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于巧雙默默看了鄭菁一眼,明明從頭到尾就你最激動了。 第一場是祁佑阿月成婚的戲,造型師把服裝拿過來,包饞饞斜眼一看,入目的便是鮮艷的大紅色,疊放整齊的嫁衣上擺著金色的鳳冠與其他首飾,映著燈光,格外的亮。 明明是為了拍戲,可她這樣看著,竟真的有自己要出嫁的錯覺。 月下村只是個小村落,對于禮制服飾沒有太多細致的講究,阿月從沒有出過村子,也不知曉外面的鳳冠霞帔是什么樣的,只看過村子里的其他姑娘嫁人,想著她們的嫁衣,再按著自己的想法,繡了一身嫁衣。 所以這套衣服并沒有她想象中的繁復(fù),不需要造型師的幫助,包饞饞自己看了看就能穿好。 “我換好了,應(yīng)該沒穿錯吧?” 包饞饞拉開簾子走出來,提著裙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結(jié)果整個化妝間里安安靜靜,沒人回答她。 “怎么了嗎?”包饞饞看了看盯著她發(fā)呆的四個女人。 造型師連忙說道:“沒穿錯沒穿錯,來,我?guī)湍闶罪棿骱谩!?/br> 這頂鳳冠也比較簡易,因為是金子做的,月下村沒有這么貴重的東西,這還是祁佑買的,他雖然沒了記憶,可腦海里還有一些常識在,他記得成婚要有鳳冠,發(fā)現(xiàn)自己有個隨身的玉佩應(yīng)該比較值錢,就去附近的鎮(zhèn)子上當(dāng)了換錢,給阿月打了一個鳳冠。 卻也是因為這個玉佩,讓他被仇家給發(fā)現(xiàn),引來最后的屠村之禍。 旁邊的化妝師盯著包饞饞出神了許久,被耳環(huán)上的亮光反射了一下照到眼睛,才終于回過神,說道:“我再給你補個妝。” “好了。” 于巧雙走過來,一把拉起包饞饞,把她推到一面全身鏡前,站在她身后感嘆了一聲:“饞饞,如果我是男的,我真想娶你?!?/br> 包饞饞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點點頭:“我也想娶我自己?!?/br> 這套嫁衣與“華麗”二字完全沾不上邊,也沒有鳳冠霞帔的莊重感,可包饞饞卻覺得簡單得很好看。 上衣以紅色為底,繡著雅致簡約的無名花葉,交領(lǐng)為白色,落在滿目的紅色里,仿若看到幾簇白雪落于紅梅之上。 腰間的系帶垂下來,落在比上衣紅色更加鮮艷的長裙上,下裙繡著一朵精致的并蒂蓮,只不過因為裙子的褶皺看不真切,她將裙子向兩邊提起,頓時宛如盛花綻放,裙底只露出一雙繡花鞋的鞋尖,一雙鴛鴦分別繡在兩邊。 青絲挽起,小巧卻足夠精致的鳳冠別在發(fā)間,鳳凰的嘴里銜著一串墜子,墜子底部是一個鮮紅的珠子,垂下來落在額上,像是嵌了一顆相思紅豆。 往下,是一對柔婉動人的柳眉,一雙靈透清澈的杏眼,白嫩的皮膚透著紅潤,朱唇如花瓣般嬌嫩欲滴,微彎的嘴角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盡顯古典之美。 人在鏡中,卻似畫里。 包饞饞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自己都快移不開眼了,她覺得,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的顏值巔峰。 伊人紅妝,嫁衣如火,陸羨竹遠遠看著,呼吸都在一瞬間停滯,他提步走過去,伸手攙住了她。在包饞饞身后,還跟著一只小白貓,它小心翼翼神情專注地捧著她長長的裙擺,仿佛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包饞饞在看到陸羨竹的一剎那,心臟都漏跳了幾拍。 他著一身絳紅色的長袍,鑲著金色的滾邊,雅致的竹葉紋繡在其上,束著玉帶,頭戴玉冠,眉目如畫,君子無雙。 兩人相視一眼,眸中情意綿綿。 “他們真般配,不是嗎?” 突然聽到楊霜的聲音,望著那對璧人出神的趙子妍恍惚了一下,隨即略微凄涼地笑了笑,“是啊?!?/br> 般配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任何人插足他們都是一種罪惡。 今天是《劍俠錄》開拍,開放媒體探班,來了不少家媒體,在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短暫的驚艷過后,攝像們紛紛扛起攝像機將鏡頭對準那執(zhí)手同行的一雙人。 由娶親入景,包饞饞坐上花轎,造型師將紅蓋頭拿來給她蓋上,她掀起一角,看見前面的陸羨竹騎上馬,正要放下蓋頭,陸羨竹忽然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包饞饞眉眼一彎,回以笑容,旁邊的造型師燈光師攝影師都恨不得拿個墨鏡戴上,以免亮瞎。 這時旁邊不知誰突然大喊了一聲“土包夫婦成親嘍”,頓時引來眾人的起哄,臉皮厚了一段時間的包饞饞又不禁紅了臉,連忙放下轎簾,卻聽見陸羨竹說話,聲音清朗:“這場戲結(jié)束給大家發(fā)喜糖?!?/br> “好!” 四周掌聲雷動,包饞饞想了想,鼓起勇氣一掀簾子,大喊一聲:“我結(jié)束后給大家做桌菜!” 她的戲份不多,阿月被殺害后就只有在祁佑夢中出現(xiàn)過幾次,按戲份來說稱不上主演,只算個客串,空得很。 這一下掌聲更加熱烈,一直聽聞安歌廚藝好,總算可以嘗到了。 趴在陸永清身邊的飽飽站起來,轉(zhuǎn)著腦袋大致數(shù)了數(shù)劇組的人數(shù),一片歡鬧的氛圍中,它頹喪地垂下了頭。 “這才叫假戲真做吧?又發(fā)喜糖又有喜宴,噺 鮮 尐 說真有意思,他們根本不需要演,本色出演就特別好?!?/br> “安歌和陸羨竹太適合祁佑和阿月了,我甚至覺得,祁佑和阿月是冥冥之中為了他們而量身寫做的?!?/br> 聽著編劇和原著作者的議論,陸永清很后悔沒有把老婆給帶過來。祁佑和阿月都沒有父母,拜高堂時拜的是月下村村長和村長夫人,看了看飾演這兩人的兩個演員,陸永清懊惱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就應(yīng)該他和葉素親自上的。 歡快的樂聲和鞭炮聲響起,還有群演熱鬧的呼聲,如果不是旁邊有臺攝像機對著自己,包饞饞幾乎真的快以為這是自己出嫁,而且這么演下來,陸永清都沒喊過幾次“卡”。 “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聽著禮生的誦唱,兩人就位。 紅綢緞拿在手中,手心有些發(fā)汗,包饞饞不自覺地就抓緊了一些,紅緞中間有一個繡球掛著,包饞饞這稍稍一用力,陸羨竹就感覺得到,他轉(zhuǎn)過身,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低笑道:“拍戲而已,不要緊張?!?/br> “我這是演的緊張?!?/br> 陸羨竹忽然彎下腰來,包饞饞在蓋頭下看到他的臉嚇一跳,陸羨竹笑意加深,“即使沒有拍臉表情也很到位,我們饞饞演技進步真大?!?/br> “那是,也不看看我男朋友是誰,不能丟他臉?!?/br> 盡管陸羨竹沒再和她鬧別扭,但很顯然包饞饞為了哄他練就的接話技能已經(jīng)改不掉了。 眾人:我的墨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