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夫妻兩人出了迎春院,往前院走,又遇見了帶著兩房小妾以及孟大家前來送行的柳絮兒等。 “此次我們出征,府里就有勞柳側(cè)妃了,”蕭玉朵算是第一次見沐云放納的那兩房小妾,她見沐云放只和孟大家說話,便對那兩房小妾道,“希望你們安守半分,王府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兩個小妾忙福身遵命。 孟大家搖著小扇,含笑望著蕭玉朵,柔聲道:“王爺真是好福氣,平陽王妃姿容絕世,與王爺既是郎才女貌,又是夫唱婦隨,令人羨慕……” “本妃也算是為國盡力,不僅僅是夫唱婦隨?!笔捰穸浜粗洗蠹?,不急不緩回了一句。 說實話,沐云放弄回的這些鶯鶯燕燕,她根本沒有正式見過,今日都想蝴蝶一樣跑了出來,當(dāng)真是環(huán)肥燕瘦,各有風(fēng)姿。那兩小妾是小家碧玉型,而這孟大家卻出塵脫俗,甚是優(yōu)雅。 “是奴家想低了,王妃恕罪?!泵洗蠹伊⒖毯Τ捰穸涓I碚堊铩?/br> 蕭玉朵深深看了她一眼,對沐云放道:“爺,我們該走了。” 沐云放對柳絮兒囑咐道:“母親你多多照顧著,夏荷死了之后,她心情一直不好,你有時間便去陪陪她?!?/br> “是,王爺放心,妾身一定打理好王府,等爺與王妃歸來?!绷鮾涸阢逶品琶媲笆欠浅V?,也非常優(yōu)雅的。 隨后,兩人到了王府前院。 沐西、雨珍、雨雙已經(jīng)在待命。 “雨珍,你留下照顧小郡主,寸步不離。”沐云放對雨珍下了一道命令。 雨珍面不改色,抱拳道:“遵命?!?/br> 蕭玉朵看自己的寶馬蓮花也已經(jīng)出來了,看見自己之后,馬臉?biāo)坪鹾芨吲d,不住的沖蕭玉朵喚著。 “蓮花!”蕭玉朵快步走過去,接過韁繩,熱情地?fù)崦徎?,“是不是想我了?今日開始,我們又要在一起戰(zhàn)斗了,你要好好表現(xiàn),力爭超過‘逐月’……” 蓮花很鄙視地掃了逐月一眼,恢恢叫了幾聲。 而那邊的逐月很冷淡地看著蓮花耀武揚威挑釁,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馬都跟主人的性子,”沐云放觀蕭玉朵等著看逐月的繼續(xù)表現(xiàn),一面翻身上馬,一面涼涼地提示蕭玉朵,“主人喜歡顯擺,馬也一樣;主人沉穩(wěn),馬也不例外……” 這廝,變相罵自己。 “爺,有時候裝冷扮酷,也是賣弄風(fēng)sao的一種方式?!闭f完,蹬著腳蹬,也算利索地翻身上馬,沖沐云放挑釁一笑--怎么的?本妃不僅愛顯擺,還喜歡拔老虎毛呢,你來打我呀。 沐云放最愛看蕭玉朵這囂張樣兒,意氣奮發(fā),自信滿滿,充滿了戰(zhàn)斗力。 “丫頭挺得意,”沐云放行到她跟前,低聲道,“不管什么方式,把你迷到手就是本事,服不服?--對了,太平洋是哪里?王妃說要將爺踹到那里去……” 蕭玉朵聞言呵呵嬌笑著,轉(zhuǎn)身打馬從側(cè)門奔了出去。 沐云放嘴唇輕勾,隨后跟了出去。 沐西與雨雙看著沐云放與蕭玉朵雨過天晴,隨即舒口氣,也滿臉笑容,跨上馬奔了出去。 - 很快,一行人到了北城門。 李良,周廣地等將領(lǐng)已經(jīng)在等候了,他們看見蕭玉朵竟然英姿颯爽的出現(xiàn)了,不約而同的一愣--王妃也要出征去了? 幾乎和蕭玉朵與沐云放同時出現(xiàn)的七公主劉艷艷今日裝扮是一身水紅色的利落行頭,,外罩最簡單的犀牛皮鎧甲,顯得英姿勃勃。 劉艷艷老遠(yuǎn)就看見蕭玉朵與沐云放幾乎并肩奔馳過來。她看得出沐云放其實完全可以超過蕭玉朵,但他卻不那樣做,有意與蕭玉朵保持著并肩的距離,一貫冷清的俊顏和平時差不多,但嘴角卻閃著難得一見的淺笑--他是真的很愛她,不管納妾還是如何,他心里占第一的始終只有蕭玉朵吧? “見過公主了?!笔捰穸涫紫认騽⑵G艷打了一個招呼,嘴角同時閃著一個自信的笑容。 劉艷艷笑笑,微微頷首:“王妃也要與我們一起出發(fā)么?” 蕭玉朵點點頭,回眸看了沐云放一眼,又看向劉艷艷道:“難得與夫君一起出征,所以我不想錯過。”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太子府的馬車急急忙忙駛了過來。 沐云放一看,修眉不由一蹙。 劉艷艷一看,就知道是嬌蘭君主來了,眼神不由瞟向蕭玉朵,只見蕭玉朵神色平靜,仿佛沒看見一樣與身邊的周廣地低聲說話。 也不等對方到跟前來,沐云放便立刻下令道:“人都到齊了,我們出發(fā)!” 說完,一馬當(dāng)先沖出了城門。 “等等,平陽王……”嬌蘭著急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朝沐云放揮帕子。 可惜,對方頭都不回一下。 蕭玉朵與李良等人緊跟著沐云放,疾馳出去。 劉艷艷回頭沖嬌蘭郡主喊道:“欣蘭,時間緊急,我們就先走了,等我凱旋再去找你!” 說完,也狠甩馬鞭疾馳而去。 劉欣蘭著急地從馬車上下來時,沐云放一行人已經(jīng)成了小點,在她視野里越來越遠(yuǎn)。 “人家是來送你的,你就不能留一下么?”劉欣蘭癡癡看著最前面的沐云放,喃喃道,“不過你是男人,為國奔馳我不埋怨你,我等著你回來……” - 且說沐云放一馬當(dāng)先,帶領(lǐng)著眾人朝平陽一路疾馳。傍晚時分,落腳在一座小城。 晚膳之后,眾人都自動回到各自屋子休息。 蕭玉朵簡單洗漱后,尚了床,看還在燈下看著堪輿圖的沐云放,不由低聲提醒道:“爺,休息吧,明兒還要早早趕路了?!?/br> 面對嬌妻的召喚,沐云放立刻聽話的放下堪輿,出去洗漱后,進(jìn)來寬衣上|床,不過他發(fā)現(xiàn)蕭玉朵竟然放了兩床被子,不由蹙眉道:“你不要爺了?干嘛放兩床被子?” “是這樣,爺,我們明日要趕路,不是需要好好休息么?”蕭玉朵一看沐云放像孩子一個不高興了,忙解釋道。其實她是擔(dān)心兩人睡到一個被子里,難免甘柴獵火,從而影響了睡覺,明天還要趕一天的路。 “不睡到一起,怎么好好休息?”沐云放忽略掉另一床被子,直接掀開蕭玉朵的薄被鉆了進(jìn)來。 “爺,不覺得熱么?……”蕭玉朵哭笑不得,低聲問道,她看著沐云放已經(jīng)裸了上身,褻褲也松松垮垮快掉了,心里不由嘆口氣--男人,一上|床就開始用下半身思考了,剛才燈下運籌帷幄的美男子呢? 沐云放心不在焉,開始為蕭玉朵寬衣解帶,同時暗沉了聲音道:“還沒有運動,不熱--放心,今晚就一次,不讓你累。以后進(jìn)了軍營,我們兩人雖是夫妻,爺也不會留你在帳中。這樣算來,爺?shù)灭I很久,每日看著不能吃,這感覺估計不好受。所以之前,你的讓爺吃飽一些……” 蕭玉朵之前雖然沒有與沐云放一起出征過,但她知道沐云放一進(jìn)軍營,絕對會全力以赴,心無旁騖,所以自己到時候有事沒事別去他跟前晃悠,以免干擾了他。 是夜,兩人一番魚水之歡后,相擁而眠不提。 - 第二日天色剛剛發(fā)亮,眾人便繼續(xù)上路了。 臨近傍晚,沐云放帶著眾人終于回到了平陽。 半年多沒有回來,蕭玉朵一進(jìn)王府,就感覺到難言的親切感,畢竟自從穿過來,就一直生活在這里。 所以蕭玉朵立刻安排七公主住進(jìn)了椒蘭院,李良等人還有原來的舊宅,所以都先回去待命。 稍作休息,夫妻兩人先去松鶴院拜見了老夫人常氏。 對于他們歸來,常氏倒也露出幾分歡喜,與二人話了幾句家常,還特意問了一下果兒的情況。 蕭玉朵恭恭敬敬將果兒的情況稟告對方--她也愿意與沐家長輩分享孩子的情況。 最后,常氏拿出一只金長命鎖交給蕭玉朵,道:“凡是沐家的子孫,出生之后都有一個這樣的長命鎖,不管男女,刻著我們沐家的家規(guī)祖訓(xùn),男兒是精忠報國,女兒是順慧安康。” 沐云放與蕭玉朵忙起身恭恭敬敬接過來,又磕頭表示感謝。 坐了一會兒,兩人便起身回到明光院。 這里雖然暫時不住人,但依然有森嚴(yán)的守衛(wèi),所以安全度與以前一樣。 沐云放叫蕭玉朵先去休息,自己卻在明光院本院的會議房,召見了二十多個陌生的面孔。 屋子不大,所以人顯得比較滿,但卻鴉雀無聲,宛如無人一般。 沐云放環(huán)視一圈,示意眾人坐下,緩緩道:“時間很快,你們中的大多數(shù)跟著我已逾八年,沐南沐北與沐東沐西跟著我十幾年。你們也知道,我沐云放從十二歲時,就發(fā)下重誓,此生定要為父親與大哥討回公平!” 他說到這里,努力掩著自己的情緒,看著眼前這些鐵錚錚的漢子,眼眸中盡是激動與期待,他心潮起伏著,然后緩了緩,又道:“去年,我終于替慘死的老王爺報了仇,恢復(fù)了我們平陽王府的清譽與榮耀!現(xiàn)在,也該是為大哥討回公平的時候。很多情況你們已經(jīng)熟知,我不再多說,你們先暫時隱藏。等軍隊會議結(jié)束,我會給你們安排身份與去處。出擊北虜,勢在必行,大哥之仇,也一定會在這一次得以報!” “遵命!”八大金剛,十六羅剎,眼眸中盡是信任與同仇敵愾的豪情。 簡單的會議結(jié)束,沐云放帶著兩個陌生的男子進(jìn)了后院廂房的書房,同時將蕭玉朵請過來給她做了介紹。 “沐南,沐北,與沐西、沐東一樣,是我最貼身的侍衛(wèi),之前一直在外面,你沒有見過?!?/br> 沐南、沐北忙給蕭玉朵施禮,問安。 蕭玉朵含笑頷首道:“你們辛苦了。” “明日沐東與小圖都會趕過來,爺叫沐西與雨雙跟著你,若是有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便逶品沤o蕭玉朵又撥了兩個保鏢。 對于這種安排,蕭玉朵不會拒絕,自然點頭答應(yīng)。 “還有,明日的會議你不用去,就呆在王府?!便逶品庞盅a充了一句,看蕭玉朵點頭,沒有疑問,忍不住解釋道,“你若是去了,就算是軍中將領(lǐng)了,到時候肯定會被安排帶兵的,爺不想讓你去做這樣的事,你就跟著爺,或者跟七公主一起押運糧草就好了,別的不必做?!?/br> “嗯?!笔捰穸湫闹敲鳎逶品诺膿?dān)心就是針對沐棠,他擔(dān)心沐棠將自己弄到前鋒之類的地方去,所以讓自己呆在家里。等到時候出發(fā),自己完全可以作為沐云放的隨從去。 是夜,酣暢的歡愛后,蕭玉朵偎依在沐云放懷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爺,你那日為何要特意說那種情況,前有北虜,后又內(nèi)訌?你是擔(dān)心這個么?” 沐云放在黑暗中明顯頓了一下,隨即緊緊摟了一下,低聲道:“北地向來是個復(fù)雜的地方,因為這里時不時就會爆出被北虜收買而出賣軍事情報的內(nèi)殲。這次是北虜幾路大軍南下,也是擔(dān)心這種情況下,北虜一定會出大價錢收集情報,不得不防。” “要怎么防?這些人臉上也沒有寫‘我是內(nèi)殲’?!笔捰穸涓械絾栴}有些棘手,她雖然參加過戰(zhàn)斗,但對大梁的軍事將領(lǐng),尤其是北地的根本不怎么熟悉,就知道那么幾個。 這句話將沐云放逗樂了,他輕輕撫摸著蕭玉朵光潔的身子,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很多情況爺都心里明白著呢,你莫要擔(dān)心。你只記住,盡量不要招惹二叔,多與七公主在一起……” 蕭玉朵聽得出這番話的意思,多和劉艷艷在一起的話,別人想找自己麻煩機會就少一些,他要自己借劉艷艷的特殊身份來保護(hù)自己--可是,有那么危險么?最大的敵人應(yīng)該是北虜,不是么? 心里雖這么想,但蕭玉朵還是點頭答應(yīng)。 夫妻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相擁而眠不提。 - 第二日,沐云放一早起身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帶著沐西與七公主一起出了府,前往軍營。 蕭玉朵因為心里有事睡不著,也早早起來,沐浴后,坐在廊下梳頭。清晨的陽光透過樹縫斜斜照進(jìn)院子,院子里的萱草開的正旺。 就在她想著心事的時候,雨雙進(jìn)來稟告道:“王妃,二房夫人要見您?!?/br> 趙氏?她來做什么?只怕是來者不善。 蕭玉朵將發(fā)髻梳起,換了件衣衫,緩步走出明光院。 隔了一段距離,蕭玉朵就看見趙氏斗雞一般叉著腰,怒火沖天的模樣。 見對方如此,她臉上冷笑著,跨出院門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看著趙氏,問道:“二叔母,別來無恙?” “沐云放呢,你叫他給我滾出來!”趙氏完全不顧形象,破口大罵道,“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狠毒,竟然將云廣的腿打斷,我今日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恩將仇報的歪種,滿肚子黑水……” “二叔母,我敬你是長輩叫你一聲叔母,你給我聽清楚,你再給我污蔑平陽王,別人認(rèn)你是二房夫人,我蕭玉朵的拳頭可不認(rèn)你!我倒是很奇怪,你有什么臉跑到我明光院叫囂?你兒子干了什么勾當(dāng)你不清楚?!告訴你,打斷他的腿是最輕的,按照他的做的事,應(yīng)該進(jìn)豬籠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