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溫一陽抬起頭來,喘著氣張了張嘴,卻愣是喊不出下一個名字。 眾人於是歡呼,平頭學(xué)長跳起來道:“喲呵,太陽妳失敗了!” 溫一陽很是崩潰,臥槽為什麼大家都要喊她啊啊! 剛來不久的齊皓很敏銳地察覺到她內(nèi)心的怒吼,於是憐憫地對她說:“誰讓一堆食物里就妳一顆太陽,不喊妳要喊誰。” 溫一陽:“……嚶嚶嚶。” 於是這個游戲就在溫一陽被處罰拍一張鬼臉丑照下結(jié)束了。 下一個游戲是叫做“我愛你,對不起”,玩法仍是大家圍成一圈,由一個人先起頭選擇要喊“我愛你”或是“對不起”,并將臉轉(zhuǎn)向兩旁的其中一人。 舉例來說,假如起頭者喊的是“我愛你”,并轉(zhuǎn)向右側(cè)那人,右側(cè)那人如也選擇喊“我愛你”,那就要將臉轉(zhuǎn)向自己右側(cè)的人,可如果他選擇喊“對不起”,則得轉(zhuǎn)向左側(cè)的人,也就是起頭者,以此類推。 這游戲聽起來簡單,可其實(shí)玩起來很不容易,尤其是跟一群話劇社的人一起玩。 “對不起!” “噗!” 溫一陽再一次面對平頭學(xué)長那張臉而笑噴了,只因?yàn)樗谋砬閷?shí)在太讓人崩潰了啊?。?/br> 到底他的眼角和嘴角是怎麼彎曲成那種弧度的?。≌麖埬樝癜櫾谝黄鸶喑梢粓F(tuán)的面紙似的,如何能不笑噴! 當(dāng)溫一陽第五次被處罰時,她簡直是哭笑不得又欲哭無淚,嚶嚶嚶坐在平頭學(xué)長旁就是一個錯誤! 這游戲的秘訣就是要用盡渾身解數(shù)來擾亂其他人,神態(tài)的展現(xiàn)在戲劇上十分重要,僅是簡單的臺詞卻能用各種語氣各種表情來做出不同的效果,便是此游戲所要訓(xùn)練的目的。 這也是戲劇有趣的地方。 兩堂社團(tuán)課就這麼愉快的結(jié)束了,溫一陽簡直累得發(fā)脫,剛來到學(xué)校的小賣部買了瓶水後,就遇上了一臉興奮的林可露。 她拉著溫一陽的手道:“陽陽,走,我們?nèi)セ@球場!” “去籃球場干嘛?”溫一陽還不明所以就被她拉走了。 一來到籃球場,就見場邊站了好些人,林可露剛拉著溫一陽擠到人群的最前方,就見場上正一下一下拍著球的人,赫然就是喬神! 他一身雪白球衣,額前的碎發(fā)用同色系的運(yùn)動頭帶往後攏起來,露出一整張俊朗立體的臉,但見他唇角微抿,眼神如電,身子微微壓低不緊不慢的拍著球,似一匹蟄伏的獵豹。 他的前頭站了兩個高大的男孩,三人彼此對峙著,緊張的氛圍另場外眾人也提著一顆心。 溫一陽也跟著握緊了水瓶。 戰(zhàn)斗往往在一瞬之間分出勝負(fù),只見喬神拍了一會球後,突然右腳微抬邁了一步出去,前方兩個防守的男孩立刻攻了上來,喬神敏捷的避開其中一人,并與另一人纏在一起。 籃球在他手里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似的,但見他左右移動,不讓對方把球奪走,接著猛地一拍球,球便神奇地突然落到了對手身後,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人身後的球上時,路喬軒趁機(jī)掙脫防守,接過那顆球,并動作俐落的幾步來到籃下,縱身躍起,用力地將球拍進(jìn)籃框中,接著十指順勢掛在了籃框上。 周遭沉靜了一瞬後驀然爆出一陣掌聲與尖叫聲。 臥槽灌灌灌灌灌籃啊啊啊! 簡直不要太帥?。?! 此時路喬軒放開抓著籃框的手,落回地面,轉(zhuǎn)過身看著坐在地上喘氣的兩男孩,雙眼清亮至極,他唇角一挑,露出一抹狂妄邪肆的笑,嗓音低沉道:“l(fā)osers?!?/br> 第25章 chapter 25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個站在最高處睥睨天下的王者,所有曾經(jīng)加諸在他身上的光芒,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竟讓人覺得此刻的他,耀眼得不得了。 握著水瓶的手逐漸放松,溫一陽有些愣神地看著他,周遭歡呼與尖叫聲持續(xù),震耳欲聾。 也許是因?yàn)楸恢茉馀炫鹊姆諊绊?,溫一陽竟忽覺心內(nèi)的情緒宛若潮水般翻滾不已,一時之間鼻尖莫名微微發(fā)酸了。 其實(shí)她很羨慕路喬軒,這樣子光芒萬丈的他,是她一直想成為的人。 可她自己也知道,她還不夠。 “喬神好厲害??!”林可露在一旁喊道。 溫一陽愣了一會後,才回道:“嗯啊。” 路喬軒也在人群里看見傻站著的她了,見她表情呆滯,一雙眼卻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晶亮,他忍不住咧嘴笑開,隨即飛快地眨了下左眼。 這個舉動立刻又引來了尖叫聲,溫一陽自然也瞧見了那個小動作,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時,忽覺後腦被人輕輕拍了下,當(dāng)溫一陽抬頭去看時,就見一個穿著紅色球衣的男孩正假裝若無其事地看著別處。 她一見了他很是驚愕,道:“范玄叡?” 那人這時才扭過來看她,唇邊笑容燦爛,道:“嗨,好巧啊?!?/br> 溫一陽愣愣地看著他,瞧見他此時穿著一套紅色的球衣,胸口處的白色字樣寫著“a附”。 范玄叡也上a附了? 其實(shí)她對此并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驚訝。 她一直以為他會直升,可他卻來了a附,還有白晴花、方禹、陳歆和盧莎莎,他們最後念的學(xué)校也都跟上一世的不一樣。 照理說,溫一陽本身應(yīng)是這個世界里最大的變數(shù),所以其他人的改變應(yīng)該也都與她有關(guān),只是她有些摸不清這些關(guān)連到底是什麼。 白晴花上a附是因?yàn)樗牒蜏匾魂栐谕粋€學(xué)校,再加上溫一陽的慫恿,可方禹、陳歆、盧莎莎和范玄叡呢? 他們和她的關(guān)連又是什麼? 想到這里覺得愈來愈復(fù)雜,於是她索性就不想了。 不過這熊孩子明明上了a附,當(dāng)初還裝什麼神秘! “巧什麼?”她睨他一眼,忽然抬手捶了下他的手臂,道:“那時問你是不是念a附,還說不是!” 范玄叡抱著手臂躲開她的攻擊,瞪眼道:“我哪有說不是,我明明說讓妳猜!” 溫一陽繼續(xù)捶打他的手臂,道:“逗我嗎?你個熊孩子!” 范玄叡頻頻閃躲,笑道:“好好,我投降了女俠!這不是為了給妳驚喜嗎?” 溫一陽瞪他,道:“什麼驚喜,全是驚了!哪有喜?” 然而就在范玄叡正欲說些什麼時,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道:“太陽?!?/br> 溫一陽聞言扭頭,就見路喬軒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她面前,他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渾身是汗,正拿毛巾擦臉。 見她看過來,路喬軒問道:“妳那有水嗎?” 溫一陽聞言愣了下,突然想到自己手里正好拿著方才買的水瓶,於是道:“有是有,可是我剛剛喝過一口。” 路喬軒伸手,道:“無所謂,給我吧,我快渴死了!” 溫一陽見他滿頭大汗,看起來的確是很渴的模樣,於是把水遞給他,說道:“剛剛很厲害嘛,喬神!” 路喬軒接過水瓶後扭開瓶蓋便直接灌了一口,聽見她說的話後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於是便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 揉完之後他自己也愣了,這時又注意到站在她旁邊的范玄叡,他記得這人也是球隊(duì)的,於是便抬手和他拳頭撞拳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便轉(zhuǎn)身走回球場。 背過身後,路喬軒一路看著自己的右手,面上表情很是糾結(jié)。 他到底為什麼揉人家的頭發(fā)…… 被喬神胡亂揉了遍頭發(fā)的溫一陽也沒怎麼在意,倒是范玄叡看著他的背影皺了下眉。 他扭頭問溫一陽,道:“你們認(rèn)識?” 溫一陽點(diǎn)頭,道:“嗯啊,我們是同桌來著?!庇謫柕溃骸澳阍觞N也認(rèn)識他?” 范玄叡聞言斜睨她一眼,道:“一個球隊(duì)的。” 溫一陽這才恍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她又問:“對了,你在哪班???” 范玄叡唇邊勾起一抹痞笑,道:“怎麼,妳要來找我???” 溫一陽挑眉,道:“也是可以啊,一起吃午餐什麼的?!?/br> 范玄叡聞言瞇起眼,將臉湊到她面前去,唇角上挑,道:“這麼想和我一起吃午餐?妳該不會暗戀我吧?”話完隨即捂住胸口,做出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溫一陽聞言沉默了一會,緩緩地笑開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道:“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 這下不只范玄叡,連站在一旁的林可露都愣了,她面色一僵,抓著制服衣擺的十指瞬間收緊。 瞧見范玄叡目瞪口呆的模樣,溫一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騙你的?!鳖D了頓,又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禁不起調(diào)戲就別調(diào)戲人,這可是至理名言?!?/br> 范玄叡身子一僵,依舊愣著。 溫一陽這時抬手看了一下腕錶,再三分鐘就打上課鐘了,於是抬頭對范玄叡道:“好啦,快上課了,我們先回去了?!?/br> 話完,扭頭對林可露說:“可露,我們回教室吧。” 卻見林可露不知為何一臉愣神,好似失了魂的模樣,溫一陽見狀皺眉,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道:“可露,妳怎麼了?” 林可露這時才猛然回神,看著溫一陽的臉呆呆地說:“妳剛剛說什麼?” 溫一陽道:“我說我們回教室吧,快上課了?!?/br> “哦哦,回教室回教室。”她尷尬地笑了幾聲,挽起溫一陽的手。 走之前,溫一陽還轉(zhuǎn)頭和范玄叡道別,那時林可露沒有回頭,直到走出去一小段路後她才偷偷轉(zhuǎn)過臉去看,卻見那人依舊站在灑滿夕陽馀暉的球場邊,一手捂著胸口,看不清楚表情。 待兩個女孩消失在視線里後,范玄叡這才放下手。 只有他自己知道,當(dāng)溫一陽說了那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的時候,他手掌捂著的地方底下,跳得有多麼快。 想到這,他斂下眼睫,漆黑的眼底隱隱閃過一抹幽光。 這邊,溫一陽和林可露在回教室的路上遇見了唐子堯,那時他正被七、八個人圍在一起,有男有女,連那個紫發(fā)的熱音社社長也在,正拉著他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而唐子堯的臉上全程掛著一抹無奈的笑,當(dāng)溫一陽兩人走過他們身邊時,他一瞧見她倆就跟瞧見救星似地,對著身旁的幾個男女道:“我同學(xué)在等我了,先走一步?!?/br> 說完便急忙掙脫那些人的包圍,跑到溫一陽身邊拉住她的手腕便腳步飛快的往前走,連頭都不敢回一下,跟後頭有鬼在追似地。 直到拐過彎後,他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見他頓時一臉放松,溫一陽忍不住笑了,道:“你最後去了熱音社?” 唐子堯微喘了幾口氣後,才應(yīng)了一聲嗯。 溫一陽好奇地問:“為什麼不去吉他社?” 唐子堯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我覺得音樂不是做出來的,而是玩出來的,吉他社沒有我想要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