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三人倒了茶水之后，這才坐下說道：“你們過來，何必帶著這么多東西。我這里哪里就缺這些吃的了。這下好，還讓老趙給拿了一半去?！?/br>
    阿梅見大興舅舅讓自己說話。這才笑著說道：“翠姑婆，上次來看您，我沒有什么錢，也沒有拿東西過來。這次的茭白是我和兩位表妹自己種的。只想著讓您也嘗嘗鮮。這才送過來的。還要謝謝您在趙師傅面前幫我們說話。否則根本就賣不出這個價錢的?！?/br>
    翠姑婆擺擺手，說道：“這些沒什么，他老趙還是占了便宜。供銷社的那些菜，那都是剩菜爛葉子的，哪里有你們的茭白好。估計明天開始，醫(yī)院里的人都要多吃一碗飯。剛才我聽了你舅舅說，這茭白你可種了很多。怎么樣？除了我這里，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銷掉的？”

    阿梅呵呵傻笑，只是想要糊弄翠姑婆是不可能的。

    “咱暫時還沒有想好地方，只想著以后我送去瓜蘭鎮(zhèn)閘口那邊賣，能賺些就很不錯?！卑⒚缝t腆的說道。

    “這可不行，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怎么能夠有這樣的。這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成了資本主義走資派了。你也不想要被人抓住來□□吧?！贝涔闷欧炊环判牡卣f道。

    阿梅也是無奈的，閘口那邊人比較多，這才能夠多賣一些錢。只是像翠姑婆說的，很危險，但是也沒有辦法。否則去哪里賣？

    “不如這樣，你到時候讓素映多帶一些過來，到時候我跟左鄰右舍的人說說，素映早點來我家里，到時候我給做中間人，這樣你們能把茭白賣出去，我那些鄰居也能買到新鮮的菜。”翠姑婆猶豫了猶豫，這才建議到。

    阿梅喜出望外，這當(dāng)然是最好。真的被人說起，到時候還可以說是送來給親戚吃的，吃不完送給鄰居，這很正常。

    “翠姑婆，您想得可真周到。這樣，我讓素映到時候就多帶十斤過來，賣不完，您可得幫我吃了?！卑⒚沸呛堑膶χ涔闷耪f道。這其中的意思，讓翠姑婆拒絕不了。

    因為翠姑婆還有工作需要忙，所以大興舅舅和阿梅三個人也就不多打擾。

    出了衛(wèi)生院，阿梅想著單位食堂的好處。只是自己才來這里一年時間都不到，更是很少來密山鄉(xiāng)上走動，所以對這里真的不熟悉。只能看著大興舅舅。

    “我雖然知道一些單位，但是在這里也沒有熟人，那些人怎么可能會需要你的茭白?！贝笈d舅舅聽了阿梅說的話，為難的說道。

    既然大興舅舅這里沒有關(guān)系，阿梅也只好作罷。一心一意的想著去閘口衛(wèi)生院那邊賣茭白。

    “啊，對了阿芯不是在鄉(xiāng)上上班。舅舅，您知道在哪里嗎？不如咱們?nèi)フ宜?，也許她有些關(guān)系。萬一是個大廠，咱們這茭白就能夠銷出去很多。也許剩下的就夠咱們自己吃?！碑?dāng)然這些話，只是阿梅樂觀的估計。這么多的茭白哪里能夠讓一個工廠給包圓了？

    “阿芯啊，說來著丫頭已經(jīng)開始在密山紡織廠當(dāng)工人了。你阿根舅舅還真的挺有辦法的。不如就去那邊看看，如果能打進(jìn)紡織廠的食堂，那咱們的茭白就不用愁了。哪里可是有好幾百的工人呢。”大興舅舅顯然是心動了。實在是不放心阿梅去瓜蘭鎮(zhèn)賣茭白。

    既然知道了地方，兩人意見又也一致，素映的意見可以忽略。

    因為在衛(wèi)生院耽誤了有些時間，所以找到密山紡織廠的時候，天已經(jīng)有些暗下來。

    幸好，阿芯今天做中班，所以跟門衛(wèi)大爺說了幾句話。阿芯很快就出來。

    “阿梅，你怎么有空來找我。這一周，我都是在上班，所以還沒有時間回去?！卑⑿緦τ诎⒚返牡絹?，感到很驚喜。才來這里上班兩三個月，現(xiàn)在還是學(xué)徒，沒有什么時間回家去。能夠在這里看到阿梅，自然是很高興的。

    阿梅呵呵笑著。

    “阿芯看著你好像很累，都瘦了很多。怎么樣，我們有沒有耽誤你的工作?！?/br>
    聽了阿梅的話，阿芯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

    “噗嗤，我自己都沒有察覺。不過我這段時間還真累死了。別人還說什么當(dāng)工人很輕松，你知道我這幾個月都被我?guī)煾狄R死。還要上夜班?！卑⑿緦χ⒚繁г沟馈?/br>
    阿梅呵呵笑了起來。

    “讓你當(dāng)老師，你又不愿意，現(xiàn)在吃到苦頭了。你以為當(dāng)工人很舒服？好好的干活吧。出師了，你就解脫了。工資也會上一個等級的。”阿梅安慰道。

    “但愿吧。對了阿梅，你們?nèi)齻€人來找我不止是為了來看我的吧?！卑⑿緦χ⒚穯柕?。

    阿梅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是為了來找茭白的銷路的，看著你這里的紡織廠這么大，不知道你有沒有門路幫我們一把？”阿梅為了少點波折，這才對著阿芯問道。

    “唉，我也不過是一個學(xué)徒工而已。不過我可以幫你去食堂那邊問問，只是這會兒正是吃飯時間，也不知道食堂的師傅是否有空。”阿芯想著阿梅三人大老遠(yuǎn)來找一場，還是幫助問一下比較好。

    ☆、第四十六章

    密山紡織廠是密山鄉(xiāng)重點國有企業(yè)，這里主要的還是紡紗、織布。這里擁有四五百個紡織女工。這樣的人數(shù)，當(dāng)然需要一個相匹配的食堂。

    阿梅三個人跟在陳衛(wèi)芯身后，朝著食堂走。

    拐過龐大的廠房，就來到廠房后邊的磚瓦房。這里的房子也挺大的，畢竟要容納這么多食堂女工蒸飯吃飯呢。

    四個人一進(jìn)食堂，就被眼前的人潮給驚呆。

    “哇，好多人，阿芯，來食堂吃飯的人有這么多，你吃飯可真不容易?！卑⒚吩尞惖貑柕?。

    “是啊，現(xiàn)在正是吃飯的高峰期，自然是人很多了。阿梅，來咱們先去找食堂的大師傅，只要得到大師傅的認(rèn)可，那你的茭白就不用愁。至于我嘛，我爸認(rèn)識一個食堂的大師傅，吃飯不麻煩，現(xiàn)在我就是帶你們?nèi)フ宜??！标愋l(wèi)芯自豪地說道。

    因為后廚不允許閑雜人等進(jìn)去，所大興舅舅和素映表妹在外邊等著。阿梅則是跟著陳衛(wèi)芯一起去后廚找這位大師傅。

    已經(jīng)炒完菜的大廚和幫廚們正在收拾廚具，看出來正準(zhǔn)備回家。

    阿梅看著這些或高大、或壯碩的大廚，心里就有些嘀咕。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者讓陳衛(wèi)芯說這事兒。

    幸好一邊陳衛(wèi)芯幫著說話了。

    而且阿梅看著，似乎陳衛(wèi)芯跟其中一個大廚是認(rèn)識。

    “謝大伯，您這是下班了。我有事兒要找您?！标愋l(wèi)芯笑瞇瞇地對著謝運程說道。

    正在脫工作服的謝運程聽到陳衛(wèi)芯的話，馬上轉(zhuǎn)過身來。

    “原來是陳家阿芯啊。怎么樣，在這里干了幾個月的學(xué)徒工，還適應(yīng)吧。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的，我在廠里還是認(rèn)識幾位領(lǐng)導(dǎo)的。想吃些什么我直接給你開個小灶?！睙o比慈祥和藹地對著阿芯說道。

    “謝大伯，我剛才已經(jīng)吃過。這次來找您是又是想要請您幫忙的。不如咱們先出了后廚再說。”陳衛(wèi)芯看著這里人這么多，想想說話不方便，這才想著出去說。

    謝大伯看著手邊也沒有什么活，就放下工作服，跟著阿梅和阿芯兩個人出門。嘈雜的食堂更加不適合談話，于是聽了陳衛(wèi)芯的提議去外邊找僻靜的地方。

    大興舅舅和素映兩個人見了就跟上，一起出了食堂。

    出了食堂，五人在一處僻靜角落的長條凳上坐下，這里正好聊天。

    “好了，阿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那就現(xiàn)在說吧，反正這里人也不多。挺安靜的?！敝x運程看著一身皮膚黑紫色的大興舅舅，就知道這是想要來推銷鄉(xiāng)下人自己種的菜的這樣的情況以往也不是沒有過，而且有很多。所以謝運程才一副了然地說道。

    既然被猜出了自己的目的，陳衛(wèi)芯也就大方地承認(rèn)。

    “謝大伯您可真猜對了。這是我的陳伯伯，跟我是一個村子的。而這兩位就是我的小姐妹平日里玩得很好的那種。其實這事兒就是我的小姐妹種了好多的茭白，這會兒結(jié)出來很多，就想著問問，咱們食堂需要不需要。如果可以的話，就想著給定期送過來。您放心，一定是挑選最鮮嫩的送過來?！标愋l(wèi)芯一邊為謝大伯介紹阿梅幾個人，一邊道出自己的目的。

    “哦，原來是為了推銷茭白。這倒是，咱們食堂工人可是很多。有好些人都是不喜歡回家開伙的，所以都是在咱們這里解決。倒是需要很多。只是咱們這樣的大食堂都是有固定供貨的地方。我也不是采購部，沒有辦法拍板。不如到時候我?guī)椭o問問采購部，也許能夠有一個好消息?！敝x大伯一副遺憾地說道。

    阿梅原本很高的熱情，這會兒一下子就被澆滅。

    身后的大興舅舅，不動聲色地拍拍阿梅的肩膀，算是安慰。其實大興舅舅對于這里也不報任何期望。只是既然是有地方，總想著來試試，也減輕阿梅幾個的壓力。

    陳衛(wèi)芯也是很失望，原本以為能夠幫一把阿梅的，誰知道結(jié)果居然是這樣。

    一時間氣氛凝固，倒是大興舅舅走出來，笑著給謝運程遞了一根煙。

    “謝大哥，抽根煙，小孩子小打小鬧地種了一些茭白。我原本也不重視，誰知，今年年成好，長了那許多。我這當(dāng)舅舅只能幫著找找銷路。您給幫忙想想辦法，不拘多少，都可以的。咱們也不貪多。這其中的好處，當(dāng)然是不會忘記您的。咱們可以讓一分錢一斤的?！?/br>
    謝運程也算是給面子。點上煙，抽一口。這才嘆道：“既然老弟這么說，我這里一點都不要好像不近人情了。而且我跟阿根也算是朋友。他同村的就是我的同村。那我找個空去采購部去問問。這樣吧，明天早點送個十來斤過來。當(dāng)然，咱們也不朝著這些錢看的，也是為了這份情分?！?/br>
    “哎，那真的是太麻煩您。對了，昨天我在山塘抓了一只野兔，看著不怎么大，不過勝在味道好。不如我明天讓我這大女兒給您送來，紅燒味道應(yīng)該不錯。”大興舅舅高興地抓住謝運程的手說道。

    謝運程滿意地看著大興舅舅。

    “也好，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吃到野味了。明天就一起送來吧，恩，其實送二十斤過來也是可以的，咱食堂肯定能消化的?！?/br>
    伴著多加的訂貨量，大興舅舅笑得更加謙卑。

    阿梅在一邊看著很難受，可是一句話都不能說出口。否則好不容易拿下的供貨渠道又要出變數(shù)。

    可能是這謝運程有什么事情，所以一跟大興舅舅商定好供貨的細(xì)節(jié)，就走了。

    等謝運程走了之后，陳衛(wèi)芯就紅著連對著阿梅說道：“阿梅，我都幫不上什么忙，還是靠著陳伯伯自己說服謝大伯。而且你們也損失好些錢呢。你們種茭白不容易。”

    阿梅知道陳衛(wèi)芯心中的想法，這才安撫道：“阿芯你說什么呢？要不是你帶我們過來。我們哪里就認(rèn)識這位謝大伯。不認(rèn)識，我們又怎么能把我們種的茭白給銷售出去？這里邊你的功勞可大了。反正咱們?nèi)绻u不出去，不到兩天的功夫，那些長出來的茭白都要老，到了那個時候就真的一分錢都不值?！?/br>
    阿梅的安慰，一邊大興舅舅也跟著說道：“阿芯，阿梅說得很對，你這樣就幫了我們很多忙。再說了，食堂里食材的采購，這里邊有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需要兩邊商量。就現(xiàn)在二十斤的茭白可省了阿梅很多麻煩。而且以后如果你們廠里的員工喜歡吃，那咱們的訂貨量更多了。還有你也可以跟你的同事推銷的。明天我讓素映多帶點過來，你也好送點給你師傅，這樣你學(xué)習(xí)也輕松些。”

    這些話勸解下來，很快就讓阿芯恢復(fù)了往日的活潑。

    “阿梅，陳伯伯，素映，你們吃晚飯了沒有？沒有的話，就在咱們廠里吃吧。這里的菜色不錯。而且又很便宜。”想著阿梅幾個難得來看自己，要留三個人吃頓飯。

    “不用了，我們只是出來找銷路。這會兒任務(wù)超額完成，也就要回去。我舅媽也應(yīng)該為我們做好晚飯。咱們不回去的話，估計家里人會一直等著我們，這樣大家都要餓肚子了。阿芯，等你空了，就多多回來。咱們可是要一起看書的。而且，等我賣了錢，我做好吃的給你吃。”阿梅笑著拒絕道。

    陳衛(wèi)芯雖然遺憾，但是也不得不答應(yīng)。只要大興舅舅在這里，家里是一定會等著大興舅舅回去吃飯的。所以也只能夠放人。

    “阿梅，我以后一定會經(jīng)常回來的。只是現(xiàn)在要當(dāng)學(xué)徒，這才沒有什么時間回來?！标愋l(wèi)芯依依不舍地送三人到了大門口。

    “行，你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去吃飯。等你回家的時候，記得來我家。咱們一起出去玩?！卑⒚窊]手作別陳衛(wèi)芯。

    出了密山紡織廠，三人就騎上車，朝著回家的路趕去。這回騎車的節(jié)奏有些快，因為天色很晚，再不到家，等天黑，就看不到路，一個弄不好，也許就直接騎車進(jìn)水灣也有可能。夜晚沖進(jìn)水灣里，這樣更加地危險。畢竟這一路的水灣都是放了滾釣。

    三人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到家里。只是天色也全黑了，幸好這段路還算是熟悉的，才好摸黑回家。

    陳家屋子里點著煤油燈，舅媽聽到院子里的動靜，馬上就迎接出來。

    “可算回來了。剛才看著天都全黑，這人還沒有回到，可擔(dān)心死我了。今天找不到，咱們就明天再去找嘛。”舅媽嘮嘮叨叨地對著大興舅舅說道。

    “行了，行了，今天不過去找銷路，又沒有什么。以前每次咱們出遠(yuǎn)路，哪里有不騎夜車的。你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的。你們晚飯吃了嗎？肚子有些餓了?！贝笈d舅舅不耐煩地說道，不過話語里透著一股子喜悅。

    作為十來年的老夫老妻，這點喜悅舅媽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還沒有吃，就等著你們?nèi)貋硪黄鸪?。就老小我給喂了一些米糊，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怎么樣？看著你話里透著一股高興勁兒，是不是今天很順利?！本藡屓滩蛔柕馈＿@可關(guān)系到陳家今年還債，可一定要問清楚。舅媽也情不自禁的高興起來。

    “恩，定出去四十來斤，價錢也合適，明兒個就讓大丫頭送過去。至于其他的，阿梅說是要帶著二丫頭去閘口賣賣看?！?/br>
    前邊的話，讓舅媽喜悅。已經(jīng)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能夠收進(jìn)多少錢。后邊那句話，又讓舅媽的心提上來。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讓兩個孩子去閘口賣茭白？萬一碰到什么事兒，你這當(dāng)舅舅還怎么去見你meimei。還有素涓也這么小。哪里反抗得了?！本藡屓滩蛔÷裨沟卣f道。

    大興舅舅也正為著這個煩惱，這會兒聽到舅媽的指責(zé)，也很不高興地說道：“你倒是我不擔(dān)心？我很擔(dān)心，可是你也得看看我有多忙，早上我還要去山塘抬石頭，這份工作的意義如何，你知道的，我不能放棄。不放心又有什么辦法。要不，你明天早上的時候陪著一塊兒去。只是你不會騎車，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大興舅舅的話，又讓舅媽猶豫了起來。其實每天早上舅媽也沒有多少空閑時間。又是要伺候自家私有地里的那些菜。又是要喂豬，家里還有兩頭豬，和一籠子雞鴨要喂，還有一家子男人的衣服。能夠保持每天準(zhǔn)時上工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你倒是我每天早上都是閑著的？家里一攤子事兒等著我去做。以前還有素映和素涓兩丫頭幫襯，可是這會兒哪里還有空閑時間?！本藡屓滩蛔”г沟馈嵲谑沁@段時間兩個女兒也很忙，家里的活計都壓在了舅媽一個人身上。至于讓大兒子干這些活，舅媽更加不愿意，在她的意識里，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

    “讓咱媽幫一把吧。家里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太忙了?！贝笈d舅舅原本滿腹牢sao，這會兒聽了就舅媽的抱怨，這才嘆息道。想不到家里人都是這么忙碌。

    “這話我可不敢說，我跟你說，我見到咱媽，我就心里和腿腳都哆嗦。還是你去說，她聽得進(jìn)你的話?！边@是實話，外婆在舅媽面前可是很威嚴(yán)的，不會打舅媽，可是罵人次數(shù)不少，阿梅幾乎每天都能夠聽到。

    “行，我去說，好了，開飯去吧。否則幾個孩子的肚子都要餓扁，那是要坐下病的?！?/br>
    舅媽滿意地去廚房開飯鍋，阿梅三個人幫忙端菜。

    一家子人就著灰暗的油燈，開始吃晚飯。

    大興舅舅每天都要喝點老酒，不過量不是很多。這會兒喝了一口酒，夾口菜，嚼吧嚼吧就開口了。

    “媽，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兒。您看，阿梅幾個種的茭白都長出來了。也看著再不賣到可都浪費了。今兒我?guī)е⒚泛退赜硟蓚€就去密山鄉(xiāng)上聯(lián)系了一下。解決了一些，只是還有一些還需要去賣到，就想著讓阿多陪著阿梅和素涓兩個去閘口那邊賣賣看。您覺得如何？”

    外婆面前同樣是一小碗老酒，這會兒聽到兒子跟自己說的話。只是斜斜眼睛。

    “恐怕還不止這些吧。你還是一次性把話給說完吧。否則老婆子我還要猜謎一樣地猜你話里的意思，這沒有意思?！闭f著又用眼睛瞪了一眼舅媽。

    正在狼吞虎咽的阿梅，突然覺得飯桌上氣氛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