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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銅錢龕世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就在薛閑張了張牙,比劃著從哪個角度下手比較方便的時候,玄憫僧袍下詭邪的血脈痕跡正在淡去,如同江海退潮一般,從手臂肩背消散、退至脖頸,最終重新凝回他頸側(cè)的那枚小痣里。

    就在那些痕跡徹底消失的瞬間,玄憫雙眸蒙著的那層霧氣倏然散了,漆黑的眼珠像是擦凈的琉璃,瞬間有了一層光亮。

    緊接著,他眉心一動,磨著銅錢的手指一收,真正醒了過來。

    他神智清醒的剎那,余光暼到臉側(cè)有什么東西動。他下意識一轉(zhuǎn)臉,剛巧和預(yù)謀“下口”的某人打了個照面。

    玄憫:“……”

    薛閑:“……”

    默然無語了片刻,玄憫終于還是問道:“你在做什么?”

    薛閑:“……”

    總不能說比劃著怎么下嘴吧?

    或者,借你腦袋照一照我的牙口?

    不行,這種明擺著找茬欠收拾的話還是算了吧。薛閑懟起旁人來無所顧忌,對著玄憫還是得掂量一下的,畢竟……某種意義上,這禿驢仿佛生來就是治他的。

    這孽障腦中風(fēng)云變幻了幾番,最終還是干巴巴道:“打個哈欠你也要管著?”

    這要是放在以往,玄憫冷冷淡淡的神色里定會透出些微“隨你鬧吧”的意味,可這會兒,玄憫的表情卻有些莫名沉肅,像是還未曾從某種情緒中脫身出來。

    “你擺著副苦大仇深臉作什么?方才叫你叫不動是怎么回事?”薛閑奇怪道。

    玄憫垂目看了眼手指吊著的細(xì)繩,又用拇指摩挲了一番那兩枚褪了銹皮變得油亮的銅錢,沉默了片刻后,將銅錢串掛回了腰間,淡淡道:“記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薛閑下意識問了一句,說完他又懶懶補了一句,“當(dāng)然,老規(guī)矩,你若是有什么不想說或是不方便說,可以當(dāng)做沒記起來?!?/br>
    事實上,單是這么簡單問上一句,對于薛閑來說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了。以他一貫的脾性,旁人的事都同他不相干,尤其是私事,好也罷,壞也罷,苦也罷,樂也罷,他都生不出半點兒探究的心思。旁人樂意說他便聽著,聽不聽得進(jìn)去還得看心情,看得順眼的能容忍人家多嘴兩句,看不順眼的連聽都覺得費耳朵。而旁人不樂意說的,他絕對不會主動多問。

    但玄憫卻是個例外,對于玄憫的事情,他總抱有那么幾分探究欲。上回在客棧里盤問的那番話還有些其余考量,畢竟玄憫的身份來歷關(guān)系到當(dāng)時他們的處境??蛇@次就不同了……

    這次沒有半點兒其余的考量,問這話,純粹只是因為薛閑下意識想知道,想聽一聽玄憫記的私事。只不過當(dāng)他不過腦地問出口了才想起來,以玄憫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愿意跟人說這些的,于是才又補了后面的話,算是紆尊降貴地給玄憫搭個可下的臺階。

    誰知玄憫卻并沒有順著臺階而下,在薛閑面前,他似乎并不打算保持那份難以親近的疏離感和戒備。他抬眼盯著遠(yuǎn)處茫茫白霧中的某個定點看了一會兒,似是在整理頭緒。過了片刻,才平靜地開口道:“不多,且十分零散,大部分是少年時候坐在案前抄經(jīng)的場景,只是……”

    “只是什么?”薛閑見他略有遲疑地皺起了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那么令人愉悅的畫面。

    玄憫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嫌惡,“其中有兩個一閃而過的場景里,我手里拿著樣?xùn)|西。”

    薛閑:“什么東西?”

    玄憫靜了一會兒,道:“像是人皮?!?/br>
    薛閑:“……什么玩意?”

    玄憫偏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重復(fù)道:“人皮,碎的。大不過掌心,小不足榆錢,有兩片略厚,其余均薄得很?!?/br>
    薛閑想過許多玄憫可能會拿著的東西,諸如木魚,紙符、書、筆墨、再不濟端個化緣的碗也是可以想象的,可人皮這東西著實有些超出預(yù)計了……

    “人皮?你看清了?”薛閑問道。

    玄憫點了點頭。

    “那……前因后果你可還記得?”薛閑琢磨著道,“興許是你拾撿來的呢。”

    不過這話說出去估計鬼都不信,人皮這東西是隨便能拾到的么?!路邊到處是這玩意兒還得了?但要說那人皮和玄憫直接相關(guān)聯(lián)……能和人皮扯上關(guān)聯(lián),會是什么良善好事?

    玄憫身上雖然有著和普通僧人相異的氣質(zhì),可要說他真干出過什么殺戾氣太重的事情,又著實有些難以想象……

    也不對,薛閑冷不丁想起剛才玄憫半身布滿血脈痕跡的模樣,又想起早在很久之前跟玄憫還不曾這樣親近時,他自己還曾同江世寧說過:玄憫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zhì),像是霜鋒寒刃斂在了一層薄薄的素白麻之下,沉靜冷淡之中透著股硬質(zhì)的銳利感,在必要的時候說不定是敢犯殺戒的……

    但這和殺戾氣并不一樣。

    薛閑琢磨著這些想法,兀自出了會兒神。直到片刻后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玄憫正看著他,目光里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像是在等他開口說些什么。薛閑愣了一下,換了自然的語氣,問道:“那是何時的事?還是少年時候?”

    玄憫“嗯”了一聲。

    薛閑有些納悶:“你確信?前因后果不記得了,你是怎么記得是少年時候的?”

    玄憫攤開了手掌:“少年人手掌模樣不同,況且,我那時面前的桌案上還擺著抄的經(jīng)書?!?/br>
    薛閑:“……”

    你抄經(jīng)的時候捏著人皮是不是想氣死你們佛祖爺爺?

    不過說歸說,一說是少年時候,薛閑便更沒法將玄憫同什么殺孽之事聯(lián)系在一起了。

    一定是另有曲折吧?

    薛閑這么想著,拖著調(diào)子沖玄憫道:“與其在這里干想瞎猜,不如等你想起前因后果再說。你這剛解了銅錢禁制,就記起了一些場景,興許再解上一枚,就又能多想起一些,五枚全解了,沒準(zhǔn)就徹底恢復(fù)記憶了。”

    這話不無道理。他們兩人都是干脆的性子,自然不會在這沒頭沒尾的一點兒片段上耗費太多精力。

    玄憫用手背拍了拍薛閑尊貴的龍下巴,道:“走吧?!?/br>
    薛閑愣了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纏在玄憫身上呢,他不變回人樣,玄憫也走不了。他咳了一聲,招了風(fēng)將二輪車扯了過來,于一片白亮之中變回人樣穿好了衣衫,重新做回了椅子里。

    他理著衣襟袖擺時,就見玄憫朝前邁了兩步,從埋龍骨的坑里翻出了幾根銅釘以及數(shù)張紙符。他用干凈的麻布將這幾樣?xùn)|西暫且包裹好,收了起來,這才站直身體走回來。

    經(jīng)歷過先前的撒手沒,回程路上,玄憫自然不會輕易放薛閑自己亂跑,而是穩(wěn)穩(wěn)扶著椅后的把手。只是目光落在虎口處時,他的動作略頓了一下。

    虎口被硬生生撕裂的傷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快要結(jié)痂了,估計再過個小半日,這一塊皮膚便會光潔無暇,好似從沒受過傷。

    只要略動一動腦子,他便能想起來薛閑是怎么給他處理的傷口。

    只是,龍涎這東西,是隨便能用的么……

    第55章 舊鼓調(diào)(二)

    薛閑理好衣衫,見玄憫遲遲沒有動靜,便忍不住轉(zhuǎn)頭催促:“你怎么還愣著?”

    誰知玄憫正抬著那只受了傷的手,問了他一句:“你可知道龍涎的作用?”

    他神色倒是依舊清清淡淡的,但是語氣卻略有些古怪,似乎情緒頗為復(fù)雜。薛閑嘴角一抽,心說你這禿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先前自我說服的那一套倏然沒了作用,變回人樣再去想自己干過的事,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呵呵。

    薛閑癱著臉,沒理也要辯出三分理來:“自己身上的東西,我做什么要去了解具體作用?”

    “知道差不多有用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我總不至于要把自己分分切切入藥吧?我瘋了嗎?”他嗤了一聲,睨了玄憫一眼,又回過頭去,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不耐煩地敲了兩下,道:“給你治個傷,不說謝就罷了,還這么多廢話,快走!”

    他本意是想虛張聲勢一番,內(nèi)容不問,語氣上顯得特別有道理不容反駁就行了,至少能讓玄憫不去想什么“舔傷口”之類的事。

    果不其然,他偷偷偏頭借余光瞄了玄憫一眼,就見他搖了搖頭,放下了傷手,似是無奈道:“走吧?!憋@然,也是不打算再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了。

    薛閑十分滿意。

    兩人很快便回了徐大善人的宅子里,他們特地繞過了正門,從側(cè)邊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宅院。

    原本接待來人的前堂此時已經(jīng)沒了人影,觥籌交錯和閑談笑語從后堂隱約傳來,依舊像是隔了一層濃霧般模糊不清。

    “你們總算回來了……”薛閑他們一進(jìn)東屋的門,江世寧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畢竟這兩位祖宗一走,這屋里就沒剩什么靠譜的人了,萬一徐大善人他們突然轉(zhuǎn)了性發(fā)了癲,那可攔都攔不住。

    “你做什么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薛閑沒好氣地嘲弄了他一句,“你們不出去招搖,那徐大善人自然不會進(jìn)來,除非倒霉催的他剛好要來東屋拿東西?!?/br>
    一聽這話,屋里的人便有些好奇。江世寧疑問道:“咱們不出去,他便不會進(jìn)來?對了,說起來方才隱約聽見門外一頓呼朋引伴的,似乎在招呼著備酒備茶,聲音應(yīng)該往后頭去了,好像真不記得這東屋里還有人了?!?/br>
    薛閑擺了擺手:“本就不會記得……”

    地縛靈畢竟不是活人,他們只對不斷重復(fù)的那些面孔和事情印象深刻,對于突然闖入的外來者卻頗為遲鈍。就好比徐大善人他們看見薛閑一行人時,會正常寒暄閑聊,甚至讓人覺得盛情難卻。但他們?nèi)艨床灰娧﹂e一行人,一時半會兒便不會想起來,他們會無知不覺地忘了外來者的存在。

    是以先前他們在東屋里呆那么久,也沒人來招呼屋里的人,但是一出屋,徐大善人的熱情便上來了。

    “原來如此?!卑棠樐兴麄円彩且桓被腥淮笪虻哪?。

    他正想說什么,卻被薛閑指了一下:“你們別噢,沒你們的事。這里的外來者僅指我們,你們年年都來,從徐大善人活著延續(xù)到他不在世,對后堂的那些人來說,你們是居于中間的,不算外來者。他們也只是一時把你們給忘了,過不了多久就該來尋你們了?!?/br>
    這話正說著,便隱約有人聲自后堂而來,離東屋越來越近……

    “德良他們呢?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招呼老友,罪過……”徐大善人也不知在跟誰說話,兩句的工夫,聲音已經(jīng)到了門外。

    篤篤篤——

    屋里的人乍然一驚。

    “德良啊,你們在里頭么?”徐大善人的聲音隔著門,“宴席都擺上了,給你們空著位置呢——”

    吱呀——

    老舊的門哪怕輕動一下,也會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

    “在的在的!”疤臉男他們在門被推開之前轉(zhuǎn)了身,老老少少簇成了堆,剛好將門外的徐大善人視線擋住,“在這里歇了歇腳,這就過去了?!?/br>
    從眾人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們的背影。徐大善人樂呵呵的聲音傳過來,“走走走,行了這么久的路,餓了吧?快來——”

    疤臉男沉沉笑了一聲,應(yīng)了兩句。接著,戲班子的眾人便一個接一個地出了門,在徐大善人的招呼下,往后堂去了。

    疤臉男一直把著門,落在最后一個。他臨出東屋前,微微偏頭沖屋里道:“你們趁這時候快走吧。晚了戲唱起來,我們也幫不了忙,想走就難了?!?/br>
    薛閑本就有這樣的打算,現(xiàn)在疤臉男他們主動引走了徐大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屋里的眾人紛紛站起了身,只有那斷手的乞丐有些躊躇。

    “不是讓我倆救人么?”江世靜指了指床榻上昏死的一老二小道,“帶上跟我們回藥堂吧,小心些,用衣服隔著點傷?!?/br>
    乞丐們對視一眼,連聲應(yīng)和,也不再猶豫了,匆忙將那出了惡疹的三人裹好,背著跟在了眾人身后。

    玄憫推著薛閑的二輪車,大步朝外走時,已經(jīng)出了門的疤臉男想起什么似的又回頭問道:“我看得出,二位是有本事的人,方才這溫村里有些動靜和變化我也能感受得到……”

    他朝通向后堂的門看了眼,似乎是隔了數(shù)年的時光,聽著那些早已亡故之人談笑風(fēng)生。他靜了片刻之后,轉(zhuǎn)回頭來看向玄憫,“恕我冒昧問一句,他們是否快要消散了?”

    玄憫“嗯”了一聲,淡淡道:“攪亂氣局的陣已破,地縛靈自然也不會再困于此處了?!?/br>
    “頂多能再撐個半日吧,到入夜便差不多了?!毖﹂e看了眼堂外的天光,補充道。

    那些地縛靈,對江世寧他們這些外來客而言是隱患,能離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哪怕表現(xiàn)得再熱情無害,也無法親近起來,只能換得一句感慨或惋惜。但對于疤臉男他們來說卻不同,那都是他們從小便相熟識的親眷鄰里,每一張面孔、行走模樣、談笑姿態(tài),都能勾起成串的過往回憶……

    疤臉男神色復(fù)雜地點了點頭,半晌之后,又點了點頭,低聲道:“也好?!?/br>
    ……

    回程的路上,薛閑倒是異常老實,沒招天雷云雨,也沒變真龍之身,甚至沒把馬車送上天。唯一動的手腳就是將馬車內(nèi)里擴大了一圈,又招來了風(fēng),一路緊緊貼著馬屁股,讓馬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江世寧對不作妖的薛閑很不適應(yīng),一路上沒少瞄他,最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一本正經(jīng)地琢磨什么呢?”

    薛閑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嘶”了一聲,嘀咕道:“對啊,你也勉強能算半個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