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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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姽。 “這是邊先生的嗎?”龔城邶雙眼一亮,不等龔添回答,他就塞進了褲兜里。 龔添臉色一黑:“臭小子!” 龔城邶卻已經(jīng)身手靈活地鉆進了洗手間。 龔添皺著眉脫去了外套,這時候腦子里卻是不自覺地想起了男人說的話——“能找到的?!碑敃r男人的口吻堅定。 是在安慰他嗎? 龔添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邊姽怎么能這樣對他的胃口呢? · 龔添走了之后,杭清的注意力才落回到宋懲之和靳刖的身上:“吃完了嗎?” “嗯?!眱扇嗣c頭。 “那就該去上課了?!?/br> 宋懲之卻沒有動,他睜大了眼看著杭清,低聲問:“您之前在這里,天天都會和那個龔先生見面嗎?”這就是男人口中的“有事”嗎? 杭清沒回答他的話,轉(zhuǎn)頭對司機道:“送他們過去,路上小心。” 宋懲之繃緊了臉,看上去像是在發(fā)怒。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杭清覺得這小孩兒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今天龔添才剛提醒過他要小心。他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但宋懲之和靳刖呢?別人認得他,可未必會認得宋懲之和靳刖。 “走吧,我也一起過去?!?/br> 宋懲之繃緊的神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甚至還笑了笑,他伸手攀住了杭清的胳膊,小聲道:“一起吧?!?/br> 杭清掃了他一眼,只覺得宋懲之變臉的本領著實太快。這難道是跟邊姽學的? 有杭清陪在側(cè),宋懲之和靳刖什么毛病都沒了。 而一路上也是風平浪靜,并沒有什么想象中的危險分子出現(xiàn)。 之后連續(xù)幾日都是如此。 而這時候警局的審查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從一個啞巴的口中能問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才剛剛摸到人家一個窩點,那邊的人就跑了,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就撲了個空。 龔添再上門來的時候,眼底都還帶了些許血絲,明顯為這樁案子cao了不少心,而去投案的艾雨再也沒被龔添提起過,說明視線是真的完全被轉(zhuǎn)移開了。 “坐。”杭清招呼他。 今天剛下班就過來了,而杭清也剛回到別墅,才洗了澡換上一身浴袍出來,雖然他將腰帶系得很緊,但仍舊露出了胸口一大片白皙的皮膚。 龔添努力克制著挪開了目光,臉上嚴肅的神情也緊跟著被微笑所替代。 女傭端上了茶水。 而這時候,宋懲之和靳刖聽到動靜也跟了下來,只是今天他們學聰明了一些沒有走到客廳里,而是蹲在了樓梯間,這個角度更好觀察。 靳刖忍不住小聲問:“我們這是在干什么?” 宋懲之冷睨了他一眼:“看著就知道了?!?/br> …… “怎么樣了?”杭清抱起了水杯問龔添。 他坐在沙發(fā)上,浴袍的衣擺不自覺地向兩邊墜下去,露出了杭清白皙而修長的腿,哪怕是隨意放置在沙發(fā)上,也依舊好看極了。 龔添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而后才正經(jīng)地道:“陷入僵局了,幾次下手都撲了個空,而那個人販子口中已經(jīng)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游樂園的那個工作人員更是一問三不知?!?/br> 杭清轉(zhuǎn)了轉(zhuǎn)掌心的水杯,淡淡道:“龔先生難道沒有考慮過警局內(nèi)鬼的因素嗎?” “當然想過,但是……我試過了,抓不出來?!饼徧硪埠軣o奈,“我在景市才三年,很多事上我也摻合不進去。強龍壓不過地頭蛇?!?/br> 杭清微微驚訝。龔添竟然就這樣大方地告訴了他? 想了想,杭清出聲道:“我可以幫忙的?!蔽业冗@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 龔添卻擺手道:“不用了,案子雖然暫時陷入了僵局,但卻不代表就此破不了案了……” 杭清:…… 你倒是給我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啊! “那你要怎么入手?”杭清問。 龔添卻不再往下說了。杭清頓時會意,龔添是要動用自己的門路了吧,自然是不好開口對他說的。 “這幾天怎么不見你出門了?”龔添突然問。 杭清突然有種感覺,好像龔添特地來這一趟,更重要的是問這句話似的。 “我要送兩個孩子去上課?!?/br> “去學校嗎?不太安全?!饼徧戆櫫税櫭?。 “去上私教課?!?/br> “那就好?!饼徧淼吐晢枺骸昂镁脹]在亭子里看見你了。今天一起吃個飯吧?” 杭清微微一怔,沒能明白龔添的用意?!安涣??!焙记宓?。 龔添臉上的遺憾之色清晰可見,他站起來,道:“那就下次吧?!?/br> 龔添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就只是來特地看一眼,他是不是生病了才沒有去亭子一樣。 杭清讓女傭收拾了桌子,轉(zhuǎn)身上樓。宋懲之和靳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站好,杭清一上樓就正好看見他們站在那兒跟杵了兩根柱子似的。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靳刖有些慌亂。 宋懲之倒是笑了笑,還頗為冷靜:“等您?!?/br> “等我干什么?” “想……見您?!?/br> 杭清:…… 宋懲之真的不是腦子出了毛病嗎? 杭清莫名其妙地越過他走進了臥室。 宋懲之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去,他盯著杭清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靳刖忍不住抬手捅了捅他:“你怎么了?你看著他笑什么?不怕他生氣嗎?” “生氣也要看?!彼螒椭滩蛔〉?。 靳刖原本想說宋懲之有病的,但是突然間,他忍不住也往男人的背影看了一眼。是……是挺耐看的。 · 杭清慣例將兩人送到了邊家別墅,然后就準備坐車去見心理醫(yī)生。相比好感度、冊子,眼下有兩件事最重要。一是解決他的睡眠問題,二是弄到那個女孩兒的下落。 杭清先約了心理醫(yī)生,剛好就定住了這一天。 想著他都已經(jīng)親自將人送過來了,而邊家別墅內(nèi)外把守了不少人,不可能有人進去。對于宋懲之和靳刖的安危,他也就能放下心了。 只是車子才開出去不久,司機就低聲提醒他:“主人,有人在后面跟著我們?!?/br> 杭清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輛不起眼的小面包車。 杭清在心底罵了聲腦殘。 這人可不是個腦殘么? 若是想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應該開一輛豪車,而不是開一輛破爛面包車。畢竟在這么一個富人出入的地方,一輛破面包鉆入豪車群,那可不就跟鶴立雞群一樣嗎? 杭清閉上眼繼續(xù)小憩,道:“是個傻子,不用理會?!?/br> 司機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么。只是心底對杭清的佩服又上了一個高度——主人似乎越來越厲害了,什么事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了。雖然從前易怒的主人很可怕,但如今變化莫測的主人更讓人忍不住跪地膜拜。 那輛車一跟,就一路跟到了別墅區(qū)外。再往里,那輛面包車就進不去了。杭清也就發(fā)了個善心,從車上走了下去。手下和司機將他護衛(wèi)在中間,沒有出言質(zhì)疑杭清下車的決定。他們已經(jīng)越來越學會盲從了。 主人哪有犯錯的時候呢? 而這時候,那輛面包車也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卻半天沒有動靜,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下來。 杭清無奈,只能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走進了一旁的咖啡廳。咖啡廳老板是認得杭清的,老板笑著迎出來:“邊先生!” 面包車上的人立刻就急了,馬上打開車門跑了下來。畢竟那家咖啡廳的要求很嚴格,只有里面的住戶才能進去。等杭清踏進去就晚了…… 杭清并不意外,他頓了頓腳步,故意等了一下他們。而這幾個笨蛋也終于沒有辜負杭清,他們終于快跑到了跟前來。 “邊先生!”為首的男子喊道。 杭清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男子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這才發(fā)覺到來接觸這個邊家掌權(quán)人,究竟有多么的棘手。 男子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邊先生,我們老板有事想請您去一趟?!?/br> 杭清對咖啡廳老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老板也還當真沒有怨言,微笑著退了下去。 杭清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輛破面包:“跟蹤我?嗯?” 男子雙腿打顫:“不不,沒有這個意思?!本驮谀凶咏g盡腦汁地想,要怎么辯解清楚的時候,杭清就先開口了:“讓他過來見我。” 男子張大了嘴。 “就這玩意兒,也配來請我?”杭清臉上一怒。 “是是是……”男子也有些茫然,明明來之前不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當對方開口以后,他似乎半句拒絕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杭清抬手一指對面的甜品店:“我在那里等,十分鐘之內(nèi)到不了,就不用見了?!?/br> 男子僵著臉點了下頭。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答應了什么,杭清已經(jīng)走過他的身邊,朝著那家甜品店去了。 男子只能苦著臉掉頭去聯(lián)系老板。 杭清絲毫不覺得這是在強人所難。一般來說,這個男子背后的老板,應該都在附近緊盯著。除非是那個人沒將邊姽放在眼里。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畢竟邊姽在那個黑暗帝國之中的名聲相當響亮,沒有誰愿意得罪他。 果然,杭清在甜品店里坐了剛好十分鐘,那幾個笨蛋就擁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進來了。那個男人穿得倒是像模像樣,甚至單單看容貌,就像是一般的大學教授一樣。 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和人販子組織有關(guān)的。 他們之中有人被抓了沒關(guān)系,但新聞上沸沸揚揚的,邊家子侄險些被拐走,提醒市民注意安全的消息卻會讓他們緊張起來。他們只要不想和邊姽結(jié)仇,只要還想繼續(xù)從邊姽這里挖錢走,這一趟就必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