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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醫(yī)在線閱讀 - 第305節(jié)

第305節(jié)

    齊婥猶豫了。原本她的確是如白希云方才說的,就算是苗氏要被休棄了,她也要拉著一個墊背,將齊妙的名聲弄臭了才好。

    誰知道白希云見都不讓她見齊妙,強勢的讓人難以接受。如此看來,她還是退而求其次比較好。

    思及此,齊婥擦了擦眼淚,對白永春客氣的道:“多謝安陸侯?!?/br>
    美人對自己微笑!

    白永春激動的連連點頭,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啊,我是說,都是殷勤,那什么,我這就隨你去?!被仡^吩咐婢女,“去告訴夫人,我晚膳不在家用?!?/br>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渣

    在前廳端茶伺候的小丫鬟百翠已經(jīng)竭力的躲在柱子后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只想躲開主子們的紛爭,自己安安分分的領(lǐng)一份差使,做到二十四歲府里放人走也就罷了。誰知道今日就讓她看到了這么不該看的東西。

    親家二小姐和侯爺眉來眼去,還主動跟世子爺投懷送抱,侯爺對二小姐的親密表現(xiàn)的很歡喜,世子爺表現(xiàn)的還正常一些,嚴(yán)詞拒絕了。這些八卦她說都不敢跟人說,只敢自己一個人憋在心里,她知道這些都是禍根,萬一宣揚開了,哪日追究到她的頭上來,她恐怕就算跟貓一樣長了九條命都逃不過去。

    誰知道侯爺臨走就會隨口吩咐了一句讓她去傳話。

    她真的不想去!侯夫人太兇悍了,一句話回不妥當(dāng),挨頓罵挨頓打倒是小事,當(dāng)場發(fā)生現(xiàn)場解決也就完事了,最要緊的是搞不好回頭翻舊賬,連從前不小心跌碎個盤子的事兒都給揪出來。

    百翠哭喪著臉,又不敢哭,只敢撤出一個僵硬的笑臉,眼看著侯爺笑的眼角都開了兩朵菊花,小心翼翼的簇著齊家二小姐出去了,這才猶猶豫豫的去金香園回話。

    金香園里,張氏正在吃茶,白希暮和白希汐兩個正服侍張氏捶腿的捶腿,閑聊的閑聊,就等著稍后晚飯呢。管事的李嬤嬤進來回話:“夫人,前廳的婢女來回話,說是侯爺因著親家家里有事,出門去了。說晚膳請夫人不用等他,要晚一些回來?!?/br>
    其實,安陸侯不在府中留宿,且經(jīng)常不給消息就不回來是經(jīng)常事,張氏習(xí)慣了這樣不著調(diào)的丈夫時間久了根本都沒心思在去找,他愛眠花臥柳就眠花臥柳,章臺走馬的事對于他們來說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

    今日說要去親家家,還特意告訴吃飯不用等,才顯得格外的可疑。

    張氏放下茶碗。

    白希暮和白希汐兄妹兩個對視一眼,便覺得這是山雨欲來的預(yù)兆。有心想往外頭退,又擔(dān)心萬一母親真正因為父親的事而動氣,他們難道能看著張氏自己生悶氣?好歹也該留下來勸解一番。

    兄妹二人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察覺彼此嘆息,看了對方一眼,無奈的笑。

    生在這個家庭,真真是已經(jīng)忍耐到極限了。

    張氏以指甲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你說什么,侯爺去親家家?齊家?”

    “是,婢女是這么說的。”

    “真是奇了。那齊大勇這會子還肯跟你家侯爺交往?他不是一心要攀高枝兒嗎,侯爺現(xiàn)在被一路到底,就剩下個禿毛爵位,什么官都不是了,他還能與他結(jié)交?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家傻侯爺還主動往上貼。”

    張氏嘲諷的笑。

    這種話,下人誰敢接茬?

    就是白希暮與白希汐兩個,子不言父過,都不敢說話。

    張氏道:“還不將那個小蹄子給我?guī)恚屑毜恼f說當(dāng)時怎么回事。還等著我吩咐嗎?”無錯小說網(wǎng)不跳字。

    李mama連忙點頭應(yīng)是,匆忙的退了下去。

    百翠原本都想跑了,腳都已經(jīng)邁出了金香園的大門,卻生生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跑有什么用呢?往哪里跑呢?話不回明白,回頭夫人怪罪下來恐怕到時候更慘。還是想想怎么回話才是正經(jīng)的。

    果然,李mama出來了。拉著她進門去讓她仔細將剛才看到聽到的回明白??墒前俅溆植皇悄X袋被門擠了,哪里敢說實話,只好道:“奴婢奉命在前廳奉茶,是齊家的二姑娘來,說要求見世子夫人,正巧侯爺原本要出門就碰上了,便請二姑娘進來吃杯茶,吩咐人去請世子夫人,后來世子出來了,齊二姑娘說是要求世子夫人回去給齊將軍夫人說句話,世子不肯答應(yīng),就走了。侯爺就說看在親家的面上,他去齊家?guī)兔φf和說和?!?/br>
    百翠不敢有絲毫的謊話,卻也不敢將當(dāng)時不堪的場面直接告訴張氏,更不敢說自己看到侯爺那副色瞇瞇瞧上人家姑娘的樣子了,就只能如此避重就輕。

    然而張氏是多了解白永春,他會是那種熱心腸的人?

    冷笑了一聲,道:“不用說,這老不要臉的必然是看上人家姑娘了?!?/br>
    屋內(nèi)仆婢都低了頭一語不敢發(fā)。就是真如此,夫人也沒必要將話這么說明白啊。

    白希汐低垂著頭不言語。

    白希暮身為男子,卻是看不慣張氏這樣的做法,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br>
    百翠等下人們?nèi)缤墒芴厣猓B忙退了下去。

    張氏回頭看了一眼次子,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白永春,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臉上便也不怎么好看。

    白希暮道:“母親下一次可不要這般了,這話叫下人們聽了去不像話,沒的叫人在背后說咱們家里沒規(guī)矩。而且若是傳開了什么閑話,子虛烏有的事情卻鬧出滿城風(fēng)雨來,母親臉上難道就有光彩?”

    張氏一聽兒子竟然為了白永春那個老混蛋來訓(xùn)斥自己,憤然道:“怎么現(xiàn)在就學(xué)會向著你爹說話了?他是個什么貨色,需要我來編排他?我就是不給他說什么,你以為他干出的好事兒就少了?自己都差點將自己玩殘廢了!你這會子還來說我!”

    “母親,您會錯意了。”白希暮焦急的道:“兒子不是為了父親,是為了您啊,您這般處世,叫人看了不好。”

    張氏不耐煩的擺手:“罷罷罷,你看不上我我心里也知道,你滿心想著將來能謀個差事做。誰知道你爹這個不長進的,做得出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將你的差事也給耽擱了,仕途上我是婦道人家,幫不上你的忙,難道你爹那個沒用的就能夠幫的上忙?你這會子替他說話,難道他還有順風(fēng)耳聽得見不成?”

    “母親,您這么說就太歪曲兒子了。”白希暮臉上漲的通紅,雙手握拳,想要與張氏吵,卻又無法,子不言父過,同樣無法言母過,今日指出張氏不妥之處已經(jīng)引來張氏這般叫囂,在說下去怕就傷了母子感情。

    白希暮心里深切的悲哀。

    這樣蠻不講理道理都說不通的媳婦,也難怪父親要在外面尋找知己。

    白希暮垂頭不言語了。

    白希汐的頭脈的更低了。

    張氏看著兩個孩子那模樣,心里雖然因白永春的事情不痛快,到底都是自己生的,心里也不落忍,嘆息道:“為娘就是生氣,你爹做的喪盡天良的事太多了。娘心里如何能夠平靜?你們真的以為他是去齊家?guī)兔窈偷??今日來求助的如果不是齊婥,你爹也不會如此?!?/br>
    其實張氏說的是對的,白希暮也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么性子,他不過是不支持張氏當(dāng)著下人的面也這樣將無憑無據(jù)的事情拿到臺面上來說。

    這夫妻二人都有錯,但也都是苦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