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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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珣受傷而歸,幸而沒有性命之憂,眾人皆松了口氣,也不敢再在此處多呆,以最快的速度趕路進(jìn)了泉州城。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暮色漸起。 聽聞是驍王至此,街上的百姓們紛紛主動避讓于街道兩側(cè),齊齊下跪大喊“王爺千歲”,聲音如虹,響徹天際。待車架走過,他們便起身四處奔走,告知他人:驍王來了,快去拜見! 阿茶忍不住偷偷掀起馬車窗簾一角往外看去,她這會兒已經(jīng)不哭了,只是雙眼仍舊紅腫,遲遲未消,可見今兒個是真的嚇到了。 看著外頭百姓們臉上如狂的欣喜與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仰,小姑娘心頭震動,說不出的激蕩澎湃,隱隱有種想要與他們一起跪地歡呼的沖動。 這一路走來每個地方的人們都是如此,按理說她早該習(xí)慣了,可再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她仍會覺得無比震撼,也無比感動——她的夫君是守護(hù)了這個國家的大英雄,是傳聞中下凡救世的戰(zhàn)神,所有大周百姓們心里都記著他,念著他,不管他是生還是死——他在戰(zhàn)場上流過的那些血,受過的那些傷,終究沒有白費(fèi)。 只是看過這些場面之后,她也終于徹底明白宣和帝為什么會容不下凌珣了——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她這夫君太過能干太過厲害了,皇帝怕呢。 可若是沒有凌珣,大周早已亡國,且宣和帝能坐上皇位,能坐穩(wěn)皇位,凌珣皆功不可沒,即便帝王立場不同,可宣和帝如此半點(diǎn)不顧情意的行為,到底太過涼薄狠心。又想到今日那些殺手說不定就是皇帝派來的,阿茶更是緊緊握住了雙手,心中一派冷然。 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知道了凌珣的處境到底有多么艱難,也明白了自己作為他的王妃,未來又將面臨多少困難,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竟是一派安然,半點(diǎn)畏懼都沒有。 是因?yàn)檫@個人吧? 由愛生勇,所以才能坦然無畏。 “手還疼不疼?”凌珣上了馬車之后才知道她半道爬出去求援的事情,心頭震動的同時又心疼得厲害,隔一會兒就要問上一句。 阿茶回神,低頭看了看布滿細(xì)碎血痕的掌心,抬臉沖他笑了一下:“抹了藥之后就不疼了?!?/br> 凌珣看著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小媳婦兒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章覺得不是很好,強(qiáng)迫癥又全刪掉重寫了,所以今天更得晚了點(diǎn),抱歉_(:3」∠)_ 第111章 第111章 很快就到了驛站。凌珣受了傷,前門又擁堵著很多百姓,梅劭便吩咐車夫直接從后門駛?cè)肓藘?nèi)院。 “頭還暈不暈?能走嗎?”方才跳山坡時再次扯到了傷口,凌珣又流了不少血,因此這會兒臉色很不好看,阿茶心疼又擔(dān)憂。 這是葉紹的馬車,車?yán)锍巳~紹便只有他們兩人,凌珣抬起未傷的右手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笑道:“嗯,暈,夫人背我回屋吧?!?/br> 阿茶被他逗笑,咬咬唇嗔了他一眼:“還有心思開玩笑,流了那么多血呢?!?/br> “小傷而已,過兩日就好了,”凌珣不以為意,捏捏她的手心,“走吧。” “都深可見骨了還小傷……”阿茶說著心頭又抽了一下,因他血流不止,她方才在馬車上重新給他換了一次藥,那猙獰的傷口看得她全身發(fā)抖,至今仍在腦中揮散不去。又想起他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刀疤,阿茶一時鼻酸得厲害,竟不敢想象他從前在戰(zhàn)場上都是怎么過來的。 她的眼眶又紅了,眼淚不停打轉(zhuǎn),卻強(qiáng)忍著不肯落下,凌珣看得心頭又燙又酸,低聲道:“我以后盡量不讓自己受傷,不叫你擔(dān)心?!?/br> 阿茶一怔:“真的?” 不喜歡看到她哭,哪怕她是為自己而哭,凌珣點(diǎn)頭,粗糙溫暖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輕柔而鄭重地答道:“真的。” 多年的征戰(zhàn)生涯讓他看淡了生死,可經(jīng)歷過今日之事后,他卻生出了畏死之心。 想到先前小姑娘埋在自己胸前嚎啕大哭,像個孩子般哄都哄不停的模樣,凌珣心中酸澀,只覺得那年腹部連中三箭,性命垂危之際都沒有這么難受。 “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我們都白發(fā)蒼蒼,年衰歲暮?!彼盅a(bǔ)了一句。 阿茶鼻尖更酸,眼睛卻一下子彎了起來:“那,拉鉤!” 看著終于破涕而笑,露出一臉孩子氣的媳婦兒,凌珣也笑了:“好。” 他愿意陪她做任何幼稚的事情,只要她不再哭泣。 *** 做好約定好之后阿茶便扶著凌珣下了馬車。 “豆子感覺怎么樣?頭暈不暈?傷口疼不疼?啊?還沒有哪里不舒服?那些殺千刀的惡人,竟這般狠毒!瞧瞧這一身的血……” 說話的是崔氏,她叫方才的驚.變嚇壞了,這會兒面色瞧著比凌珣還差,凌珣恐她情緒激動受不住,忙道:“姥姥,這些血都不是我的,您莫要擔(dān)心,我真的沒事?!?/br> 崔氏眼睛紅腫,顯然也是哭過。阮庭舟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轉(zhuǎn)頭看向凌珣:“進(jìn)屋歇著去吧,我叫人給你們準(zhǔn)備熱水?!?/br> 他神色淡淡的,眼神卻是關(guān)切,凌珣點(diǎn)點(diǎn)頭,剛想說什么,外頭突然有人來報:“啟稟王爺,泉州知府等人在外求見!” “見什么見!沒點(diǎn)眼力見兒!”梅劭翻了個大白眼揮退那人,這才轉(zhuǎn)身對凌珣道,“表哥好生歇著,外頭的事兒我會處理。” “那,要不要再找個大夫來看看?”凌珣身上血跡斑斑,瞧著十分駭人,月牙忍不住問道。 “不必了,不過是尋常刀傷,有阿紹的藥在,很快就會好?!?/br> 蔡國海也一臉憂心地張嘴欲說什么,凌珣沒給他機(jī)會,說完這話便牽著阿茶回屋了。 一進(jìn)屋阿茶就飛快地幫著他脫下了染血的外衣,凌珣失笑,問道:“討厭血腥味?” “當(dāng)然了,誰會喜歡呀。”阿茶皺皺鼻子,細(xì)細(xì)查看著他的身體,待確定他除了手臂沒有傷到其他地方之后,才終于徹底地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她就想到了一件事,“你身前這些血……” “說了不是我的,現(xiàn)在可放心了?”凌珣以為她仍在擔(dān)心,搖搖頭彎了一下唇角。 “那……你把他們殺了?” “留了幾個活口?!背乐逻€未有確切消息,凌珣便沒說,省得她也心中掛念。 那就是殺人了。 阿茶低頭,意外又不那么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一片平靜,真的再沒了從前那種本能的驚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