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縣局。夜空繁星如水,成川縣經(jīng)濟雖然不發(fā)達(dá),但空氣質(zhì)量還是蠻好的。不像容城,冬天里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被霧霾籠罩著。陸微微的心情也被霧霾籠罩著,她低著頭,走得很慢很慢,宋原察覺到了,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她,街角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因為燈光朦朧的關(guān)系,褪去了白日的冰冷,他整個人的氣場溫暖而強大。 陸微微忽然想明白了,何必糾結(jié)于宋原的冷淡漠,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精神一振,小跑兩步追上宋原,笑著說:“周楊走了,你把房退了吧。像上次一樣……陪我睡?” 夜晚的氣氛使她的話平添了一絲**。宋原被她撩撥地胸口微微發(fā)熱。陸微微又多此一舉地舉手保證,“我的動機絕對是純潔的,只是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你懂的哦?” 宋原笑了,她的脾氣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當(dāng)時說分手會不會也因為意氣用事,只要他稍微挽留一下,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失神片刻說:“那你這個心理障礙要是一直克服不了怎么辦?”又笑,“沒有比你更膽小的警察了。” 陸微微有些不服氣,抿唇道:“總得給我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吧?” 宋原點頭:“可以,那就從今晚開始?!?/br> 陸微微頓了一下,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用玩笑的語氣說:“你矜持什么呀,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宋原怔了兩秒鐘,牽起嘴角道,“你也就是嘴上不矜持而已。” 陸微微干笑。 第二十三章 我為魚rou(三) 這過得十分平靜,沒有想象的旖旎情思,也沒有刺激的香~艷畫面。因為兩人都累了。各自爬早早睡了。 早上,宋原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就見陸微微一手揉著額頭站在鏡子前。 宋原以為她沒睡好,輕問:“昨晚沒睡好?” “不是。”陸微微放下手,頗有些沮喪,指著額頭道,“這幾天生活作息不太規(guī)律,直接就反應(yīng)在身體上了,你看,我額頭上起了兩個痘痘?!?/br> 宋原一看,果然,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有兩顆醒目的痘痘。他安慰說:“沒事,過幾天就落了?!?/br> 陸微微盯著他:“你作息不規(guī)律不會影響到身體嗎?” 宋原說:“負(fù)負(fù)得正,如果一直不正常的話就變得正常了?!?/br> 陸微微歪著頭笑:“這是歪理吧?!彼妙^發(fā),“我們?nèi)コ燥埌桑茵I了?!?/br> 在去秋縣的車上,宋原和秋縣的陳局長通了電話提前了解一下田增元一案的進(jìn)展。 這通電話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有一半的時間是聽陳局長在倒苦水,掛了電話后,陸微微笑道:“當(dāng)時我們走時,陳局長還放下豪言,說三天之內(nèi)破案,破不了局長就不當(dāng)了??梢恍瞧诙歼^去了,案子也沒破?!蓖律?,“我們害他丟臉了?!?/br> 宋原笑道:“丟臉事小,找不到兇手才是大事?!?/br> 陸微微拿出記事本,重新整理了下秋縣田增元一案,她咬著筆頭說:“當(dāng)時推斷兇手有過犯罪前科,和死者一家關(guān)系密切,有一定的社會閱歷,年齡在30歲以上。這么明顯的排查條件,為什么找不出兇手呢?” 宋原說:“先前我們分析過,田增元生前突然得到了一大筆財富,這筆財富的來源是破案的關(guān)鍵所在,可是偵查員們調(diào)查了所有和死者有交集的人,沒能查出這筆財富的來源,案件陷入了僵局?!?/br> “是不是我們推斷有誤?也許那兩件新衣服只是田增元為了討好老婆才買的呢?” 宋原說:“這種可能很小,為了討好老婆去買兩件超出自己經(jīng)濟能力的衣服這種行為只適合用在熱戀的情侶身上。而且,田增元不務(wù)正業(yè),家里的錢都是他老婆在管,就算田增元有心討好老婆,勤儉持家的郭素英會答應(yīng)嗎?” 兩人的推理又陷入了矛盾中。車子下了高速,駛?cè)肭锟h縣城。陸微微收起記事本,拿出手機刷新聞時事,天天在外出差,她的穿著打扮已經(jīng)與流行時尚脫軌了, 思想上不能再脫軌。不經(jīng)意往窗外一瞥,看到一家中國福利彩票投注站。陸微微想到在田家的頭柜里發(fā)現(xiàn)兩張彩票,她不負(fù)責(zé)任地猜測道:“你說田增元會不會是彩票中獎了,無意中告訴了外人才招致殺身之禍的?” 宋原驀地一頓,對前邊的司機道:“停車?!?/br> 陸微微和司機同時問:“怎么了?” 宋原拉開車門,“既然你懷疑田增元彩票中獎,我們就去查證一下?!?/br> 陸微微驚愕:“這種概率很低吧,恐怕千萬分之一都沒有?!?/br> 宋原說:“很多命案的形成往往就是巧合?!?/br> 因為是因公務(wù)出差,微微和宋原都穿著。彩票投注站里沒有客人,投注站的站長是個年輕人,他見狀嚇了一跳:“這是干嗎呢?” 宋原走到柜臺前,出示了一下證件,言簡意賅道:“你這里最近半個月內(nèi)有沒有出去中大獎的號碼?” 年輕的站長在警察面前還是有些拘束:“大獎?多大的獎是算是大獎???” 宋原想了一下說:“十萬以上吧?!?/br> 站長嘿嘿嘿笑起來:“有個中五百萬的,不過到現(xiàn)在也沒人來領(lǐng)。估計不是老彩民,對規(guī)則不了解?!弊约旱牡瓿鋈チ宋灏偃f的大獎,老板自然是記憶深刻。 陸微微和宋原對視一眼,還真有啊。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陸微微把中獎號碼抄了下來,投注日期顯示是2月5日13:28分,而田增元一家死亡時間是在2月7日晚,時間相隔這么近,這絕對不是巧合。她壓抑住激動又問道:“那你還記這個號碼是誰買走的嗎?” 站長搖頭:“買彩票的那么多,誰還記得啊。我要是記得,早就去找他帶他去領(lǐng)獎了。這皆大歡喜的事怎么也得讓他請客啊?!?/br> 陸微微想田增元沒有買彩票的習(xí)慣,他會不會是找人代買的?她一邊記錄一邊又問:“那你們這里的??湍憧傇撜J(rèn)識吧?有沒有河溝村的?” 站長眼神有些異樣,田增元一案鬧得整個秋縣都知道了,眼下他店里又突然冒出來兩個素質(zhì)看起來極高的警察,還問起河溝村,店主吃驚說:“你們該不會是來調(diào)查田增元案的吧?” 陸微微筆一頓:“這是秘密,也請您務(wù)必做好保密工作,不能對旁人提起。” 店主想起田增元的案子就有些毛骨悚然,結(jié)結(jié)巴巴不敢開口,怕被兇手報復(fù)。 宋原早就看出來了,他淡道:“配合公安機關(guān)調(diào)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wù)。而且殺田增元一家的是個慣犯,如果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他的野心就會膨脹,肆無忌憚,有一就有二,你也不想自己的家鄉(xiāng),這個美麗寧靜的縣城不得安寧吧?” 站長猶豫了半天才說:“是有一個河溝村的,他經(jīng)常來我這里買彩票,叫田紅旗?!?/br> 陸微微問:“那他2月5號有沒有來你這里買過彩票?!?/br> 站長凌亂地?fù)u搖頭:“我記不清了?!?/br> 宋原又問:“那田紅旗買彩票時的習(xí)慣是怎樣的?他最近買彩票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常?” 站長說:“他經(jīng)常將下注的號碼提前寫到紙條上,進(jìn)店就直接交給我,然后出票?!彼肓讼胗终f,“他經(jīng)常買兩注,一注雙色球,一注樂~透,不過上次卻買了兩注雙色球,還讓我分開打,我也沒多問,不過應(yīng)該是幫人代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