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胡烈面無表情地倒車,掉頭。鄧喬雪穿著九公分的高跟鞋,根本追不上,情急之下只拍到了胡烈的車尾,眼看著胡烈遠(yuǎn)去卻沒有其他辦法。 路晨星醒過來的時候,胡烈正坐在床邊,一手撫摸著她的頭。 衣服還沒來得及換,胡烈身上還留有晚宴上的酒味和香水味。 燈也沒開。 “怎么了?”路晨星躺在床上,看著胡烈的黑影,動都不動。 “路晨星?!焙业穆曇衾涞?,又沒有什么具體的喜怒,就這么連名帶姓的叫她,實(shí)在有點(diǎn)嚇人。 路晨星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你考慮考慮跟我?!?/br> 路晨星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什么?” 胡烈俯下身,用鼻尖頂著路晨星的鼻翼,輕輕地打轉(zhuǎn)?!案?,好不好?” 路晨星身體是僵硬的,勉強(qiáng)自己笑出來,“胡烈,你喝醉了?!?/br> 胡烈冰涼的手伸進(jìn)被窩里,再由路晨星睡衣下擺摸進(jìn)了她平坦光滑的腰部,輕揉慢捻。 路晨星打了個抖,手緊緊攥著被角,面對胡烈,她仍舊是孱弱的。 “我養(yǎng)著你,護(hù)著你,你跟著我,即便現(xiàn)在我不能承諾給你什么,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就盡量寵著你,你心甘情愿地跟我?!焙艺f的話如同魔咒。 路晨星不能說謊,她說不出違心的話?!岸嗑??” 胡烈停下他的侵占,睜開的眼睛,看進(jìn)了路晨星的心里。“直到我死,可你說過,你不想我死,是不是??!?/br> “胡烈,答應(yīng)你我會很痛苦?!甭烦啃潜凰蹓涸谏硐律n白地說。 胡烈跪在床上,雙手描畫著路晨星身體的輪廓。 “你愿意看到我一個人痛苦嗎?”胡烈知道她的軟肋在那,運(yùn)用靈活,刀刀精準(zhǔn)。 路晨星在哭,又在哭。 胡烈抱起她,坐到自己腰腹上,一手壓著她的背,一手托著她的臀?!案揖湍敲床缓茫俊?/br> 好能好到哪里去?路晨星的臉埋在他的肩窩,搖著頭。 “就算不好,再不好,多不好,我也會逼著你心甘情愿。就算林赫回來了,所以你是要跟他嗎?你能嗎?”胡烈的話,傷人更傷己。 路晨星瑟縮著,沒了哭聲,時間都像是凝固的。 “你能去哪?路晨星,你沒得選。”胡烈忽然恢復(fù)了平時的冷然,手臂收緊,像是要把她掐碎,揉進(jìn)身體里。 她沒得選。只要胡烈要的,她沒有不給的權(quán)利。 路晨星以為只要胡烈不說出口,她總還有希望,可如今他說了,說的那么絕對,她又能怎么樣? “胡烈,胡烈……”路晨星的哭腔。 “晨星,晨星……”胡烈的喘息。 阿姨回去休息已經(jīng)有幾天了,這些天胡烈卻好像回來早了。路晨星自從胡烈逼她答應(yīng)到死跟著他后,生活狀態(tài)并沒有改變。 這天胡烈推了應(yīng)酬,打包了一份花椒魚片回來。 剛進(jìn)門進(jìn)看到路晨星坐在桌邊發(fā)呆。胡烈換了鞋,把那盒花椒魚片放到桌上,敲了敲桌面。路晨星抬頭看著他,表情擔(dān)憂。 “有事說事。”胡烈蹙眉。 “胡烈,阿姨好像出事了。”路晨星說。 這世上能讓胡烈上心的事寥寥無幾,一個保姆的事,他自然不會多關(guān)心。 “改天給你換個保姆。晚飯做了?” “不是的?!甭烦啃歉疑砗筮M(jìn)了臥房,胡烈站在床前扯開領(lǐng)帶,解開袖扣,脫下外套扔到床上。 “阿姨真的出事了,胡烈你能不能讓我去醫(yī)院看看她?” 胡烈轉(zhuǎn)身,有些不喜:“真身體不好,我讓人送些錢過去?!?/br>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甭烦啃请y得焦躁起來,“我今天看新聞,阿姨的女兒好像自殺了,阿姨去給她女兒討公道,被推了就磕到頭。” 胡烈一聽,更不贊同了?!凹热簧狭诵侣劊轻t(yī)院里就肯定是有記者的,你準(zhǔn)備送過去給他們點(diǎn)料?” 路晨星噎住,低下頭,沒再吱聲。 “過來?!?/br> 路晨星挪了一步。 胡烈跨近她半步,伸手撫著她的臉頰。 “要我?guī)兔σ部梢?,總得有個交換條件?!?/br> 路晨星聽了,抬起頭,對上胡烈的眼睛,問:“什么條件?” 胡烈用眼神示意她去看床上的衣物。 路晨星看了看,不明所以。 “學(xué)學(xué)怎么打領(lǐng)帶,你學(xué)會了,以后給我打,我就考慮考慮你說的事。” 路晨星連連點(diǎn)頭?!拔乙欢ê煤脤W(xué)?!?/br> 深更半夜,胡烈開車送路晨星去醫(yī)院。下車前,胡烈囑咐:“就半個小時,晚了,我就上樓去抓,聽到?” 路晨星答應(yīng)后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深夜的住院部大樓其實(shí)并不讓人舒服。樓道里沒了人來人往,一切都很安靜,靜到讓人毛骨悚然。 路晨星穿著豎領(lǐng)風(fēng)衣,戴著毛呢寬檐帽。到了七樓,找了護(hù)士站,值班護(hù)士正趴在桌上打盹。 “護(hù)士小姐,你好?!甭烦啃菈褐曊f,沒反應(yīng),路晨星又叫了聲,才見護(hù)士動了動,仰頭看著路晨星,皺眉:“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下,袁鳳娟在幾號病房?” 護(hù)士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路晨星的臉?!澳阏宜裁词拢克F(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不適合見人,你是她什么人?” 路晨星想了想,說:“我是她外甥女,剛從外地趕回來來看看她?!?/br> 護(hù)士“哦”了一聲,說:“往右邊走,715號病房。” “謝謝。” 路晨星輕手輕腳地走在走廊里,到了715病房門口,輕輕轉(zhuǎn)動門把走進(jìn)去。 同病房的兩個病患已經(jīng)睡了,最里頭那張病床上微弱的床頭燈還亮著。 路晨星走到病床邊,放下了手里的補(bǔ)品,阿姨愁容滿面地睜開眼,一見到她忙要起身。路晨星搖手,讓她繼續(xù)躺著。 “我不放心你,想來看看,白天不方便,這會來影響你休息了?!?/br> 阿姨眼睛里蓄滿了淚,喪女之痛,垮了的不止是她的身體,更重的,是她的精神。 “夫人……”泣不成聲。 胡烈在車?yán)锍橥炅藘筛鶡?,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正要下車,就看到路晨星小跑出來。 開了車門,等著路晨星上車,卻沒想到路晨星剛上車,就緊緊抱住了他,用盡了所有力氣般。 ☆、第37章 打架 胡烈其實(shí)是享受的,路晨星和他在一起快三年了,投懷送抱這是頭一遭,說話都不由自主的軟了三分。 “什么事?”胡烈回抱著她,安撫著。“探個病還有人給你委屈了?” 路晨星搖頭?!皼]有,沒有,我們回去說。” 胡烈說:“你這樣,我們可能回不去?!?/br> 路晨星緩了會,才慢慢松開手,好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情有些羞澀,有些落寞。 胡烈沒再說什么,開車,帶著路晨星離開了醫(yī)院。 “說吧,在醫(yī)院怎么了?”兩個人這會躺在被窩里,胡烈才追問道。 路晨星沉默了幾分鐘,像是在醞釀。 好一會才小聲說:“胡烈,如果你哪天煩我了,我求你,讓我離開你?!?/br> 胡烈眉頭深鎖?!霸趺从殖兜竭@個事上了?” 路晨星側(cè)躺在胡烈的懷里,攀上他的脖子,額頭貼在他的下巴上?!拔也幌朐俦灰资郑也幌朐僮兂梢粋€商品,我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可悲?!?/br> 若是以往路晨星說這些話,胡烈多半會嗤之以鼻,再加以嘲諷,可是如今,他對路晨星的那點(diǎn)心思,自己是清清楚楚的,以這樣的心境再這么聽路晨星的這幾句話,無異于在剜自己的心。 “瞎說什么?!”胡烈沉聲呵斥,又覺得語氣太重,接著說:“別胡思亂想。” “不是的,不是的?!甭烦啃钦f,“胡烈,阿姨今天告訴我,她女兒是被逼死的。她女兒遇人不淑,以為那個男人是真心待她的,可是后來厭煩了,就讓她……她女兒不堪受辱,最后在家里喝農(nóng)藥懷著孩子死的。我害怕,害怕我也會一樣的下場。你們都是上位者,我們不過是你們可以隨意碾死的螻蟻,所以胡烈,如果你哪天厭煩了我,能不能求你別把我送給別人,求你……” 胡烈聽著,越聽越不舒服,厲聲打斷:“行了!”路晨星哆嗦著閉了嘴。 “滿嘴的胡話。不要隨便給自己代入進(jìn)去,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我是誰?”胡烈沒好氣地說,“我看你就是成心找我不痛快。欠收拾了是嗎?” 路晨星更難受了。 “你只要好好在我身邊,就行了。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發(fā)生你想的那些事,這樣可以了?” 路晨星就窩在他懷里,好半天才點(diǎn)頭。 “胡烈……” “又什么事?”胡烈不耐煩道。 “你幫幫阿姨好不好?!甭烦啃切÷曊f。 胡烈閉著眼,哼了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路晨星往他懷里貼近,從他的身體,汲取溫度。 林林自覺給他這一個jiejie一個弟弟成天擦屁股是非常折壽的事。 林采那頭要防著出什么幺蛾子,林赫這頭也不消停。和瞿總的女兒交往沒幾天就被“捉j(luò)ian在床”,好好的聯(lián)姻搞砸了不說,這以后誰都知道林二少是個怎么混賬的東西。林林氣的胃都疼,趕到林赫住的公寓里,又是一塌糊涂。 林赫坐沙發(fā)里手里還提溜著一罐啤酒,見到林林時,還跟沒事人一樣,問林赫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