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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在線閱讀 - 第301節(jié)

第301節(jié)

    余生此時雙目通紅的看著云初和太子,根本未看一眼謝夫人,袖中掌風(fēng)浮動,周身殺機難掩。

    “家主這是又走火入魔了?!倍@時,謝夫人身后,一句隱衛(wèi)微顫著聲音道,話聲落,幾名護衛(wèi)當先一散,作勢就將余生給圍了起來,動作快速而熟絡(luò),方位準確呈陣法之勢,就像是上演了數(shù)百次這樣的動作。

    “夫人,你守陣,我們合力將家主體內(nèi)的內(nèi)力壓下去?!绷硪幻[衛(wèi)此時也急聲道,說話的同時,還朝云初和太子這邊看了一眼,顯然,他們很自然的以為,云初和太子落井下石。

    云初和景元桀當然不會。

    云初只是冷笑,走火入魔?看來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謝瀾生的情形,再一看謝夫人,面色沉得能滴出墨,似乎不過一瞬間唇瓣幾乎都沒了血色。

    她是真的不知道嗎,也只是以為她的好兒子謝瀾生是在走火入魔嗎。

    “好。”而這時,謝夫人上前一步,沉然吩咐,“布陣?!?/br>
    “是……”

    “唰?!比欢溉坏?,刀光劍影一閃而過,血色拉開長幕,似乎要劃破這荒冷的月空。

    云初和景元桀就這樣看著,看著方才還站在那里的謝夫人一瞬始料不及的出鞘,攻其不備,同一時間,滅掉原本正中門大開,意欲布陣的隱衛(wèi)。

    血腥彌漫,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都冷了。

    云初沒動,景元桀也沒動,二人就這樣冷然的看著謝夫人,看著謝夫人在殺了人之后,緩緩的收回劍,面色,如常。

    “原來,謝夫人是知道的。”云初這時突然開口,有些事情,終于肯定,開口間,輕諷之意絲毫不掩,“所以,這是殺人滅口?!?/br>
    是的,謝夫人是在殺人滅口,這一刻,她雖面色如常,但是,到底,手是顫抖的,她知道自己的的兒子有問題的,眼下,是又變了嗎。

    空氣,好像也不會動了。

    安靜,安靜。

    當謝夫人再抬眼看著云初時,卻是一幅疑惑,“我不明白云初小姐在說什么,家主練武,不小心走火入魔,這幾人竟然妄想刺殺家主,幸好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方才避免了不該發(fā)生的事端,我的瀾生……”話到最后,謝夫人一臉心有余悸的看著站在那里余生,“幸好無事?!?/br>
    果然不愧是謝夫人,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弱,一言一語,無懈可擊。

    “呵……”云初看著謝夫人,看著其如此篤定如此疑惑的假模假樣,當真是忍不住冷笑泛濫開,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卻沒過這般睜眼說瞎話還說得頭頭是道的,這腦子是都病掉了嗎,事到如此,還想隱瞞。

    “謝夫人可上真是會自欺欺人。”云初語氣沒有半點含糊。

    謝夫人面色暗了暗,看一眼云初,又看一眼太子,這下是難得的沒有說話,而是向著徑直向著余生走去,“余生,我知道,你是又走火入魔了,沒關(guān)系,你趕緊醒一醒,娘帶你回家?!甭曇糨p哄而溫柔,與方才判若兩人。

    余生此時眼睛比之方才還要紅了,眼眶里布滿了血絲,頭發(fā)還披散著,雖然著一襲青袍,卻滿是詭異與戾血之色,此時面上沒有什么情緒,只是就這樣死死的看著一步一步走近的謝夫人。

    “瀾生,你坐下,娘給你平定體內(nèi)紊亂的內(nèi)力?!敝x夫人的語氣更溫柔了些,當真像一位善良溫和的母親。

    “我的內(nèi)力很好?!庇嗌@時卻開口了,語氣很沉,又好像,很溫柔,矛盾的讓人覺得奇怪。

    謝夫人向笑著,手卻已經(jīng)扶上了余生的肩膀,“你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睡一覺,睡……呃……”謝夫人的話根本沒說完,喉嚨卻猛的被余生掐住了,“你這個女人,你這樣假惺惺的,做給誰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不就是你的精彩杰作嗎……”余生低頭,湊近面色瞬間充紅的的謝夫人,聲音如抹了血,“我一次又一次手跟你說過,我不是走火入磨,我是余生,不是謝瀾生,你要幾次才能記得清楚,我是強大的余生,不是懦弱的謝瀾生,我是可以毀天滅地的余生。”一字一字落地有聲,震懾得人心肝顫。

    連一旁的云初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之前和余生打過交道,卻還真沒見到如今這般恐怖懾人的模樣,這是……

    “應(yīng)該是什么觸怒了他才會如此?!本霸畹穆曇粼谠瞥跄X中響起。

    云初偏頭,什么能觸怒了他?不過,看著景元桀此時側(cè)面的美好容顏,云初猛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定,“之前,謝余生曾說過他還有一個身份,是……”

    “謝余生是襄派二長老?!本霸畹?,聲音落在云初的腦中,很輕。

    云初的腦袋卻一點不輕,被這句話炸得有些懵。

    襄派?

    她一直要滅掉的襄派,謝余生是二長老。

    襄派有三個長老,他就居二?

    堂堂謝家家主,人格分裂,竟然是襄派二長老。

    云初的腦子突然有些亂。

    那襄派北后,得是有多變態(tài)。

    那……

    猛然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腦中穿成了線,云初突然明白了,明白為什么原本應(yīng)該回京的景元桀會在這里,他真的是來找謝余生的,之前幫助黑袍殺了大寨主,顯然也是順便賣個人情給他,因為,或許,她此去襄派,如是能得到謝余生的助力,那……

    謝余生雖然是襄派的二長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本身卻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能得到他的助力,那……

    而事實是,謝余生對她,也當真是沒什么敵意的。

    云初豁然盯著景元桀,一瞬間,卻是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而且,景元桀此時正眸光深然的看向余生方向。

    云初也看過去,謝夫人此時被余生掐緊了脖子,面以已經(jīng)脹得通紅,卻還是拼命的搖頭,“不是,你是謝瀾生,你是我的兒子。”沙啞的聲音自喉嚨間破力而出,卻是虛偽的不承認自己的親手杰作。

    但是,余生此時仿佛充耳不聞,掐著謝夫人的手反而更用力。

    很明顯,余生失控了,那謝余生……

    云初抬了抬手,想做什么,卻終是垂下。

    有這么一瞬間,云初看到余生掐著謝夫人的脖子時還是極為慶幸的,這個狠心的女人,什么叫做,親自為自己準備墳?zāi)沟淖涛叮龖?yīng)該也嘗一嘗的。

    一個好好的人被她逼致這般,不管作為一個女人,背后有何等的艱辛,也磨滅不了她權(quán)益至上的目的。

    但是……

    “余生是于逆境而生的偏激體,眼下這狀態(tài),他是真的會殺了謝夫人的?!痹瞥跗^看著景元桀。

    景元桀點頭,“余生,從來,就是想殺掉謝夫人的?!本霸f這話時,聲音很冷,面目隱在月色下,情緒難辨。

    云初看著景元桀,眼底有什么輕微滯住,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但是,謝瀾生和謝余生都不會同意,而且……”景元桀又道,開口之時,看向云初,眼眸里有光閃過。

    云初了然,謝夫人不是個省油燈,一直以來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且,她做了這般多,不可能這般簡單才對。

    “所以,我很想知道,過去這么些年,余生每一次出來,謝夫人都是如何控制的?!痹瞥跽f這句話時,語氣極為冷然,而幾乎在她話聲落之時,便見月光下,幽幽亮光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自謝夫人袖間而出。

    鋒利的匕首,竟然還帶著幽綠之色,是……淬了毒嗎?

    云初心思一緊。

    “咻。”然而,就在那匕首就要趁余生發(fā)怒混亂要刺進他的腹部之時,暗處,一把冰寒的長劍而來,生生將那匕首擊開,不小的撞擊,也瞬間讓余生回了神,當下,面色一沉,直接抬手,將謝夫人扔開。

    而數(shù)十道身影傾刻落下,紛紛站在余生身后。

    周圍那些羽林衛(wèi)沒有景元桀的吩咐,自然就站向一旁,沒有動作。

    謝夫人此時被這樣大力一扔,又是猝不及防之勢,一口鮮血吐出,受傷不輕,不過,卻晃悠悠的站起來,看著此時站在余生身后的人滿目森嚴,“你們是何人?”

    云初也看著當先之人,是他。

    當先之人一襲黑衣,面色嚴肅,面部輪廓極深,雖然上次見面,他蒙著臉,可是,那陰沉的眼眸,與陰沉的眼神,她,忘不了,更是曾經(jīng)大戰(zhàn)鬼人那血腥一幕,她也忘不了。

    離歌。

    與那次一樣,離歌身后所帶的黑衣人個個精神氣足,氣息冷嚴,雖說,氣勢比羽林衛(wèi)差了一截,可是,也萬萬不能小覷。

    離歌此時全然不理會謝夫人的話語,而是直接看向太子,緊隨著一禮,“多謝太子告之消息,離歌感激不盡。”

    “舉手之勞?!碧涌粗x歌,語氣很淡,但是,離歌對景元桀的尊敬,很明顯。

    離歌顯然也不是個多話的人,點占頭,看了眼云初,這才對著余生一彎腰,“屬下見過二長老?!?/br>
    屬下?

    雖然,她早已經(jīng)猜到離歌與景元桀有些關(guān)系,也猜到離歌的身份及其背后不簡單,但是,竟然也是襄派中人。

    看來,景元桀曾經(jīng)在襄派……

    謝夫人此時已經(jīng)徹底的懵了,以云初的話說,就是懵逼。

    “二長老?”而此時,余生卻偏頭看一眼離歌,眸光沉如血,極為疑惑和冷酷。

    離歌見此,眼眸一動,里面有驚駭閃過,似乎明白什么,當即對著身后招招手,退后幾步。

    “啊……”而這時,原本一直站在那里的余生突然整個人似發(fā)狂般的尖叫起來,頓時狂風(fēng)大作,飛沙走石。

    云初見此,暗道不好,當即與景元桀幾乎不說話的同時上前。

    “應(yīng)該是謝余生想要出來。”云初身影飛掠間急聲道。

    “所有人后退。”景元桀點頭,與此同時,對著身后一揮手,頓時,所有人退下。

    余生此時不知為何,就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就連離歌帶來的人退得慢一些,受到波及,也瞬間受傷不輕。

    “或許我有法子讓他安靜下來?!痹瞥跬蝗坏?,“余生比謝瀾生聰明殘忍,卻也敏感,我想……”云初突然將手抬起,空氣中,頓時,一道虛無實物的氣體于掌中而生。

    景元桀擰眉,卻聽云初聲音沉了沉,“之前我用這法子給謝瀾生治傷時,謝瀾生不怕,可是,余生很怕,雖然,表現(xiàn)很輕,但是,他是真的怕我的霧法,還有……我一直在想,之前,觸動到他們讓他們這性格陡然突換的原因,應(yīng)該可能也與此有關(guān)。”云初道,最之前,她被余生所擄,到了緊要關(guān)頭,她原本已經(jīng)失望頹敗的,可是以霧法所制之招最后竟然有用,她相信,那不是意外。

    人生,不可能如此多的意外,這其中,必定有什么契機。

    而且,之前,依謝余生所說,每一次,性格的交換,必須都是謝瀾生,再是余生,然而再是他。

    可是,擄她的是余生,來救她的是謝瀾生,那這中間的謝余生呢?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不一樣了。

    而且,現(xiàn)在來看,謝余生是襄派二長老,武功不低,心智堅韌,必有其控制自己的本事,只是,眼下,余生狂怒發(fā)作,失了心神,那他就……險矣。

    “觸怒他的……”然而,半空中云初的手卻瞬間被景元桀握住,鳳眸此時一瞬不瞬的看著云初。

    “嗯?”云初被景元桀這突然的動作導(dǎo)致心緒一晃,手中虛幻之氣,瞬間退了個無影無蹤,而一旁,余生還在狂怒嘶喊,一瞬釋放的內(nèi)力,攪得天空好像都被蒙了顏色。

    “怎么了?”云初見景元桀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再問。

    “觸怒他的,是你。”景元桀說。

    什么?云初一瞬怔住,當即道,“霧法?!?/br>
    景元桀卻搖頭,再道,“是你?!?/br>
    饒是云初再聰明,此時也有些不明白了,她方才哪里觸怒余生了,然而,景元桀卻不沒說了,而是輕輕的放開云初的手,給她一個會心又暖意的眼神,“小心點。”他說,然后,自己已經(jīng)飛身掠了過去。

    云初掌中這頓時又幻化而生。

    而這時,一旁的謝夫人卻已經(jīng)站在起來,眼見得云初的動作,當下一個飛身擋了過來,“你想做什么?”

    “不想你辛苦的杰作死了,就讓開?!痹瞥醪幌牒退龔U話,而這功夫,景元桀已經(jīng)與發(fā)狂的余生交了手。

    如此全然不顧,傷門大開,只知攻擊的余生,景元桀顯然不會殺他,所以……自古以來,高手交戰(zhàn),誰有顧及,誰就吃虧,千古定律。

    所以,對于沒有顧忌的余生,景元桀縱然武功高絕,也難免吃虧。

    云初不會讓他的男人吃虧。

    “謝瀾生是謝家家主,我不能允許你們傷害他,他是我辛苦培養(yǎng)出來的?!倍@時,一旁的謝夫人還顧自攔著,聲音逼人,發(fā)髻都散了,還死死不讓。

    云初看著謝夫人,眼神憐憫而輕諷,“是啊,你方才是想弄傷他,弄昏他吧,也對,他如果死了,你就沒有靠山了,沒有棋子了,沒有人這般聽話,鞏固住你在謝家的地位了?!痹瞥跻欢卧捖洌浜咭宦?,直接衣袖一揮,掌風(fēng)一掃,“傷害你兒子的,從來就是你這個狠心冷血的母親,明明已知事實,卻不愿意承受,一步一步,造就這般,你這娘當?shù)每烧婧谩!痹瞥跽f話間,掌風(fēng)加勁,直接將謝夫人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