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樓?！?/br>
    “不要?！?/br>
    “聽話?！?/br>
    “不要，我……不要聽你的話了。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聽了?！?/br>
    “陳緣?！?/br>
    “別叫我的名字，別看我的眼睛，別讓我看見你的臉。不行不行不行……”

    高進(jìn)無法，罷了，今天什么都順著她。

    “好好好，都聽你的。我送你上去，陪你休息好不好？”

    她不作聲，也不點(diǎn)頭。

    高進(jìn)扶著她，她仍有掙扎。兩人相攜上了樓。

    一進(jìn)門，她就哭起來，哭得像個小孩兒。

    “我求你也不行嗎？是不是我求你也不行，看在我之前對你有恩的份兒上也不行嗎？”

    她沖進(jìn)他懷中，蹭濕了他的衣服。今天，她流了太多眼淚。

    高進(jìn)抱緊她，擦拭她的淚水，“陳緣，你看著我。”

    她抬起頭，眼淚汪汪。

    “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好。你能不能為了我，堅(jiān)強(qiáng)起來，你的日子還長，嗯？”

    高進(jìn)從未對她如此溫柔，像在對待一個孩子。事實(shí)上，他這輩子都沒有這般溫柔過。可不管他如何做，都抵不過她肆虐的眼淚。

    陳緣只是流淚，搖頭。

    “那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愿不愿意，我如果愿意跟你一起面對任何事情呢?！?/br>
    “陳緣……”喚了她一聲，他的喉頭也緊了，“你不能這么任性，你不明白你要面臨的是什么，可是我明白。坑你一輩子的事，我不能做?！?/br>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坑我呢？我想過要堅(jiān)強(qiáng)面對，我想過，真的。可是我沒辦法嘛，多看你一眼，多見一你面都讓我更加難過，高進(jìn)，你怎么能這么殘忍？

    當(dāng)初遇見我，你就應(yīng)該繞道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別讓我看見，也別來惹我。你現(xiàn)在這樣又算什么？當(dāng)英雄嗎？可是我不愿意被你拯救！”

    她邊哭邊說，一邊恨他一邊抱緊他。

    高進(jìn)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已經(jīng)沒用了，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可能聽進(jìn)去。

    花了些時間安撫她，她抽抽噎噎地終于停止了崩潰般的哭泣。

    時間不夠，每一眼都看不夠，不夠，全都不夠。

    兩人相對無言，目光糾纏，氣息相聞，吻在一起。離別的情緒太濃，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酒精作用之下，陳緣的感官變得敏感異常，身體卻漸漸虛弱起來，整個人輕飄飄的。

    他像是有魔法的人，不住地折磨她。他知道她，了解她，讓她欲仙欲死。

    月光勾勒出旖旎人影，輕風(fēng)伴隨她美妙的樂章。隨著如訴如泣的樂章漸漸停息，那道曼妙軀體歸于平靜。

    床鋪凌亂，衣衫不整，陳緣埋頭在枕頭里氣喘吁吁。高進(jìn)整整衣襟兒離開她，又要去往別處。

    陳緣攥住他的手腕，“……別走?！?/br>
    他手握成拳，沒動。這個時刻的任何一種挽留都是危險的。

    “需要幫忙嗎？”

    他還是沒動。

    她從身后抱住他，“我沒準(zhǔn)備什么禮物。……只要你要，我就是你的。”

    他久久不語，身體發(fā)燙。

    “高進(jìn)，你不想要嗎？”

    “……這對你，不公平?！?/br>
    “你這樣離開，才是對我不公平。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陳緣來到他面前，以己相送。她閉上眼睛，埋在他胸前。

    高進(jìn)終是rou體凡胎，面臨這樣的時刻，無法再用殘缺的理智支配自己。

    幾次親密接觸，高進(jìn)都將陳緣保護(hù)得很好。他并未觸及她的底線，他不敢，那是他最為珍視的東西。

    可憑良心講，高進(jìn)，你真地愿意把她送給別的男人嗎？你受得了別的男人得到她嗎？

    觸摸她的發(fā)，她目光如水，半睜半合。

    “陳緣……我對不起你?！?/br>
    “那就讓我一次恨你到底。”

    “你真不后悔？”

    她搖頭，送上自己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