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這是好,還是壞,他還不確定。 “孽女,你想做什么,竟然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拿著鞭子上來,你是想造反嗎?”老夫人,突然一眼瞅到秦時月手里握著的虎骨鞭,當下老臉一白。 那鞭子是婆婆的,她比誰都要認得。因為曾經(jīng),她就親身領教過這鞭子的狠厲,打在人身上,一鞭就能將人的皮rou打裂見骨。 秦時月一把拽下隔著男女賓客的簾子,一張素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踏步走到女賓客的長宴桌前。 此時桌上本應該是美味的食物,早已冰涼,就如同這花廳里驟然冷下來的氣氛。 坐于長宴桌兩邊的貴夫人們,都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絕色少女,嚇了一跳,再望一眼少女手中握著的鞭子,所有女賓客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甚至有那膽小的,急著就要站起來退離開,要不是滿桌的女賓客都沒動,定是真要起身逃離開的。 實在是這少女清冷的眸子,太嚇人了。 “孽女,給我滾下去,誰準你上來的!”老夫人看著持鞭走到宴桌前另一端的秦時月,眸子不自然的閃了閃。 “時月!”秦致遠出聲喚向女兒,想要跟女兒說冷靜。 秦時月清冷的眸光幽幽的盯向老夫人方向,對于父親的喚聲仿若未聞。 “各位貴夫人,鞭子不長眼,請各位避一避的好!”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夾著寒意,凜凜襲向左右女賓客。 “??!” “這,這是要做什么?” “天吶,都快閃開!” 嘩! 傾刻間,女席這邊所有賓客除了老夫人,全都慌亂地退到男席那邊去。 “孽女,你想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動手!”老夫人瞪圓了老眸,怒聲大喝,卻是難掩其放于桌上那只手在顫抖。 秦時月冷冷的立于對面,一雙鳳眸清冷的望著對面的老夫人,唇抿的死緊不作回答。 但其周身散發(fā)的寒氣,令所有人不敢靠近。 此時老夫人身邊站著的燕平公主,溫柔的笑聲道,“時月,有什么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你祖母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 “啪!” 一記狠厲的鞭子毫無應照的,直直打向長桌。 “嘩啦!” 盤子碎裂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清脆上好的瓷盤跌碎到地上,一個個的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如奏樂一般,不停的稀里嘩啦的響著。 “?。 崩戏蛉藝樀捏@喊一聲,渾身開始打起哆嗦。 一旁燕平公主被嚇的呼吸一窒,卻是很快眼疾手快的與一旁的李玉蘭,伸手將老夫人給拉起來。 所有來賓全都被嚇傻了眼,包括男賓客那邊,都跟著驚嚇的眼皮不自然的一跳。 “反了,反了,這個孽障,來人,給我把這個孽障綁了——”老夫人緩過一口氣來,伸手顫抖怒指。 “啪!” 不等老夫人命令完,一記狠厲的鞭子幽的又是狠狠抽打向宴桌。 “嘎吱!”一聲。 此時整個桌子,直接從中間斷成兩截。 嘶! 所有賓客都倒抽一口冷氣,這鞭子抽的太狠了,若是抽到人身上,哪還會有命活著。 立即,所有賓客全都自覺的又是往后一退,可不敢離著那少女太近。 此時,所有賓客從老夫人那聲聲嗤喝的孽女中,也大概猜到這個少女應該就是回府沒多長時間的嫡女大小姐。有那官員,更是清楚的知道,這少女可還是皇上親封的玉蓮郡主。 秦時月手握著虎骨鞭,冷冷的立于原地,未曾有挪過分毫,突然此時緩緩出聲,“老夫人,有沒有人告訴過您,再軟的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喝! 一眾賓客豎起耳朵聽,這是什么意思? “孽女,你想說什么?”老夫人狠狠的睨起眸子,聲音咬著嗤嗤作響。 “意思就是說,從今往后若是有人敢動我娘分毫,別怪時月六親不認!” “啪!” 一記狠厲的鞭子,冷的抽打向已碎裂的桌子,濺起的木屑四散飛起,直沖向老夫人方向。 燕平公主緊忙拉著老夫人急急后退,可還是險險的飛起的木屑,揚了她們一身。 婆媳二人此時頗是狼狽。 “孽障!”老夫人怒瞪了眸子,狠狠的喝令一聲,“來人,給我把這目無尊長,肆無府規(guī),竟敢對長輩動粗的孽障,綁了拖下去狠狠的打!” 老夫人這聲咬牙切齒的話,倒是驚醒了看戲的賓客。 一個個齊齊看向凜然站立于原地,未曾有挪過腳步的少女。 “慢著!”秦致遠此時急急出聲,上前就要拉向女兒,卻被女兒一閃。 “爹,當初我答應無故被罰到莊子時,您是如何答應我的。您說會保護好娘親,可是現(xiàn)在呢?”秦時月幽的抽手退離一步,目光疏遠的盯著父親。 “時月,是爹不好,但你現(xiàn)在先聽爹的好不好?”秦致遠一介錚錚鐵將,從來人前都是威武剛強的,可是此時卻軟下態(tài)度來勸著女兒,令一眾賓客都吃驚不少。 【作者題外話】:起來多喝些水,省得再感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不會隱忍 所有賓客在這一時間,已經(jīng)清楚的判斷出,秦將軍對這個大女兒,疼惜不已。 秦時月別過視線不想聽父親說任何話,她只清楚的記得,自己臨走時,將娘親交給父親,就是讓父親在娘親需要她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娘親。 可是? 她回府后所看到的又是什么,看到的是,娘親孤零的跪于冰冷的水池邊上,無一人相護。 她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經(jīng)冷硬下來。 是她錯了! 她不該一味的隱忍,既然老夫人今日敢扯開臉皮,任娘跪于水池邊,不怕外人看笑話,傳到整個皇都城里去,不怕所有人嗤笑將軍府。 那么,從這一刻開始,她秦時月不防做回從前那個秦時月。 她所隱忍的戾氣,也在此刻爆發(fā)。 “啪” 又是一記狠厲的鞭子聲,這一鞭,直直打向老夫人的腳尖前。 “啊——啊——”尖厲恐怖驚嚇聲,伴著老夫人突然臉色一白,直接昏厥過去。 “娘,娘,您醒醒——” “快來人,快去找大夫,老夫人嚇昏過去了!” …… 一時間整個宴廳里全亂了套。 賓客一看這種情況,立即不等主人家致歉送客,都紛紛自行領著夫人先行退席。 一時間,所有賓客紛紛離開。 整個壽宴,就在亂轟轟中結(jié)束。 這個壽辰,秦致遠過的是一生中,最令其頭疼至極的。 秦時月冷瞥一眼慌亂的場面,看著父親左右不是為難的表情,冷冷轉(zhuǎn)身,甩下一句話,“父親,孝道雖重要,可也要分人、分時候、分清事情道理,不是盲目的為孝,否則下一次您可能真的會失去所珍惜的。” “明月!”秦致遠黑眸一震,急聲喊向女兒,卻得來女兒清冷的回音,“父親還是先照顧老夫人要緊,老夫人這一次恐是真暈過去了!” 女兒這話含有一層深意,秦致遠望著女兒離開的背影,再回頭看一眼昏厥過去的娘,眸子不由一暗。 秦時月從容離開花廳,正要急步去尋看娘的身體情況時,卻忽然瞥見假山旁站著的兩抹紫色的身影。 嗯,好像把兩個人給忘了。 “時月,沒事吧!”南龍澤走上前一步,關心的看向秦時月。 “這丫頭能有什么事,沒看到她手里的鞭子嗎?”北堂墨走過來,瞅了眼秦時月全身上下,挑眉道,“喂,丫頭,剛才威風過了,我們來算算賬吧!” “什么賬?”秦時月現(xiàn)在沒功夫陪北堂墨玩,她急著去看娘親的身子,不由冷了臉。 北堂墨這次倒是沒有生氣秦時月給其臉色,淡笑道,“也沒什么,就是你欠我的錢,要再多加一千金!” 秦時月聞聲,斜其一眼,轉(zhuǎn)身繞過其就走。 “喂,臭丫頭,你可記住了,你現(xiàn)在可是欠本王很多錢的,改日本王就會來府上追要?!北碧媚D(zhuǎn)身,瞇笑著眼的瞅著秦時月離開。 “北堂兄,若是關心一個人,不防換一種方式!”南龍澤持扇立于原地,側(cè)眸淡笑一聲。 “嗯,我關心她,切!”北堂墨嗤哼一聲,轉(zhuǎn)身提步就走。 “北堂兄去哪?”南龍澤身后喚其一聲。 “當然是走了,難不成龍澤兄還想留在這里等著人管飯!”北堂墨頭也不回的往身后甩一句。 南龍澤搖頭一笑,伸手指向一旁的小橋,“北堂兄,這邊才是離開秦府的方向!” 嘎! 北堂墨立即剎住步子,轉(zhuǎn)身順著南龍澤折扇所指的方向,才醒神自己走錯方向。 “唔,多謝龍澤兄提醒,那就一起吧!”臉上沒有一絲尷尬之色,朗笑著往回走,還大方地邀南龍澤一起離開。 南龍澤點頭一笑,抬步與其一起離開。 兩抹高大頎長的身影,直恍的府里的小婢子一個個的激動的心呯呯直跳,猜測著這兩個男賓客是哪個府上的貴公子,卻不知,這兩個乃是身份尊貴的皇子。 而就在剛才賓客離席時,兩人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竟是非常默契的避到假山后面,因此才未有被賓客們發(fā)現(xiàn)。 秦時月急匆匆趕到娘親的落梅苑,正看到春桃跟著一個著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心里疑惑,不由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