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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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正房里面,家具稀少,也沒有丫鬟下人過來服侍,空蕩蕩的。 一少女約十四歲,穿著十分簡單,姿色一般,神色有些著急,說道:“母親,現(xiàn)在怎么辦?沒想到表姑她居然已經(jīng)死了,他們武陽侯府也不是侯府了?!?/br> 坐在少女身旁的婦人約四十歲,神色憔悴,一雙眼睛細(xì)長,卻顯得很精明,搖頭笑了笑,說道:“你表姑死了,這不還有你表弟?!?/br> “就是沒想到這武陽侯府如今都不是侯府,實(shí)在是沒想到!” 婦人正是莫氏的表嫂,也就是齊慕陽的表舅母方氏,而另一旁的少女則是方氏的小女兒,齊慕陽的表姐李錦繡。 “原本只聽說是武陽侯死了,沒想到這后面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方氏想起剛打聽到關(guān)于齊府的消息,不禁搖了搖頭,眼神一閃,嘆道:“沒想到她最后還是上吊自縊了?!?/br> 李錦繡并不知道方氏說這話的意思,她對莫氏這位表姑沒多大印象,想到莫氏的死,卻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表姑是被那位沈太太給逼死的。我看也是這樣,表弟記在她名下,她肯定會想著除掉表姑。” “這樣看,表弟和那位沈太太的關(guān)系肯定不大好。” 方氏理了理衣襟,想起這在齊府遭遇的事,神色有些凝重,搖頭說道:“就算關(guān)系不大好,他也要喊沈氏一聲母親,他如今的親舅舅可是內(nèi)閣尚書沈閣老?!?/br> 李錦繡聽方氏這話,不禁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那個(gè)還未見面的表弟的確是沈閣老的外甥。想起在齊府見到的種種,即便不再是武陽侯府,可那富貴之氣也不是揚(yáng)州所能比的。 “母親,要是沈太太真的不讓我們進(jìn)齊府怎么辦?”見了京城的繁華,齊府的富貴奢華,李錦繡很是著急,她可不想再回?fù)P州。 就算現(xiàn)在她們住的這間舊院子也比揚(yáng)州好多了! 方氏拉著李錦繡的手,臉色一肅,正聲說道:“她沈氏既然敢敢逼死你表姑,把我們趕出來,就證明她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沒把我們放在心上?,F(xiàn)在重要的是你表弟的態(tài)度,如果有你表弟在,再加上府里的那位老太太,也許就能留在京城。” “他們這些大戶人家最是看重臉面,我們現(xiàn)在住在西府這邊,指不定就會傳出什么話。” 李錦繡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起還沒見面的表弟齊慕陽,問道:“母親,表姑她為什么會做武陽侯的外室?這件事我以前都還沒聽你們提起過?!?/br> 為什么會做武陽侯的外室? 方氏眼神一凝,不僅回想起當(dāng)初莫氏還在揚(yáng)州的時(shí)候,莫氏長得很好看,被武陽侯看中也說不清究竟是福還是禍,現(xiàn)在莫氏上吊自縊,或許都是因?yàn)槟菑埬槨?/br> 若是那個(gè)時(shí)候,莫氏順利地嫁給楊家,也就不會有這些事。 不過,她倒是要感謝莫氏。她們現(xiàn)在母子三人能來京城,也是因?yàn)槟希舨蝗凰齻兡缸尤酥慌抡娴木鸵槐扑懒恕?/br> 現(xiàn)在齊府就只有齊慕陽那一根獨(dú)苗,只要她們能抓住齊慕陽,這以后齊府也終歸是他說了算。 …… “母親,外面西府的人又來問我們什么時(shí)候搬出去?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回?fù)P州去吧!”一少年約十五歲,圓臉大眼,衣衫看著很舊,快步走了進(jìn)來,神色不滿,一進(jìn)門便開口說道。 少年正是方氏的獨(dú)子李誠。 方氏瞪了李誠一眼,呵斥道:“回?fù)P州,說什么胡話!回了揚(yáng)州,那些人還不得找我們的麻煩?!?/br> “那我們就搬出去住,不要住在這里惹人——”李誠漲紅了臉,急急地說道。 他可不愿意再受那些白眼,他本就不愿意來京城,也不愿意投靠那個(gè)做了外室的表姑。 不過是外室,本就丟人,他可不愿意承認(rèn)有這么一位表姑。 方氏知道自己這個(gè)兒子性子高傲,最愛面子,受不得一點(diǎn)冷言冷語,尤其是當(dāng)初還是富家少爺,現(xiàn)在卻被逼得寄人籬下,心里一時(shí)半會接受不了。 “哥哥,你說得倒輕巧。我們這要是出去,住哪?” 李錦繡白了李誠一眼,她心里著實(shí)看不上這位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大哥,又說道:“這一路上我們已經(jīng)花了不少銀子,現(xiàn)在能有地方就不錯(cuò)?!?/br> 方氏一看女兒又要和兒子吵起來,連連起身,拉著李誠的手,勸說道:“這誠兒你難道不想進(jìn)仁和書院?要知道你表弟現(xiàn)在可就在仁和書院讀書?!?/br> 李誠一聽方氏這話,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搖了搖頭,說道:“我怎么可能進(jìn)仁和書院?!?/br> “這怎么說得準(zhǔn)。” 方氏拉著李誠坐下,拍了拍李誠的手,笑著說道:“這我們留在京城,留在這里,總會想到辦法讓你進(jìn)仁和書院?!?/br> 李錦繡對李誠一直看不順眼,兩兄妹關(guān)系不大好,看見方氏和李誠說這話,撇了撇嘴,不屑道:“我看母親還是不要說這話糊弄哥哥了,那仁和書院哪里就是那般容易進(jìn)的?!?/br> “現(xiàn)在不能進(jìn),這以后可說不準(zhǔn)?!?/br> 方氏笑了笑,說道:“你放心,西府這邊的人不會把我們趕走的。他們讓我們住在這里,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他們就是想著看熱鬧,看我們找那邊東府的麻煩?!?/br> “他們說那些話,不過是催我們?nèi)|府。” 說著,方氏望了一眼門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才開口說道:“我打聽到一件事,之前武陽侯離世,靈堂走水,你那表弟險(xiǎn)些被火燒死,這背后有人說是西府做的。” “什么?”李誠一驚。 李錦繡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回事,立馬追問道:“真的是西府的人做的?” 方氏搖了搖頭,望著門口,嘴角上揚(yáng),笑著說道:“誰知道,不過西府讓我們住在這本就有想法,想著讓我們?nèi)フ覗|府的麻煩,肯定不會著急把我們趕走?!?/br> “那我們真的要找東府的麻煩?” “不用我們,你表姑的死本就是個(gè)麻煩。等見了你表弟,一切就會知曉了?!?/br> 第39章 |4|14| 沈氏將方氏母子趕了出去,西府這邊得了消息卻是安排他們住下,這明擺著就是打東府這邊的臉。 邢老太太高坐在紫檀雕花矮榻上,身上穿著藏青繡花五福褶子,下面是深藍(lán)的衣裙,半靠著軟枕,望著自己的大兒媳宋氏,問道:“你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事?” 宋氏年逾四十,但精神看著還沒有邢老太太好,神色憔悴,眼角皺紋橫生,聽見邢老太太問這話,有些心虛,她一向是敬畏這位婆婆,知道她的厲害,訕訕地說道:“媳婦不過是有些疑惑,這才過來問一下?!?/br> “我讓她們母子住下,就是要惡心那位。”邢老太太毫不避諱,擺了擺手,神色如常,直接當(dāng)著丫鬟,還有宋氏的面說出這句話。 宋氏面色一僵,有些尷尬,望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丫鬟,側(cè)了側(cè)身子,有些忐忑地說道:“老太太何必這樣,不過是讓外人看了笑話?!?/br> “之前——之前外面便有傳言,說當(dāng)初那邊靈堂走水是我們西府鬧出來,就是想著除掉那孩子,好繼承爵位,現(xiàn)在——” 宋氏一邊說著,一邊覷著邢老太太神色變化,漸漸止了話。 邢老太太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外面怎么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一些流言,又能如何?” “那位都不擔(dān)心,你又cao什么心?” 邢老太太她自然知道外面的一些流言,不過就算是有那樣的流言又如何,現(xiàn)在他們西府這邊還不是好好的。 讓那一家人住下,她就是想看他們找東府的麻煩,她就要他們東府那邊不得安寧,看那林氏究竟是什么神情。 宋氏一看邢老太太這話,心里很是無奈,她知道老太太性子,已經(jīng)做了決定便很難改,又問道:“總不能一直讓她們住下,這件事總要有個(gè)結(jié)果?!?/br> “你現(xiàn)在倒是急什么?” 邢老太太眉頭一皺,不大耐煩聽宋氏說這些話,板著臉,冷聲說道:“你要是真的閑得很,不妨替我去那邊看一下,看那老太太可還好,有沒有氣出病來?!?/br> 宋氏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等出了正堂,宋氏才松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大丫鬟采兒,說道:“現(xiàn)在那邊都不是侯府,老太太這又何必再和他們過不去?!?/br> 大丫鬟采兒并不清楚邢老太太和林老太太這一對妯娌以前的那些恩怨,她也不大贊成讓方氏母子住在西府這邊,不過老太太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她們這些做丫鬟的自然不敢多說。 “太太不必?fù)?dān)心,這說不定東府那邊已經(jīng)在為這件事著急,畢竟這丟臉的終歸還是他們東府?!?/br> 宋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希望東府趕緊把人給接過去,雖說是那外室子的親戚,但也總不好直接趕出來,讓人看了笑話。 …… 西府邢老太太想著惡心東府這邊,不得不說林老太太得知這個(gè)消息,的確是被氣到了。 林老太太自然也沒有把方氏母子放在眼里,不過是莫氏的親戚,沈氏把他們趕出府,她也沒有說什么,心里雖然想著齊慕陽,但也沒打算為方氏母子說話。 畢竟沈家才是齊慕陽真正的舅家,沈氏的親戚才算是齊慕陽的親戚??墒乾F(xiàn)在西府那邊的人把方氏母子安排住在靠近熙和堂的偏院,這明顯就是在惡心她。 “這件事總要有個(gè)結(jié)果,慕陽今日便要回來,他們怎么說也是慕陽——的長輩?!绷掷咸f這話心里也有些別扭,只是方氏一家住在西府那邊著實(shí)也不像樣子,惹人笑話。 沈氏知道林老太太叫她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她一開始聽見下人們說莫氏揚(yáng)州那邊的親人過來,還有些懷疑,一看他們是真的上門找莫氏和齊慕陽。 現(xiàn)在齊慕陽記在她名下,根本就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說什么親戚。 只是西府那邊卻插手,這讓沈氏有些為難,聽見林老太太這句長輩,沈氏覺得可笑。 “那依老太太看,這件事該如處理?” 沈氏望著林老太太,反問道:“難道老太太打算讓他們進(jìn)府?” 林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他們也是來京城投靠齊府的,你現(xiàn)在把他們趕出去了,他們只能留在西府?!?/br> “你倒不妨想想辦法讓他們回?fù)P州?!?/br> 林老太太這番話的確是在為沈氏著想,方氏他們畢竟是莫氏的親人,而莫氏上吊自縊又和沈氏有很大干系,要是方氏他們一直留在京城,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送他們回?fù)P州。 沈氏聽著林老太太的話,心里倒是明白,她知道老太太因?yàn)辇R慕陽的親事正和她商量,不會為了這幾個(gè)突然冒出來的人和她置氣,只是看方氏他們母子風(fēng)塵仆仆地從揚(yáng)州趕來,又怎么會輕易回去。 想到方氏在自己母親哭泣,做那一副悲痛狀,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李家和莫氏的關(guān)系有多好,當(dāng)初為了巴結(jié)權(quán)貴,把外甥女送出來給人做妾,沒臉沒皮。 以為武陽侯死了,就只有齊慕陽這一個(gè)兒子,這府里就是他做主,他們也能過來沾光,想得倒是挺美的。 正堂里面,沈氏正和林老太太說這話,鈴蘭卻是走了進(jìn)來,行禮說了一句,“老太太,太太,慕陽少爺這還進(jìn)門,便被方氏母子給攔住了,拉著慕陽少爺去了西府的偏院?!?/br> 林老太太一聽這話,臉色就不大好看,望著沈氏,勸說道:“因?yàn)槟系乃?,你和慕陽關(guān)系本就冷了下來?,F(xiàn)在若是因?yàn)橥饷婺敲俺鰜淼谋砭四福愫湍疥柕年P(guān)系豈不是變得更僵?!?/br> “莫氏的死?” 沈氏聽見林老太太說這話,臉立馬就拉下來,冷著一張臉,氣悶道:“老太太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莫氏自己想不開上吊自縊,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變得更僵?” 沈氏冷冷一笑,嘲諷著說道:“我倒要看看這關(guān)系就算變得更僵又如何?他不還是要恭敬地喊我一聲母親!” 正堂里面,丫鬟們一看沈氏發(fā)火,一個(gè)個(gè)都緊張不已,生怕這林老太太和沈氏爭執(zhí)起來。 林老太太倒是沒有發(fā)火,起身朝著外面走出去,只是嘆道:“你說這話又是何必?” 林嬤嬤上前扶著林老太太的胳膊,一邊扶著林老太太往外走,一邊也勸道:“太太,就算是不愿讓他們進(jìn)府住下來,這待客之道總還是要有的。” “他們算哪門子客!” 沈氏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卻是看見齊慕陽走了進(jìn)來,有些驚訝,旋即眼神一冷,嘲諷道:“你不是去見你那位表舅母了?” 齊慕陽看著沈氏冷嘲熱諷,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但還是低著頭恭敬行禮,又向林老太太行禮。 想到剛才在門口遇見的那位表舅母,齊慕陽神色有些猶豫,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略一糾結(jié),望著沈氏和林老太太,說道:“外面那位表舅母——” “你這是喊誰表舅母?”沈氏冷冷地盯著齊慕陽,一步走到齊慕陽面前,問道。 齊慕陽一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尤其是看著沈氏那冷厲的目光,只覺得心里憋得慌。 “他們——他們從揚(yáng)州過來是來投靠齊府的,母親不想讓他們進(jìn)府,我是想著給他們一些銀子,讓他們回?fù)P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