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她這樣誠摯可愛,阮琨寧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幫她一把,正不知怎么找個由頭,卻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紅樓里寶黛奇緣。 想著嚇?biāo)粐槪沲谄鹉_來,含笑附到玉奴耳邊去:“卻是我前世欠了你,玉帝叫我下凡來還你這一世?!?/br> 玉奴果然吃了一驚,清澈的眼睛凝住,連聲音都有些結(jié)巴:“卻……卻是怎么……怎么一回事?” 阮琨寧帶著一點得逞的得意,娓娓向玉奴講了紅樓的寶黛奇緣,玉奴聽罷,一個人怔怔的呆住了。 正擔(dān)心是否嚇到了她,阮琨寧卻見玉奴憔悴秀美臉龐上緩緩浮起一層紅,自面龐至耳根,又似活了一般,蜿蜒著到了脖頸。 阮琨寧:這個進(jìn)展……好像不太對…… 玉奴明亮的眼睛似乎散發(fā)著琉璃的光彩,抬起緋紅的臉,難為情的問道:“果真么?阿寧莫要欺我?!?/br> 隱隱感覺哪里不對,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阮琨寧:“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會騙你?!?/br> 玉奴伸手,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確定:“那我們拉鉤好不好?” 阮琨寧想了想,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隨即也伸出了一只小肥手來…… 遠(yuǎn)處隱隱有交談聲傳來,似乎遠(yuǎn)遠(yuǎn)地飄來一朵嘈雜的云——想是賞花宴的客人來的差不多,便一起往這邊來了。 阮琨寧不由輕輕地蹙起了眉頭。 成功的完成了系統(tǒng)任務(wù),收服了烈日灼陽花,又新認(rèn)識了一位柔弱的白蓮花閨蜜,對阮琨寧來說今日過得實在是不能再圓滿,此刻,也實在沒什么心思去應(yīng)對一波很有可能是她粉絲(……)的生物。 玉奴看起來似乎比她更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芙蓉面上很有幾分不情愿。 輕輕拉了拉阮琨寧,她道:“阿寧,我要走了,我阿娘不許我見生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別人說見過我?” 不許見生人? 阮琨寧吃了一驚,這算是什么規(guī)矩? 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因為玉奴自幼體弱,外人見了少不得說三道四,母親為此擔(dān)憂憐惜,所以才這樣安排的吧?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這么想著,阮琨寧便握住玉奴的手點點頭:“好,我不會說的,你也要幫我保守秘密哦。” 【一把年紀(jì)的宿主菌不覺得賣萌可恥嗎?】 然而此刻,玉奴顯然并沒有和系統(tǒng)一樣的想法,反而臉上添了幾分歡喜,稍微用力捏了捏阮琨寧的手:“我會的。” 遲疑了一下,她又承諾道:“我會好好吃藥的,若是有機會,我就去找阿寧玩?!?/br> 見阮琨寧笑著應(yīng)了,玉奴再三看了看她,終于掩住臉上的失落之色,依依不舍的從院子的后門處離去了。 見玉奴走了,阮琨寧對接下來的賞花宴相親大會也不怎么感興趣,索性叫了外頭的兩個侍女過來,讓碧桃?guī)е约和▓@里隨意轉(zhuǎn)轉(zhuǎn)。 蘭陵長公主府里的園子是專門請?zhí)K州工匠設(shè)計的,小橋流水江南風(fēng)情。 如今又是四月,各種各樣的花朵齊放,熱鬧芬芳得很,木系能量也很是精純,吸一口便覺得神清氣爽,阮琨寧在園子里頭四處走走看看,諸多花木也不易察覺的蹭蹭她,向她表示自己的友善,這樣一來也很有幾分樂趣。 突然,一個男孩子從一側(cè)撲出來,直直的撞到了她身上。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不止阮琨寧意始料未及,身邊的兩個侍女也同樣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阮琨寧便覺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如遭受此重力之下的一撞,便順勢摔在了地上。 今日到蘭陵長公主府的無一不是權(quán)貴之家,傷了哪個主人家都不好交代,所以當(dāng)阮琨寧被碧桃與順英扶起后,便令二人將那個莽莽撞撞的男孩子扶了起來。 雖然知道不能給主人家惹事,但突如其來的受了無妄之災(zāi),阮琨寧也難免心里窩火:“你是誰?怎么如此莽撞,所幸我沒事,不然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她又添了句:“你可摔傷了不曾?” 七歲的韋明玦一直到被推出去,乃至于摔倒了趴在地上時,腦子里都是懵的。 為什么走得好好的,六哥突然把阿玦扔出去了? 難道是因為阿玦不乖所以不要阿玦了嗎? 可是阿玦明明一直都很聽話??! 這么想著,韋明玦漂亮的眼睛終于忍不住騰起了一層霧氣,眼眶也紅了起來,再加上眼淚將落不落的樣子,整個人宛如一只被狠狠踩了一腳的小貓,看起來格外可憐。 阮琨寧:……受害者難道不是我嗎? 一旁偽裝隱形的韋明玄:“……” 本來想把阿玦推出去制造一個意外,順理成章的認(rèn)識心愛的姑娘,沒想到產(chǎn)生了另一個意外…… 人生真是不可估計,阿玦給你六哥長點臉好嗎? 韋明玄今年十四歲了,人也高挑挺拔起來,一身深紫色的云緞袍服細(xì)致的繡了竹葉,玄色的腰封將腰部曲線細(xì)致的勾勒了出來,英挺的五官還沒有長開,一雙眼睛卻肅如寒星。 然而此刻他心里正跑滿了草泥馬。 ——明明事先打聽了阮阮會來,明明事先特意裝扮了自己,明明選了個阮阮落單(……)的最好時機,然而這三個明明都被一個豬隊友輕而易舉的毀掉了…… 韋明玄咬咬牙,終于走上前去,含笑問道:“我同家弟到此一游,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阮琨寧:碰瓷團(tuán)伙?你明明一直呆在拐角那兒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韋明玦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六哥的泡妞利器,并且很有可能會被棄車保帥,所以他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帶著哭腔轉(zhuǎn)向韋明玄:“好好的走路,六哥推我做什么?是不是阿玦不乖,六哥不想要我了?” 韋明玄:“……” 阮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