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可是接下來,北堂墨的動作,卻讓秦時月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北堂墨突然將她給扶坐正了,后讓其背身面對其坐著,就在秦時月明顯有些緊張身體緊繃處于防犯意識中時,忽然感覺有一只手輕輕落于自己的發(fā)髻。 秦時月緊跟著身體一繃,想要嗤聲問身后男人想要做什么,可是接下來,忽然感覺發(fā)髻攸的一松,原本梳好的發(fā)髻瞬間全部披散于腦后。 人常說,古代女人,三千發(fā)絲,絲絲根根黑亮順滑,而秦時月這一頭發(fā)絲,的確就是這樣的。不但黑亮順滑,而且還很柔軟,觸手軟軟的令人愛不釋手的感覺。 突然感覺一只手輕挑了自己的發(fā)絲,似是揉捏在手里,緩緩聽到身后響起嗤哼聲,“臭丫頭,都說女人發(fā)絲若是握起來柔軟,心也一定是軟的,可是本王怎么覺得這話,用在你身上卻是一點也不相符?!?/br> 秦時月撇了撇嘴,感覺身后混蛋沒有不軌的行為,便任著其玩弄自己頭發(fā)。順便的背對著身,反正他也看不到,使勁沖上翻了個鄙視的白眼珠。 “臭丫頭,不說話,代表默認(rèn)。本王猜,你的心恰好與這頭發(fā)的柔軟是相反的,你的發(fā)絲是軟的,心卻是硬如石頭,對嗎?”北堂墨用手指圈起一圈發(fā)絲,卷于手中,看著那圈發(fā)絲很是柔順的圈成一個筒的形狀。 秦時月又沖上翻了一個鄙視的白眼,抿著唇不說話,權(quán)當(dāng)自己耳聾,沒有聽到身后混蛋的話。 “嗯,看來是默認(rèn)了,好吧,你這個心腸比石頭還硬的壞丫頭!”北堂墨懶懶一聲,突然修長的手指,很是靈活如梳子一樣的,開始慢慢地梳理起秦時月的發(fā)絲。 秦時月聽到身后男人罵自己是個壞丫頭,很想轉(zhuǎn)過身去,反罵一聲,我若是壞丫頭,你就是壞男人!不對,壞男人好像太輕,應(yīng)該說是妖孽男人,也不對,或者應(yīng)該說是惡魔男人——反正不是一個好男人就對了! 這是秦時月給北堂墨下的結(jié)論,只是北堂墨并不知道。 秦時月感覺著身后男人,修長的手指,開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頗是很有耐心地梳理著自己的發(fā)絲。慢慢的原本緊繃的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放松。甚至于,男人梳理的動作太輕柔舒服了,擾得她都有些開始犯困。 突然意識到這是一種危險,秦時月立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動了了動。 “別亂動,臭丫頭!”北堂墨不知在做什么,感覺到秦時月忽然一動手,明顯不滿的嗤喝一聲。 秦時月皺了皺鼻,很想說身體是她的,她動一下干他何事,可是身在人家屋檐下,不對,應(yīng)該說是身在人家車廂內(nèi),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只能硬生生忍下要發(fā)飆的脾氣,身體坐直了,任著身后的北堂墨拿著自己的發(fā)絲,動來動去的,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有一瞬間,她會怕怕的想到,北堂墨不會是想要把自己頭發(fā)給剪掉吧?可是好半天未有聽到剪刀聲,秦時月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又過一會,秦時月坐在那里,實在是都想睡著了,卻硬是強打著精神,不時的眨巴一下眼睛,咬一下舌頭,來給自己提神。 “可以轉(zhuǎn)過來了,丫頭!”突然,北堂墨推了推坐得都有些麻的秦時月,手指一彈,一個東西似乎是插到秦時月頭發(fā)上。 秦時月一聽可以動了,連忙轉(zhuǎn)動身體,趕緊活動一下,已經(jīng)快僵麻的四肢,等轉(zhuǎn)過身時就看到北堂墨盯著自己一臉很是欣賞的表情。 秦時月一愣,實在有些受不了北堂墨突然這種表情,怪怪地,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轉(zhuǎn)不過勁來,“北堂墨,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可以下去了嗎?” 趁著北堂墨有些怪怪的樣子,秦時月試探著指向馬車外面,并且身體緩緩?fù)囬T口挪動。 “死丫頭,本王剛給你重新梳好頭發(fā),不說一聲感謝罷了,竟然抬抬屁股就想溜,果然是個壞丫頭!”北堂墨突然狹長的眸子一瞪,聲音一冷,嚇的秦時月步子立時頓住。 同時慢半拍的,以為自己聽錯的,伸手指指自己的頭發(fā),“你,你剛才說什么,你幫我梳理頭發(fā),你,你還會給女人梳頭!” 這可是天下奇聞,想不到堂堂囂張跋扈的景王殿下,竟然還會有給女人梳頭的怪癖,這要是傳出去,會不會整個皇都城都要沸騰起來。 “你小腦袋里在琢磨什么壞心思呢,嗯?”北堂墨伸手輕松一拽,就把一臉震驚神色的秦時月給重新拽坐回到自己的身邊。 秦時月慌忙眸子眨巴幾下,掩飾自己剛剛壞壞的想法,后不自覺地伸手向腦后,想要確定一下,身邊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誆騙自己。 可是下一瞬,當(dāng)她的手指觸到腦后時,瞬間整個人石化掉。 這都是什么鬼情況,竟然是真的,剛剛她的頭發(fā)明明被北堂墨給拆散開了,可是現(xiàn)在竟然又完好的被挽成一個發(fā)髻。 扭頭,瞪大一雙鳳眸,眼神明顯是一副不可思議,被震驚到的樣子,緩緩遲疑道,“北堂墨,你竟然,真會給女人梳頭!” 北堂墨得意的挑眉笑笑,一臉的囂張得瑟,可是接下來聽到秦時月后面一句話后,立即黑俊一張臉,“北堂墨,你一定是拿了好多女人的頭發(fā)做過練習(xí)的吧,不然,我都不會梳發(fā)髻,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輕松搞定?” “秦時月,你給本王閉嘴!” 突然,一聲炸雷一般的吼聲,把站于府門口的冰煞,以及立于秦府門口臺階前的展修,雙雙驚了一跳。 冰煞一急,就要沖向馬車前,并急喊了一聲,“主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土匪還土匪 秦時月被吼的嚇一跳,耳朵都有些震的嗡嗡響,來不及罵北堂墨個神經(jīng)病,忙喊向車外,告訴冰煞一聲,自己沒事,別擔(dān)心! 其實,她想說自己此時很有事,因為她正跟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病的神經(jīng)病在一起。 “你,你別用那種眼神瞪著我,我剛才說錯什么了嗎?” 秦時月后知后覺的想到可能是剛才夸贊他的那一番話,哪里有些不對,仔細(xì)想了想,忽然眨眼道,“哦,難道你沒有拿好多女人的頭發(fā)做過練習(xí)?” 一臉黑怒的北堂墨聽到秦時月這么一說,暫且見其臉上的怒意微消,可是緊接聽到秦時月后面補充的一句后,北堂墨直接可以用爆跳如雷來形容—— 只聽,秦時月緊接一句猜道,“嗯,那一定是只拿了少數(shù)女人的頭發(fā)做過練習(xí),才學(xué)會的,不過作為一個大男人來說,也挺厲害的了!” “秦時月!” “干嘛?” 秦時月瞅著剛才還緩和了神色,此時卻如一頭被惹怒的雄獅一樣火怒瞪著自己的北堂墨,不由一陣心里犯嘀咕,同時小心翼翼的想要往后退。 “死丫頭,惹惱了本王,還想逃!”北堂墨長臂一伸,秦時月就被拽了回來。 “你,你冷靜點啊,難道我剛才說的不對嗎?”秦時月此時還有膽死鴨子嘴硬,果真膽氣可以加分啊。 北堂墨狹長的眸子危險地瞇了瞇,一張俊臉幽地逼近秦時月,兩人臉的距離簡直可以貼上,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秦時月,你給本王聽好了,本王從來沒有給別的女人梳過頭發(fā)——只除了你這個壞丫頭!” 嘎! 秦時月聽的有些吃驚,一雙鳳眸眨了眨,有些不相信地挑了挑眉,眼神里是赤,裸,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她有一陣在府上實在無聊,便想到總是讓冰煞她們幫自己梳頭發(fā)太麻煩,就想試著自己梳梳看??墒且贿B折騰了好幾天,如何梳古代的頭發(fā)是沒有學(xué)會,反把自己的頭發(fā)扯掉好多,疼的頭皮一動就疼,這可是親身體驗。 所以,這個慘痛教訓(xùn)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說的話,真的不可信,一定是吹噓。 “死丫頭,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懷疑本王的話?”北堂墨的眸子又瞇緊一分,瞪視著眼前的丫頭。 “沒,相信,相信!”她秦時月好漢不吃眼前虧,管你是不是故意吹噓,這次長了心眼的,立即點頭表示相信。 北堂墨聞聲,身體攸的后撤,一雙狹長的眸子盯著秦時月半晌,緩緩嗤哼一聲,“臭丫頭,別以為剛才言不由衷的回答,能騙了了本王,哼!” “啪!”地一掌拍在一旁案幾上,把秦時月嚇得一驚,以為北堂墨又要動手。 “臭丫頭,你那是什么表情,難不成本王能吃了你不成?”北堂墨嫌棄地瞪了眼秦時月,忽地斜挑眉,冷冷蹦出兩個字,“還錢!” 嘎! 秦時月一時有些未有反應(yīng)過來,神色怔了怔,遲疑念道,“你剛才說‘還錢?’,還什么錢?” “秦時月!” “在!” 這一叫一應(yīng)的極速反應(yīng),聽得馬車外的冰煞和展修都是神經(jīng)一陣繃緊,一陣松馳。 秦時月心里默念著還錢兩字,大腦開始快速轉(zhuǎn)動,思考回憶著她什么時候欠過北堂墨的錢。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跟北堂墨呆在一起,大腦反應(yīng)就會無緣無故的變得遲頓起來。 驀地,秦時月鳳眸一眨,忽地想起自己什么時候欠過北堂墨的錢? 是去茶莊的路上,以及在雪幽谷時。 “臭丫頭,想起來了?”北堂墨斜仰了車廂軟榻上,挑眉瞅向秦時月方向。 秦時月不想起來還好,這一想起來,立時整個人就要炸毛,瞬間氣怒了一張小臉道,“北堂墨,你家一壺水是不是也太貴了,什么樣的水,能一壺值一千兩!” 一想起這個,秦時月就牙疼。 要說,在雪幽谷時,北堂墨給自己吃的那顆什么毒圣門秘制的調(diào)息丸,若是跟自己要一千兩銀子她也就認(rèn)了。 可是竟然一壺水也跟她要一千兩銀了,還是一壺,秦時月真想沖口問問眼前這個混蛋,他怎么不去搶! “嗯,你覺得貴,那本王問你,本王有強賣嗎?”北堂墨淡聲問道。 秦時月翻了一記白眼,不作回答。 “嗯,不回答,表示默認(rèn)。本王一沒強賣,二你也是心甘情愿知道價格自愿買的,那我們這就算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嗯哼,你說本王說的對嗎?”北堂墨斜瞅一眼秦時月,肆意一笑。 秦時月怒瞪一眼北堂墨,直想回答,對個屁,明擺著就是欺負(fù)人嘛這不是! “你說說看,我總共欠你多少銀子?”秦時月忍了忍,怒著一張小臉抬起來看向北堂墨。 北堂墨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伸出手指煞有介事的給秦時月清楚地算道—— “四壺水,你自己喝了一壺,你的侍衛(wèi)和婢女分別一人一壺,你那兩個趕車的小廝,兩個人一壺,總共四壺水” 秦時月一聽,直想吐槽一聲,算得還挺清楚,連哪幾個人喝的都能算這么清,可見眼前這男人不是一般的小氣愛算計。 可是接下來,聽北堂墨一連念出的幾筆帳后,秦時月聽完,感覺肺都快要氣炸了。 “去茶莊路上,途經(jīng)春香客苑,總共花費四千兩銀子,本王,你還有北漠皇太子南龍澤,三人平攤,由于南龍澤回了北漠,而你又親切的喊其作大哥,那自然南龍澤的錢,就得你替他還,所以,你要出二千五百兩。本王吃點虧,一個人出一千五百兩?!?/br> “通往茶莊的山路上,你因為頭昏惡心,受不得上山路的顛簸,本王好心借你雙腿做軟墊。雖說是借,可不是無償?shù)模迩摄y子,本王的腿自然貴一些!” “雪幽谷,你吃了本王一粒秘制調(diào)息丸,一千金!” “幫你請?zhí)t(yī),給你娘醫(yī)治,一千金!” 北堂墨清晰無比的一份份數(shù)著,連時間,地點,因為什么事都說的很清楚,銀錢自然算的更是清楚,連三個人的錢,都還分清了平攤。這記憶力,也真是沒誰了。 而秦時月一旁仔細(xì)聽著,越聽臉越黑,越聽積在胸口的悶氣越重。 終于聽完的一瞬,秦時月直想大吼一聲,“你怎么不去搶,簡直比土匪還土匪!”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強盜不講理 “嗯,你敢罵本王土匪,死丫頭,本王看你是越來越長能耐了,嗯?”北堂墨眉一斜,冷盯過來。 秦時月瞪了一眼回去,隨及垂眸,無視北堂墨發(fā)怒的臉。 “別給本王裝啞吧,趕緊還錢!”北堂墨手一伸,直接伸到了秦時月低垂的眸子底下,差一點就能碰到秦時月的鼻尖。 秦時月豁地抬起一張緊抿著唇的小臉,鳳眸帶著一躥火苗直愣愣瞪向北堂墨,半晌蹦出兩字,“沒錢!” “沒錢?”北堂墨一聽,立即火大地坐直了身體。 他這一坐直不要緊,倆人的距離近乎貼在一起,秦時月立即防備的上半身往后仰,聲音有些緊張地道,“你,你想做什么,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現(xiàn)在也不能給!” 好吧,算她秦時月耍無賴了,你能耐我何吧,反正她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錢。 該死的混蛋,喝他幾壺水,竟然一壺水值千兩,這不明擺著就是搶錢嗎?既然他這么強盜不講理,那也別怪她秦時月賴帳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