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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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艷往旁邊的沈聰看了眼,扯了扯嘴角,卻聽沈聰?shù)?,“我弄碎的,你嫂子拿她放錢,我覺得沒多大的用?!鼻衿G嘴角抽搐,把盒子帶去了灶房,只能當(dāng)柴火燒。 家里的錢,以前放哪兒,還是放那兒,從青禾村回來,沈聰又開始忙了,整日早出晚歸,晚上明顯回來得更晚,邱艷明白他堅持夜里回來是擔(dān)心她和沈蕓諾,勸他忙得晚了不用回家,沈聰當(dāng)著沈蕓諾的面點(diǎn)頭,背過身,照樣我行我素。 入冬后,天色陰陰沉沉的,邱艷和沈蕓諾早上在家里洗衣服,下午去山里挖野菜,日子閑了,去山里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一下午,兩人手里提的籃子都裝不滿,邱艷尋思著,再過些日子,山里的野菜怕會被人全挖沒了。 這晚,大半夜院外才傳來沈聰?shù)穆曇?,她裹著衣衫出去給他開門,道,“我和阿諾兩人在家不覺得害怕,天黑了,你就住鎮(zhèn)上,夜里下霧,路不好走,不用著急趕回來?!?/br> “不礙事?!鄙蚵斉牧伺募珙^的霧,“往后,我盡量早些時候回來?!泵磕耆攵缶褪撬麄冏蠲Φ臅r候,趕在封山前把賭場的債要回來,要不回來的也要趕在年前,一年有一年的債,不能留到明年。 放下手里的籃子,看邱艷欲出門,沈聰皺了皺眉,“你回屋睡著,我自己來就成?!碧炖?,她進(jìn)進(jìn)出出容易著涼,屋里燒了炕,待身子暖和些了,他才去灶房打水洗漱。 折身回來,邱艷躺在床上,睜眼望著他,沈聰挑眉,“怎么了?” “沒。”這幾日她心里不安,總感覺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明日還出門?我想去鎮(zhèn)上逛逛,買些布回來?!鄙蚵敶┑脝伪?,邱艷想給他做身襖子過年那會穿,再者,這是她嫁到沈家第一個年,年貨得置辦齊了才好。 沈聰脫了衣衫,滅了燈,躺下,翻身對著她,“再過十來日就封山了,鎮(zhèn)上趕集的人正是最多的時候,你買什么和我說,我順路捎回來?!辨?zhèn)上摩肩接踵,邱艷身板小,周圍人擠她兩下怕就站不穩(wěn)腳跟。 邱艷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道,“不若還是忙你的事兒,我和阿諾去就好?!彼约汗湫睦锾?shí)些,讓他捎,邱艷不太放心,怕他又去偷。 “隨你吧,睡了?!鄙蚵敺?,漸漸闔上眼,不再理會邱艷。 很快,身側(cè)傳來呼吸的均勻聲,邱艷想起一件事情來,沈聰他們忙得腳不離地,順風(fēng)賭場那邊也該去青禾村要債了吧,不知邱貴欠了多少銀子,不要牽扯到沈聰才是,伸手晃了晃沈聰手臂。 “什么事?” 聽他聲音帶著困意,邱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你睡吧?!鼻窭系f不告訴沈聰,她琢磨著,先知會聲比較好,以免到時真出了事兒。 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床畔空空如也,邱艷沒有多想,起床穿好衣衫,推開窗戶才發(fā)現(xiàn)天空飄起了毛毛雪花,她探出個身子喊了聲,“阿諾……” “嫂子醒了,過會兒就吃飯。” “你哥哥呢。”往回,沈聰都在灶房幫沈蕓諾生火,這會兒不見他人,邱艷心里覺得奇怪。 沈蕓諾扭頭,小臉凍得通紅,“出門了,說賭場出了事兒,走飯都沒來得及吃?!?/br> 邱艷心咯噔下,想起邱貴欠債的事兒,心里愈發(fā)不安,“阿諾,我二堂哥借你哥哥名義向賭場借錢的事兒,你和他說了沒?” 沈蕓諾一臉迷茫,搖搖頭,小聲道,“邱叔說不告訴哥哥,怎么了?” “沒,沒什么?!?/br> 55 沈蕓諾嗯了聲,繼續(xù)做自己的事兒,邱艷趴在窗戶邊,冷意襲來,她哆嗦了下身子,心突突直跳,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不安,拐去灶房幫沈蕓諾生火,“下雪了,咱今日不出門,明早趕集,你和我一塊如何?”這幾日正是置辦年貨的時候,她待會好好清理清理,家里缺什么,及時買回來,封了山,什么都難買,村里倒是有鋪?zhàn)?,東西貴不說,也不如鎮(zhèn)上齊全。 “好?!?/br> 雪愈發(fā)大了,外邊天寒地凍,邱艷去草棚下整理柴火,家里的柴是沈聰從山里砍回來的,碼得整整齊齊,在邱家,她不怎么注意家里有多少柴火,邱老爹屋里舍不得燒炕,只最冷的那幾天,邱老爹會生火燒炕,其余都忍著,邱艷看沈聰穿得單薄,不只沈聰,沈蕓諾穿得也不厚,沈蕓諾屋里燒了炕不覺得冷,沈聰整天在外邊風(fēng)吹雨淋的,身子怕受不住,不由得問道,“阿諾,往年,你哥哥屋里燒炕了沒?” 沈蕓諾一怔,思索了會兒,認(rèn)真道,“甚少。”從現(xiàn)在開始到年前,是沈聰最忙的時候,回到家倒床就睡,有時她算著時辰,會早早把炕燒起來,兩回沈聰不回家,她就不燒了。 邱艷心知便是如此,嘆了口氣,愈發(fā)打定主意要買厚一點(diǎn)的棉布回家給沈聰做衣服。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不一會兒天地已銀裝素裹,收拾好家里,邱艷找了以前的衣衫出來縫補(bǔ),上回去山里刮破的衣衫還在衣柜里擱著,左右無事,邱艷一并拿了出來,和沈蕓諾坐在炕上,暖烘烘的,邊說話,邊做針線。 沈蕓諾手腳快,即使縫補(bǔ)衣衫,她也能把針線捕捉痕跡的遮掩過去,邱艷看得嘖嘖稱奇,觀察了會兒,自己動手卻是不行,沈蕓諾沿著口子鑲了花邊,她不會。 沈蕓諾留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水潤的眸子光亮起來,“嫂子放那兒,待會我?guī)湍悖簿鸵粫旱氖聝?。”沈蕓諾低下頭,手法熟練,邱艷搖搖頭,“不了,我先弄著好了?!?/br> 中午,雪不見停,邱艷和沈蕓諾吃了午飯,在屋里商量著找點(diǎn)事情做,沈蕓諾心靈手巧,剪了不能穿的衣衫做了朵絹花出來,邱艷甚是喜歡,讓沈蕓諾教她,準(zhǔn)備給柳芽和蓮花一人做一朵。 漫天飛雪,呼嘯的北風(fēng)刮著雪上躥下跳,白雪鋪蓋的林蔭小道,一男子快速奔跑而來,男子身后不遠(yuǎn)處,追來一幫人,握著棍子,嘴里罵著粗話,男子回頭,茫茫雪色中,一**人追著不放,心里害怕,腳下不穩(wěn)摔倒在地,這時候,后邊傳來大聲的嘲笑,男子快速的爬起來,顧不得拍掉腿上黏的雪,搖搖晃晃的越過拱橋,奔向村里,在一棵樹下,男子走上前,焦急的問著,待人抬手比了方向,低下頭,狂奔起來。 聽到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沈蕓諾手指打滑,針刺入rou里,邱艷驚呼聲,擱下手里的針線,拿過她的手指一瞧,白皙的手指上多了鮮紅的血點(diǎn),她抬頭看向窗外,擰緊了眉。 院外的人該是著急,暴躁的踢著門,沈蕓諾不安的調(diào)整了下坐姿,穿鞋下地要去瞧瞧,邱艷拉住她,推開窗戶,側(cè)耳聽著外邊的聲音,喊了聲,“誰啊?!?/br> 雪大,蓋住了聲音,邱艷聽不出來者何人,家里就她和沈蕓諾,不會貿(mào)然開門。 “艷兒,是我,二堂哥,快開門讓我進(jìn)去,快。”邱貴不安的踢著門,聲音愈發(fā)高昂,隱隱的,能聽到一幫人緩緩而來的腳步聲,他后退一步,雙手環(huán)胸,閉上眼往門上撞去,門牢固,一絲松動的跡象都沒有,邱貴慌了,“艷兒,快開門,求求你了?!?/br> 邱艷站在院子里,透過門縫,能看清門外人的鼻子,“二堂哥,你來做什么?”邱貴欠了順風(fēng)賭場的銀子,照理說,順風(fēng)賭場的人該上門討債才是,她沒有聽到任何風(fēng)聲,昨晚想和沈聰說聲也沒來得及。 “艷兒,快開門,快啊,后邊有人追我?!?/br> 邱艷手放在門閂上,聽了這話,急忙把手抽了回去,手竟然有些許顫抖,“你說后面有人追你?” “艷兒,快開門,快點(diǎn)。” 邱艷站著沒動,雪落臉上,一片冰涼,“是不是賭場要債的人來了?”想著那幫人的厲害,邱艷轉(zhuǎn)身就跑,貼在門縫上的邱貴見她轉(zhuǎn)身,愈發(fā)急躁,大聲吶喊起來,“艷兒,艷兒,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邱艷氣得渾身發(fā)抖,去灶房拿了菜刀出來,站在門口,戒備的望著門口,屋里,沈蕓諾嚇得瑟瑟發(fā)抖,嘴唇發(fā)紫,輕輕喊著了聲嫂子,聽到回應(yīng)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邱艷將菜刀放在旁邊凳子上,哆嗦著嘴唇道,“沒事兒,我二堂哥,不用理她,阿諾,你回屋繼續(xù)縫補(bǔ)衣衫,我在外坐會兒?!?/br> 沈蕓諾搖了搖頭,聽著院門口不斷傳來的撞擊聲,聲音打顫,“他會不會把門撞開沖進(jìn)來?” 邱艷心里沒底,想著當(dāng)日沈聰自己踢了一腳門皆紋絲不動,斬釘截鐵道,“不會,你哥去鎮(zhèn)上請人做的門,哪會被人撞開?!闭f完這句,察覺門那邊沒動靜了,左側(cè)的柵欄微微晃動,邱艷大驚,“邱貴,你想做什么?”柵欄是兩圈竹子圍成的,邱貴如果撞開柵欄就遭了,抓起凳子上的菜刀欲奔過去。 “嫂子,他撞不開的,別擔(dān)心?!鄙蚴|諾瑟縮的拉著邱艷的手,小心翼翼的望著微微晃動的柵欄,當(dāng)初,圍柵欄的時候,沈聰擔(dān)心柵欄不夠牢固,學(xué)有些人家,外兩道竹子中間圍了圈帶刺的植株,不過,人家圍植株是為了好看,沈聰砍回來的植株卻是死的,當(dāng)柴火燒易刺著手,沈聰便想了這么個法子。 果然,她的話剛說完,只聽門外傳來男子顫抖的暴怒聲,漸漸轉(zhuǎn)為無力的祈求,“艷兒,我求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求你了。” 邱艷不為所動,只聽著門外又有聲音響起,“喲,繼續(xù)跑啊,我倒是瞧瞧你能跑到哪兒去,怎么,你小堂妹不給你開門啊……” 男子聲音猥瑣,邱艷擰緊了眉,拉著邱艷,提著刀,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啪的聲,將這道門一并關(guān)上了,她擔(dān)心的事兒發(fā)生了,竟然有膽子把人帶到這邊來。 在窗下坐下,這會兒聽著外邊的聲音有些模糊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邱艷正猶豫要不要走出去聽個仔細(xì),事情牽扯到沈聰,她不得不聽清楚了,邱貴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事兒推到沈聰頭上怎么辦? 猶豫間,只聽門外邱貴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邱艷聽著心里頭都覺著害怕,側(cè)目觀察身側(cè)的沈蕓諾,她臉色蒼白,緊緊咬著下唇,雙手握成拳,目光堅定而決然,讓邱艷不由得想到了女為母則強(qiáng)這句話,心里的忐忑恐懼頓時煙消云散,伸出手握著沈蕓諾拳頭,柔聲道,“阿諾別害怕,他們跑不進(jìn)來的。” 緊接著,又是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該是那幫人打了邱貴,邱貴疼得受不住才會如此,邱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松開沈蕓諾,小聲道,“阿諾在屋里坐著,我出去瞧個究竟?!?/br> 沈蕓諾固執(zhí)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出來,肆意飛揚(yáng)的雪被風(fēng)吹得如春日飛舞的柳絮,純潔而輕盈,邱艷無心欣賞,朝沈蕓諾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沿著走廊往堆柴的草棚走,聽清楚了外邊人的談話。 “我說邱貴啊,當(dāng)初衛(wèi)哥答應(yīng)借錢給你也是看在沈聰?shù)拿孀由?,沒想著,竟是你胡謅的,人家連門都不給你開,別說是還錢了,敢騙我們……” 邱艷看不見外邊的情形,隨著男子話聲落下,邱貴又哀叫了聲,約莫是又被打了,邱艷拍了拍腳下的稻草,示意沈蕓諾坐下,冷風(fēng)呼呼往脖子里灌,邱艷冷得直哆嗦,雙手捂著嘴,不停哈氣,這時候,她聽著邱貴答話了,“不是,沈聰?shù)拇_是我堂妹夫,我堂妹和他成親沒多久呢,我沒有說謊,你們再給我些時間,我堂妹從小心地善良,性子軟,會開門讓大家進(jìn)去的?!?/br> 聽到這,邱艷渾身顫抖,恨不得拎起旁邊的菜刀砍邱貴一頓,家里就她和沈蕓諾,那幫人兇神惡煞,出了事兒怎么辦,邱貴為人自私,竟把她們都出賣了。 “是嗎,那你給我叫,不開門,我連你另只胳膊也給卸了?!蹦凶勇曇魞春?,邱艷身子抖了抖,不敢出聲。 果然,邱貴又開始踢門了,除了拿腳踢,不能的撞擊著,連續(xù)幾下,門仍然紋絲不動,邱貴不得不請他們幫忙,“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堂妹膽子小估計嚇得不敢出來了,你們幫我把門撞開,我四叔最是疼愛我堂妹,我堂妹手里肯定有銀子?!?/br> 邱貴說得篤定,然而,一幫人站著無動于衷,邱貴跪下給幾人磕頭,“這門實(shí)在是牢固,我沒有法子啊,求大家?guī)蛶兔?,一塊把門撞開?!?/br> 為首的人是張三,淡淡瞥了眼身后幾人,幾人不自在開口道,“張哥,咱負(fù)責(zé)收賬,這撞門的事兒,不太好?!睋Q做別家好說,這是沈聰?shù)奈葑?,沈聰為人暴戾,得罪他得人都被他收拾得缺胳膊斷腿的,上回,來這邊的人全部遭了秧,且抓不到把柄,今日,如果他們把門撞開,能不能活到過年都難說。 屋里不只有沈聰媳婦,還有沈聰妹子,沈聰為了他妹子命都豁出去,親爹都不認(rèn),他們哪能挑戰(zhàn)沈聰?shù)拙€,尤其,張三前些日子受傷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也是沈聰做的,他們心底對沈聰存著莫名的懼意。 張三蹙眉,一耳光甩了出去,“沒用的家伙,給我撞,撞開了為止,說往后退,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他?!睆埲芍郏婺开b獰,手落在大腿上,更是恨不得撕了沈聰。 “張哥……”幾人為難,“里邊都是婦人,沈聰不在,咱撞開門……”話說到一半,小腿一痛,噗通聲跪了下去。 “再說一次,給我撞?!睆埲а狼旋X,冷冷的看著幾人,“是不是我指使不動你們了?啊,你們想跟著他沈聰現(xiàn)在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 “不是,張哥。”幾人你看看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邱貴在旁邊,縮著身子,不敢說話。 張三揮著手里的拐杖,“還不趕緊的?” “是?!?/br> 邱艷聽著這句,神色慌張,牽著沈蕓諾往屋里跑,菜刀也落下了,“艷兒,你快躲進(jìn)柜子里,我,我找我的刀,刀呢?!?/br> 門外,張三聽著邱艷聲音,咧著嘴哈哈大笑,身邊有不少女人,張三光聽聲音就知道邱艷是個美人胚子,想著,若她動了邱艷,沈聰能把他怎么樣,沈聰自視甚高,他穿過的破鞋,看沈聰怎么處置,何況,里邊還有沈聰?shù)拿米?,他見過幾回,小小年紀(jì)出落得十分漂亮,左右梁子結(jié)下了,他倒是想看看沈聰?shù)弥眿D和妹子都被他碰過如怎樣,“給我把門撞開,輕點(diǎn)聲,別嚇著里邊的人了。” 幾人慢吞吞上前,抬腳踢向木門,門晃動了兩下,帶著門柱也晃動起來,張三皺眉,幾人的一身蠻力,怎會連門都撞不開?不由得冷了眼,“早上沒吃飯是不是,還不趕緊給我用力?!?/br> 其中兩人咬牙,再次抬腳,門依然晃動兩下,紋絲不動,“張哥,門,太結(jié)實(shí)了?!?/br> “結(jié)實(shí)也給我撞?!蔽鐣r剛過,沈聰出門收債不會急著回來,張三百無聊賴,見石墩子上鋪了層雪,指使道,“把石墩子清掃下,我坐著等,不著急,慢慢來?!?/br> 院子里,邱艷找回了菜刀,推著沈蕓諾進(jìn)屋,“你快進(jìn)屋藏著,我攔著他們?!?/br> “我不,嫂子,我陪著你?!?/br> 兩人在門口爭執(zhí)起來。沈蕓諾想到被沈聰封了的小門,拉著邱艷往拐角的小屋走…… 院子外,張三拿出巾子蓋在石墩子上,悠悠然落座,石墩子涼,他像沒感覺似的,翹著二郎腿,好以整暇等著,腦子里想著先對沈蕓諾動手還是先邱艷,想到旖旎處,嘴角不住的上翹。 連著幾下,門皆只是晃動,幾人動作愈發(fā)遲疑,沈聰把門打造得如此牢固,為了什么不言而喻,今天他們沖進(jìn)這院子,怕是真的活不了了,邱貴站在邊上,想趁機(jī)開溜,挪了挪腳步,撒腿就跑,跑了不到兩步就被人抓住扔開,身子撞在門上,疼得他睚眥欲裂。 “想逃跑,今日你帶著我們來,收不到錢,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笔虑轸[開,他們是別想從這事兒中摘清出去了,沈聰不會放過他們,這時候,能推卸些責(zé)任是責(zé)任,只希望,沈聰能稍微手下留情,他們也是逼不得已。 邱貴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張嘴求饒,其中一人上前將他踢開,余光瞥著拐角站著個人,嚇得他差點(diǎn)跳了起來,待看清來人后,身子不自主的后退。 張三正做著美夢,不想被人踩了一腳,碎罵道,“做什么呢,沒長眼是不是?門呢,還不趕緊給我把門撞開。” “張……張哥……聰哥……他們回來了。”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伸手指著拐角,也不知沈聰在那兒站多久了,男子手足無措,往后退了退。 張三不信,順著手指的相方向望過去,沈聰雙手環(huán)胸,半瞇著眼,促狹的望著他們,頭頂雪花飛舞,沈聰頭上肩頭卻未沾上半朵雪花,怕是來了好一會兒了,張三碎口痰,挺了挺胸脯,故作閑適的站起身,斜眼道,“你回來得正好,還錢吧。” 沈聰哼了聲,未答話,張三來氣,他眼中,沈聰永遠(yuǎn)高高在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底,他最是厭惡這種神色,語氣不由得急了起來,“沈聰,場子里的規(guī)矩,你該明白,不要叫我難做,還錢。” 沈聰仍舊沒應(yīng)聲,直起身子,撣了撣手臂上的灰塵,閑庭信步走了過來,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一一掃過他們,張三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剩下幾人緩緩低下頭,后退幾步,讓開了位子。 沈聰冷笑聲,行至門口,抬手拍了拍門,“阿諾,開門,是我回來了?!彼曇舸螅瑥埲⑽櫫税櫭?,咬著牙,沒吭聲。 屋里,沈蕓諾正和邱艷想法子把墻上的泥挖下來,聽著聲,沈蕓諾激動起來,“嫂子,你聽,是哥哥回來了?!鼻衿G相信沈蕓諾,哪怕沈聰聲音很小,沈蕓諾也聽得出沈聰?shù)穆曇?,是多年來的?jīng)驗(yàn)。 邱艷走出去,細(xì)聽,真是沈聰?shù)穆曇?,“阿諾,你回屋坐著,我去開門?!?/br> 張三左右望了兩眼,好似在確認(rèn)沈聰手里有沒有人,為了今天,謀劃多日,他帶的人不少,其中一批人還在路上,雙拳難敵四手,擒住沈聰,任他再厲害,不也得乖乖就范,門開了,張三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喊出動手兒子,飛來一只腿,將他踢飛出去。 “我不喜歡有人在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滾。”沈聰語調(diào)平平,其余幾人看得明白,他動作絲毫沒留情面,回過神,才想著扶張三,張三倒在雪地里,狼狽不堪,手捂著腰,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給我抓住沈聰,今天,我就讓順意賭場的人瞧瞧,沈聰如何在我跟前低聲下氣求饒的……” 幾人只覺得張三是瘋了,他們哪有能力抓住沈聰,況且,沈聰手底下的人個個不怕死,死也要拖個墊背的,他們?nèi)遣黄穑匾氖?,憑著幾人的身手,哪是沈聰?shù)膶κ?,?dāng)年,順心賭場怎么被沈聰一鍋端的事兒他們還歷歷在目,那時候的沈聰不到十五歲,更別說現(xiàn)在了。 “張哥,咱來要債的,聰哥知道規(guī)矩,咱好好和他說?!痹挍]說完,頭上遭了一擊,男子低下頭,不敢再說。 邱貴也瞧出來了,他們怕沈聰,抬手喊住沈聰,快速的往里邊爬,“妹夫,妹夫,我是艷兒二堂哥,我們見過的,上回你還來我家問我娘要債,你記得不,我是邱貴,邱貴啊……” 沈聰站在原地,邱貴以為他想起來了,喜不自勝,抱著沈聰大腿,仰頭,正欲攀些交情,肚子一通,被沈聰踢開了。 “認(rèn)識,你娘為了不還錢在地上打滾,多少年了,我還是頭回見著,給我滾?!?/br> 邱艷不著痕跡的瞅了眼沈聰,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邱艷一顆心也提了起來,諾諾道,“進(jìn)屋吧,阿諾在屋里等著呢?!?/br> 沈聰垂眸,眼底的波濤洶涌叫邱艷身子戰(zhàn)栗,牽強(qiáng)的扯出一抹笑,遲疑道,“用不用關(guān)門?” “隨你?!闭f完這句,沈聰闊步進(jìn)了屋,張三在外邊氣得嘴唇發(fā)紫,“沈聰,別給臉不要臉,欠債還錢,你也是場子里混的……”這幾年,沈聰在賭場的名聲愈發(fā)顯赫,無人能及,即使他們用手段威逼利誘,鋪?zhàn)拥恼乒袢圆豢贤犊克麄?,甚至,他們管轄的鋪?zhàn)佑泄饷髡笸犊可蚵數(shù)模瑸榇?,衛(wèi)洪發(fā)了一通火,沈聰年輕氣盛,做事不留退路,想吞掉順風(fēng),門都沒有。 邱艷踟躕,誰知,沈聰?shù)纛^走了出去,邱艷想攔住他,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先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