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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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包被當(dāng)做盾牌直接擋住她鋼刃般的爪子,鄭璞一個后翻躲過她掃過來的長腿,下一刻反身抬手意圖按住她的上臂將她制住,沒想到這貓妖的身體如獸類一般柔軟,輕輕一扭就躲過了他的鉗制。 遠處的街口突然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是睚眥! 鄭璞下意識的把貓妖往街口的方向引,心想小樣兒還不趕緊退下,沒想到那貓妖兩根尾巴一齊纏過來將他的小腿絆住,猝不及防下他直挺挺地倒下,后腦勺“啪!”地一聲撞擊在冷硬的瀝青路面上,疼得他短短幾秒內(nèi)完全不能反應(yīng)過來! 他抬眼,看見雙手揣兜的睚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表情平靜而沒有反應(yīng)。 她要殺了我?。。?! 鄭璞幾乎不能理解現(xiàn)在的情況,為什么他不救他?! 貓妖以為來了個強大的同類要和自己搶食,抬頭一瞥卻感覺不到他身上的任何一點殺意。她怪笑了一聲,再度伸爪直刺鄭璞的胸膛,下一秒就可以挖出他的心臟—— 鄭璞飛快地再度拿公文包一擋,吼了聲“你不幫我嗎?!”原地打滾躲開了貓妖再度卷過來的長尾,下一刻撞上了旁邊的電線桿,一時間又一次眼冒金星。 睚眥依舊雙手插兜站在那里,像是個等著紅綠燈的路人。 貓妖爪子太尖利,讓他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掛彩了幾處。鄭璞來不及反應(yīng)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下腰抬腿踢開襲向自己的長爪,轉(zhuǎn)身cao起自己兜里鑰匙上的瑞士軍刀撲了過去,拳擊腳踹對這種怪物估計沒有什么用,只能找它們的要害一擊斃命! 完全張開的瑞士軍刀如同他手掌上生出的利爪,卻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大礙,鄭璞翻身又躲了兩次以后身體已經(jīng)開始氣喘吁吁,眼前一白只覺得自己有些眩暈—— 媽的這個時候低血糖! 而貓妖這一刻長爪直接劈了下來,下一秒就可以讓他的頭顱四分五裂! 世界又恢復(fù)了安靜。 鄭璞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卻聽到自己心臟激烈的跳動聲。 “吁……”他擦了把汗,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白襯衣已經(jīng)全部濕透了,跌坐在地上喘了幾聲,一扭頭才看見貓妖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呼吸。 睚眥一手插兜站在那里,另一只手上握著還在跳動的心臟。神色還是如剛才一般,淡漠地如同路人。 鄭璞咽了口口水,只覺得自己連口腔里都帶著淡淡的血味,怕是剛才碰傷了幾處,他抬眼看向睚眥,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睚眥慢條斯理地蹲下來,手里還握著那顆心臟,看著他淡淡道:“知道貓血是什么味道嗎?” “我不想知道?!编嶈崩淅涞溃骸澳氵@又是什么意思?!?/br> “吃下它,”睚眥笑了起來:“或者我殺了你?!?/br> 鄭璞猛地看向他,心想怎么一個兩個都是瘋子,后背卻又生起一陣?yán)浜埂?/br> 他做的出來。 “你既然誤吞過玄龍珠,又開始無可避免的被卷進五界,怎么可能還如以前一樣做一個與世無爭的普通人?!表{把玩著那顆猩紅色的淋漓著血的心臟,慢慢道:“要么皈依佛道這輩子從此接受他人的庇護,要么自己從此煉道聚靈,要么趕緊死,不要給我們玄家添任何負(fù)擔(dān),我可沒有精力一次次來救你?!?/br> “我回去考慮一下……”鄭璞艱難地迂回道:“這種決定肯定要慎嗚——” 還沒等他說完,睚眥忽然直接一伸手將那心臟塞進了他的嘴里! 鄭璞忽然懂了金木研當(dāng)時的感覺。 明明雙手都在下意識地推開睚眥,可是他的牙齒不受控制的開始咀嚼,口腔也開始下意識的不斷配合著下咽,而那血腥的一顆心臟,在他的口中竟然是相當(dāng)甜美的味道…… 更可怕的是,隨著一口口的下咽從那心臟當(dāng)中有什么東西在逐漸地注入他的身體,一點點的滲透到每一處的血管和肌rou當(dāng)中。 那顆心臟又大又硬,梗的他幾乎難以下咽,鄭璞完全沒有反抗睚眥的力氣,被動地將它一點點吞下,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現(xiàn)在自己非人非道,竟也像個妖怪般開始吞吃他妖的精血以助漲修行。 這不是我想要的…… 好想死…… 睚眥看著他最后一口咽下,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里沒有半分同情:“怎地?克化不動?” 鄭璞捂著胸口干嘔了幾聲,抬起頭來看他,眼睛通紅:“你為什么要逼我?!” “逼你?”睚眥淡淡道:“你卷進玄家的事情,我只是幫著收個尾罷了,倘若你現(xiàn)在還不自知,下一秒被誤殺的恐怕是你的家人?!?/br> “只有我身上有靈力,和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鄭璞愣了下,看向他喃喃道:“難道沾染了妖氣的人,都可能被當(dāng)做獵物?” “何止?!表{笑了起來:“會更美味,所以更加危險?!?/br> 他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探向貓妖,輕輕上抬,下一刻那尸體緩緩浮起,逐秒燃作灰燼漸漸散去。 “這是……什么?”鄭璞站在他的身后,艱難道:“為什么以前這小區(qū)附近都沒有妖怪出沒?” “這是日本的貓又?!表{冷冷道:“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寇島上的渣滓過來了不少?!?/br> 鄭璞愣了下,與此同時他清晰的感覺到,那顆躺在自己胃里的心臟,已經(jīng)融化為細膩的靈流,完完整整的注入自己的身體。 他的眼睛看的更加清晰,連身體都開始輕盈起來。 睚眥伸手摘下他的眼鏡,輕聲道:“學(xué)會接受吧?!?/br> 鄭璞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遠處的迷霧已經(jīng)漸漸地消散不見,雖然沒有戴眼鏡,遠處卻可以看的無比清晰。 他抬手,看著自己的掌紋,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幾條糾纏的曲線。 學(xué)會……接受。 逃脫不開…… 鄭璞苦笑了一聲,哪怕身體能夠適應(yīng),我的內(nèi)心,還是那個鄭璞啊。 那是你無法改變的。 “什么情況?”南院長從躺椅上緩緩起身,看向遠處的陰沉的云幕。 “幫他殺了作亂的妖精,順便教教他怎么作妖。”睚眥調(diào)了調(diào)空調(diào)的溫度,輕聲道:“生殺予奪才是準(zhǔn)則?!?/br>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你這是……將至了?” “不錯,”南院長看著窗外,表情凝重地嘆息了一聲:“那瓶魔藥……加速了到來的日子。” 第三十四章 惻隱 南老爺子都這把歲數(shù)了,哪兒來那么多心思布置的作業(yè)…… 趙恣抱著醫(yī)書繞了條道避開一對正在卿卿我我的狗男女,轉(zhuǎn)眼看見對角的樓邊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恣眼睛一亮,剛想快步趕過去找他老人家問問題,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下意識的隱藏氣息,斂聲屏氣的跟了過去。 湊到身后不遠的位置一看,發(fā)現(xiàn)確實是他。 南教授用并不爽朗的身子艱難的一圈圈爬樓,最終登上了天臺。 按理說這兒沒有學(xué)生,他不必再裝作人類年邁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他的步子,確實是實打?qū)嵉嫩橎恰?/br> 怎么了? 趙恣皺起眉,心想按著這歲數(shù)囚牛也就是人類差不多五十多的樣子啊,好好的突然中風(fēng)了?! 只見他找了處平坦的地方,顫巍巍的坐下打坐,看樣子是在自我吐納,調(diào)整內(nèi)息。 卻有哪兒不太對。 道人、妖物之類的打坐,是吸收日月乃至萬物的靈氣和精華化為己用,以提升道行,但是囚?,F(xiàn)在在做的,卻像是在盡量的把快要漫溢的靈力向外排解。 趙恣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遠處,只見高處都是云幕環(huán)繞,晦暗不清。 原來如此。 “白副教授,您看這里寫的對不對啊~我之前上課沒太聽懂呢~”兩三個男生簇?fù)碓诎紫磉叄倚χ弥P記問她問題。 白溪作為“身殘志堅的工作人員”,除了平日里定時去研究所里,被切來切的去和那幫混蛋們玩熟之外,還偶爾被鄭璞推著輪椅在校園或者小區(qū)里到處逛逛,一來二去就和學(xué)校里各個教授的親屬、以及鄭璞的諸多學(xué)生們混熟了。 她堅稱自己是“留學(xué)歸國的高級白富美”,囚牛腦子一抽也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偶爾閑來無事,還陪著她一起去作弄那些頑固的無神論老學(xué)究。 白溪和鄭璞的思想可以聯(lián)通,偶爾學(xué)生問點什么都可以開開作弊器了事,沒想到這么一來,好幾個學(xué)生都開始喜歡在她身邊轉(zhuǎn)悠。 這么年輕!這么好看!還好有學(xué)問的樣子! 最喜歡白溪教授了! 一開始鄭璞還沉得住氣,任由白溪一邊問自己一邊復(fù)讀機一樣轉(zhuǎn)述給他們,后來就開始拉下臉來,一道模仿睚眥的死亡視線看過去,沉聲道:“上課沒聽?” 學(xué)生們一看情況不對,登時作鳥獸散。 院里阿姨啥的也多,了解實情的卻不多,紛紛催著鄭璞趕緊跟白溪把證給領(lǐng)了。 “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不結(jié)婚!” “我告訴你啊小鄭,這妹子啊青春韶華不等人的,你讓她踏實不下來小心人家寒了心吶!” “阿姨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鄭璞含著淚想要解釋。 “哪樣?!”一幫七嘴八舌的老太太們眼神直接嚴(yán)肅起來:“小鄭沒看出來啊,平時覺得你挺負(fù)責(zé)任的,怎么這個時候就慫了呢!同吃同睡同上班還不承認(rèn)!” “……” 他養(yǎng)白溪哪里是養(yǎng)媳婦的那種養(yǎng)?。?/br> 媳婦不應(yīng)該是和田螺姑娘一樣還可以白天么么噠晚上啪啪啪嗎! 白溪那種豬一樣戰(zhàn)斗力可以席卷掉北京城所有的家樂福稻香村你們知道嗎! 她沒有胃!所以每天每時每刻都想吃吃吃!??! 娶回家你們給我錢養(yǎng)?。。?! 白溪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又感冒了?我給自己燒袋板藍根去?!?/br>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十一月了。 天氣漸漸變冷,枯黃的樹葉鋪滿了街道。 下個月的今天就是農(nóng)歷的十一月初八,也就是白溪的祭日。 鄭璞表面不把她的過去當(dāng)回事,暗下卻一直在悄悄的關(guān)注這些東西。 他有一天推脫說自己要外出開會,擺脫家里一干人自己開車去找百度百科里查到的陳家門園寢。 但是百年前的陳家園在文丨革里已經(jīng)毀蹤滅跡,更別說白溪曾經(jīng)的葬身之處。 “白溪……”他在加油站里停了很久,仿佛不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走,低頭想嘆氣一聲,卻下意識地喚了她的名字。 鄭璞最討厭的,就是被破壞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