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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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撞長公主 東宮里的太子妃是郭凱堂姐, 她的生母已經(jīng)過世,父親又在邊疆帶兵, 京城里最親近的人就是二叔郭翼一家。自從生下皇太孫, 她的身子就不大好,近來天氣涼了更是小病不斷。郭夫人忙著進(jìn)宮探望,無暇去理會陳晨這樣的小人物。 陳晨安生的過了十來天好日子, 下人們也都在初期不熟的狀態(tài)下, 沒有人敢冒然行事。 郭凱從軍營里帶回了被褥卷,陳晨才知道他曾經(jīng)為了娶妻的事和母親鬧得很僵, 甚至借故搬到京畿營去住,不肯回家。 如今陳晨進(jìn)了門,他竟是恨不得日夜留在家里, 只是男人有正事要做,白天總還要去軍營公干。晚上回來,插上門兒,那就是神仙羨慕的快活日子。 這天陽光明媚, 陳晨在小院里活動一下筋骨,就到外面大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忽然想去書房里看看郭凱都讀些什么書。 書房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鞒鲟竟献娱e聊的聲音。 “鵑姐,咱家二爺對陳姨娘真好,當(dāng)初還非要明媒正娶,我以為是什么天姿國色呢?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連你都比她強(qiáng)些,你說二爺怎么就瞧上她了呢?”陳晨腳下一頓,聽聲音是劉蕊。 杜鵑答道:“二爺為什么喜歡她我不打算知道,先別說人家的命運(yùn)如何,還是先想想自己吧。我們也不能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對待她,時間久了,她必定記恨。” “可是,照顧姨娘那是三等小丫頭才干的活兒,難道讓我們?nèi)ニ藕蛩??我們還要留著將來伺候主母呢?!眲⑷飸崙嵉恼f道。 杜鵑畢竟年齡大些,考慮的也周到:“可是二爺死心塌地的喜歡她,這些天咱們也看明白了。將來若是生了兒子,說不定就能扶正,到時候咱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劉蕊停下了嘴里的吃食,想想點(diǎn)頭道:“恩,她八成就是這么想的。” “不管誰做主子,我只是想掙個體面,將來像我娘那樣在夫人手下做個管事的,地位穩(wěn)固就行了。”杜鵑語氣平和。 “誒,鵑姐,要我說啊。下人就是下人,小妾還算半個主子呢,你從小跟著二爺,情分不薄,不如……試試唄?” 杜鵑斥道:“你胡說什么,去年大爺房里的大丫頭牡丹是怎么死的你沒聽說么?竟攛掇我去做那不要臉的事?!?/br> 劉蕊委屈的哭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嘛,像我們這種人牙子手里買的就罷了,不過是到了年紀(jì)配個小廝而已。可你是在郭家長大的,爹娘又有體面,干嘛不往上走走。若是先生了兒子出來,還指不定誰能扶正呢?別看現(xiàn)在你是這院里的大丫頭,回頭主母進(jìn)了門,必定不像陳姨娘這么寒酸,人家都有陪嫁丫頭過來,我們還有什么地位?” 杜鵑煩躁的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了,這個時辰二爺快回來了,我們也該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 陳晨一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廚房。她不習(xí)慣丫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就吩咐她們只是跟在遠(yuǎn)處就行。所以,兩個小丫頭并沒有聽到談話的內(nèi)容,也不明白陳晨為什么不進(jìn)書房了。 陳晨腳步快,杜鵑和劉蕊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到了廚房門口。饒是這樣,兩個丫頭也嚇了一跳,臉色變了幾遍。 一個小廝跑進(jìn)來對陳晨道:“太子爺留二爺在東宮用膳,二爺特命小的回來報信,說陳姨娘不必等他一起吃飯了。” 陳晨淡淡道:“知道了?!?/br> 不回來吃飯都要專門派人來報信,可見二爺對陳姨娘的寵愛程度,周圍的下人們都暗暗品著滋味。 陳晨讓丁香把曹媽請來一起吃飯,把其他人都攆出去,請她坐下并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曹媽,沒有你就沒有我和二爺?shù)慕裉?,我們都拿你?dāng)媒人呢,他早就說要敬你一杯,只是怕你不肯受。今日他不在家,我們一起來喝幾杯吧?!?/br> 曹媽呵呵笑著:“老身怎么敢當(dāng),這一把年紀(jì)了,只要二爺和姨奶奶不嫌我年紀(jì)大,我就在這院里再討兩年厭吧。” 陳晨微笑道:“您老太客氣了,這院里的事可不是都指望你呢,我初來乍到的,也幫不上什么忙。再說我是小戶人家出身,也沒見過世面,都仰仗您老幫襯幫襯。來,再喝一杯吧?!?/br> 曹媽年近半百,不知道自己在郭家還能干幾年,只怕新奶奶來了嫌她老把她踢了,如今得了陳晨恭維高興的很,連喝了兩杯酒有些暈乎,話也多了起來:“不瞞陳姨娘,我和譚媽關(guān)系最好,您救了她的兒子,連我都感激不盡呢。自然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姨娘,伺候二爺。” 譚媽……陳晨略一思索,想起這個譚媽前兩天來過,送了些吃食表示對陳晨的感謝,她就是郭培的母親。 自己當(dāng)初在太行山和郭凱一起救了郭培一命,并沒打算得什么好處,沒想到如今竟然多了一個幫手。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她有這個態(tài)度就行了。 陳晨之所以選擇了從曹媽下手,就是因?yàn)樗昙o(jì)大了,更多的顧慮眼前,而不像杜鵑那樣去考慮后半輩子依仗誰。 郭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些許酒氣,進(jìn)屋抱著陳晨就親了一口,疑惑道:“你也喝酒了?” “誒?怎么你喝了酒還能聞到我身上的酒味?” “廢話,我又沒醉,難道你看不出我喝酒了么?” 陳晨呵呵一笑:“這倒也是?!?/br> 郭凱略帶醋意的皺眉:“跟誰喝的?” 陳晨故意在他面前晃晃頭:“跟一個老——美——女?!?/br> “噗!”郭凱笑的岔了氣,到桌邊找水喝?!翱瓤?,曹媽是吧?” “你怎么知道?”陳晨很夸張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鞍?,這是什么?” 她貼在他胸膛上,感覺胸前有個yingying的棍狀物,摸出來一瞧竟然是一塊素色絹?zhàn)影恢Ы痂傆竦拟O。 “好漂亮啊,你買的么?”陳晨吃驚的瞧著那只釵,通體透明的翠綠色,簪著一大朵金色的牡丹,配上青翠欲滴的葉子,竟然像活的一樣。 “喜歡嗎?那就戴上我看看。” “這東西一定很貴重吧,瞧這做工就是價值連城的,我可不敢戴?!?/br> 郭凱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什么叫不敢戴,晨晨,憑什么好東西就都要給了別人,你不戴,我就摔了它。” 陳晨看他借著酒勁真要摔,趕忙搶下來放到桌子上:“戴戴戴,我明天就戴還不行么?!?/br> 郭凱抱住她的纖腰道:“我瞧你這些天動著小心思琢磨那些下人,比在我身上用的心都多。人說女為悅己者容,你都不肯為了我用心打扮,是不是已經(jīng)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吃醋啦?” “吃醋?我吃rou……”他撲倒了她,狂親猛摸。經(jīng)過多次鏖戰(zhàn),已經(jīng)小有經(jīng)驗(yàn),不多時便飄飄欲仙了。 早上起來又是腰酸背痛,郭凱的好體力,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了,虧得陳晨這半年每天鍛煉身體。正經(jīng)事沒用上,滾床單倒是有勁了。 郭凱親手給她插好那只金釵,才滿意的吃飯?!拔业某砍坎槐热魏稳瞬?,她們能戴的東西你自然也能戴。” “這釵是不是太子妃賞賜的?” “不是,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是偷得不是搶的,只管安心戴著,就是大嫂羨慕也是活該?!惫鶆P吃完飯就走了,陳晨還沒來得及拔下金釵細(xì)瞧,就有小丫頭來報:長公主來了,想見見郭凱的妾室。 陳晨馬上想到拔下那根金釵,老實(shí)的□□卻在一邊勸道:“姨娘還是戴著吧,長公主最是喜歡排場的人,打扮的太素靜可能會惹怒她的?!?/br> 劉蕊也跟了一句:“這倒是,長公主曾經(jīng)罵過孔姨娘穿的像戴孝一樣。” 陳晨看看身上淡紫色的衣裙,配上這支金釵倒也明媚耀眼。那好吧,就這樣了。誰知這一去卻惹了大禍。 管事的婆子們每天一早都要到上房來開會,曹媽站在人群里低著頭和譚媽小聲議論著什么。 陳晨進(jìn)門見端坐在上座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太太,滿頭白發(fā)上堆滿珠翠,一身絳紅的衣裳很是華麗,看來□□沒有說謊,長公主是個喜歡排場的人。 這個人不僅是公主的身份,還是郭凱的外祖母,郭夫人的親生母親,大奶奶郭巧鳳的祖母。 “拜見長公主?!标惓抗蛟谄褕F(tuán)上。 “你就是二郎的小妾?”她慵懶的聲音透著幾分蒼老。 “是。”陳晨沒有抬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著。 “本宮聽說二郎在太行山破的那些案子也有你的功勞。” 陳晨一默,很快答道:“陳晨慚愧,的確有心幫忙,只是我天生愚笨,哪里比得上二爺半點(diǎn)。我只是洗衣做飯,那些案子都是二爺費(fèi)勁心思破的?!?/br> 長公主似乎很滿意,對著郭夫人點(diǎn)頭道:“恩,倒也是個懂事的,難怪二郎喜歡。這樣也好,你也能省點(diǎn)心?!?/br> “母親說的是。”郭夫人看向陳晨:“起來吧。” “是。”陳晨剛要起身,卻聽大奶奶一聲嬌喝:“慢著,好個大膽的丫頭,竟敢冒犯長公主。” 這一下大家都愣了,卻見大奶奶上前兩步拔下陳晨的金釵送到長公主眼前:“祖母請看,這個小賤人竟然敢和您用同樣的金釵?!?/br> 長公主一瞧也是一愣:“這金釵你從哪偷來的?” 陳晨心里一涼,恍惚見她頭上有一只綠葉金牡丹的簪子和這個相似,如實(shí)答道:“是二爺昨晚從外面帶回來的?!?/br> 長公主沉著臉問道:“誰給的?” “他沒說,許是他買的吧。” “胡說,外面的首飾鋪?zhàn)幽挠羞@么好的東西,還不快說實(shí)話?!惫蛉伺?,語氣驟然凌厲了幾分。 “那……他昨晚在東宮用膳,或許是太子妃娘娘賞的也說不定……”陳晨猜測著可能性。 長公主已經(jīng)失了耐心,厲聲罵道:“這金釵是前些年南桂王進(jìn)京的時候送來的貢品,據(jù)說還是外國工匠的手藝??偣惨膊贿^五六支,一般人也能沾上邊。南桂王十來年沒有進(jìn)過京了,最后一次來的時候太子還沒有成親呢,太子妃都沒有這東西。賤蹄子,你快說,從哪來的?” 陳晨這才明白,在古代撞衫撞簪子都是很危險的事情,指不定就冒犯了哪位大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偶快要被和諧折騰熟了,話說老祖宗都說食色性也,話說婚后的男女怎么可能沒有h,話說電視電影都那么大尺度了,話說……偶搞不懂為毛查這么嚴(yán)啊 ☆、郭凱拒婚事 大奶奶撇著陳晨說道:“一個卑賤的小妾, 哪里就有人能給她這么好的東西。我看不如賞她二十板子,還怕她不說?!?/br> 坐在椅子上的郭征沉聲道:“她是二弟的人, 要打也要當(dāng)著二弟的面打, 否則,等他回來,你也不好交代?!?/br> 周巧鳳仗著自己的親奶奶在, 也就愈發(fā)驕橫, 連郭征的話也敢不聽了:“祖母,你看他, 護(hù)著自己的小妾也就罷了,卻要連別人的小妾也護(hù)著?!?/br> 郭征起身,借口如廁便走了出去。 長公主還在為金釵的事堵心, 無意理會他們小兩口之間爭風(fēng)吃醋的小事,眼光仍逡巡在陳晨身上。 陳晨靜心一想,突然想起昨天包著金釵的有一塊素布,那上面好像繡著個什么字。 “回長公主, 昨晚二爺把金釵拿回來的時候,有一塊絲絹包著,也許把那東西拿來,您能認(rèn)出是誰家之物。不如我讓□□去拿?!?/br> 自孔姨娘進(jìn)門,大奶奶一直氣不過,就想狠狠揍她一頓,怎奈郭征看的緊,她沒有機(jī)會下手。這個陳姨娘進(jìn)了門,她自是把她們看做同樣下賤的人,恨不得在陳晨身上出出氣,就挑唆道:“分明是狡辯,還要祖母自己瞧么?狠狠打她一頓,就都說了?!?/br> 郭夫人沉著臉?biāo)妓?,這東西絕不是陳晨的,只能是郭凱帶回來的,那么是誰給郭凱的呢?難道是她? 郭夫人心里一驚,若真是她給的,這人就不能打:“休要胡言亂語了,□□,你去陳姨娘屋里找找那塊絹?zhàn)??!?/br> □□在簾子外面應(yīng)聲去了,陳晨恍然大悟道:“夫人,我想起來了,昨晚我把那絹?zhàn)臃旁谑釆y盒的夾層里,只怕□□找不到,只有曹媽有鑰匙,我讓她跟去吧。” 郭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陳晨起身到外面喚過曹媽,低聲囑咐幾句,讓她快走。 不多時,曹媽拿了絹?zhàn)踊貋?,長公主一瞧就轉(zhuǎn)手給了郭夫人。素色絹?zhàn)硬]有什么特殊之處,料子是上好的貢緞,只在一個角上繡著個“九”字。 郭夫人笑道:“我剛才就琢磨著許是她給的二郎,我們本是親戚,九王與我家老爺最要好,二郎和世子又是從小長大的,九王妃聽說二郎納了妾,必定要賞個東西的。” 長公主覺著自己跟個低賤的小妾撞了釵,心里不得勁,冷哼道:“也就她這么大方,這么好的東西也舍得給個下人?!?/br> 陳晨心情翻滾,暗自給自己打氣:總有一天,我要成為正妻,讓你們改了說法。 對于這撞釵之事,她簡單一想也就明白了。比如a明星到b明星家做客,如果二人撞衫也沒什么,大不了各自說笑幾句:英雄所見略同啊,咱們都這么有品位啊。但是,如果a明星到了b明星家里,卻和她家的小保姆撞了衫,a明星必定很尷尬,恨那保姆沒錢還要擺闊。 郭夫人把素絹和金釵還給陳晨:“既是九王妃賞的,你就留著吧,只是不要到處招搖?!?/br> 長公主越想越氣,索性拔下自己頭上的金釵交給周巧鳳:“本宮這個也不要了,便宜你這丫頭吧?!?/br> 大奶奶喜笑顏開的謝過,轉(zhuǎn)頭對陳晨道:“你那個是九王妃賞賜的,雖說是給你,實(shí)則是看郭家的面子,你一個下賤的小妾就該把它供起來,早晚三炷香,以后看你還敢戴出來?!?/br> 陳晨沒有答話,腦海中聯(lián)想起孔姨娘清高的表情,不卑不亢的話語,自己暫且忍她幾次吧,忍無可忍的時候,必定也就像孔姨娘一樣的態(tài)度了。