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君愁我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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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中受傷失蹤的太子回來了,他以雷霆手段制服了造反的五皇子,平息了宮中內亂。并且,他從民間帶回了一位女子,據(jù)說正是她救下了太子的命。 任朝中鄉(xiāng)野流言紛飛,這些都影響不到宮墻中的寅棲。 被帶回東宮后,謝明熙給她開辟了一座小院落,寅棲白天曬太陽,晚上侍寢,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許她出去。 在這里的日子有點像她還沒化形的時候,什么也不用想,每天只要展開葉片迎接陽光就好了。 只是這里宮女太監(jiān)太多,而她永遠也習慣不了有人近身伺候的日子,也不喜歡這些人實則監(jiān)視的生活。 她是一株含羞草,只想不起眼地度過她平凡的一生。 謝明熙總是很忙,他喜歡給她講朝中局勢變換,百姓社稷天災等等,反正她聽不懂,只能呆呆看著他滔滔不絕。 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醫(yī)書,認認草藥,可惜這里沒有人能給她練手。她也總不能盼著身邊的人生病。 她被嬌養(yǎng)在東宮,卻無名無份,總有人說她閑話,不過寅棲一概不知。 時間久了,看的書越多,她想要出去的心愈發(fā)強烈。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呆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盡管這里的生活很安逸,是她曾經(jīng)最渴求的樣子。 “嗯……哈,慢、慢一點……嗚……” 晚上,謝明熙總要拉著寅棲做開心的事。如今住在這里,她終于敢遵從自己的本心呻吟。 她背坐在謝明熙懷里被顛得渾身發(fā)抖,十指被他珍而又重攬住,一根一根親吻過去。 下身異物感太強烈,無論兩人已經(jīng)交合了多少次,她還是沒辦法習慣。 她全身都赤裸,柔軟的腹部暴露在空氣中,連寒毛都根根激起。 他身下欲望好像永遠都不會疲倦,深深淺淺頂戳著她的花芯,不斷有水被帶出來,又被撞擊成白沫,發(fā)出噗嘰噗嘰的聲響。 黏黏膩膩的,和他的吻一樣讓人面紅耳赤。 本來還緊繃著的腰部隨著大腦的一片空白終于卸下了所有力氣,她脫力靠在了男人懷里,小腦袋往后一仰,就穩(wěn)穩(wěn)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這個動作倒是方便了謝明熙親她,只要一偏頭就能將她含住。 寅棲閉著眼睛,承受男人這種彷佛要將她吞吃入腹的吻法,卻在縫隙間聽到他喑啞道:“寅棲,睜開眼睛?!?/br> 他總是這樣,動情的時候就要她看著他。 寅棲睜眼,他的額發(fā)散落,高挺鼻梁抵住她的,深邃的眸子一如以前看到的那樣。 像海一樣。 再一次將她裹挾而去。 那時小妖怪還不懂得,太子也不肯承認。 原來這就是愛。 * 寅棲在等待一個向謝明熙告別的機會,可是每天見到他,寅棲就只有聽他講話的份了。 哎,她是一株含羞草,又不是金絲雀。 她撐著下巴神游,絲毫沒注意到謝明熙已經(jīng)沒說話了。 今天謝明熙很開心,他的父皇終于松口,可以給寅棲安上一個身份,然后謝明熙就可以正大光明迎娶她了。 但是很明顯,小妖怪沒有在聽他說話。 他有點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明明她的世界已經(jīng)被他牢牢掌控,他卻總覺得自己看不透她。 寅棲看起來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真誠直白,或許這是所有妖怪的通性嗎? 謝明熙不知道,他只見過她一只妖怪而已。 她可以對著院子里的花草說一天的話,但是對著他就只是笑著聽他的絮絮叨叨。 他只好什么都跟她說,什么忌諱都不管了。 可是她聽不懂他說的東西,她見過的世界太少了。 沒化形時,她只是一株江邊小草,化形了之后,她也沒走出過大山。現(xiàn)在更是被困在宮里,每天只能曬曬太陽。 透過她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到。 志怪話本里都說人妖殊途,他的小妖怪也會長生不老,到最后守著他離世嗎?她真的能忍受這輩子被困在這里嗎? 他才不要放她走。 謝明熙知道,如果有那一天,他一定要小妖怪給他陪葬。 交談變了味道,兩人各懷心思吻到一起。 謝明熙心里不痛快,親吻的動作也兇狠許多,上來就強勢撬開她的唇,津液交換,連她的呼吸都要掠奪過去。大舌卷過她的上顎,勾住她的舌頭交纏。 寅棲嚶嚶哼唧,小手抵住男人堅實的胸膛,卻推不開半分。 她被抱到男人胸前箍住,他總是喜歡從背后抱她,寅棲從來沒說過,其實她也喜歡被這樣抱。 這個姿勢讓她很有安全感,好像連心都被填滿了。 動作間,寅棲的上衣都被扒下,堆在腰間,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引起陣陣戰(zhàn)栗。 她更往謝明熙懷里鉆去,雙膝被他抱起,放在太師椅扶手上。 寅棲向來要公平,自己脫了,也要把謝明熙扒光。 兩人摟在一起的姿勢很別扭,不過寅棲骨頭軟,不在乎這個。她摟緊謝明熙,側耳就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 健壯有力,看來曾經(jīng)的傷口恢復得很好。 寅棲頓時感到安心了許多,只覺得此刻溫情,絲毫沒發(fā)現(xiàn)男人因為她的貼近而心猿意馬。 她柔軟的身體帶著熟悉的藥香味,緊緊貼著他。雪乳頂端在他胸前磨來磨去,天知道他有怎樣的毅力才壓下將她壓倒的沖動。 “謝明熙,你心跳好快。” 整個宮殿、或者說天下之大,只有寅棲一個人喜歡直呼他的大名。他也從不在她面前擺架子,他的小妖怪從來不在乎這個。 “就讓你聽我的心跳,不讓我聽你的?”謝明熙學寅棲,非要講求個公平,俯身去聽。 她的心跳就像植物給人的刻板印象一樣,微弱又細水長流,可謝明熙卻感覺到,她的心跳也快了。 “寅棲,你開心嗎?”謝明熙問。 寅棲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被他的動作影響,但還是誠實道:“開心的?!?/br> “開心就好?!敝x明熙呼吸粗重起來,伸舌銜住嫣紅的乳果,引來她一聲驚呼。 他或輕或重舔弄,口齒不清又重復了一遍:“開心就好。” 無所謂了,她只要在他身邊開心就好,只要在他身邊…… 雙乳被舔弄得濕漉漉的,因為刺激而挺立著,寅棲動情地十指插入胸前男人的發(fā)絲中,將他的發(fā)冠也剝落,咕嚕嚕滾到地上。 他的青絲披落下來,柔和了眉眼,只是那雙眼睛依然猶如深海。每一次他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寅棲都止不住顫抖。 這一次,她終于捧住了他的臉,與他深深對視。 “謝明熙……”她想說什么來著?她記不得了,他的吻來勢洶洶,將她的思緒一起淹沒。 哦,她想說的是:“謝明熙,你的眼睛好好看。” “像海一樣……” 其實,寅棲從沒見過海。 只是江水告訴她,它們一生都要追著海奔流而去。 “到了那里,然后呢?” “然后、嗯,就會被海水包裹起來,融為一體了?!?/br> “融為一體,那一定很有安全感吧?!?/br> …… 謝明熙從沒聽過寅棲夸他,就好像她終于開始注視他一樣。 她只要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哄他開心。 他把寅棲舉起來,輕聲哄她:“再說一次好不好?” 寅棲害羞了,伏在他肩頭不看他:“不要,沒聽到算了?!?/br> “好寅棲,再說一遍,求你了?!碧锰锰雍卧@樣低聲下氣說話。 寅棲整個人都要縮起來了,最后才小聲說:“謝明熙,你真好看。” 她被放到桌上,顯然男人是等不到回臥房了。 謝明熙將腰帶抽出來,堆迭在腰間的衣服都被脫下。寅棲順著他的動作往下望去,緊瘦的腰腹下,蟄伏許久的巨龍彈跳而出。 她感覺到xiaoxue流出一大灘水,顯然是記起了和這根東西的愉快記憶。 寅棲別過頭去,卻被他輕輕扣住下巴轉了回來。謝明熙調笑道:“小妖怪,這樣好看嗎?” 她的胸腔激起一股熱流,脖子和臉一瞬間熱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不肯說話,他就使壞親她,將她全身衣服都脫下吻遍。 摸到她xiaoxue一灘水,他就知道她也動情了。 修長手指向下一探,肥美rou唇就被分開了,勾住嬌小的花核,她就忍不住呻吟出來。 他非要她回答,雙指夾住花核摩挲,略帶繭的手指只要微微用力,寅棲就腦袋一片空白,腰腹酸軟得快要坐不住了。 謝明熙一手扶到她腰后,將唇貼到了小花xue上。靈活的舌頭和手指不斷撫慰,yin液不要命似的流出來,將下身打得泥濘一片。 她終于承受不住,嗚咽著說:“好看,你好看。”謝明熙才放過她。 只是替代手指的是更粗碩的東西,松軟的xiaoxue輕易就將他吞下。兩人交合起來總是孟浪,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撥到一邊,筆架也摔得東倒西歪。 從書房到臥房,寅棲高潮了多少次,自己都記不清了。 最后又是鬧到天光既白,她累得一動也不想動,才猛然想起來,她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要和謝明熙正式道別,然后離開這里去看看世界。 只是她沒想到,謝明熙為了她求來了圣旨,她搖身一變成了尚書庶女,擇日大婚。 寅棲急了,眼見眾人籌備忙碌起來,她也要被送出宮,那還怎么跟謝明熙說。 這天晚上,她終于向他坦白她要離開。 猶如當頭一棒,謝明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許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要去哪里?” 寅棲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是啊,她要去哪里呢?她自己都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根本沒辦法回答謝明熙。 見她不說話,他想到這段時間為她奔走,更是生氣:“寅棲,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語氣實在嚴厲,她好像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回到宮里之后,謝明熙對她總是百依百順的,讓她都快要忘記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妖怪會有心嗎?寅棲不知道。 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化形;不知道為什么要離開。 說到底,她只是一株小小的含羞草而已,只是能每天曬曬太陽就很好了,為什么要離開呢? “我不知道。”寅棲鼻頭一酸,眼淚就撲簌簌落下來。 視線里謝明熙的模樣恍惚了。 她語無倫次,胡亂把眼淚擦掉,像是賭氣一樣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謝明熙見她落淚又心疼了,他捧著她的臉,替她擦去淚水:“還不知道,就先留下來好不好?” 寅棲嘴角卻一撇:“不要。謝明熙,我在這里呆太久了?!?/br> 他心頭一跳,依然哄道:“植物不都是一輩子呆在一個地方的嗎?” “所以為什么我卻能化形呢?”寅棲問,“植物明明只要一輩子呆在那里就好了,為什么我卻長了一雙腳出來?” 謝明熙一時語塞。 “謝明熙,其實那天,如果不是我要走,你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我了?!彼f的正是在江邊,他撞破她身份的那天。 寅棲說著,似有靈光一現(xiàn)。 她捧起謝明熙的臉,拇指輕輕劃過,他眼下的睫毛柔軟,好像在她心底也泛起了漣漪。 那雙眼睛依然是海。 她在那一瞬間做出了決定:“謝明熙,我要去看看海?!?/br> 他沒有回話。 她的眼神太認真了,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她眼里的光芒。 謝明熙落荒而逃。 寅棲卻松了一口氣。終于把想說的話說出口,她的心情輕松多了。 更不用說,她還找到了目標。 她自顧自收拾東西。婆婆的骨灰、醫(yī)書……似乎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原來她和這里的羈絆并不深。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了本體的氣息。 不知是誰將她的本體挖了出來,竟還帶到了皇宮里!寅棲化身成雜草,看到一群道士打扮的人來來往往,手里拿著符,討論著陣法問題。 他們要作法把她困在這里! 原來謝明熙沒打算放她走。 寅棲腦袋空白了一瞬,心里的聲音一直在不停叫囂著:快逃!快逃! 心快得要從喉嚨跳出來,她頭腦清晰極了,只用了一點點法力,施了個障眼法便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寅棲不識路,只知道一直往南走,日夜兼程。 謝明熙知道她逃跑了會直接把她的本體毀掉也說不定,這樣她就再也看不到海了。 可是當時她卻只剩下這個念頭,或許只要跑得夠快,就能在他毀掉她之前看到海呢。 含羞草的壽命只有一年,而她已經(jīng)在這個世上活了好幾個一年了,要是說起來,她是一點遺憾都沒有的。 生而擁有化形的能力,她已經(jīng)這么幸運。 寅棲走在路上,連腳步都輕快起來。 讓她好好享受這最后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