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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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曉婷在醫(yī)院住了一周,她出院的前一天,顧嵐帶著姬云和田霞搬到了市府大院那套老公房。 她終于成了姬宅唯一的、無可置疑的女主人了。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她對這個家心有余悸,她換了臥房,換了梳妝臺,可是她每次照鏡子,就會想起那只狗對著鏡子涂口紅的樣子。 姬正揚換了廚娘,可她每次吃食物時都會讓桂姐和新來的廚娘王秀珠先吃幾口。新廚娘王秀珠剛開始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明白過來,她氣得回廚房摔摔打打,“當(dāng)自己是皇后娘娘?。窟€要人試毒?” 張品給秀珠加了工資,她才沒那么氣了。 這些都還可以慢慢適應(yīng),可怕的是,姬正揚委婉地向她表明,他們還年輕,可以再等等,等她身體好了之后再要孩子。 錢曉婷拉著丈夫的手哭,“正揚,我沒有瘋!我真的看到那只狗說話!它還坐在我梳妝臺前面涂我的口紅!真的!” 她越這樣說,姬正揚越堅信錢曉婷現(xiàn)在不適合懷孕。試想一下吧,如果她懷孕了,再次出現(xiàn)幻覺,會怎么樣?會不會傷及自己或胎兒?很多健康的產(chǎn)婦生下孩子后還會不幸患上產(chǎn)后抑郁癥呢,錢曉婷已經(jīng)心理不穩(wěn)定了,她會不會傷害到小嬰兒呢?甚至…… 姬正揚想到一種讓他不寒而栗的可能性,錢曉婷會不會給他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孩子? 想來也是可笑,才多久之前,錢曉婷還擔(dān)心姬云有精神分裂癥的遺傳基因呢。 每每想到這里,姬正揚就不可抑制地對委屈哭泣的妻子產(chǎn)生一種厭惡。 他明知這時對她產(chǎn)生厭惡是不道德的,政治不正確的,可這種感覺就像人類看到一團(tuán)蛆蟲會產(chǎn)生自然性的心理厭惡一樣,是無法控制的。對著這樣的妻子,他不可能有欲望??伤莻€四十出頭身體健康的男人??!以后怎么辦? 郁悶的姬正揚想,是不是這宅子里風(fēng)水不太對???為什么他的兩任妻子,都會出現(xiàn)幻覺?還有,為什么他母親和前妻會先后患上癌癥呢? 姬正揚趁錢曉婷去上課的時候悄悄請了幾位收費不菲的風(fēng)水大師來看宅子。 不過,這些大師說的話都非常相似,結(jié)論相同,這宅子的風(fēng)水非常好。 最后一次請的大師說完姬正揚聽了不下五次的話之后,姬正揚直言了,“大師,既然這宅子風(fēng)水這么好,為什么我前妻和現(xiàn)在的妻子都在這宅子中出現(xiàn)過幻覺?” “幻覺?”大師摸摸羅盤,“您兩位夫人出現(xiàn)的幻覺是什么樣的?” “我前妻說,她看到很多穿著奇裝異服的小人兒跑來跑去,還有鋪天蓋地顏色鮮艷的蝴蝶、奇異的昆蟲……”姬正揚皺眉,“我現(xiàn)在這位……說我女兒的狗開口對她說話,還偷偷用她的口紅。” 大師愣了一會兒說,“姬先生,您還真是問對人了。我是滇南人,我們那里有種鮮美的野菌,如果烹煮不當(dāng),吃了之后就會出現(xiàn)和您第一位夫人所說相似的‘幻覺’,我年少時也有一次這樣的經(jīng)歷,我母親煮了野菌湯,飯后我們?nèi)叶伎吹搅恕∪藝?!不止是我,我們那里很多人都有過這種經(jīng)驗。至于現(xiàn)在這位,應(yīng)該也是誤食了什么東西吧……您不如請教一下這方面的醫(yī)生和專家?或者……徹底清洗一下廚房之類的?” 姬正揚背后全是冷汗,原來,他該請的,不是風(fēng)水大師。 送走大師之后,他先給顧嵐打了個電話,“媽,你和云云這幾天好么?” 顧嵐笑吟吟的,“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昨天才來過!房子是老了點,不過住著舒服啊,還好當(dāng)年何雯堅持要給我重新裝修,不然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還真不習(xí)慣。你呢?這幾天曉婷好點了么?” 姬正揚唯唯應(yīng)了,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母親。 他放下電話,回了公司。 張品等秘書知道他最近家宅不寧,老婆生病了,老媽和老婆不和帶著姬云搬出去了……所有秘書都謹(jǐn)言慎行,辦公室室里氣壓很低。 姬正揚叫張品進(jìn)自己辦公室,“你幫我找私家偵探,最好的那種。手要快,嘴要嚴(yán)?!?/br> 姬正揚偷偷請大師看風(fēng)水的時候,姬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新居。 淮海路這房子是老市政府大院里的一套九十平方的小三室,在四層單元樓的最高一層。 這房子是顧嵐和丈夫二十多年前在s市工作時分的房子,后來房改買了下來。 和所有房改房一樣,這房子樓齡老,格局設(shè)計也有很多不合理之處,幸好何雯當(dāng)年堅持重新裝修了,她把一個緊挨著衛(wèi)生間的小房間和衛(wèi)生間打通,改成一間更大些的浴室,又把陽臺、客廳、飯廳、廚房之間的的隔斷通通打掉,大刀闊斧重新改成了兩室兩衛(wèi)和開放式廚房餐廳客廳,再簡潔大方地裝修,鋪上木質(zhì)很好的木地板,添置的家具都是復(fù)古耐用的,雖然肯定無法和姬宅相比,但住著倒還舒服。 尤其是住在這里不用再提防小人,心情好,自然就覺得居所舒適。 老大院里雖然沒有新建小區(qū)中的水景草坪,但也有新小區(qū)沒有的優(yōu)點。這里,幾十年樹齡的樹木到處都是,枝繁葉茂,如亭亭大傘,樓和樓之間的距離簡直可以跑馬,有不少退休的老人把樓房之前的空地開辟成了菜地,種了各種果樹,顧嵐搬回來了之后和老同事們很快又熟悉了也愛上了種菜,每天刨土翻地樂淘淘。 小白告訴姬云,凡我國百姓,心中俱住著一個老農(nóng)。 姬云對新居沒有什么不滿,這里從平面上看,和裕亨花園隔著那個大公園,步行半小時穿過公園就到了。從新居去十中也更近,步行只要十幾二十分鐘。 至于這附近的靈氣,濃度和從前裕亨花園差不多。 姬云搬進(jìn)來第二天帶著小白去公園吸取靈氣,剛出院門就碰見了個熟人,肖純。 兩人都有點驚訝,相視一笑后,肖純說自己和爺爺奶奶住在這兒。姬云說自己和奶奶昨天才搬過來。 肖純并沒接著問姬云為什么突然搬家了,只告訴她自己住在3號樓,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們幫忙。 姬云表示感謝后兩人就此告別了。 小白倒是一步一回頭地看了肖純幾眼,然后看著姬云,舔舔嘴狂搖尾巴,“主人,剛才那個漂亮小哥哥手里拿的是生煎么?買幾個給我吃吧?好香啊!” 姬云無奈,“你整天想著這些口腹之欲,什么時候才能脫凡胎?你還想不想化形了?” 小白垂頭小聲嘟囔,“你不是也很喜歡吃巧克力么?” 姬云啞口無言,緊緊捏了捏手中的狗繩。 可惡啊…… 小白竟然敢這么對我說話! 可是!巧克力真的很好吃??! 可惡的小白,看來我要更加威嚴(yán)一點才行。 她嘆口氣,嚴(yán)肅道,“知道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嗎?是克己。我七歲入師門,師父告訴我,我所修功法講究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行此十二少,乃養(yǎng)生之都契也。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腸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無寧。此十二多不除,喪生之本也!【注1】” 小白一看姬云正色肅容,立刻夾起尾巴乖乖聽著。 姬云繼續(xù)講道,“你們這里也有不少先賢大圣說過類似的話,《道德經(jīng)》中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黃帝內(nèi)經(jīng)》中上古天真論也有相似論道,你每天耽于看娛樂新聞,美容tips,華服名包,完全沒有認(rèn)真學(xué)習(xí)!” 姬云停了停宣布,“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早上我給你一篇書背,晚上回家我要檢查,背不好就沒有好吃的!” “嗚!”小白哀叫一聲,不敢回嘴,垂頭喪氣緊緊跟在姬云身后。 說歸說,從公園返回時,姬云還是買了一袋生煎和幾杯豆?jié){拿回家當(dāng)早餐,沒等她喂,田霞和顧嵐就一人給了小白一個生煎饅頭。 吃過早飯,姬云照常背上書包去育才學(xué)校了。 忠伯現(xiàn)在專門成了顧嵐姬云專用的司機(jī),他對她比從前客氣得多,尤其在福嫂被遣散之后,不管顧嵐有沒有提前叫他,他每天早早就把車開進(jìn)大院停在樓下等著。 姬云對于這種跟紅頂白的小人一向厭煩,從前她受冷落時不怎么搭理忠伯,現(xiàn)在依然是不搭理他,只在下車時告訴他下午不用來接她。 轉(zhuǎn)眼之間,兩個多月的暑假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還有四周就要開學(xué)了,開學(xué)之后再來育才就只能晚上或是周六周日了。 姬云有點惆悵,她覺得其實育才這種教學(xué)方式更適合她,但姬正揚和顧嵐肯定是要堅持她走正常程序進(jìn)名校、畢業(yè)、工作的。她現(xiàn)在還不到十四歲,在法律上屬于“不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很多決定必須要姬正揚簽字才能奏效。 真想快點回到原先那種自己做主的日子??! 下午上數(shù)學(xué)課之前,張靜欣在姬云和張嘉萱中間的座位坐下把書包一放下,神秘兮兮對兩個小伙伴招招手。姬云很夠義氣的,向張嘉萱推薦育才學(xué)校之后也給張靜欣打了個電話。不過張靜欣沒想過要去考少年班,她只想通過數(shù)學(xué)競賽拿拿獎牌加加分,所以她只來上下午的數(shù)學(xué)課。 小伙伴們把腦袋湊過來之后,張靜欣小聲說,“大消息!我媽今天得到的可靠消息,童老師下學(xué)期不當(dāng)我們班主任了!而且,她可能也不教我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姬云傲嬌成怒給小白講道的那段中“十二少”是我直接從金庸《神雕俠侶》里拿來用的。這一段話原本是《小有經(jīng)》中的,孫思邈也有類似論述。 五色五音是老子《道德經(jīng)》中說法。 此外,《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的“五蘊皆空”,也是類似表述。 ☆、入v通知 姬云在心中輕輕一笑,不動聲色。 張嘉萱皺眉不解,“為什么啊?咱們學(xué)校一向都是一個班主任從初一帶到初三啊,除非……怎么,童老師要生孩子了?不對啊,童老師不是還沒結(jié)婚么?我聽我媽說她還沒男朋友呢?!?/br> 張靜欣的老媽在市教育局工作,她老媽的老媽退休前也在市教育局工作,所以,她的消息絕對權(quán)威可靠。 她壓低聲音,“知道你們兩個嘴嚴(yán)才告訴你們的,我媽說,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最近收到了舉報,童老師有嚴(yán)重的師德問題,不僅體罰虐待學(xué)生,還向?qū)W生家長索要貴重禮物,還有……” 她面露鄙夷之色,簡直有些羞恥地說:“她好像還……手腳不干凈。沒想到吧?我是真沒想到啊!” 張嘉萱徹底震驚了,捂著嘴,小聲喃喃,“我媽倒是確實給童老師送過幾次華聯(lián)的購物卡和禮券,不過,偷東西……她可是老師?。 ?/br> 張靜欣也一副震驚的樣子,“是啊,我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不敢相信呢,可聽我媽說,人家家長是有真憑實據(jù)的,好像還送了視頻給局長,局長都快氣炸了——上學(xué)期還評了個優(yōu)秀教師給她呢!現(xiàn)在被打臉了!你們想想,要是人家家長直接拿著視頻去報警,怎么辦?局長的臉還要不要了?官還要不要當(dāng)了?學(xué)校的臉還要不要了?校長的臉往哪里放?” “所以,咱們校長也跟著倒霉了。我媽說,一開學(xué)教育局的人就會來咱們學(xué)校調(diào)查情況,我給你們提個醒啊,要是校長或者教導(dǎo)主任帶著陌生老師來咱們班,問關(guān)于童老師的情況,你們可別亂說話。” 姬云忍著笑意問,“那該怎么說呢?” 張嘉萱也連忙問,“對啊,怎么說?” 張靜欣胸有成竹,“他要是問童老師平時有沒有體罰同學(xué),你就說,沒有罰過我,具體罰過誰忘記了。要是問童老師有沒有索要禮物,你就說不清楚家里人送了什么??傊?,別被這陣臺風(fēng)尾巴掃到就行了,就算童老師在十中待不下去了,可是校長暫時不會換。你們明白我在講什么吧?” 姬云看看張靜欣,“欣欣,你媽是不是也給童老師送了不少禮啊?” 張靜欣教的這種說法看著是打馬虎眼不得罪人,但其實是把童月華的罪給定死了。 來調(diào)查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不知道家里人送了什么”不就是說送了嘛!而且,張靜欣是班長,要了解情況肯定少不了她,看來張靜欣m(xù)ama忍童月華很久了啊…… 張靜欣臉一紅,“可不是嘛。剛選我當(dāng)班長那會兒,她不是讓我每天留在班上最后一個同學(xué)走完鎖了門才能走么?可她故意在下午自習(xí)課的時候把她的教案什么的放在講臺上,她不來,我就不能回家。我很晚回家,我媽問了我之后就去找了童老師,不過,她送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彼f完,看看姬云,“童老師后來突然對你變好了,是不是你爸爸送了什么給她?” 姬云也靦腆笑笑,“我知道的,是送了兩個包。一個米灰色的囧臉包,還有一個紅色的小豬包。紅色那個本來是我爸上次從東京回來的時候買給我的,不過,他聽我說童老師那天在課堂上想用教鞭打我,我爸就沒給我了,過幾天,我就看見童老師背著了,至于還送了什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靜欣聽了,“我的天,光這倆包加起來快五萬塊錢了吧?”她家境不錯,對各種名牌包如數(shù)家珍,聽到包的名字就估計出價格了。 姬云搖頭,“可能沒那么貴吧,我爸在國外買的,應(yīng)該能稍微便宜點。” 張靜欣還是咂舌,“她也太黑了,看出你爸是土豪就猛坑你啊。五萬啊……這金額,都夠立案了吧?” 這時,付明先走進(jìn)教室了,張嘉萱捅捅兩個小伙伴,三人趕緊坐好,從八卦模式切換到學(xué)霸模式。 下課后,張靜欣又囑咐姬云張嘉萱,“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br> 張嘉萱問,“那能告訴我爸媽么?” 張靜欣想了想,“還是暫時別了。家長們有群?!?/br> 姬云微笑不語。 家長們確實有群,張靜欣的mama早已經(jīng)私下告訴了幾個別的家長,這會兒,童老師索賄即將被教育局調(diào)查的事已經(jīng)被其他家長傳到群里了。 如果真的不想把這件事傳開,為什么張靜欣m(xù)ama會把這事告訴女兒呢? 姬云今天沒讓忠伯來接,市府大院附近有地鐵站,她對這種隱藏在地下的大型公共交通工具神往已久,不過一直還沒機(jī)會乘坐呢。 不靠靈力、沒有法陣,憑借機(jī)械很能源驅(qū)動的鋼鐵巨龍,在城市地下形如蛛網(wǎng)的鐵軌上奔馳,每天輸送數(shù)以萬計的人…… 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但是姬云來了之后就沒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