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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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上前,攔住的士,很快上車,去往目的地:清安大學(xué)。 一路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座城市,和她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 記憶中,坑坑洼洼的馬路,擁擠的街道,偶爾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揚起一片塵土。 現(xiàn)在,馬路很寬敞干凈,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很平穩(wěn),完全沒有顛簸的感覺。街道兩旁,有成排的綠化帶。再往遠處,便是高樓林立,給人很現(xiàn)代化的感覺。 但她還是很懷念記憶中那座古老的小城,有爸爸mama,還有弟弟,外婆。15年前,只剩下她和外婆,遠走他鄉(xiāng)?,F(xiàn)在,她回來了,卻只剩下一個人。 桑槿思緒飄得有點遠,直到司機告訴她,已經(jīng)到了清安大學(xué),她才回過神來。 她付了錢,下車。讓她意外的是,司機同樣下車,幫她把行李從后備箱里取出來,才離開。這個小細節(jié),讓她覺得很溫暖。聽到家鄉(xiāng)的方言,同樣讓她覺得熟悉,親切。 桑槿拖著行李,進入學(xué)校大門。她拿出證件和聘書,給保安過目。 保安大叔一看她是新來的老師,還是從德國回來的,眼睛在她身上掃視了幾秒種,或許是見她穿著打扮,言談舉止看起來都很優(yōu)雅,對她格外熱情。很耐心地告訴她外語學(xué)院怎么走,教師公寓在哪里,甚至包括食堂、圖書館在什么地方,等等。 桑槿心里很感激,離開的時候,留了一盒巧克力給保安。他推脫了幾下,最終還是接受了。 桑槿根據(jù)保安的指示,很容易就找到了外語學(xué)院。學(xué)院里有值班的工作人員,她辦理了相關(guān)的手續(xù)之后,就去往單身教師公寓。 學(xué)校要過一個星期以后才開學(xué),校園里沒什么人。她是特意提前過來,想要先熟悉環(huán)境。最重要的任務(wù),是要把姥姥安頓好。 這個問題,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決。只能先把她自己安頓下來再說。 她到達學(xué)校分配給她的公寓樓,扶桑苑,已經(jīng)是入夜。 這個名字,讓她驚訝了許久,為什么會這么巧?她的名字和她住的公寓樓,幾乎無縫對接! 她住的單元在公寓的最頂樓。到了頂樓,走廊的盡頭,就是她的房間。她進入公寓,立刻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眼睛環(huán)視了一圈整個套間。 兩房一廳,不算很大,但一個人住剛剛好。也很干凈,南北貫通,采光應(yīng)該會很好。不過,她感覺有些空,還需要配置一些家具。她心里已經(jīng)開始在尋思,什么地方,要添置什么東西。 桑槿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了好一會兒,起身,在整個公寓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最后來到了陽臺上。 清澈如洗的夜空,月亮徐徐上升,像一個大銀盤,格外亮堂,給大地灑下一地碎銀。 公寓后面有一個花壇,遠處,一片婆娑的樹影。 四處很靜,靜得讓人心慌。 桑槿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走回房間,簡單吃了點東西,便開始整理行李。 她打開行李箱,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一串風(fēng)鈴。是她母親留下來的,所有和家人有關(guān)的物品,只剩下這一件了。 桑槿把風(fēng)鈴拿起來,“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她腦海里猛然浮現(xiàn)一個年輕漂亮女子的身影,耳邊仿佛聽到她清脆飽滿的聲音,像風(fēng)鈴飄出來的歡快悅耳的聲音。 她母親喜歡風(fēng)鈴,所以,連她和弟弟的名字,也和風(fēng)鈴有關(guān)。她和弟弟都隨母姓丁,她小時候叫丁丁,她弟弟叫丁當。 她小時候很討厭她自己的名字,覺得很幼稚,可現(xiàn)在,卻很喜歡,感覺叫起來很順口,也很歡快。 問題是,丁丁這個名字,15年前就已經(jīng)是個禁忌,她現(xiàn)在不能再使用。 桑槿想把風(fēng)鈴掛起來,又想起姥姥說,風(fēng)鈴不吉祥,所以一直不準她掛。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她把風(fēng)鈴放回行李箱,視線猛然落在旁邊的一個圓形的錦盒上。 桑槿打開錦盒,拿出其中一個小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塊玉石,上面雕刻了一朵花的紋樣。姥姥第一眼看到就認出,玉石上的紋樣是扶?;?。 大的錦盒里面,總共有15個小錦盒,每一個小錦盒里面都放著一塊玉石,大大小小、形狀、顏色各異的玉石,總共有15塊。每一快玉石上,都雕刻著一朵花的紋樣,都是扶?;ǎ皇瞧贩N不同。 這些是她和姥姥在德國的15年,每年她生日的時候,收到的??伤浆F(xiàn)在都不知道,這些雕刻著扶?;ǖ挠袷?,到底是誰寄給她的。 桑槿看著這些錦盒,整個人感覺到一股冷涔涔、陰森森的寒意。 她匆忙把錦盒蓋上,放回行李箱里面,拿出幾件換洗的衣服,關(guān)上行李箱,迅速跑去浴室洗澡。 桑槿洗完澡出來,想起明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沒有再去整行李,也不覺得餓,早早地爬上了床,準備睡覺。 她有些認床,但許是路途疲憊,沒過多久,她就睡著了。連經(jīng)常做的噩夢,都沒再做。 翌日,晨曦初露時分,桑槿習(xí)慣性早起。 她一起床,視線落在床對面落地柜上的白色瓷罐上,心里開始犯難,她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把姥姥送回丁家的祖墳?zāi)兀?5年前的巨變,跟姥姥應(yīng)該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所以,她思慮許久,決定按正常的程序去辦。 桑槿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簡單妝扮了一下,煮了碗面,吃完早餐,就帶著姥姥匆匆出門了。直奔她小時候曾經(jīng)生活了10年的地方,清安島。 桑槿走到校門口,保安很熱情地跟她招呼。她心情莫名喜悅,告別保安,她走到馬路邊,很快攔到了的士,坐上車。 她說出目的地的時候,司機問了一句,“小姐急不急?不急的話我們就走清寧橋,不走新清安大橋。” “為什么?新清安大橋不就連著清安市和清安島之間的主干大道嗎?”桑槿很詫異,她包里還放著清安市最新的地圖,之前特意了解過,所以很熟悉。 “那座橋不吉利啊,雖然是清安市標志性的大橋,但一般人能不走,盡量不去走?!彼緳C很熱情,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解釋。 “您是清安大學(xué)的老師嗎?這么年輕漂亮的老師,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您可能不知道,那座橋,發(fā)生過很多事故,甚至還有什么扶?;ㄟB`環(huán)殺手案。還有那些想不開的人,都跑到那座橋上去輕生。對了,新清安大橋旁邊那做舊橋,當年通橋的時候,第一天就出現(xiàn)了坍塌,死傷無數(shù)。連造這座橋的工程師丁宇喬,也是從這座橋上跳下去的,據(jù)說他跳下去之前,把自己一家人殺光了。一家五口啊,就這么沒了,實在可怕?!?/br> 桑槿聽著司機的描述,周身冰涼,抱著白色瓷罐的雙手,越來越緊,指節(jié)泛白。這些傳聞,她都已經(jīng)能背出來了,可每一次聽到別人說,都會非常憤怒,心痛。現(xiàn)在聽到,仍然如此。 她很想反駁,告訴司機,那一定不是真的,她爸爸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可最終,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聽著司機在耳邊講述很多關(guān)于這座橋的故事。司機后來沒有走新清安大橋,繞了一段遠路,去走新架的一座橋,清寧橋。 桑槿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仍然還很早,九點都不到。 她在車上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司機,像她姥姥這樣的問題,應(yīng)該怎么解決。司機讓她直接去找家族里的人,但丁家的家族里已經(jīng)沒人,那就直接去找村里的領(lǐng)導(dǎo)。 她到了村委會的辦公室,跟工作人員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告訴她,村長在見重要的客人,讓她坐著等。 結(jié)果,她這一等,半天都見不到人。每次她問還要等多久,得到的回答都是,等下去不就知道了! 桑槿很確定,他們在敷衍她。她趁著村長辦公室的門打開,有人從里面出來,門關(guān)上之前,她直接溜進了辦公室里。 “村長您好,我姥姥是清安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她現(xiàn)在要落葉歸根,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希望您能抽出一分鐘時間,幫我處理這件事。我會非常感謝您!” 桑槿語速很快,把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迅速表達出來。 辦公室里坐著兩個人。 背對著她而坐的人,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警察制服,還帶著警帽,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下巴。下巴的弧線非常流暢,很干凈清爽,沒有任何雜質(zhì)。小麥色的皮膚,讓人感覺很健康,陽光。 桑槿從他的坐姿,寬厚堅實的臂膀,能感覺到,此人很年輕,是個男人,并且,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對面,同樣正對著桑槿坐著的中年男人,約摸四五十歲,禿頂,頂著一個啤酒肚,正給對面的年輕男人倒茶,一臉討好的笑。他倒完茶,放下茶壺,才看向桑槿,上下肆意打量著她,視線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白色瓷罐上。 “像你這么沒素質(zhì)的人,我憑什么要幫你處理這種瑣事?還有,清安村早就不存在了,現(xiàn)在只有清安鎮(zhèn),你有沒有一點常識?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村長,不對,鎮(zhèn)長先生沖著門口大吼大叫。 他吼完之后,又轉(zhuǎn)頭看向?qū)γ娴娜?,說話的語氣立刻變了樣,“龐警官,實在不好意思,我馬上讓她走。您想了解什么,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千萬別客氣?!?/br> 桑槿第一次這么直接地感受到一條變色龍變色的過程,這么形象生動,心里又氣又怒。剛要發(fā)作,立刻有保安跑進來,推著她離開。 “讓她說完。”鎮(zhèn)長先生口中的龐警官突然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聽起來有一種威懾力,讓人無法拒絕。只是,桑槿聽他的聲音,又感覺他應(yīng)該很年輕,為什么會是這樣一種頤指氣使的語氣?這種說話的語氣,應(yīng)該是長期發(fā)號施令磨練出來的。 房間里的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看向他。 “好,好,那就聽龐警官的?!贝彘L對著他笑,轉(zhuǎn)頭看向桑槿,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很不耐地問了一句,“那你說吧,到底什么事?” 桑槿還沒開口,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chapter 004 房間里,空氣略顯混濁,不透風(fēng),也不透氣。 桑槿聽到旁邊工作人員的話,整個人愣住,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重復(fù)追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么?” 工作人員抬高了聲音,重復(fù)了他剛才說的話,“李鎮(zhèn)長,我們查過了,也反復(fù)核實過,這位小姐說的老人,丁梅,在15年前就已經(jīng)宣布死亡,醫(yī)院還發(fā)過死亡通知書。當時也已經(jīng)葬入丁家的祖墳?,F(xiàn)在怎么會又冒出來一個丁梅?” “怎么可能……”桑槿仍然不敢相信,聲音卻突然小了下來。 她腦海里猛然響起一個聲音,“據(jù)說他跳下去之前,把自己一家人殺光了。一家五口啊,就這么沒了……”這是她來的路上,的士司機的話。 她們一家,姥姥,爸爸,mama,弟弟,連同她在內(nèi),才五個人。這么說,在外人眼里,他們?nèi)家呀?jīng)死了? “丁梅是你姥姥,那你是丁宇喬和丁靜姝的女兒?”李鎮(zhèn)長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不耐煩,相反,像是很意外,也很急切地想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桑槿立刻起了警惕心,“不是,我姓桑。可能是我弄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彼f完,轉(zhuǎn)身,匆匆逃離了辦公室。 她一口氣跑出了很遠,一直跑到看不見鎮(zhèn)委辦公大樓的地方,也沒看到有人追上來,她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桑槿完全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形。 難怪她姥姥離開的時候,一再地叮囑她,一定不要回來,就在漢堡永遠生活下去。原來平靜的幌子下面,有這么多不能見光的秘密! 他爸爸明明叫桑宇喬,為什么變成了丁宇喬? 她和弟弟隨母姓丁,是因為按照傳統(tǒng)的觀念,她爸爸算是丁家的上門女婿。但不至于他自己也要改姓丁,至少在她和姥姥沒有離開前,他還是姓桑。 她姥姥明明是半年前在漢堡去世的,為什么死亡時間變成了15年前? 她明明還活著,為什么也被列在已經(jīng)死亡的名單之類?姥姥一直告訴她,爸爸mama和弟弟是因為15年前,清安橋的坍塌事故離開的,為什么又會有那么難聽的傳聞? 她很確定,這些事,都是她和姥姥離開中國以后發(fā)生的事情。她們離開了,是誰在做這些事情?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桑槿腦海里充斥了無數(shù)的疑問。 她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立刻又開始往前跑。她憑著小時候的一些記憶,跑過彎彎繞繞的小路,跑了許久,才停下來。回頭再看,還好,跟蹤她的人,已經(jīng)被她甩掉了。 桑槿不敢再多逗留,匆匆攔了的士,回清安大學(xué)。 她回到公寓,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應(yīng)該用什么辦法,解開這些疑團,再用什么辦法,可以如愿把姥姥安頓好。 她決定留下來,這次態(tài)度很堅決,原本還猶豫要不要聽姥姥的話,不要這這個地方出現(xiàn),更不要停留太久,所以工作也是隨便找了一個,只是作為落腳的地方。 可現(xiàn)在,她要想辦法把所有的疑團解開,一定要把姥姥送回丁家的祖墳! 桑槿回來的路上,買了點吃的。她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吃東西,一邊對著電腦,繼續(xù)搜索資料??戳税胩欤际且恍┕賎方的新聞報道,停留在事件的表面,和白天司機說的相差無幾。 她心里疑問,可以從什么,查到這些案件的真實資料? 桑槿想到了一個地方,立刻關(guān)了電腦。手中的外賣早就已經(jīng)冷掉。她把垃圾扔掉,洗完澡,又早早地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直奔清安市警`察`局。 桑槿到了警`察`局,謊稱自己是犯罪小說家,在寫一個犯罪題材的故事,想要了解一些案例。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這種事情,在她覺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拒絕。 結(jié)果,她向工作人員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旁邊立刻傳來一個聲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