǎn)了口氣道:“今晚東城有燈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