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 徐昭星到西院來,也是臨時起意。還是因為蔣瑤笙說,蔣恩命人來掌摑她時,余氏故意擋了一下,若不然她勢必會挨上一下。 說的是挨一巴掌也不會少一塊rou,但蔣瑤笙好歹也是名門閨秀,心理上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徐昭星覺得對人就有對人的方法,對畜也有對畜的法子。 余氏辦的是件人事,徐昭星怎么也得投桃報李。 她讓慧圓開了庫房,挑了十匹顏色鮮艷的衣料,又尋了些不是金銀的小物件,雖不是頂好,卻也件件算得上上品。 她便是帶著這些東西,浩浩蕩蕩地到了西院里。 余氏一見她便眉開眼笑,還裝模作樣地客氣道:“二嫂來都來吧,帶這么些東西做什么?” 徐昭星逗了逗她懷里的蔣八姑娘,“東西也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小侄女耍著玩的。” 余氏:“那我就替八姑娘謝謝她二伯母了?!?/br> 這廂還不曾謝完,便有人來報,大夫人來了。 余氏有些尷尬,讓二房的人知道她和大房相好不好,讓大房的人知道她和二房相好也不好。 她把八姑娘遞給了奶娘,拿帕子掩了嘴笑道:“大嫂今日怎么來了?” 這話還不是說給徐氏聽的。 徐昭星不以為意,倒是洪氏一進(jìn)門就嚇了一跳。 她先是瞧見了擺在桌案上的衣料,那俏麗的顏色著實打眼的緊,接著才看見與余氏并排坐著的徐氏,驚了一下后,心道,這冤家當(dāng)真路窄呀! 可她才不管三房是不是和二房相好了,就算是她們結(jié)成聯(lián)盟,就余氏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常性,她也有辦法破掉。 洪氏原以為自己再看見徐氏一定會掉頭就走,但人啊,都是被逼出來的。 洪氏很快就緩過了神,還使勁扯了一下嘴角,笑說:“哦,原來二弟妹也在這兒?!?/br> 徐昭星卻在瞧見洪氏的那一刻,就端起了茶,淺嘗一口,不曾放下。 待聽見洪氏說話,她又緩緩地喝了兩口茶,這才緩緩地放了茶杯回應(yīng)她:“哦?!?/br> 洪氏要瘋,就因為她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什么玩意嘛! 可一想起蔣恩的傷,洪氏便又覺得人家確實有高高在上的資本,因為她力氣大。 一旁的余氏也嚇了個半死,生怕洪氏話說的不好聽,激怒了徐氏,得挨打。 好在啊好在,洪氏就沒有那身傲骨。 這就是她討厭洪氏的地方了,沒有那身傲骨偏還裝出大義凜然的模樣。 這要是換個地方,她還巴不得她們打起來。 但在她自個兒的家里,她卻只能和稀泥。 她殷勤道:“大嫂和二嫂還真是心有靈犀,說不來都不來,一說來便前后腳上門,今日是我的榮光呀!” 洪氏尷尬地笑笑,余氏給她讓了座,她緊挨著徐氏落座,不知那徐氏是不是故意,抖了抖胳膊,又嚇得她一驚。 洪氏嚇得花容失色,徐昭星不是沒有看在眼里。 她也不覺得得意,她很少會打女人,但要上趕著作死,性別便是可以不計的。譬如肖嬤嬤,她不是也照踢。 她會不會和洪氏動手,就看洪氏會不會作死了。 這就是她打人還是不打人的原則。 洪氏臉色發(fā)白地坐在那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緊挨著徐氏的那邊僵硬不堪。 穩(wěn)了好大一會兒,才像是重新找到了聲音。 她道:“既然二弟妹也在此,我便把事情一并說了,我來找三弟妹就是想商討一下茶山的事宜。茶山理應(yīng)由嫡系繼承,但咱家與別家不同,二弟妹也應(yīng)該心知肚明……” 她頓了一下,去看徐氏的神情。 徐昭星明白,洪氏是在想拿兒子說事兒。 她不動聲色,撇了余氏一眼,心知,洪氏既然來找余氏,便是篤定了,在茶山的事上,大房是三房一定是同仇敵愾……那么肯定是針對二房獨占茶山之事。 想要平分茶山的進(jìn)項,可見大房是真窮?。?/br> 這還真得感謝侯夫人,能留給親孫女的都留給親孫女了。 徐氏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異樣的表情。洪氏清了下嗓子,又道:“我是覺得不如這樣,不如三房均分茶山,不管以后由哪房襲爵,都按這個來。” 她敢說出這個提議,無非是覺得這個提議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譬如二房,為了長遠(yuǎn)打算的話,當(dāng)然是什么時候都均分茶山進(jìn)項更好。 至于三房,單憑余氏眼皮淺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反對。 果然如徐昭星猜測一般。 她含笑問:“不知大嫂說的這話,可和大哥打過商量?” 洪氏不明所以,卻道:“我家大爺一向只做學(xué)問,他從不過問這些事情?!?/br> “哦?”徐昭星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看見了從不遠(yuǎn)處攜手走來的蔣家兄弟。 那蔣威才將踏過門檻,便歪坐在地,口齒不清地喊:“夫,夫人,大哥來了??欤瑐渖?,上一桌好酒好菜,我與大哥一醉方休!再讓新兒幾個換上漂亮的舞,舞衣,讓大哥,一飽眼福!” 打臉來的太快,措不及防。 先前還說他一心做學(xué)問,如今便跑到了老三家看艷舞。 誰不知道呢,老三養(yǎng)的舞姫,都是打花樓里淘出來的,既賣藝又賣身的舞女。 洪氏的老臉喲,被震驚的粉落了一地。 余氏也忍不住紅了臉,連忙上去踹了蔣威一腳。 蔣威捉了她的腳香上一口,又道:“快,快去”。 余氏羞憤疾走,留下爛攤子誰愛收拾誰就收拾去! 洪氏想不明白,自個兒的夫君怎么和蔣威那個紈绔混到了一起,該不是被打傻了吧! 她瞥了一眼徐氏,揉著帕子,對身后的丫頭道:“扶大爺回去!” 洪氏走的匆忙,莫說茶山之事未定,就連八寶纓絡(luò)都忘記了送出去。 那洪氏和蔣恩也走了,偌大的待客廳里除了徐昭星,就還剩下趴在地上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蔣威。 徐昭星也站了起來,對余氏的丫頭道:“瞧瞧你們?nèi)隣斎?!?/br> 她自己繞過爛泥一樣的蔣威,出了門。 這就是所謂的高門大戶,庭院深深深幾許,總是能發(fā)生一些活久見的奇葩事情。 不是說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就能過好日子,只因擋不住別人的算計。 那倒不如打開了門,走出去。 洪氏的算計,她想的很清楚了。 洪氏算著她為著將來做打算,一定會答應(yīng)。 殊不知,她倒是想為將來做打算,卻是無能為力。 她只顧得了眼前,眼前就是……她不準(zhǔn)備讓大房如意。 —— 二月初,再有三天就是圣上大婚之日。 徐昭星讓慧珠在侯府西門前貼出了一個告示。 “告示曰,圣上大婚,普天同慶。蔣府為賀這天大之喜,特舉行“詩武大會”?!?/br> 牢元勛邊念邊道:“明知,快看,還有彩頭。比賽第一者,贈茶山一年所余……嘖嘖,徐大家,著實好手筆!明知,你要不要參加比試?你的詩是一定會行,只是這武嘛……” 姜高良知道好友是在打趣,正色道:“于情于理,都要勉力一試?!?/br> 于情,他想再見一次蔣三姑娘。 于理,他知道他爹最缺的就是銀子。 沒有銀子,怎么招兵買馬! 第四十章 (因為四十章當(dāng)時出了點小問題,一直是存稿箱狀態(tài)?,F(xiàn)在只能把番外發(fā)到這里。 給后來的人一點兒提示,江上是章得之,這是現(xiàn)代篇的番外。放在最后看會更好。 因為我的失誤給大家造成的閱讀混亂,給大家道歉。對不起啦?。?/br> 小包子一生下來就是個會笑的。 一笑,rourou的小臉就擠到了一起,眼睛又黑又亮。 小包子是個小姑娘,江上給她取名江心上。 心上是個軟萌軟萌的小包子,餓了不哭,煩了不哭,才兩個月就會咿呀咿呀的和人對話,尤其愛江 上,只要一看見他就眉開眼笑。 徐昭星酸酸地吐槽,“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這個說法你還不知道吧!” 江上只笑,卻不回答。 徐昭星對他不滿極了,因為有很多事情,他都不肯告訴她。 譬如,他是怎么來的?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譬如,蔣瑤笙、姜高良、余良策、徐文翰,那些小孩怎么樣了? 譬如,她給他制定的百年治國方針,貫徹到哪一步了? @無限好文, 她問的不急,他就裝沒聽到。 問的急了,他就說:“你愛cao心的毛病怎么還沒有改掉?二十幾歲的年紀(jì),非得把自己搞的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