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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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太漫長,毫無結(jié)果的活著心太累。 傅少川跟隨著我的足跡,每到一個我去過的地方就會在微博上給我表白,短短幾十天的時(shí)間,他已經(jīng)圈粉無數(shù),許多的小姑娘都在幻想自己要是有一個如此長情且浪漫的男朋友該有多好,可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那些不曾說出的痛苦,才是心中最大的毒瘤。 當(dāng)年,面對陳香凝的竭力阻撓和傅少川的苦苦挽留,我和他有個約定,只要他對我的愛情能夠度過七年之癢,我就敢不顧一切的嫁給他,哪怕沒有父母祝福,哪怕我得不到任何人的贊同,哪怕我將要面臨陳香凝收回股份后,那一份壓在傅少川身上的巨額貸款,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他愛的不夠堅(jiān)定。 如今七年之癢即將過去,我心底的恐慌無人能懂。 我真的可以不顧陳香凝的反對和傅少川結(jié)婚嗎? 不被長輩認(rèn)同的婚姻真的能白頭偕老獲得幸福嗎? 還有一個如針尖一般扎在我心里的陳曉毓,真的就會因?yàn)樯K結(jié)而從傅少川的心底徹底抹去嗎? “路路,你現(xiàn)在去追凱哥的話,還來得及,他剛走沒多久。我瞟了一眼他買的票,下午從懷化回星城,夢回的車就停在院子里,這是鑰匙?!?/br> 蘇筱丟給我一串鑰匙,我和廖凱在這個小酒館里住了小半個月,我依然愛說愛笑,每天都把自己灌醉了才罷休,廖凱很少說話,沉默寡言的坐在我身邊,也不勸我。 樓夢回起初還會過來勸我?guī)拙洌髞砀纱嗑头艞壛?,只是我嘗到這幾天的酒寡淡了許多。 “蘇筱,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鳳凰?我聽說你的事情了,你...還好嗎?” 我回過神來,將平板電腦丟在床頭,那串鑰匙我不動聲色的放在了床頭柜上,我和廖凱之間注定了有緣無分,這些年我逢場作戲的找過無數(shù)個男朋友,傅少川都一一笑納了,可每一個向我求婚的人都讓我感到恐慌。那種生命中從此沒有他傅少川這根刺存在的生活,我受不了。 所以我不會去追他,他有自己的生活,而我終將面對內(nèi)心的選擇。 蘇筱瘦了很多,以前那個清爽干練的小女生,才入圍城兩年的時(shí)光就變了個模樣。 她留起了長發(fā),如今已經(jīng)長到鎖骨處,短發(fā)的蘇筱雖然給人一種假小子的感情,但她五官長得好,盡管經(jīng)常曬太陽也不怎么注重保養(yǎng),皮膚卻依然又白又嫩,尤其是那一雙眉眼,天生的就漂亮,我記得曾黎見過蘇筱一面,還好奇的問我,練跆拳道的時(shí)候,為什么蘇筱穿的像個男生一樣卻要化妝。 后來我傻乎乎的去問了師兄,師兄告訴我,蘇筱從來不化妝,她的眉毛稍加修飾就會很好看,根本不需要再描眉,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因?yàn)榻廾珴饷芮议L,所以很容易被人誤認(rèn)為是化了眼線。 天生麗質(zhì)的蘇筱自從嫁入豪門之后,那股英姿颯爽的干勁不見了,倒是多了幾分女人的婉約。 相比起來,我還是喜歡那個敢闖敢拼的蘇筱。 蘇筱莞爾淺笑,一排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整整齊齊。 但是她的笑容里卻摻雜著很多的無奈:“路路,我今年本命年?!?/br> 本命年是個坎兒,我身子前傾給了她一個簡單的擁抱:“拿出你的勇氣來,生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如果愛他,就抹掉所有痛苦的往事好好愛下去,如果不愛了,轉(zhuǎn)身離開,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你前進(jìn)的腳步,好的男人是一杯陳年佳釀,會在燈紅酒綠之時(shí)微醺你的每一寸神經(jīng),讓你沉醉而歡愉,但是壞男人就像一杯毒酒,浸入肌膚之后,沒有人能在毫無解藥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種治愈感情的解藥,唯有時(shí)間,和自己的決心,才能化險(xiǎn)為夷。” 蘇筱驚訝的看著我:“路路,你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嗎?” 我啞然失笑:“算是吧,你什么時(shí)候回星城?” 蘇筱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面色蒼白,我起身的時(shí)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她不自覺的哎喲一聲,整個身子沒站穩(wěn)當(dāng)還差點(diǎn)摔了下去。 我伸手去拉她,她那種下意識的閃躲讓我心存疑惑。 十二月末的鳳凰下著細(xì)雨夾著寒風(fēng),異常的冷,但屋子里開著空調(diào)還是很暖和,她的羽絨外套掛在門旁的衣架上,上身一件彩虹色的毛衣,里面加了一件保暖內(nèi)衣,我把她的袖口挽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臂上有好幾塊很大的淤青,怪不得我睜開眼睛見到蘇筱的時(shí)候,總覺得她怪怪的,好像不太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開了屋子里的燈,手臂上的淤青清晰可見,就連臉上都有一道細(xì)小的劃痕,像是被指甲劃過一般。 “蘇筱,誰打你了?是不是曲莫寒?他這個死變態(tài),你等著,jiejie回星城幫你討回公道?!?/br> 說起來我還是六年前做過曲莫寒的秘書,雖然跟他的交際不深,但他的變態(tài)禁忌我卻是早有耳聞的,而且他很愛自己的前妻,兩年前不知為何和前妻離了婚,閃電般的就娶了蘇筱,我沒參加蘇筱的婚禮,一是她瞞了所有人,二是傅少川說要帶我去的時(shí)候,我正和一個男模鬼混,直到前不久聽說蘇筱發(fā)生了一些變故,我才知道她不但和曲莫寒那個變態(tài)結(jié)了婚,還成了一個七歲孩子的后媽。 蘇筱急忙攔住我:“路路,你誤會了,曲莫寒他不敢打我,我只是自己不小心磕絆到了,不礙事,你既然不去追凱哥的話,那就下樓吃東西吧,夢回今天做了紅糖蒸糕,你快去嘗嘗?!?/br> 說起樓夢回,我雖然跟她不是很熟,但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林meimei一樣,據(jù)說名字是她自己后來改的,原因如名字一般,是她很喜歡紅樓夢,尤其是喜歡林meimei。 我以為開店做生意的女人都應(yīng)該像武林外傳里的佟湘玉一樣,沒想到樓夢回卻是個嬌弱到讓人都不敢大聲對她呵斥的女子,偏偏她生了一張柔婉且古典的臉,總讓人聯(lián)想到現(xiàn)代版的林meimei,隱居在這座煙雨古城之中的她,身上給人一種似仙裊裊的感覺。 “蘇筱,如果曲莫寒那個王八羔子敢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個人打不過他,我就...” 蘇筱不由得笑了,輕快的安慰我道:“知道你會搬救兵,快下樓吧,說不定救兵很快就來了呢?!?/br> 我的直覺告訴我,蘇筱的話里有話。 但她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卻能淡然自若,我確實(shí)佩服她。 “蘇筱,樓夢回身上是不是有個像林meimei一樣凄美的愛情故事?” 下樓的時(shí)候,我忍不住就八卦了一下。 蘇筱笑而不語,樓夢回在樓梯口語氣悠然的問:“廖凱已經(jīng)回星城了,張路,你不去追嗎?” 我本想問一句,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他走了我就一定要去追,但話到嘴邊我又咽下了,轉(zhuǎn)而問道:“蘇筱說你做了紅糖蒸糕,夢回。你到底有多少才藝沒展示出來?” 這半個月我可是飽了口福了,樓夢回每天做的飯菜和點(diǎn)心都不帶重樣的,她養(yǎng)了一只小貓咪,名喚寶兒,她的興趣除了逗貓咪和彈古箏,剩下的就是研究美食了。 蘇筱在客廳里坐下,給我倒了一杯溫開水: “比起古箏來,我們姐妹里夢回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但要是說起廚藝,夢回就只能屈居第二了,以前的樓夢回是個煎雞蛋都能把自己的小蠻腰上炸三個水泡出來的人,不信的話你去看,她的腰上現(xiàn)在還有三個水泡留下的疤痕?!?/br> 樓夢回淺淺淡淡的回了一句:“疤痕沒了。” 我好奇的問:“你這疤痕怎么沒的,正好我身上也有兩個窟窿眼,怪難看的。” 樓夢回端了一盤紅糖蒸糕放在我面前: “去年做的刺青,遮住了?!?/br> 這云淡風(fēng)輕的話語讓我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我總不能問人家在哪兒做的刺青,做了什么刺青吧,這半個月的相處。除了我一開始快要喝醉的時(shí)候,樓夢回過來不痛不癢的勸過我?guī)谆赝?,她平時(shí)基本不會過多言語,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好像她就是寒冬里的一塊冰雕,一旦捂熱后就會融化掉。 趁著樓夢回去廚房的間隙,蘇筱尷尬的安慰我:“路路,你別見怪啊,夢回的性子就是這樣的,但她心善,待人極好?!?/br> 樓夢回做的紅糖蒸糕特別好吃,我昨天晚上喝酒傷了胃,早起的時(shí)候還覺得有些難受,吃完紅糖蒸糕后,竟然舒服多了。 數(shù)日來的冬雨纏綿,原本就進(jìn)入淡季的小酒館更是人煙稀少了,酒館內(nèi)開了空調(diào)很暖和,樓夢回坐在吧臺前面的小舞臺上自顧自的彈著古箏,她是一個特立獨(dú)行的老板娘,別的酒吧里都會請很多的歌手或是服務(wù)員,她的小酒館里只有三個服務(wù)員,三個服務(wù)員還各懷絕技,都是應(yīng)聘成功之后樓夢回教的。 多才多藝且有著一股憂郁氣質(zhì)的樓夢回,學(xué)的是舞蹈,擅長古箏,遇到難以抒發(fā)的心事就會去賽車,自從受過傷之后,她就再也不會做沖動之事了,眼下彈的古箏曲,旋律凄涼,聽的人內(nèi)心悲愴。 坐在我對面的蘇筱眼眸中閃著淚光,我遞了紙巾給她,她又逞強(qiáng)的把淚水給憋了回去,笑著解說: “夢回的古箏彈的真好,路路,你也去彈一曲吧?!?/br> 我連忙擺手婉拒:“深巷酒館里來的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可彈不出這么有意境的曲子,別回頭把夢回的客人都嚇跑了。” 蘇筱粲齒一笑:“這么冷的天,哪有什么客人?!?/br> 明明店里就有,窗邊的角落里背對著我們的那個人便是。蘇筱卻堅(jiān)持說不是客人,那人從早上就來了,應(yīng)該是來取暖的,坐了一上午連杯茶都沒點(diǎn),分文不花還賴在這兒不肯走。 我瞅著那人背影也不像是個老弱病殘,不免有些義憤填膺:“既然他不肯消費(fèi),那就把他趕出去,哪有像他這樣白白蹭空調(diào)聽曲兒還附帶著看美女的?!?/br> 蘇筱輕嘆一聲:“反正空調(diào)開著也是開著,好的曲子也要有人欣賞,不過,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法子讓他點(diǎn)壺茶水,好歹賺幾個空調(diào)費(fèi)啊?!?/br> 我抿了一口蕎麥茶,指著坐在門口桌邊昏昏欲睡的服務(wù)員說: “那就讓他上去推銷推銷唄,你看別的酒吧就是叫了一群人來大聲吆喝,夢回這么寡淡的性子做生意,不知道要虧多少人民幣呢?” 蘇筱附和道:“就是,虧死了,但服務(wù)員都輪番去過了,那人說坐一會兒就走,這都多少個一會兒了,半點(diǎn)動靜都沒有,我說這么冷的天,開這里的空調(diào)多費(fèi)電,不如早早的關(guān)了門回樓上去好好休息?!?/br> 我體內(nèi)一股熱血在翻涌:“這年頭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你等著,姐去好好教訓(xùn)他,我這多年不練,腿腳都有些生疏了?!?/br> 蘇筱拍了拍掌:“那好,我們打個賭唄。” 于是我就跟蘇筱打了個賭,蘇筱用激將法激我: “你去勸他消費(fèi),只要他掏錢,多少都成,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就大聲喊那個人的名字,說你愛他,如果我輸了,我陪那人睡一晚上,咋樣?” 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蘇筱:“好樣的,你這樣子還真有幾年前的風(fēng)范了,你這是從豪門中掙脫出來后又開始回歸自我了嗎?賭這么大。你確定曲莫寒不會拿刀砍你?” 蘇筱用十分不屑的目光看著我:“學(xué)姐,人家英雄寶刀還未老,你這美人就要遲暮了是吧?你不敢就說句話,學(xué)妹絕對不會勉強(qiáng)你的,這么多年過去,我們道館里那個風(fēng)一般的女子已經(jīng)隨著無情的時(shí)光一去不復(fù)返咯。” 蘇筱還真是摸清了我的性子,我明知道蘇筱在激我,但我這暴脾氣還真就去了,一拍人家桌子蹭的坐下,怒問: “哥們,你這臉皮這么厚,身子卻怕冷,是不是腎虛啊?” 坐我對面的男人正在玩手機(jī),頭都沒來丟給我一句: “腎虛不腎虛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竟然是他! 我拍案而起:“傅少川,你陰魂不散吶?!?/br> 傅少川悠悠抬頭,伸出左手食指對我噓了一聲:“別吵,我這貪吃蛇已經(jīng)吃的很長了?!?/br> 我都快氣炸了,他竟然這么怡然自得,我火冒三丈,沖他大吼: “立馬給老娘停手,否則老娘摔了你個破諾基亞?!?/br> 傅少川囅然而笑:“你知道的,諾基亞最經(jīng)摔,不信的話你試試?” 那老手機(jī)都伸我眼前了,我接過來用勁摔了出去,諾基亞手機(jī)蹦跶了兩下后落在蘇筱的腳邊,蘇筱彎腰撿了起來,拿著手機(jī)晃了晃: “這一局,傅總贏?!?/br> 我到這時(shí)才意識到我竟然落入了蘇筱這個小妮子設(shè)下的圈套,不由得質(zhì)問一句: “蘇筱,你到底站哪邊啊?” 蘇筱雙手抱胸偷樂:“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啊,但是,我們的賭局,誰贏誰輸我可不會讓著你?!?/br> 這就是明擺著把我坑里推,我若是輸了,我得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rèn)我愛他,對,我確實(shí)愛了他很多年,但是愛這種東西,拿來做就是了。哪有人天天掛在嘴邊的。 但我若是贏了,讓他跟別的女人睡覺... no!no!no! 不行,堅(jiān)決不行,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都覺得自己心里憋著一股火。 要是把蘇筱送到他床上去,就算曲莫寒不拿刀砍人,我也會抓狂的。 所以我我只能耍無賴了,討好似的朝著蘇筱奔過去,我還沒開口呢,蘇筱就伸手?jǐn)r住了我:“古箏曲有夢回彈奏就夠了,我沒興趣聽你的,還有啊,跆拳道我雖然沒有升黑帶,但我已經(jīng)下了決心,等我回去就下功夫練,曲莫寒和我之間的事情,我們倆口子會處理好,學(xué)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滴水不漏,我想見縫插針都不行。 于是我摟住蘇筱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問:“傅少川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么幫著他說話?” 蘇筱掩嘴而笑:“學(xué)姐,實(shí)話告訴你吧,我呀,自從在婚禮上見到傅總之后,我對傅總就一見傾心,這兩年來我對傅總那是念念不忘,雖說你跟傅總有個七年之約,這七年當(dāng)中,傅總不能和任何一個異性談戀愛,眼看著你們七年之約就要到了,我這不也快恢復(fù)自由了嗎?所以我決定...” 我立馬捂住她的嘴:“敢跟老娘搶男人,你打得過我嗎?” 雖然這句話說的聲如蚊蠅,但蘇筱卻并不配合,還主動上前勾搭住傅少川的手:“傅總,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有些人的心呀,是怎么暖也暖不熱的,你永遠(yuǎn)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永遠(yuǎn)無法得到一顆不愛你的心?!?/br> 這話聽著太刺耳了,這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我不服氣的伸出手:“傅少川你個王八犢子。你說過但凡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的,現(xiàn)在我需要你消費(fèi)一壺茶錢,快點(diǎn)掏腰包吧。” 我還真就不信了,難道蘇筱真的敢和傅少川怎么樣? 曲莫寒那個變態(tài)指不定會怎么折磨她呢,輪不到我來教訓(xùn)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妮子。 我都這樣說了,蘇筱竟然無動于衷,臉色沒有半點(diǎn)慌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