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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良夫如沃寵妻如禾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高山皺眉不語,春山在另一側(cè)盤腿坐著,言道:“他不會是要回來定居吧?你瞧他樣子可像是在外干大事的?十年不見,當(dāng)年聽聞他也讀過書?!?/br>
    伏銅道:“瞧不出來?!?/br>
    高山道:“我原指望母親死了之后,咱們就把隔壁的院子拆了,木料拿來蓋新房,把那片地方平出來耕種,他好端端跑來干什么?”

    春山道:“若他在外混的不好,回來又能呆多久?”

    高山搖頭:“他的地如今我種著,若他回來要地,我家以后就要少許多地?!?/br>
    兄弟兩個相視而嘆,皆是搖頭,終是伏銅又道:“我瞧他的樣子不像是個能種地的,興許只是一時興起,過不了多久就走了?!?/br>
    高山點頭道:“但愿如此吧,畢竟他那個人可不好惹。”

    春山亦是點頭長嘆,低聲道:“他本是個孽障,殺侄子的事都干得出來,又勇猛能打,咱們要與他強(qiáng)爭是爭不過他的,唯有等他自己走了?!?/br>
    晚間宴席已畢,蓬布撤走,喪事就算完結(jié)了。晚晴見婁氏帶著村里的媳婦撤走了,自己趿了鞋下炕到了廚房,內(nèi)里四處狼籍,清油缸與葷油缸內(nèi)一絲油星也無,rou盆里一絲rou沫也無,惟鍋臺灶臺上臟水臟菜葉子成堆。她瞅了半晌,出外到后院麥場上井里搖了轱轆搖上幾桶水來,趁著孩子未醒,掏了抹布開始擦洗灶臺,清掃廚房并院子里的殘渣。

    她這院子是伏泰印的老宅,外院兩面排柵關(guān)牲口置雜物,內(nèi)院一間廳房,東西兩間屋子。西面一個角門,進(jìn)去之后是打麥子的麥場,場上一顆大槐樹遮了半片麥場。

    待她將里面院子清掃已畢,夜幕黑盡,她才下了里外門閂開了東屋門鎖,將中午時自己存下的一海碗帶澆頭的面在鍋里熱了,端了炕桌到西屋,叫了鐸兒起來道:“今日飯里有rou,快些起來吃?!?/br>
    這孩子也不過三歲,跟著大人累了幾天,聽見飯里有rou,忽的爬了起來道:“娘,我要吃多多的rou?!?/br>
    晚晴笑道:“咱們又不喂豬,那里來多多的rou,快吃,娘把rou都撈給你?!?/br>
    鐸兒稚手捉了筷子努力往嘴里扒著面,吸了吸鼻子道:“娘,有rou的飯真香?!?/br>
    晚晴咧了嘴笑瞅著兒子道:“你奶奶去了,咱們就可以喂豬了。今年娘保證給你喂頭又肥又大的大豬,等過年的時候天天都給你有rou吃?!?/br>
    鐸兒仍是吸著鼻子道:“娘,真香!”

    晚晴亦聞到一股rou香味兒,怕不是這兩碗飯里對的,她扭頭掀了窗子,見東邊那長年不住人的院子里廚房煙囪上真有煙冒著,皺眉道:“難道隔壁真有人住了?”

    初春的天氣已經(jīng)不用放炕,晚晴混身骨累rou酥,摸黑提心吊膽進(jìn)了廳房,在八仙桌上香盤里續(xù)盤香,擺了龍門陣估摸著一夜不會滅了,才背身往出來走。這屋子里供的祖宗,公公伏泰印也是她照料著死的,倒也不怕,唯有那個伏海,是她公公的父親,牌位立的又大又古,瞧著就讓人骨寒。她提心吊膽出了門,聽得隔壁果真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心道:還好隔壁住了人,不然這村頭頭一家,又守著幾個牌位,我夜里都要嚇?biāo)馈?/br>
    次日一早起來,她將喪事上用過的白布皆收攏到一起,并自己和鐸兒的幾件衣服拿個木盆裝了,到下河彎去洗。她洗衣服,鐸兒捉蜢蚱蛐蛐兒,正埋頭苦干著,就聽身后女子笑道:“狀元夫人竟也親自洗衣?”

    大明山三峰相連,遠(yuǎn)看像個筆架,是以人也戲稱之為狀元山。又伏海當(dāng)年斷定后人必能出個狀元,而伏海一系惟今只有伏青山上京趕考,是以村子里人皆稱晚晴為狀元夫人。晚晴也不在意,撩了一把水給身后端了兩件衣服的馬氏道:“你離著上泉灣近,跑到我們下泉灣來洗什么衣服?”

    馬氏扭了身姿扔了盆道:“我樂意,你管得?”

    晚晴給她讓了地方,兩人皆蹲在一塊洗的凈凈的大石上赤腳搓著衣服。

    馬氏拿肘子搗了晚晴問道:“你家隔壁的那人,是你家的阿正叔不?”

    晚晴皺眉搖頭道:“我昨日忙了一天,不知道,似乎隔壁真有人,是誰?”

    馬氏道:“我聽我那老婆婆說,是你家高祖的小兒子,大名叫伏泰正的,昨日回來了?!?/br>
    晚晴忽而憶起昨日替她擋了火的男子,心猛得一跳,搖頭道:“昨日喪事上我見個陌生人,但那是個年輕男子,只怕他出生的時候我們那高祖都作古了,怎會是他兒子?”

    馬氏身段細(xì)俏風(fēng)流,膚色白嫩細(xì)膩,二十四五的年級沒有生過孩子,還嫩的如少女一般,本是個進(jìn)門的寡婦,因族里壓制不敢再嫁,卻還有些春心,歪了晚晴一肘子道:“我那老婆婆說,你家高祖年輕時候是個風(fēng)流的,四十歲上還娶了個南方女子,怕那阿正叔就是南方女子生的?!?/br>
    晚晴道:“幾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都沒有個你,你怎么這么清楚?若真有這回事,怎的我婆婆從來沒有說過?”

    言罷話鋒一轉(zhuǎn)又故意撩了水笑道:“只怕不是你老婆婆說的,快說,誰整天給你扯這些?!?/br>
    馬氏卻是實實在在撩了晚晴一身水道:“你再害我,你再害我!”

    晚晴笑著躲了道:“好好好,是你婆婆,這總行了吧?!?/br>
    兩人洗完了衣服,晚晴又喚來了鐸兒,幾個人抱著盆端著衣服沿小路而上,晚晴見馬氏總歪了身子躲在自己身后不知望些什么,故意取笑道:“難道前面有鬼?”

    馬氏遠(yuǎn)遠(yuǎn)指了伏海的老宅道:“你瞧,那院門開著?!?/br>
    晚晴果見院門開著,由心而發(fā)道:“有人住還好,不然村頭第一家,叫我和孩子守著幾個牌位,真真滲人?!?/br>
    馬氏彎了腰湊在晚晴耳邊悄聲道:“若你哄他晚上來給你暖炕,只怕不但往后不必怕,還有好了。”

    晚晴聽了這話又羞又臊,伸手夠著拍了跑遠(yuǎn)的馬氏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馬氏不過幾件自己的輕衣,端著盆早跑遠(yuǎn)了。鐸兒捉了幾只蜢蚱捏在手心,皺眉問晚晴道:“娘,你要和誰睡?”

    晚晴彎腰道:“莫要聽馬嬸娘的話,她胡說的,娘只和你睡?!?/br>
    遠(yuǎn)遠(yuǎn)的院門口,伏罡,也就是高山與馬氏他們嘴里所說的伏泰正,放眼四顧著這座小村落,此時恰值春耕,四野霧騰,耕牛遍地,田間地頭隱隱有女子的言談歡笑與孩子們的跑打笑鬧,恰是一幅和協(xié)村居的景象。

    他腦中猶有馬嘶長鳴,戰(zhàn)鼓擂動并士兵們的長呼短喊,閉眼許久才能將那畫面自腦中清除出去。院內(nèi)跑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袖手過來問道:“將軍,接下來咱們要干什么?”

    伏罡擺手道:“往后叫我大哥即可,咱們從哪里來,原來作些什么,不許跟村子里的人露形跡?!?/br>
    他看見那昨日穿孝服的女子,抱了一大木盆的東西自田間小徑走了過來,她今日換了件農(nóng)村家常女子們常穿的半長斜襟夾襖,下面褲子綁著腿,趿了雙草鞋。初春的寒天,她赤足穿著草鞋,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腳有些寒涼,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花生道:“跟我來。”

    伏高山家孩子眾多,一個比一個矮一截而,最大的也不過十二歲,最小的恰比鐸兒大一點點,正是愛爬高跳低的時候。他五更起來耕了一早的地,此時正端了碗面湯皺眉嚼著干餅,在窗子上見小叔伏正泰進(jìn)了院門,忙跳下炕趿了鞋子迎了出來道:“阿正叔!您真回來了?昨日怎的不到席間來坐?”

    伏正泰比伏高山這個侄子還小兩歲,恰也比他年輕健壯了不知多少倍,但無論歲數(shù),只尊長幼,他見這廳房里半大的毛頭孩子鬧鬧哄哄竟無一處可落腳,站又不是,仍出了外在屋檐下臺階上站了道:“我此番回來要長住。”

    伏高山腦中嗡的一聲,他膝下四個女兒一個兒子皆是口,皆要吃糧食,最缺的就是田地,若伏正泰要問他要回地去種,他生生就要少去半數(shù)的田地,到時這些孩子們?nèi)绾文艹缘蔑?,想到這里腦中嗡的一聲,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是個怎么說法,你在外竟混的不好么?”

    伏正泰見當(dāng)年總欺凌自己的侄子如今瞧著家庭沉負(fù)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忽而意識到他的擔(dān)憂所在,又道:“我并不要田地,我只打獵即可為生,但是我家門屋后那片菜地你須得要還給我,今年就莫要再種了?!?/br>
    第三章 狀元

    伏泰正言罷仍是負(fù)手,轉(zhuǎn)身出門去了。倒是花生拱手說了聲:“再會?!?/br>
    只是片菜地就好!高山喃喃自語道。

    他忽而憶起自己妻子婁氏今日只怕正在那片菜地里忙碌,晚一點只怕灑了種子進(jìn)去,自己要白失些種子在地里,忙又趿了鞋跑了出來,自院后抄小徑到了伏正泰家院后小坡上的菜地里,高聲喊婁氏:“快別種了,別種了?!?/br>
    這小片菜地依山向陽,恰山間有一股子長流水浸潤,是以菜長的比靈泉水邊菜地里的都要好。本是一大片,后來分成兩小片,一片歸四房晚晴,一片正是伏正泰的,往年高山與婁氏兩口子種著。

    婁氏這會子倒還沒有撒種子,她提了把鋤頭正在鋤地,邊鋤邊將兩塊地中間的田梗往自家這邊挖著,也是要多占晚晴點田地的意思。

    高山見婁氏又在干這肥已的勾當(dāng),悄聲說道:“再別弄了,阿正叔如今要收回這片土地?!?/br>
    婁氏扔了鋤把尖叫起來:“那還了得,我的五個孩子往后吃什么?”

    此地恰在伏泰正家后院后面,婁氏音高嗓尖,高山怕叫伏泰正聽見惹惱了他,扇了她一耳光:“不過一片菜地,你再嚎,嚎一嚎他連別的田地都收走,你都沒得吃,何況孩子。”

    婁氏一屁股坐到了菜地里,拍手道:“這地里長出的蘿卜都比別處甜些,沒了這塊地,我那里種菜去?”

    高山見自家媳婦又要老一套的灑潑,一把扯了:“快走,丟人回家丟?!?/br>
    他年級比伏泰正大些,幼時兩人一起玩總要打架,知道伏泰正是個心黑手狠不留余地的主,自幼叫他打怕了如今還有些悚意,用勁一把將個婁氏拉走了。

    伏泰正恰在自家后院望著自己的侄子侄媳,農(nóng)村人的老把戲,他幼時也見熟于心,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過西墻根時見昨日那小媳婦此時恰在后院繩子上掛晾著昨日用過的孝衣并幾件衣服,屁股后面一個留茶壺蓋的瘦瘦稚子埋頭玩樂,自心里默排了半天,忽而意識到這只怕正是自己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的伏青山的娘子。

    伏泰正的院子與晚晴的院子并排,然則伏泰正的前院十分寬大,而晚晴的前院只有兩排小柵,所以往內(nèi)而推,晚晴的后院恰就與伏泰正主院隔了一道墻。晚晴后院地勢高些,而伏泰正個子很高,所以側(cè)頭就能瞧見她。

    伏青山比他要小六歲,如今也孩子滿地跑了,他竟還是孑然一身,孤單潦落,到了二十八歲的年級解甲歸田,又要重新開始生活。

    忙了幾天將家里歸整了,燒過頭七紙,晚晴才憶起自己的小菜園子來。

    她換了雙常下地的布鞋取了小鋤,帶了鐸兒一起自后院往上走幾步,到了向陽的坡地上,地里一片片瓦蓋揭了開來,嫩嫩的新苗已經(jīng)破土發(fā)成了幾瓣葉子。鐸兒湊了下來圓圓眼兒瞅著那那鵝黃葉兒薄薄的小菜秧子:“娘,秧子真好看,我要拿它們當(dāng)娘子?!?/br>
    晚晴笑道:“小傻瓜,這是菜,長大了要供你吃,怎能當(dāng)娘子?”

    小孩子家家,見什么可愛,就想著拉來當(dāng)娘子。

    鐸兒湊低了腦袋嘿嘿笑著。地是早就鋤松蓐軟清過雜草的,她挖了一個個小坑,下面皆是濕潤的泥土,才小心翼翼分辯著將黃瓜茄子白菜小蔥苗子一樣樣分排栽種開來。

    忽而不注意,晚晴便見鐸兒悄悄揪了一只小黃瓜苗子往懷里塞著,她啪的一手拍在鐸兒手上:“可惜了的,怎能糟蹋苗子?”

    鐸兒將苗子捂在手心中說:“我要它給我當(dāng)媳婦?!?/br>
    晚晴忍不住又笑起來:“等過幾日,娘上泉市上給你看頭小豬來,再看些小雞,你瞧著那個愛,就給你當(dāng)娘子。”

    鐸兒又問:“當(dāng)了娘子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晚晴搖頭:“不行,臟。”

    鐸兒蹬腳說道:“我不,我就是要娘子陪我睡?!?/br>
    晚晴不知道這孩子那里學(xué)來的睡來睡去的東西,指了他鼻子道:“如今只有娘才能陪你睡,等你長大了才能找個娘子陪你睡,你可知道?”

    鐸兒又撿了那黃瓜苗子起來:“我就要它陪我睡?!?/br>
    晚晴見他一幅認(rèn)真的樣子,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幾口揉著他頭上那茶壺蓋兒:“就只能這一個,再不許害苗子,好不好?”

    鐸兒忽而伸手指著旁邊的田地說:“娘,那里有人。”

    晚晴回身,見隔壁婁氏的菜地里站著兩個瞧著似是束手無策的陌生人,那年長些個子高的恰是當(dāng)日喪禮上替自己阻過火的男子。她忽而憶起馬氏曾說過,這人只怕是高祖伏海的幼子,若真如此,那他當(dāng)是自己和青山的叔叔輩,她理該要叫阿正叔。只是高山等人又沒說過,自己又不知該如何問安,便略點了點頭。

    伏泰正仍在地里站著,問晚晴道:“你是青山家的娘子?”

    晚晴這才回味過來只怕他還真是自己和青山的叔叔輩,忙壓了鐸兒的腦袋:“快叫小爺爺。”

    鐸兒常在外玩,倒是見這兩人院里院外的經(jīng)常走,低叫了聲:“小爺爺。”

    伏泰正點了點頭,回頭伸手虛指了對花生說道:“我當(dāng)年走的時候,他爹才這樣高,轉(zhuǎn)眼他的孩子都會跑了?!?/br>
    晚晴腦子里有些明白過來,想必這小阿正叔是要回鄉(xiāng)生活,今日怕也是要種這菜地,又見那年輕些的男子也拿個鋤頭,照她的樣子在地里四處亂挖著,一會兒丟粒種子進(jìn)去,也學(xué)她要壟地,怕是忘了種子種到那里,四處亂撩著土。

    花生實在弄不來了,拱手笑問道:“小娘子,你的菜苗怎么都長了這樣大?我們這種下去何時才能長大?”

    鐸兒忽而指了花生說:“娘,他叫花生?!?/br>
    孩子總歸幼小有些好奇,這幾日常跑到隔壁偷聽,聽見這個小爺爺總喊這人叫花生。

    晚晴虛拍了一把:“胡說,怎會有人叫花生?!?/br>
    花生嘿嘿笑著說:“小的就叫花生?!?/br>
    晚晴也叫他逗的撲嚙一笑,忍了許久才回說:“花生大哥,菜苗先要秧成秧子再種,容易出苗又容易長大。我這里秧子是多的,不如送你們一些種上,省得你們再秧一回?!?/br>
    花生已經(jīng)跳過田梗,猶還客氣:“那多不好意思?!?/br>
    晚晴自十歲到伏村,因年級太大裹不得腳,自幼跟著公公伏泰印一起上田地,農(nóng)活做的特別細(xì),恰如今村中人口眾多而田地稀少,人人視田地皆是如命一般,最恨的也就是人們不愛惜土地。她見這兩個人看著不像是會種地的,忍不住指著他家田地說道:“這地雖鋤過,還未蓐松,不如我替你們拍平兩把,你們自我這里取了秧子自己種,可好?”

    花生自然喜之不盡:“小娘子只須做個樣子,小的自會學(xué)著做的。”

    晚晴起身到了隔壁地里,拿了鋤背將四處土塊拍的綿軟,花生看的眼花繚亂,見不過一會兒一整片地就平平整整,把個伏泰正都逼到了地梗上,贊道:“小娘子好身手?!?/br>
    晚晴跳到自家地里,揭了幾片瓦片給他們瞧著:“這皆是我前些日子秧的,葉面泛紫的是茄子,那四瓣兒帶齒的是黃瓜,葉子尖尖的是小蔥,這只怕你們認(rèn)得,小蔥記得栽深些,秋天要存根子,白菜是最好認(rèn)的,如今也才兩瓣葉子,可以栽稠些倒不怕?!?/br>
    言罷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拿腳踩了鋤上的土扛在肩上,提了小鏟子遠(yuǎn)遠(yuǎn)說道:“阿正叔和花生大哥,你們先忙著,媳婦帶孩子先走了。”

    言罷出了菜地,下小徑往后院而去。

    花生望著晚晴牽了孩子的背影贊道:“好一個麻利干散的小娘子!”

    伏泰正指著地命令花生:“快些干!”

    花生愁眉:“將軍,難道咱們真要等著這小苗子長成菜才能吃?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伏泰正聽他仍叫將軍,冷眼止他:“在農(nóng)村就是這個樣子,快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