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蕭阿妧回答說:“御醫(yī)說太皇太后是因?yàn)槎⒏绲氖虑楸瘋^度?!?/br> “那二阿哥是怎么夭折的,你知不知道?”孝莊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刺向蕭阿妧。 蕭阿妧道:“聽說是因?yàn)槎⒏绺腥玖孙L(fēng)寒,重病夭折的。” “呵!”孝莊冷笑,“重???二阿哥自小養(yǎng)在哀家的身邊,從沒有生過大病,連尋常的小病小痛也沒有,若不是有人加害,怎么會突然一場病就奪去了他的性命?” “太皇太后這樣說,難道已經(jīng)知道是誰是真兇?” “宮里的孩子一個個的出事,唯有胤裬安然無恙……”孝莊的聲音頓了頓,“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太皇太后這是什么意思?!”蕭阿妧怒了,盡管她現(xiàn)在是在作秀給某人看,但是孝莊這么指剌剌的暗示,她怎么還能夠裝作聽不懂,而且孝莊竟然還拿她的兒子說事,承祜是她的曾孫,難道胤裬就不是嗎?她就非得要胤裬也出點(diǎn)什么事就肯善罷甘休了? “哀家認(rèn)為你貴妃聰明伶俐,肯定是已經(jīng)知道哀家的意思?!毙⑶f喘了口氣,顯然,生病之人說了那么多話,她也有點(diǎn)吃不消,停頓了一下,孝莊接著說道:“皇帝子嗣不多,大阿哥是馬佳氏生的,二阿哥的皇后生的,三阿哥是惠嬪生的,四阿哥是你生的,幾位皇子里面,皇后的兒子身份最高,乃是嫡子,將來皇帝駕崩,傳位定是要傳給嫡子的,所以,二阿哥才保不了命!大阿哥雖然是昭妃撫養(yǎng),但是他生母是獲罪的馬佳氏,將來能夠登基的可能性不大,他在你的眼中,應(yīng)該是最沒有危害的,至于三阿哥……生母是一宮主位,是以他也保不了命,哀家說的是不是?!” 孝莊說了一大串的話,康熙只聽出其中一個關(guān)鍵,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還這么年輕,皇祖母已經(jīng)在開始計(jì)劃他駕崩以后的事情了。 每一位帝王都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且疑心病極其重,孝莊這話,從另一個角度聽來,確實(shí)有點(diǎn)詛咒康熙去死的意思,自然孝莊這話可是觸雷了! “太皇太后以這樣的惡意揣測妾身,可有真憑實(shí)據(jù)?抓賊還要拿臟,太皇太后就憑自己一張嘴能夠胡言亂語?”蕭阿妧毫不客氣的嗆聲,“而且皇上春秋鼎盛,萬壽無疆,為何太皇太后如今就在想著小一輩登基的事情?” 孝莊被蕭阿妧點(diǎn)破了心思,頓時惱羞成怒。 “還敢頂撞哀家!”孝莊喊著蘇茉兒的名字,指著蕭阿妧說道:“蘇茉兒,給哀家掌嘴,狠狠的打!” “主子……”蘇茉兒遲疑,這件事情也是主子有錯在先,而且主子要掌摑的人是貴妃……恐怕不大好。 “夠了!”從孝莊打翻藥碗那個時候開始就進(jìn)入孝莊寢殿,并且在門口偷聽多時的康熙終于忍不住了,他大步走進(jìn)來,擋在蕭阿妧的面前,把蕭阿妧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皇祖母的病看來又重了,朕已經(jīng)叫人去傳御醫(yī)了,御醫(yī)馬上就來?!?/br> “皇帝,貴妃謀害皇嗣,理當(dāng)誅九族!” “皇祖母,貴妃怎么會是殺害承祜的人,承祜是因?yàn)椴≈囟赖?,與任何人都沒有干系!”承祜是因?yàn)榛屎蟮脑虿艜?,但是康熙不能告訴孝莊,他怕孝莊挺不過去。所以只好找別的理由。 但是孝莊卻不好糊弄,她今天是鐵了心是想要蕭阿妧死,“你還想維護(hù)她,難道你真的被這個狐貍精給勾住了心魂?哀家讓你殺了她!皇帝,你長大了,連皇祖母的話都不聽了是嗎?蘇茉兒,哀家要下懿旨:貴妃殘害皇嗣,誅九族!還有四阿哥胤裬,杖殺!” 蕭阿妧瞬間就紅了眼睛,跪下道:“太皇太后,您要是想殺妾身,就直接沖著妾身來,妾身無怨無悔,可是妾身的家族是無辜的,胤裬也是無辜的,他還是個襁褓嬰兒,什么動不懂,他也是您的孫兒啊?!笔挵€扯了扯康熙的衣袖,“求皇上饒了妾身的家族與胤裬的性命吧?!?/br> 康熙雙手握拳,忍了又忍,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什么都沒有做錯,卻要無辜受到祖母的責(zé)罵,康熙胸中鈍痛,他將蕭阿妧攙起來,在孝莊殺人的目光中拿出帕子給蕭阿妧擦拭眼淚。然后轉(zhuǎn)過身,迎面對上孝莊的眼睛。 “皇祖母不是想知道胤裬為何會安然無恙嗎?”康熙面無表情的說道:“因?yàn)殡拊谪费k的身邊安插了許多的親信,也多虧了朕有先見之明,要不然以后宮這群女人的狠毒手段,胤裬早就遭遇了不測?!?/br> “還有承祜,朕原本不想告訴皇祖母的,但是皇祖母幾番連累無辜之人,朕實(shí)在不能瞞下去了。朕只能說,承祜是因皇后而死,具體的,皇祖母去問皇后或者御醫(yī)吧?!?/br> “皇祖母,朕知道承祜夭折皇祖母非常的傷心,所以才這么胡言亂語,不過朕現(xiàn)在正值春秋鼎盛,朕答應(yīng)皇祖母,日后一定與貴妃多生幾個小阿哥?!?/br> 康熙故意咬重“貴妃”兩個字,明擺著就是要和孝莊對著干! “皇祖母好生歇息,御醫(yī)馬上就來,朕和貴妃就先行退下了?!笨滴趵挵€的手就走。 “皇帝!”孝莊突然高喊一聲,康熙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連帶著蕭阿妧也停了下來,康熙還未轉(zhuǎn)身,只聽孝莊義正辭嚴(yán)的說道:“你想要宮里再出一個董鄂妃嗎?” 康熙猛地一震,當(dāng)年皇阿瑪獨(dú)寵董鄂氏,養(yǎng)大了董鄂氏的心,才導(dǎo)致宮里面險象環(huán)生,他的生母佟妃就遭到了董鄂氏的迫害,不得不把他交給孝莊照看,孝莊看的嚴(yán),他一年半載都難道見生母一面。 對于這一點(diǎn),其實(shí)康熙對孝莊也是有怨言的,要不是孝莊攔著不讓他去看生母,他和皇額娘的相處時間怎么會這么短。他能夠登基為帝多虧了孝莊沒錯,但是從前孝莊忽悠他,只要能當(dāng)皇帝,就能天天和皇額娘在一起,可是結(jié)果呢?孝莊一樣有理由阻止他和生母見面。 康熙吐了口氣,沉聲道:“皇祖母,她不是董鄂氏,朕也不是皇阿瑪。” 康熙拉著蕭阿妧的手,兩人走到慈寧宮外,蘇茉兒突然走出來,攔著康熙的去路,說道:“皇上,太皇太后的脾氣皇上是知道的。二阿哥在主子身邊養(yǎng)了這么久,突然就沒了,主子心里難過,一時口不擇前才說了這些話。貴主子是個好的,奴婢知道?!?/br> 康熙嘆了口氣,與皇祖母爭執(zhí)實(shí)在不是他心里所想,但是皇祖母的話太難聽,所以他才沒有忍住。 “勞煩蘇姑姑去勸勸皇祖母?!?/br>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神志不清,皇后反水 康熙拉著蕭阿妧,兩個人緩緩走到御花園,一路無言。只是康熙將蕭阿妧的手放下時,指尖劃過蕭阿妧的手背。 “嘶!”蕭阿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飛快將手收回。 “怎么了?給朕看看。”康熙將蕭阿妧藏在背后的手抽出,怔怔的看著手背上紅腫的地方。 這是……剛才皇祖母打翻藥碗時燙到的嗎? 康熙沒問,但是心知肚明,他頭一扭,眼刀一下下掃向梁九功,“還不快去拿藥膏來!” 梁九功飛快的覷了蕭阿妧的傷口一眼,道一聲“喳!”隨即便飛奔去養(yǎng)心殿。 他記得養(yǎng)心殿里面有一支進(jìn)貢的藥膏,抹上就能活血祛瘀,當(dāng)然是名貴藥品,只有皇上有這小一支,一般人用不上。不過既然是貴妃需要,那自然是要最好的。 康熙對著蕭阿妧的傷口吹了吹,帶著溫度的氣息吹在傷口上,倒讓蕭阿妧緩解痛意的同時,感覺到了些許癢意,她笑道:“沒事,就是看著紅了些,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疼?!?/br> 康熙直勾勾的看著她,一直都清楚,貴妃很美,但是今天,貴妃的笑容卻像是春風(fēng)中的嬌花,深深的沁入他的腦海,良久,他道:“你不疼,朕心疼?!?/br> 孝莊見康熙和蕭阿妧牽手走了,怒意叢生,一時間竟對兩人出言辱罵起來,聲音之大,連站在店門口的宮女都聽得清楚。 蘇茉兒擔(dān)心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傳出去會影響太皇太后和康熙之間的祖孫情,連忙將宮人全部調(diào)開。 蘇茉兒對于今天孝莊的失儀不解萬分,雖然她知道孝莊并不喜歡貴妃,但是孝莊能忍,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下,孝莊是不會出手的,可是今天,孝莊不僅與貴妃撕破了臉,竟然還和皇上起了沖突,孝莊會做出這么得不償失的事情,真的很讓她不解。 不過對于此事,蕭阿妧倒是可以解釋一下,從鬼魂的口中,蕭阿妧得知之前一直駐守在慈寧宮的鬼魂乃是敏惠恭和元妃海蘭珠,以及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多爾袞。這兩人,可謂是與孝莊糾葛最深的人了,蕭阿妧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滯留在人間,不過正是因?yàn)檫@兩人身上的怨氣太重,孝莊一個平凡的老太太,哪能承受得了巨大的陰氣,這不,就已經(jīng)挺不住了! 當(dāng)一個人受到陰氣的襲擊,最直接的反應(yīng)就是身體虛弱,并且精神迷離。孝莊今日的失儀也正是因此。 孝莊還沒有罵完,就怒氣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幸好康熙叫的御醫(yī)正好到了,上針灸,掐人中,忙活了好一會兒才把孝莊給搶救了過來。 剛剛醒來的孝莊腦中就像是一團(tuán)漿糊一樣,暈乎乎的,目光迷離的在殿內(nèi)饒了一圈,“皇帝呢?” 蘇茉兒頓了頓,馬上回道:“……奴婢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皇上了,想皇上馬上就到?!?/br> “若皇上來了,哀家不見!”孝莊非常硬氣的說。 “……”蘇茉兒半句話梗在喉嚨,不敢說出口,貴妃被孝莊的藥汁燙傷,皇上正忙著心疼貴妃,好似并沒有打算過來。 正在蘇茉兒沉默之時,孝莊大喘了一口氣,又接著剛才那句話道:“除非他賜死齊佳氏!” 齊佳氏? 這是貴妃的姓氏。 賜死? 正在殿內(nèi)的幾個御醫(yī)驚訝的抬頭,然后默默地低頭做事。 ……他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蘇茉兒將殿內(nèi)的閑雜人等全部揮退,苦口婆心的勸道:“主子又為何非要與皇上對著干呢,兩人各退一步不是挺好的,宮里幾位皇子公主的事兒,主子明知道不是貴妃所為,為何要冠在貴妃的名上?” “蘇茉兒,你可看見了玄燁怎么寵那個女人的?比當(dāng)年福臨對董鄂氏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哀家這身子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如今宮里面齊佳氏一人獨(dú)大,宮外齊佳氏一族也如日中天,哀家怕再這樣下去,后果會不堪設(shè)想?!?/br> 蘇茉兒搖搖頭,很是不理解孝莊的想法,“主子,貴妃生下小阿哥,本就是大功一件,晉封以后皇上加恩她的母族不奇怪,況且貴妃的父兄爭氣,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齊佳氏一族崛起并非全是因?yàn)橘F妃。” 而且最近局勢不穩(wěn),三個割據(jù)一方的漢族藩王,平西王吳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都蠢蠢欲動,從各方探子來報,他們都有揮軍直上的意向。眼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齊佳氏一族的子弟又將是戰(zhàn)場上的主將,若是孝莊這個時候要對貴妃下手,恐怕會得不償失。 “若不是哀家一直壓著,玄燁早就想給她晉封了。當(dāng)初玄燁一心想要廢后,哀家看,他就是準(zhǔn)備把齊佳氏捧上皇后的位置!”說著,小阿黃咳了兩聲,蘇茉兒趕緊替她拍拍胸口,輕聲道:“主子現(xiàn)在身子不好,應(yīng)該好好將養(yǎng)著,那些個繁雜的事情就交給旁人去做吧?!?/br> 孝莊捂著胸口,痛心疾首的說:“旁人?還有誰?皇后是個廢人,宮務(wù)由貴妃把持著,昭妃現(xiàn)在做事瞻前顧后,畏畏縮縮,一點(diǎn)也沒有當(dāng)年的那股子勁兒!” 對了!孝莊突然想起一件事,“皇上方才說,承祜的死要哀家去問皇后,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二阿哥的死真的另有原因?”蘇茉兒遲疑的說。 孝莊瞇了瞇眼,“有或沒有,將皇后傳過來一問便知。蘇茉兒,馬上去傳召皇后過來?!?/br> 蘇茉兒連忙攔著她,勸道:“主子,您身子不好,還是先休息吧,明天再召見皇后?!?/br> 孝莊一想,自己確實(shí)精力不濟(jì),明天就明天罷。 第二日一早,皇后就被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太監(jiān)強(qiáng)行拖到了慈寧宮。 幾個太監(jiān)都是會看人臉色的,今天蘇嬤嬤吩咐他們把皇后帶過來的時候,口氣并不怎么樣,加上皇后現(xiàn)在早就沒有了勢力,所以幾個太監(jiān)壓根也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一路上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屎笮呃⑷f分,一國之后被人這么擒著,當(dāng)真是半點(diǎn)尊嚴(yán)也沒有了。 偏偏宮里的人都是認(rèn)識慈寧宮的宮人,見皇后被慈寧宮的人這幅樣子帶走,不僅不敢上去說什么,同時,又有流言在宮里面?zhèn)鏖_了,這一次是關(guān)于皇后的。 被大力推入慈寧宮,赫舍里氏猝不及防,一跤直接摔到了地上,手肘頓時疼痛難當(dāng)。 只是赫舍里氏還沒有爬起來,就聽見孝莊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皇后你說,承祜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舍里氏渾身一震,試探的說道:“太皇太后……” 孝莊靠在床頭,冷眼看赫舍里氏,“說!” 赫舍里氏聞言心里一陣發(fā)虛,雙唇顫了顫,眼睛里擠出了兩行眼淚,哭道:“皇祖母還沒有查出兇手嗎?皇祖母,承祜死的冤啊!” “還敢欺瞞哀家,哀家看你這個皇后也做到頭了!”蘇茉兒聰明,雖然當(dāng)初伺候赫舍里氏的宮女和產(chǎn)婆都已經(jīng)死了,但是給皇后看診的御醫(yī)還在,蘇茉兒已經(jīng)派人去問過御醫(yī),并且掉了皇后的脈案,證明是皇后自己作死,為了求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這才會害了小阿哥。 孝莊這是頭一次嘗到被人戲耍的滋味,怒道:“蘇茉兒,把她交給皇上處置吧?!?/br> 嗯?蘇茉兒詫異的看了孝莊一眼,皇上對赫舍里氏的態(tài)度很明顯,赫舍里氏落到康熙的手里,顯而易見,就是被廢掉! 昨天孝莊不還是不同意廢后嗎?一夜之間就想通了? 赫舍里氏聞言失色,“皇祖母,不是這樣的,是有人存心想要害妾身,是有人害了妾身!” 落到皇帝的手上,她難道還有活路? 孝莊揉揉眉心,顯然是不愿意再和赫舍里氏多費(fèi)口舌,直接叫人把赫舍里氏給弄到了乾清宮。 康熙剛下朝,正好,因?yàn)槌蒙系氖虑榕c赫舍里氏叔父有歧義,兩人在朝堂上如針尖對麥芒般吵了一架,現(xiàn)在康熙見人就來氣,結(jié)果回到自個兒的寢宮,第一個看到的人竟然是赫舍里氏! 想到她那個仗著自己是四大輔臣之首索尼兒子的索額圖叔父,康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賜死!” 赫舍里氏身子一軟,被這兩個字嚇得不輕,“皇上,你不能殺我!” “不能?”康熙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朕乃天子,難道殺不了你一個罪婦?” “因?yàn)槲抑捞侍蟮拿孛?,如果皇上殺了我,這個秘密,就將永遠(yuǎn)塵封,當(dāng)年順治一朝的冤案,將永無翻案的一天!” 順治一朝的冤案?歷朝歷代都會有幾樁冤案,順治朝也一樣,就是不知道赫舍里氏指的是哪一樁了,還與皇祖母有牽扯。 赫舍里氏咽了咽口水,其實(shí)面對康熙的目光,她還是虛得很,因?yàn)樗⒉涣私猱?dāng)年的詳情,她現(xiàn)在所說的事情,只不過是當(dāng)年一位在孝康章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告訴她的,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現(xiàn)在為了報名,她只能這樣說。 見康熙并不相信她,赫舍里氏心中一痛,什么時候,昔日同床共枕的夫妻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地步? “皇上,在太皇太后寢宮床榻的踏板下面藏著一本名冊,皇上把它取來,就知道妾身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