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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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了正妃就有掌理后宅之責,不止要勤謹侍奉信王,也該牢記女人之德,為子嗣和家宅安寧考慮。信王的性子過于剛強,許多事情連皇上都說不進去,也只能由你以柔克剛了?!?/br> 謝璇緩緩抬起眼眸,問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讓我勸勸信王,讓他同意納胡云修為側(cè)妃?” “你一向聰慧,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蓖褓F妃默認。 謝璇忍不住縮指握拳——讓她勸著夫君納妾,這種話婉貴妃到底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我知道你心里也有疙瘩。”婉貴妃又開口了,“若你嫁的是平常人家,自可尋個一人一心,共守白頭??设慵薜氖腔始摇_@宮里有皇后,有眾妃,每年還要給皇上選秀以求綿延后嗣。王爺雖比不得皇上,卻也是龍子,居于正妃之位就該有容人之量,為大局著想。若是信王執(zhí)意抗旨,惹怒了皇上,于你我都不好。” 殿中一時安謐,婉貴妃瞧著面前玲瓏的妙齡少女,到底是嘆了口氣,“只是給個側(cè)妃之位而已,迎進門便是順了皇上的意思。至于往后她處境如何,那還是你跟信王說了算。所謂的一人一心,也未必就要流于這些形式?!?/br> 謝璇猜出了婉貴妃“于你我都不好”的言下之意,卻還是難以下定決心。 好半晌,她才低聲道:“貴妃今日的話,璇璇全都記在心上了。只是——”她垂頭咬了咬唇,聲音有些發(fā)澀,“如你我還是待嫁之人,不能答應貴妃什么,還請貴妃見諒?!?/br> “你明白就好,回去好生琢磨琢磨?!蓖褓F妃也沒指望謝璇能立時從善如流,撇開這個話題,問了問謝老夫人等人的近況,就叫人送她出去。 誰知道才出了坤德宮沒兩步,雨幕之中,迎面竟碰上了元靖帝和韓玠。 ☆、第110章 110 霏霏雨絲彌漫,在宮廊上蒙了一層薄霧,對面的人群穿透雨幕而來,身影卻分外清晰。明黃傘下,元靖帝端坐攆上,韓玠高挺的身姿跟隨在側(cè),轎輦的另一邊則是如今正受元靖帝信任的掌印太監(jiān)薛保。 送謝璇出門的宮女連忙行禮,謝璇自然也要退到旁邊施禮,頭頂上失去了傘,謝璇便覺微涼的雨絲浸潤臉頰,原來雨勢已經(jīng)比來時大了許多。 元靖帝瞇著眼瞧了瞧,好半天才問道:“那是誰?” 薛保并未看清謝璇的臉頰,才要上前詢問時,韓玠已然開口道:“是恒國公府的六姑娘?!惫碚f話時眼角余光落在謝璇身上,頭一次發(fā)覺這春日細雨竟如此可惡。 元靖帝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婉貴妃的侄女,起來吧?!?/br> 謝璇依言起身,旁邊的宮女卻還在施禮,越來越細密的雨絲落在發(fā)梢,貼上額頭。她此時與元靖帝不過四五步的距離,稍稍抬眼就能看清轎輦上的皇者——比起去年七月在南御苑遠遠瞧見時的模樣,他如今更見老態(tài)。春日里明明已經(jīng)和暖起來,他還穿著冬天的夾袍,額頭眼角的溝壑愈發(fā)明顯,不過只說了一句話,便不可遏制的咳嗽了起來。 薛保忙湊過去,拿了小太監(jiān)隨時捧著的溫熱茶水給他潤喉,元靖帝緩了緩,才朝韓玠道:“我去瞧瞧婉貴妃,你自己去吧。這個謝……”他想了想也沒記起謝璇的名字,便朝她指了指,“大概也沒見過惠妃,你帶她過去看望,也許惠妃能高興些?!?/br> ——自元靖帝有意提攜韓玠來牽制越王之后,就連惠妃都沾了光,熬了多年后平白掙了個妃位。 “兒臣遵命?!表n玠躬身。 轎輦越過尚且淋著雨的謝璇,到了坤德宮門口的時候落輦?cè)雰?nèi)。 韓玠走上前去,看著謝璇如經(jīng)雨的海棠,透著柔弱。他是個昂藏男兒,出門時除了帶著長隨榮安之外,幾乎很少帶其他隨從,剛才雨勢變大的時候,元靖帝還叫人給他撐傘。謝璇卻還是個少女,春日里常有乍暖還寒之事,這樣一場雨淋下來,未嘗不會有失。 他接過宮女手中的傘撐起來,心疼謝璇,卻又不能在這里做什么,只吩咐道:“我?guī)ソo惠妃請安,再送她出宮,你回去?!?/br> 宮女兒自是應命,施禮后退回坤德宮中。 長長的宮廊里立時清凈了起來,遠處有宮人冒雨往來辦事,這一條廊道里卻不見半個人影,嶄新的紅墻沉默靜立,兩側(cè)因為新近整修過,連半點雜草都無,只有雨隨風聲,花瓣零落。 韓玠伸手,觸到謝璇的臉頰時冰涼。 “冷么?”他將傘壓低了傾向她。 謝璇搖了搖頭,因為在思索剛才婉貴妃那番令人厭惡的話語,臉上便連笑意也扯不出來,只是道:“就這么一小會兒,不算什么事?!?/br> 韓玠卻道:“是我連累了你。走吧,去瞧瞧惠妃。” 謝璇依言跟著他往前慢行,榮安最會體察韓玠的心思,便故意落下七八步,不遠不近的跟著。 雨絲落在傘上,像是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謝璇琢磨了半天也明白韓玠所說的“連累”是指什么,便不掩疑惑,“你剛說連累是什么意思?”——他應當不知道婉貴妃剛才說過的話呀。 “父皇剛才是故意的,你沒覺得?” “故意的么?”謝璇微訝。她對元靖帝的了解少得可憐,剛才這偶然的遇見已經(jīng)是最靠近的一次了,自然不知其行事的習性和心思。 “坤德宮能召幾個外面的姑娘進宮?你的年紀和打扮擺在那兒,他原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猜都猜得出來?!表n玠的手掌落在謝璇已然潮濕的肩頭,“他對我有氣使不出來,便為難你,手段未免難看。” 這樣一說,謝璇倒是明白過來了,壓低了聲音道:“是不是為了你執(zhí)意不肯娶胡云修的事情?你這兒油鹽不進,他就打算從我身上下手。今日就是故意叫我多淋雨,明天你要是還是這幅倔脾氣,就拿更厲害的手段來招呼我?” “他原本已經(jīng)歇了這個念頭,如今舊事重提還態(tài)度強硬……”韓玠沉吟,好半天才道:“婉貴妃召你入宮是為了什么事?” “讓我勸你,納胡云修為側(cè)妃。” “可惡!”韓玠氣怒。元靖帝對他百般威壓,他全都扛得住,如今這老狐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謝璇的頭上,元靖帝是想做什么! 目中陰云愈積愈濃,韓玠陰沉著一張臉,不發(fā)一語—— 元靖帝這突然折轉(zhuǎn)得態(tài)度來得蹊蹺,也固執(zhí)得奇怪,給兒子施壓也就罷了,或許只是為了他心中作為天下至尊的驕傲,可如今借婉貴妃之手把謝璇卷進來,這其中就值得細究了——胡云修固然有才女之名,卻也未必就是京城里最出挑的,哪怕是想迫使兒子從命納側(cè)妃,元靖帝也可換個人選,為何偏偏執(zhí)意用胡云修?還不惜用這樣難看的手段來逼他就范? 心里疑竇叢生,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理清楚的,眼瞧著宮廊漸漸斑駁,到了惠妃所居的華章殿,韓玠便小聲叮囑謝璇,“她這樣提,你便假意答應??倸w是勸我,我也未必要聽,到時候盡可推到我頭上來?!?/br> “這個我當然明白,只是覺得不忿?!敝x璇在明白元靖帝那不動聲色的刁難之后,也是存了氣,“對你又利用又防范,如今就連婚事也要這般插手,就非得把那個胡云修送進來么?婉貴妃一開口,回頭府里的老夫人必然也要開始念叨,盤算得可真好!” “也只盤算而已?!表n玠冷笑,“就算他真的賜婚定了婚期,我也有法子叫這婚事名正言順的泡湯!” 他這樣篤定,叫謝璇微微詫異。不過兩人已經(jīng)到了華章殿附近,便沒多問。 心里再多委屈和不忿,到了其他人跟前的時候,謝璇還是得好生收斂情緒。她理了理半濕的衣衫發(fā)絲,打點精神跟著韓玠進門。 這華章殿比起方才的坤德宮來,簡直有些寒酸。 宮墻應是多年未曾修繕,上頭有斑駁的雨痕,到了墻根兒底下,甚至還有松動的磚塊和紛紛冒出頭的青嫩雜草。走進里面去,格局也不如坤德宮寬敞,屋宇裝飾自然更次一層,原先這里住著另一位嬪妃,自惠妃升了位份之后將那一位搬出去,才算是寬松了許多。 院子里的甬道經(jīng)雨而潤,中庭有一棵桂花樹裝點門面,游廊下的小太監(jiān)見了韓玠,連忙過來跪迎,便有宮女進去通報。 韓玠同謝璇只在殿門口稍稍駐足,那宮女便迎過來了,“信王殿下請?!?/br> 里頭惠妃大概是在做針線,手邊還放著笸籮和裁剪出來的衣裳料子。她對于韓玠的身世自是心知肚明,如今不過是擔了個母親的虛名,卻并不敢喬張作致,忙著叫人賜座奉茶,見韓玠是領(lǐng)著個十四歲的嬌美姑娘進來,立時猜到了她的身份。 “這就是恒國公府的六姑娘吧?”惠妃笑瞇瞇的看著謝璇,瞧見她衣裳發(fā)絲都沾了雨,便道:“外頭這雨勢纏綿,姑娘家身子弱,可別著涼了。桂春,去沖一杯姜糖來,再叫人熬一份姜湯?!?/br> 桂春應命而去,惠妃又叫人拿些糕點過來。 韓玠以前來給惠妃問安的時候大多坐一會兒就走,等不到熬姜湯那么久??蛇@會兒謝璇渾身半濕,若不驅(qū)寒,難保不會受寒,便起身道:“攪擾母妃了。”又例行的問候,“這兩天時冷時熱,母妃身子無恙吧?” “都好著呢?!被蒎趯m里苦熬了許多年,并不羨慕那些個皇子,卻格外喜歡幾位公主。只是她從前位份低也不受寵,見到幾位公主的時候也不能肆意疼愛,如今平白來了個姑娘,自是格外喜歡,“六姑娘喜歡吃點什么?這兒有極好的藕粉桂花糕,還有許多糕點,全都是小廚房每日里慢慢做的。” 韓玠跟惠妃也算是當了一年的母子,知道她深宮寂寞時常以美食自娛,到如今那廚藝出神入化,是整個宮里拔尖兒的好吃。只是惠嬪年紀已近四十,沒了爭寵之心,也怕再卷進那些是非里吃虧,便偏安一隅只求安穩(wěn)度日,嚴格約束著宮人,并未往外傳過,就連元靖帝都不曉得這里的美味。 他勾了勾唇,轉(zhuǎn)向謝璇,“母妃這里的小廚房很好,還有你愛吃的銀絲卷,就連蟹黃豆腐——還有你上次說的糯米丸子,都做的很好吃。還有那鴨血粉絲湯,手藝也不輸你那位jiejie?!?/br> “真的?”謝璇立時喜上眉梢,看向惠妃的時候,眸中都多了幾許光亮,“娘娘這里原來有這么多好東西!” 這一下晶亮的眼神和期待的語氣也點燃了惠妃的笑容,“是啊,但凡是我聽過名兒的,如今都琢磨得差不多了,味道未必算絕頂,卻也是上佳。六姑娘要是有愛吃的,回頭我也可試著做出來——保準你喜歡?!?/br> “那我可要天天來母妃這兒打攪了?!敝x璇笑意浮在彎彎的眉眼里,也沒想到惠妃是這樣平易近人,在美食上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說話間一碟桂花糕和銀絲卷都已上了桌,謝璇喝過姜糖水之后漱了口,拈一枚銀絲卷,果然軟糯清香,不黏不膩,立時又是夸贊。 這華章殿里宮人不多,惠妃的所有喜好卻都在美食上頭,每日里總要做七八樣糕點,所以每一樣都做得不多,卻分外精致。 謝璇吃得高興,惠妃瞧著也喜歡,連帶著對韓玠都少了些從前的客氣疏離,“玉玠喜歡吃什么?下回也給你備著?!?/br> “兒臣不挑,璇璇喜歡的我都愛吃。”韓玠瞧著謝璇那一臉滿足的模樣,方才那些積郁似乎被驅(qū)散了不少,連帶著對惠妃也有了感激,便生出投桃報李的心思。他知道惠妃的性子,不愛高屋華殿,不愛綾羅金銀,既然她全副心思放在美食上,回頭跟內(nèi)務府打個招呼,多往她這里分些好食材也就是了。 那一頭惠妃已經(jīng)跟謝璇說起了種種美食的做法,竟是毫無藏私,傾囊相授。 韓玠也不多嘴,只是慢慢的喝茶聽她們聊天。等熬好的姜湯送上來,謝璇也將糕點吃的心滿意足,喝完了那一碗暖暖的湯,才流連萬分的走了。 ——惠妃體貼,怕濕了的衣衫凍著謝璇,還專門尋了件差不多的衣裳給她墊在里頭,隔開濕氣。 等謝璇出了華章殿時,已經(jīng)將前半日的郁悶暫時拋在腦后了。 雨不知是何時停的,這會兒天上還陰著,宮廊里不見風雨,便顯得柔潤而安謐。謝璇的臉上笑意盈盈,湊在韓玠跟前感嘆,“從前宮宴上沒見過惠妃娘娘,今兒看了,真是出人意料。這宮廷里,像她這樣安穩(wěn)自娛的恐怕不多?!?/br> “惠妃不爭榮辱的性子確實很好,不然皇上也不會把我放在她的名下?!表n玠捏了捏謝璇柔軟的臉蛋兒,“倒是我沒想到你們會這樣投緣,說起那些食物來,眼睛里都能放光了!” “你不懂這其中的樂趣!”謝璇得意洋洋,“下回我要盡力把木葉也帶過來,讓她偷師學藝,回頭天天做給我吃?!?/br> 韓玠便是一笑,“下回你再進宮,就是信王妃的身份,想帶誰就帶誰?!?/br> 這樣說來,信王妃這個身份也不錯,謝璇笑了笑。 抬望遠處,宮廷內(nèi)翹角飛檐,琉璃彩畫,雨潤后分外清新。 二月底的時候,婚事皆已齊備,謝池上開了今年的第一次文社,依舊是南平長公主掌社,駙馬從旁協(xié)助。年節(jié)的余韻還未徹底散盡,加上二月里的謝池風光旖旎,這一日的文社便格外熱鬧。 謝璇從長公主之邀前往,果不其然碰見了韓采衣和唐婉容——韓采衣與謝璇同齡,因為韓玠的關(guān)系,唐夫人又推了先前在議的婚事,至今未有定論,韓采衣也樂得逍遙自在。唐婉容比謝璇還要年長一歲,因南平長公主與唐夫人投契,且唐婉容性格和婉乖巧,聽說前些日子兩家議定,要把她嫁給長公主的愛子劉琮。 三個人自彼時天真嬌憨的女童到如今娉娉婷婷的少女,感情愈發(fā)融洽,一見了面就先打趣唐婉容,而后同往文社。 南平長公主依舊在飛鸞臺上,例行的做開社之禮,三個人沿途慢慢逛著。 這會兒大多數(shù)人都圍在飛鸞臺附近,這邊倒有點冷清,曲折迂回的長廊,京中才俊的字畫,自有值得賞玩之處。正走著,韓采衣眼尖,忽的緩了腳步,指著不遠處,“那不是胡云修么?躲那兒干什么呢?” 唐婉容笑道:“人家那是賞玩什么器物呢,怎么就是躲了?!?/br> “她總愛使些鬼鬼祟祟的手腕,所以我便覺得是躲啊。”韓采衣閑不住,沖謝璇眨眨眼睛,“咱們要不過去聽聽,看她又在傳什么謠言。” “上回玉玠哥哥聽說她造謠的事情后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她應該也有所收斂,未必還有那份膽子?!?/br> “教訓她?”韓采衣來了興趣,“哥哥居然也會教訓女孩,說來聽聽!” “就是有次碰見的時候板著臉訓斥過,勒令她平息謠言。說起來啊——”謝璇挑眉看向胡云修,嘖嘖一嘆,“這位確實是個厲害的主兒,散播謠言的本事厲害,吃了玉玠哥哥的那通訓斥,居然沒幾天就把謠言平的悄沒聲息了。這般收放自如,算不算厲害?” 聽得唐婉容一怔,“放出去的謠言居然還能平息,這確實是厲害。” “不簡單啊這位姑娘。”韓采衣也覺得意外,“聽說宮里的幾位娘娘對她的評價挺好,可見很能演戲。不過我覺得本性難移,喏,她旁邊那個紅衣裳的是戶部柳侍郎家的千金,貨真價實的應聲蟲,這會兒興頭那么足,必定又是在議論是非,過去瞧瞧?” 謝璇對這個并沒有興趣,只是忽然想起什么,道:“走,過去會會?!?/br> 走得近了,就聽那邊一個姑娘語含鄙夷,“果真是這樣,那天她可是說的真真兒的,跟北安縣主有約。結(jié)果呢?原來是騙人的!” “反正咱們也不能去跟縣主去查證,她拿出來裝面子誆人,誰信誰傻?!蹦羌t衣姑娘嗤笑。 方才說話那小姑娘就又開口,“外頭紛傳她跟北安縣主交好,我當時還以為是真的呢,如今看來,那些傳言也許只是她捏造!可惜信王殿下被她迷惑,至今都沒看清?!?/br> …… 謝璇同韓采衣面面相覷。 那邊一口一個北安縣主,又是提及韓玠,議論的是誰,還不清楚? 謝璇只當胡云修會有所收斂,未料她竟又憑空造謠,便朝韓采衣解釋道:“就是上回在慶國公府,她邀我元夕去猜燈謎,我說跟你有約來氣她。結(jié)果一個不慎,就又被她捏著造謠了。” “這捕風捉影的本事,當真是過人!”韓采衣竟自有些佩服了,同謝璇、唐婉容兩人上前。那邊幾位姑娘雖圍在一處,到底也有人留心附近動靜,瞧見有幾個人自屏風后轉(zhuǎn)過來,立時示意閉口,待見到里頭有今日議論的正主兒謝璇時,忍不住給胡云修遞了個眼色。 胡云修轉(zhuǎn)過身來,瞧見謝璇時面色微變,旋即笑道:“六姑娘即將嫁入信王府,居然也有閑心來此游玩?” “來看看風景,瞧著字畫兒聽人說話,也挺有意思?!彼惶裘迹瑔柕溃骸皠偛盼衣爭孜坏囊馑?,是在議論我呢?跟北安縣主有約……嗯,這是我當日跟胡姑娘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