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br>
    “是你擋路?！?/br>
    誰叫你總欺負人，找個機會總得還一還。陳緣低著腦袋，憋著笑。

    推著車，陳緣瞥見他買的內(nèi)褲。一看那尺寸，她就愣了。這話到底該不該說??？

    高進時不時回頭，問她要不要買這個買那個，她都搖頭拒絕了。高進見她吞吐，便問：“怎么了？”

    “有個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br>
    “說吧?！?/br>
    得到他的允許，陳緣下巴往前點點，“你這個買的不對?！?/br>
    他低頭看看，“哪里不對？”

    “尺寸?！?/br>
    “尺寸？”他狐疑地看著她，顯然不知這種東西是有尺寸的。

    “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的表情已經(jīng)回答了一切。

    陳緣耐心解釋道：“你起碼有一米八五，這是給一米七的人穿的。那你以前買小了都怎么辦的？”

    “扔了?！?/br>
    “按照你這個買法，失敗的概率也太大了，那你得扔多少??？”

    “我很少自己買，扔的不多?！?/br>
    “女朋友買？”陳緣腳踩購物車的車梁，順嘴就溜了這句話出來。

    說完她就后悔了。人家怎么買，誰給買關(guān)你什么事。

    高進站下來，按住購物車。陳緣從車上跳下，被他摸了一把頭發(fā)。他沒給她回答，拎著那個買錯的小件去換了一個。

    等兩人推著購物車去結(jié)賬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東西太多了。高進是有多少買多少，陳緣最后刪刪減減的，有些不必要的東西就退了不要。即使這樣，最后還是滿登登拎出兩個購物袋。

    等兩人拎著袋子要走時，陳緣又拿著購物小票去服務(wù)臺換果盆。

    跟陳緣進一趟超市，高進幾乎重新認(rèn)識了現(xiàn)代社會。跟她比，他活得太糙了。

    服務(wù)臺排隊的人很多，陳緣被人擠來擠去，高進護在她身邊，時不時扶她一下。后來擠得厲害，高進就將她摟在胸前。等拿完了東西，高進手上一使勁兒就把她撈出來了。

    “你這小身板兒，擠在中間兒都出不來?！彼曇羯w頂，溫柔低沉，“又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紅了。”他輕聲笑起來，輕輕揪了一下她的耳朵。

    陳緣整個人像觸了電似的，一把揪住他的手。

    兩人無聲拉鋸起來。高進凝視她微蹙的眉頭，眼角眉梢染著笑。

    “抓這么緊，我不會跑的?！彼H吻她的手背。

    “高進，你放開！”這里很容易遇到熟人，陳緣躲著他人的目光，盡量不動聲色。

    高進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手腕一轉(zhuǎn)，牽起她的手，“走吧?！?/br>
    “你別這樣，快放開。”

    高進不松手，她吃著勁兒往后拽，倒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在撒嬌。

    越是不想引人注意，越是起反效果。高進原本人高馬大的，形象又很是出眾，這么一搞，來往的人都往這頭看。

    他們倆倒像是打情罵俏的男女朋友。

    陳緣臉小，被人來回地看很不好意思。高進手上再用點兒勁兒，她整個人就貼過去了。下電梯的時候，她將她摟在胸前，一前一后很是難受。

    她感覺所有的感官都在發(fā)揮最大的作用，總感覺高進的手在隱隱地動來動去。這個鐘點，逛超市的人特別多，他們倆被擠在一起，跑都跑不掉。

    陳緣渾身緊繃，站成窄窄地一條。

    她感覺高進的氣息熾熱，在她耳畔。

    他的手從她肩上慢慢下滑，滑到她拎著購物袋的右手，輕輕纏繞她的指尖。

    陳緣用另一只手去撓他，反被她敏捷地捉住，扳到身后。

    陳緣進退不能，被他囚在身前。

    前前后后都有人，陳緣像個待宰的羔羊，垂死掙扎。

    擁著她，又聞到那股青草的清香，他想起了許多個夜晚，夢見她的夜晚。如今看得見摸得著，他忍不住要好好地感受她。

    陳緣只覺那只手愈發(fā)地不安分，來來回回地，竟掀起她的衣角，溜了進去。

    從電梯上下來好像挨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陳緣沒能跑掉，一路被高進連拖帶拽地困進了他家樓道里。聲控?zé)袅亮擞譁?，滅了又亮，明明滅滅間，陳緣被他按在墻上，熱烈地親吻。

    陳緣被他纏地語不成調(diào)，“高進……我求你了……別這樣?！?/br>
    她氣若游絲的哀求仿若更激發(fā)了他的占有欲。此時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著一件事。

    購物袋落了地，敞開嘴巴，好幾顆蘋果滾遠了。

    陳緣理智殘缺，快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